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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警局,林義繼續審問夏珍。
之前還病重憔悴的夏珍,在行兇後卻面有神采,乾枯的皮膚似恢復了富商太太養尊處優的光澤。
不待問,她自己就開始說:「林警官,林思思該死。她害雨夏只能躲起來。我得幫雨夏把林思思趕走。雨夏也懷了季冰孩子,季夫人應該是我女兒。」
林義輕撫了撫眉角的疤。伊茜,我又遇到了精神有問題的罪犯。
「林警官,我偷偷告訴你,雨夏很快就能回來了。她會和季冰結婚,幾個月後,我就可以當外婆了。」
她說着自顧自地笑起來。
「雨夏媽媽,我也有一個秘密要偷偷告訴你。」林義傾身,向坐對面的夏珍輕聲道。
在旁做筆錄的張小雅,頓了頓,繼續記。
「什麼秘密?」夏珍也傾身,湊來耳朵。
林義手放到嘴巴,做成喇叭狀,壓低聲音說:「吳雨夏昨晚告訴我,你殺錯人了。」
夏珍怔住,而後尖叫: 「不可能!不可能!雨夏告訴我,就是林思思害了她!」
「你可能被冒充她的人騙了。」林義一臉同情。
「是雨夏親口告訴我的,」夏珍忽然大哭,「雨夏滿身血,她在我床前哭,說好痛……」
林義微眯眼:「她什麼時候告訴你的?」
「昨天晚上,雨夏告訴我說,只要殺了林思思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她就能回來了。」
「你看清楚,是吳雨夏嗎?」
「是雨夏,是我的女兒……」
「你見過吳雨夏幾次?」
夏珍睜大久未好眠的紅眼,對林義勾了勾手指。等林義靠近後,她小聲說:「我知道雨夏藏在哪?」
「你知道?」林義隨意問,語氣里透着不相信。
「我當然知道。但我不告訴你,這是我和雨夏的秘密。」夏珍的臉上,揚起驕傲的神情。
而後她當真閉口不談,只坐在審訊椅上傻笑。
林義看了會神志不清的夏珍,和張小雅出了審訊室。
「林隊,夏珍說的話能信嗎?」張小雅道。
「沒人會平白無故說話,更何況夏珍之前精神並無問題。」
「夏珍真的故意要殺林思思嗎?」
林義停住腳步,嚴肅道:「小張,辦案切忌感情用事。一旦共情,分析就會出錯。分析出錯,證據擺在你眼前,你也看不見。」
「是!」張小雅立正站好,大聲回道。
「你先下班,」林義看了眼手錶,「到家就趕緊睡覺。晚上12點到警局加班。」
「是要跟蹤誰嗎?」
「不跟蹤,今晚我們蹲警局。」
三個小時,不過林義躺辦公室的長椅上小憩一會。
「林隊!」看守夏珍的警員敲響了辦公室的門。時鐘正指着12點。
林義一骨碌跳起,打開門,與警員來到審訊室。
坐在審訊椅上的夏珍,手腳不停發抖,嘴角溢出白沫。幾根皮帶捆住她的胸腹,固定在椅背,拉住她不停晃動的頭,不要撞上銬住雙手的桌面。
張小雅後一腳到:「林隊,我遲到了。」
林義看一眼手錶。12點05分。
「不要有下次。」
「對不起,我睡過頭了……」
「你的對不起,會讓受害者喪命。打電話問問小王到哪了?」
「是。」張小雅趕緊到門口,打電話。
林義繞着夏珍,來回踱步。
「林隊,已經從戒毒所返回了,還有10分鐘就到。」
「雨夏,」夏珍痴痴望着掛了電話走進來的張小雅,「我保守秘密了,保守了……」
林義盯向張小雅。張小雅慌忙擺手:「我,我不是……」手機都掉到了地上。
林義撿起手機,遞給她:「只是看你一眼,你就能嚇得掉手機。如果見血,你的槍會丟嗎?」
「我,我……」
「林隊,」派出去的男警員沖了進來,「藥來了。」
林義對張小雅使了個眼色。張小雅接過食指長的透明藥瓶,轉開白色塑料蓋,。
蓋子一轉開,夏珍就自覺張嘴。
喝掉紅色藥水,夏珍的抽搐緩了下來。 「雨夏,我沒告訴別人,你藏在醫院……你能不能早點來……我剛好難受……」
林義轉身就走,張小雅趕緊追上去。
「林隊,夏珍毒品發作,認錯人了……」
林義停下腳步,轉頭看一眼急於解釋的張小雅道:「你當真走關係戶的嗎?」
張小雅愣住。
「還愣着做什麼?召集警員,去興民醫院。」
七輛警車,悄無聲息穿過鬧市區,駛進了興民醫院的大門。
醫院警衛室的保安,一邊放行,一邊打電話給季冰。
里里外外,把能躲人的地方都找了個遍,手錶指向了凌晨四點。
季冰站在醫院廣場的噴泉處,面色鐵青。黑衣警員到處亂竄,偶爾還哐哐噹噹一陣異響。
「小伙子,小姑娘的,毛手毛腳的。」林義蹙眉道,「大半夜,應該沒什麼不好的影響吧。」
「我的配合,給了你目中無人的資本嗎?」
「一切都是為了早日救出吳雨夏,也是為了你老婆。」
季冰冷哼了聲道:「這般大動干戈,找到什麼了嗎?」
「暫時沒有。」
話剛落,張小雅急沖沖跑來。「林隊,發現了東西。」
「什麼東西?」
「疑似毒品。」
「哪發現的?」
「醫院後面,住院部的垃圾桶里。」
林義和季冰相看一眼,匆匆趕往住院部。
兩個男警員正將倒出來的瓶瓶罐罐、快餐盒、衛生紙收回垃圾桶里。
一牽着警犬的警員,將裝有黃色污漬毛巾的透明袋子遞給林義。
林義交給站旁邊的張小雅。「找技術科鑑定。」
張小雅應聲下去。剩下的警員,在林義的「收隊」聲中,有序出醫院。
待人散盡,季冰問道:「誰讓你來我醫院?」
「重要的證人。」
「誰?」
「要保密。」
「兩秒鐘消失。」
「那我走了。」林義撒腿就跑,跑到拐角,轉身揮手。「代我問好啊。」
「滾!」
林義滾回來了。他點上一根煙,左右望望道:「剛忘了問,這裏有監控嗎?」
晚風一吹,煙霧直躥鼻子。季冰蹙蹙眉,站到上風向說:「沒有。」
「怎麼不裝呢?」
「前邊有。」季冰指着二三十米遠的亮白路燈。
「這麼遠,能有什麼用?」
「難道兩米裝一個嗎?」
「那去看看吧。」
「先告訴我,誰讓你來的。」
「你這樣不配合,不怕林思思醒來說你是壞人嗎?」
「……別東扯西扯。吳振豪,還是吳雨思,或者夏珍?」
「你再問,兇手跑了,可別哭。」
季冰臉一黑,往前大步走。
保安室的監控屏幕里,昨天早上到深夜,陸陸續續都有人扔垃圾。垃圾基本一大袋一大袋裝着扔,偶爾路人扔個紙團、牛奶盒等小件物品。未見毛巾。
正看着監控,清潔工人拉着垃圾箱往住院部的後門走去。
「每天4點半,垃圾車在後門等。」保安道。
差一點,失之交臂。
沒找到線索,林義開車回了警局。
從醫院找到的毛巾上的黃色污漬,很快被檢測出來。是混有胃酸的嘔吐物。
嘔吐物里檢測出安眠藥和毒品成分。根據食物消化程度,推定吐出時間為昨天早上6點至8點左右。
通過基因比對,嘔吐物屬於夏珍。夏珍的尿檢,呈陽性。
吸毒,確定了。
吳振豪和吳雨思,也承認毛巾是自己家的。
早上在見林思思前,夏珍好端端嘔吐,拿了毛巾給她擦嘴。本來想叫醫生,但季冰打電話來說林思思要來,便沒來得及叫。
夏珍見到了「吳雨夏」。而這個「吳雨夏」就是兇手。她正將吳雨夏推向真兇的身份上,讓大家以為吳雨夏懷了季冰的孩子,要殺林思思。
這樣,吳雨夏的失蹤就是自導自演。林思思與吳雨夏的關係,就再不可能和好如初。
如果能早一點發現夏珍暴瘦的異常,林思思可以避免受傷。
可他卻覺得夏珍因為太過思念吳雨夏而食欲不振。
直到她瘋瘋癲癲,他才突然想起曾經押過一個有毒癮的毒販。半路毒癮發作,那雙凹陷的眼睛瞪大,和夏珍行兇時極為相像。
根據醫院記錄和吳振豪的證言,夏珍住院期間藥物注射都在手背上。但夏珍左臂上卻有靜脈注射的針孔。
講起來,醫院每天都來給夏珍檢查身體,不該發現不了血液里有毒品和安眠藥。但在夏珍住進來的第二天,吳振豪就拒絕醫生的例行檢查。原因是,夏珍每次都會大喊大叫,亂抓醫生。
考慮到夏珍身體沒有大問題,只是心病重,醫生便改為一星期檢查一次。
這一星期,被兇手徹底利用,謀劃了一場借夏珍殺林思思的毒戲。
而這一星期,他從未去過住院部。
他從沒有懷疑過夏珍。
林義頭靠着椅背,盯着頭頂的長方形LEd燈。亮白的燈里,緩緩浮現一位笑出兩個小酒窩的女子。她身穿深藍警服,右手五指併攏抬至鬢角:「林隊,我是伊茜。請多指教。」
忽然,她口裏湧出鮮血……她伸出染血的手,撫上他臉:「林隊,不要哭……」
林義閉上眼。淚水滑落眼角。伊茜,我又失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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