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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與自從上次了打了合德之後,兩姐妹有日子沒敘舊了,她也不來找我,畢竟世親姐妹,倘若真的反目成仇,我定然是不舍的。
還未走進昭陽殿,便聽得鶯鶯燕燕歌舞昇平,看來她又飲酒作樂了!
果不其然,一襲朱紅色的紗衣隨風擺動,很是飄逸,她飲着美酒,看似很陶醉的樣子!
我不動聲色的走了進去,笑着說道:「妹妹可真是天生的尤物,怪不得皇上喜歡?」
她吐了瓜子殼於痰盂中,並沒有要起來的樣子,只懶懶的說道:「姐姐還真是第一次誇我美呢,姐姐也是傾國傾城的美人,怎就羨慕起了我?」
我圍着她的宮殿走了一圈,果真是金碧輝煌,不過卻少了幾分樂趣所在,不禁打趣道:「妹妹新建的宮殿果真夠氣派,瞧瞧,這滿屋子的黃金珠寶,我那椒房店,跟這兒簡直沒法比啊!」
合德一陣冷笑:「姐姐說這話,可真是讓人覺得好笑?怎麼好好的,姐姐倒吃起我的醋了?這偌大的宮殿一個人住着實有些寂寞,若是姐姐喜歡,不如姐姐搬來與我同住可好?」
我邊走比劃着:「妹妹這不是說笑嗎?我來了,皇上去哪?已不是耽誤了你們......我干杵着,那能像話?」
合德攥着一縷頭髮不自在的說道:「姐姐慣會說話呢,快別說了」
接着便要跑過來捂着我的嘴,我忙推開她的手,嘻嘻哈哈的說道:「我偏要說,我就要說,你這死丫頭還知道害臊呢?現在皇上都變成你一個人的了,你開心了?」
合德裝作不好意思,又故意調侃道:「姐姐慣會拿我耍開心,只是妹妹實在想不明白,為何姐姐就留不住皇上的心呢?不如妹妹把皇上送到姐姐的宮裏何如?」
我冷笑道:「說了這麼大半天,狐狸終於露出尾巴了,妹妹是不是還做着想要當皇后的美夢呢!不過孤告訴你,姐姐永遠是姐姐,只是我在一天,你永遠都登不上這個位置!」
至親的人就是喜歡用最惡毒的話再刺激對方。
見我變了臉,她笑的更狂了:「若是我想做皇后,哪裏還輪得上姐姐?是我讓你的好嘛!」
我並未生氣,也笑道:「謝謝妹妹提醒,原來孤這個皇后之位是妹妹讓給我的啊!真是謝謝你了,你可真是我的大恩人吶!」
說着我轉身便要走,她忙着我的衣袖說道:「莫非妹妹頂撞姐姐兩句,姐姐就生氣不理人了?」
我笑道:「你看我是那樣小氣的人嘛!我不過是要回自己的殿裏去撫琴罷了!」
合德似突然想起了什麼,不太好意思的說道:「姐姐好像什麼都會啊,妹妹倒有些羨慕了,只是聽說撫琴也是很有講究的,姐姐可否教我一二。」
我笑道:「妹妹可曾聽說文武七懸琴?」
她有些詫異的說道:「呦,我真是不清,妹妹洗耳恭聽!」
我有些不懷好意的笑道:「只是姐姐我卻不看懂了,平日妹妹最不喜這樣了,可如今怎變了性情,對琴感興趣了呢?這是有些奇怪!」
合德有些不高興的說道:「此一時,彼一時,有些事情定不是一成不變的。」
不知為何我突然想起了那個雨夜,那天她與安世慶德林林種種,我笑道:「姐姐也不過略懂些,就說這文武七懸琴先是宮,商,角,徵,羽五弦,後加二弦,稱為文武七弦琴。此琴有六忌,七 不彈,八絕。何為六忌?一忌大雪,二忌大暑,三忌大風,四忌大雨,五忌迅雷,六忌大雪。何為七不彈?聞喪者不彈,奏樂不彈,事冗不彈,不淨身不彈,衣冠不整不彈,不焚香不彈,不遇知音者不彈,何為八絕?清奇幽雅,悲壯悠長......」
何德忙突然那日的情景,似乎略有所惑,急的忙撫頭:「姐姐,哎呦,真是複雜啊......」
我笑道:「我說什麼來着,像你這種定是不愛聽,所以作為外行,你就看個熱鬧行了,別往深的去了解,懂?」
這時合德似突然想起什麼來:「不如我們宣那安世慶進宮如何?」
突然聽到他的名字我有些不自在起來:「妹妹若是叫他來,姐姐自然也是不能久留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的性子,我這好不容易因他躲過了一劫,你可不能再把我往火坑裏推啊!」
她也似乎覺得有些不妥:「那罷了罷了」,接着她忙把髮絲挽起,笑道:「姐姐,可知這皇上也有日子沒來了呢?你倒猜猜看他去了哪?」
我笑道:「我又不是他肚子的蛔蟲又如何能知道呢?」
她突然鬼主意又上來了笑道:「整日在這宮裏頭着實無聊的很,不如我們又外頭吹吹風也是好的,姐姐可曾記得我們多久沒一起了好好說說話了?」
不過話說回來,我們也確實許久沒有一起逛這園子了,着實有些無聊呢?
整理好行裝,正準備出去,突然一聲:「定陶太后駕到!
兩姐妹愉悅的心情突然一下子沉入谷底,她來,定是宮裏又發生了什麼大事,我們姐妹好不容易消停一段日子,卻總是不管怎樣都擺脫不了她的控制!
只見那定陶狐媚的一笑,問道:「怎麼?看來孤來的不巧了,耽誤你們兩姐妹的雅致了?」
合德忙陪笑道:「傅太后說的哪裏話,快請上座」
那定陶威嚴的坐在几案旁,見我不怎麼言語,笑道:「如今你們一個貴為皇后,一個貴為昭儀,位高權重,不會忘記了我這個快入土的老太婆了吧!」
合德看了我一眼,給我使了個眼色,我只裝作沒看見,她不好意思的說道:「這是哪裏話,前日裏姐姐新釀了些果子酒,臣妾一直沒捨得喝,今日巧在太后來了也嘗嘗鮮」
說着便合掌拍了怕手,只見那侍女也便奉上了一個藍花底的瓷瓮,喝了倒了一杯忙恭敬的奉上,這定陶一飲而盡,忍不住誇讚道:「看來皇后的手藝是卻來卻精湛了!素聞皇后心靈手巧,果不虛傳,又聽說前些日子鬧了些風波,真是讓孤擔心了好些日子。今日孤來是想告訴你們,看好皇上,可別就讓他的心就這麼飛走了啊!哈哈......」
她的這迷惑一笑,是那樣的不懷好意,着實讓兩姐妹疑惑不解,不知道這定陶又是鬧的哪一出呢?
我有些不解的問道:「傅太后有話直說,又何必在這裏繞彎子?」
傅太后忙收緊了笑容,一本正經的說道:「你瞧瞧,這是什麼事啊!孤留你們在宮中是為了讓你們為我打探消息,可你們可倒好,倒讓孤給你們探消息了,好了,孤也不饒彎子了,孤只擔心宮中的子嗣,至於皇上要寵愛誰,那自然是你們的事情了,不過孤要警告你們,切莫讓皇上再大了哪個妃嬪的肚子,不然?」
她說這話,突然讓我想起,最後皇上一直對李美人寵愛有加,莫不是她?
我忐忑的問道:「莫不是李美人?」
見我如此說,她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你們呀!現在跟皇上還真是離心了啊?竟然都不知道皇上的行蹤,孤很是對你失望啊!你們也太后知後覺了,孤也只能提醒這兒了,天色不早了,孤也該走了!」
這才發現天色已暗,日落西山!
合德挽留道:「感謝太后前來提點,不如暫且住下,明日再回?」
太后一臉無奈:「你們呀,去操心你們該操心的事吧,再見,來人,起駕回宮!」
我與合德面面相覷,都不解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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