[綜童話]無冕之王 第六十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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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的路上,塞繆爾已經和埃德文商量好了怎麼使自己合適的出現在教廷視線中的方法，因此他們繞着這個小村子走了一圈,就往教堂走去。

    這裏的教堂實在是很小，卻也立在村子的中間,是整個村子最好的建築物,此時正有一個身穿白衣的神父,跪在地上禱告。他極其虔誠,所以會對與神相關的篤信不疑，正適合塞繆爾的計劃。

    就是這個村子裏演一場戲好了。塞繆爾退出村子,在外面的空地里召出清水把自己臉上的易容洗掉，露出他金髮碧眼的原本形象,又在自己身上拍了一個聖光術，使他身上不經意會帶出點光來，顯得自己極其神聖,然後才整理自己的衣着,讓他顯得像是長途跋涉後的旅人。

    他站到從邊境線方向到這個村子的方向,也是村民進出的必經之路,擺好了激動虔誠的表情,就等一個先發現他的人了。

    佩皮斯是一名虔誠是信徒——當然,在他認識和不認識的人里，每個人都是虔誠的，但他仍然覺得，自己一定比他們更更虔誠，即使他會排在神父等神職人員的後面。

    他去隔壁的村莊參加了他外甥的受洗，哼着神讚歌往自己的村子走。突然，他覺得自己看到了金燦燦的一片，在光暈閃爍之後他才看清自己看到的東西，天哪，那樣純正的金髮！即使他只看到了一個背影，也覺得一種期盼從心裏升出，他的眼睛是什麼顏色的？有那樣的金髮，一定會是他想像的那種吧！

    被塞繆爾抱在懷裏的埃德文白貓看到了後面有人來了，喵喵叫着通知了塞繆爾，然後他轉身，已經養長了只扎着碧色髮帶的金髮在空中飄出一道飄忽而被訓練過的弧度，就正面對上了來人，然後就聽到那個人尖叫一聲，抽搐似的喃喃自語：

    「是金髮碧眼，真的是金髮碧眼！神啊，是你賜給我們的嗎！」

    他激動極了，塞繆爾不得不上前打斷他的癲狂，在艱難的撫平他的情緒後，這個一臉老實巴交的男人，終於說會帶他去教堂。塞繆爾跟着他走入村子，每一個看到他的人都會目瞪口呆之後尖叫，然後都綴在他們的身後，一會兒竟然形成了一個隊伍，一起朝着教堂走去，而領着他的男人，則是一臉的驕傲自豪，朝着身後的人不厭其煩的，一遍一遍描述他是怎麼發現塞繆爾的，又是怎麼被塞繆爾的金髮閃到了眼。

    仍然在跪地禱告的神父，遠遠的聽到了外面的喧鬧，不由得皺緊了眉。是誰敢在教堂外面喧譁，就不怕擾了神的清靜？還是他們發現了什麼，比如——異端？

    他匆匆的說出了禱告的結語，站起來走出去，正好和對面的人群撞上，接着也不步上了村民的後塵，對着正聖潔的朝他笑的金髮碧眼，再也無法維持他的平靜。

    一陣亂糟糟之後，村民在神父的命令下守在教堂外面等候，而他則帶着塞繆爾來到了教堂的靜修室進行談話。

    「你，你……」

    神父有些不知從何說起。作為因為能力和手腕不夠，因而被放到這樣偏僻村子當神父的他，見識和表達能力都不行，但是對於金髮碧眼的象徵意義，他的了解勝於外面那些正驚嘆個不停的村民。教廷好久沒有出過聖子，若眼前這個金髮碧眼真的是聖子……他的心臟突然砰砰砰激.烈的跳了起來，是他發現的！若真是，他是不是也可以離開這個小村子？

    那樣純粹的金髮碧眼象徵，那些聖潔的神態和儀表，當然會是！

    「你知道金髮碧眼的象徵嗎？」他最終那這樣一個問題做了開場白。

    塞繆爾輕輕微笑。這微笑和他已經笑的都不一樣，這是他已經進.入了角色扮演之後的微笑。他給自己的定位不是等待確認身份的金髮碧眼，而是就是聖子身份，因此這微笑高潔又出塵，使眼前這神父的態度不自覺又低了三分去。

    塞繆爾不動聲色的打量着這神父。他先前就觀察過這神父，他穿着象徵神職人員最底層的白衣長袍，還是質地相當粗糙，僅比外面村民身上干粗活的布料好一點，腰間系的也是繩子做的腰帶。塞繆爾倒是聽過埃德文說過這些，說神父要以清貧為美德，要保持樸素的打扮，不過埃德文也說，那些上層的神父，自然是怎麼尊貴怎麼打扮的。而看這神父的言辭，也知道他的能力。他的虔誠是一碼事，但是在信仰之外，當然也會考慮到別的事情。

    塞繆爾就缺一個引薦人，這個神父剛剛好。

    「我當然知道。」

    塞繆爾理所當然的回答道，接着就開始了他的忽悠。這對一個生活在信息大爆炸時代的他來說並不難，雖然心眼確實沒多少，不過這口頭功夫嘛，還是可以拿出來溜溜的。

    他拿出了自己編造的故事，說自己是生活在多神區——當然，在這裏人的稱呼中，是叫多神區為瀆神區，而他們是神區子民，說他自己有多麼的敬仰神，又是怎麼艱難的從瀆神區那裏跋涉而來，想要為神效力，沐浴在神的光輝下的，又暗示了一下神叫他出生在瀆神區是有意義的，是為了替神看看那裏還有沒有救贖的可能，總之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這個神父就完全信的，甚至對塞繆爾有了巴結的意味。

    多神區的許多人不知道單神區，可單神區不一樣，一千年之前的神戰可是在yin游詩人的口中傳頌的，這可是凝聚人心的一個好藉口，沒有敵人，對神的信仰自然沒那麼深。塞繆爾編造的這個故事可也是有一番心思的，怎麼着他也是從多神區那出來的，教廷既然有開戰的心思，自然會重視他。

    塞繆爾和這個神父說好，明天就由他帶着塞繆爾去最近城市的教堂找更高級的神職人員，晚上暫時借宿在這個小教堂里。在塞繆爾有意無意的裝相下，單純的村民已經把他認為聖子了，塞繆爾也在他們身上刷了一把裝相熟練度，晚上睡覺的時候還很為自己自得，就說嘛，好歹也是個穿越者，就裝這一點上，他還真沒給廣大穿越者丟臉。

    第二天，這個叫做柯利弗的神父就帶着塞繆爾往最近的城市出發了。塞繆爾一路上在埃德文用心靈感應下的指點中開始從柯利弗口中套近乎，不過可惜的是，柯利弗在那個小村子都呆了十年了，而平時神父不得召喚，根本不能離開自己的教區，除了每年一次的述職能夠出去三天外，都一直呆在自己的教區，所以連柯勒律治都知道人家單神區的教皇之位在被激.烈的競爭着，他卻什麼都不知道。

    不過……塞繆爾mo着自己的下巴，柯勒律治又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呢？不是他萬事不管，只管去做勇士嗎？果然上位者總是有些歪歪道道的心思，他還真參悟不透。

    「塞繆爾，那個柯勒律治肯定也是個黑心的！他不是好人，你可不要相信他！」

    埃德文趁機告黑狀，還振振有詞：

    「他肯定圖謀很深，要不然怎麼會去打聽這些事？所以呀，塞繆爾，還是我最好，我有什麼想法都會告訴你的，才不會讓你苦惱呢！」

    白貓埃德文儀態端莊的坐在塞繆爾的懷裏，不到的貓臉上居然也能看出來表情肅穆，一派聖潔之狀，讓神父柯利弗不住在心裏感嘆不愧是聖子養的貓，這覺悟就是高，實則人家在心裏不斷的說壞話呢。

    「人家好歹是王子呢，總得有點小心思吧。我最相信的還是你啦，埃德文，你對我這麼好，我都知道的。」

    塞繆爾在心中暗笑，想要不是他聰明自己制訂了一個契約，指不定埃德文會怎麼想他呢，不過這樣的想法就得瞞着埃德文了。

    和柯利弗的交談不是沒有用，怎麼着埃德文知道的也是以前的事情，更是不會如柯利弗知道的這樣詳細。塞繆爾已經對他說了，說他只知道神的偉大，卻對世俗的教廷並不很了解，希望神父給他科普一下，於是老實人神父就特別詳細的給他說了一路。

    單神區的人認為天上的太陽是神的化身，一直在天上注視着他們，而夜晚神則會化為月亮，繼續注視着他們。塞繆爾聽完就覺得這些信眾也太貪心，真是一個象徵都不願意放過，感情太陽月亮都是一個神的不同形態啊。不過雖然都是一個神，但是還是有兩種分法，袍子和其他物品上帶着象徵太陽的紅色圓形圖案的，是在日光下傳播神音信仰的神父，帶着象徵月亮的黃色彎月形圖案的，則是宗教裁判所等武力機構，意味着他們要掃蕩異端、瀆神者等和教廷對着幹的傢伙，所以前者慈祥和藹，而後者則威嚴肅殺。

    他又說了些別的信息，塞繆爾也一一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