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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馬斯年,感覺到了一種窒息的痛苦,在那幾個警員綁好搜救繩準備下去的時候,馬斯年直接拿過一根,第一個跳了下去。
「洛洛,你醒醒,哥來了。」
馬斯年還沒站穩,幾乎是連爬帶摔的來到了蕭映夕的面前。
此時的蕭映夕,身體冰冷,沒有一絲溫度,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
馬斯年立刻脫下身上的外套將蕭映夕包裹好,然後緊緊的摟在了懷裏。
馬斯年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是顫抖的,他從未有一刻如此時這般的害怕,像是失去了生命中最珍貴的東西。
「蕭小姐現在很虛弱,必須立刻送去醫院。」
一旁一位有急救經驗的警員說道,馬斯年這才回神,然後將蕭映夕背在了肩上,在幾個警員的共同努力下,終於爬到了山坡上。
「映夕沒事吧。」
一看到被救上來的蕭映夕,顧今墨急忙跑過去,可下一秒,就被馬斯年那幾乎要殺人般凜冽的眼神嚇退了。
「映夕大哥,對不起,是我沒照顧好映夕。」
顧今墨有些緊張的說道,不知為何,他在馬斯年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弒殺的冷意。
「別耽誤了,趕緊下山吧,蕭小姐的情況不是很好。」
這時,剛才一同下去的那個警員提醒了一句,馬斯年這才回神,背着蕭映夕,在經過馬斯年身旁的時候,清冷的說道。
「你也一起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說完,馬斯年便迅速的走下了山。
坐在救護車裏,馬斯年一直緊緊的握着蕭映夕的手,感受着那冰涼的溫度,馬斯年心裏複雜萬千。
「咦,蕭小姐的左手似乎有什麼東西。」
這時,幫着蕭映夕檢查身體的護士看着蕭映夕緊握拳頭的左手,說了句。
「應該是手鍊,映夕就是因為這條手鍊才要回去找的。」
坐在一旁披着厚毯的顧今墨開口道,他除了有些失溫,沒什麼大礙,一出山就給家裏打了電話,本來是可以直接回酒店的,可他不放心蕭映夕,固執的跟着上了救護車。
聽到顧今墨的話,馬斯年低頭,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掰開了蕭映夕的左手,當他看到蕭映夕手裏的那條手鍊時,眼眸一暗,鼻子發酸,一臉動容的握住了蕭映夕的左手。
十幾分鐘後,他們到了附近的醫院,經過一番治療,蕭映夕總算是脫離的危險,不過她的情況不是很好。
左腿腳踝韌帶拉傷,右腿小腿撕裂傷,身上還有多處擦傷,關鍵是在雨水裏泡了太久,嚴重失溫,此時已經開始發起了高燒,等蕭映夕徹底安頓好,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多了。
「歐陽老師,顧同學,你們先回去吧,這邊我會看着的。」
等蕭映夕到了病房,馬斯年才有空搭理歐陽卓和顧今墨,看到他們兩個為了蕭映夕的事也弄得一身狼狽,馬斯年也了解了前因後果,今天這事也不能怪別人,便和善的說道。
歐陽卓見馬斯年沒有責怪自己,心裏鬆了口氣,再看一旁的顧今墨一臉疲憊,便點了點頭,隨後便帶着顧今墨離開了醫院。
病房裏,恢復了安靜,馬斯年在床邊站了許久,這才走出了病房,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給蕭映澤打了通電話。
此時的昊天居,所有人都沒有睡,全都在等馬斯年的電話,電話一響,蕭映澤便接了起來。
「哥,洛洛怎麼樣了?」
「她沒事了,腿受了點傷,現在有些發燒,你讓爸媽放心,我會照顧好洛洛的。」
「怎麼這麼嚴重,不行,我明天還是來南雲城吧,你照顧她也不方便。」
這時,電話里傳來墨雨柔的聲音,她這樣也是考慮到馬斯年的處境。
馬斯年猶豫了一下,還是回絕了。
「媽,你就別過來了,最近這邊陰雨潮濕,你的腿吃不消的,洛洛這邊我會照顧好的,你們別擔心。」
本以為墨雨柔會答應,誰知墨雨柔突然問了句。
「聽映澤說歐小姐也在南雲?洛洛要是知道了……」
後面的話,墨雨柔沒說,可馬斯年也知道母親在擔心什麼,便說了句。
「媽,放心吧,我不會讓她們兩見面的。」
聽到這話,墨雨柔重重的嘆了口氣,又問了句。
「所以,你是決定和歐小姐在一起了,是嗎?」
馬斯年猶豫了一下,隨後輕聲回了個字。
「嗯。」
此後,電話兩邊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過了許久,墨雨柔又開了口。
「斯年,既然你決定了,那抽空約歐小姐的父母出來,大家一起見個面,你年紀也不小了,也不能耽誤了歐小姐,早點把事情定下來,也許這樣,洛洛她也就死心了。」
墨雨柔之所以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是希望蕭映夕能看清這一切,早點斬斷這段虐愛,只有這樣,大家的生活才能回到正軌。
可此時,馬斯年卻猶豫了,他不知該如何回應母親,如果他真的和歐倩怡結了婚,這才是對歐倩怡最大的耽誤吧。
思來想去,馬斯年說了句。
「這件事等我和倩怡再商量一下吧。」
聽到這樣的回答,墨雨柔愣了一下,但終究有些話還是沒有說出口,只能長嘆一聲道。
「既然這是你和歐小姐的事情,那你們自己決定吧,洛洛這邊,就拜託你了,謝謝你,斯年。」
「媽,洛洛是我的妹妹,照顧她是應該的,那我先掛了,有事電話聯繫。」
之後,馬斯年便掛了電話,本準備回病房,看了看時間,擔心歐倩怡一直等他回去,便又給歐倩怡發了條短訊,這才走去了病房。
只是在馬斯年快要到病房的時候,歐倩怡給他打了通電話。
「喂,倩怡,你還沒睡嗎?」
「嗯,斯年,你不回來了嗎?你妹妹沒事吧?」
「受了點傷,沒什麼大礙,我今晚就不回來了,你自己早點休息。」
說着,馬斯年正準備掛電話,電話那邊的歐倩怡卻又問道。
「斯年,要不我去醫院照顧你妹妹,你一個大男人,照顧她也不方便。」
「不用了,這邊有護士護工,你不用過來,對了,這兩天我可能會一直留在醫院,你自己在家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麼事可以聯繫我的助理,杜子峰。」
說完,馬斯年便掛了電話。
翠雲軒,歐倩怡一直沒有睡,她以為馬斯年會回來,沒想到等到的卻只有馬斯年的電話。
此時的歐倩怡站在臥室的窗戶旁,看着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心情如這雨天一樣,陰沉煩躁。
不知為何,歐倩怡總覺得自己和馬斯年的這個妹妹命中相剋,每次都是不合時宜的出現。
醫院裏,馬斯年掛了電話回到了病房,正好過來幫蕭映夕量體溫的護士量完要走,見到馬斯年後,把盤子裏的一盒藥遞給了馬斯年。
「這是你妹妹的退燒藥,她現在還有些發燒,如果掛完點滴後半夜還不能退燒,就讓她把這個藥吃了。對了,如果她一直出汗一定要幫她擦乾,衣服濕了捂着只會讓病情加重,如果有其他的事再通知我們吧。」
說完,護士便離開了病房,馬斯年接過藥走進了病房。
病房裏一片安靜,床上的蕭映夕臉色依舊蒼白如雪,手上打着點滴,昏睡中的蕭映夕似乎並不踏實,眉頭緊皺。
馬斯年把藥放在了床頭柜上,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床頭,看着病床上虛弱蒼白的蕭映夕,內心深深的自責愧疚。
床頭柜上,那條被蕭映夕找回來的手鍊就這麼放着,上面還有殘留的血漬和污泥。
馬斯年一想到在救護車上護士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搬開蕭映夕的手心,便知道這個女孩視這條手鍊如生命。
馬斯年看了眼那條手鍊,隨後那在了手心裏,當初他設計這條手鍊的時候是寄託着濃濃的祝福的,可誰會想到不久之後,這份祝福變了味,而他和蕭映夕之間那份簡單的兄妹情也變了味。
手鍊的反面,刻着一行字。
「此生珍寶,洛洛。」
可如今在看到這幾個字,馬斯年的心裏也是矛盾複雜,他甚至都弄不清楚自己當時設計這條手鍊時心裏究竟是有着怎樣的想法。
妹妹嗎?可為何在知道蕭映夕對自己的感情後,內心有着隱隱的雀躍。
一生摯愛嗎?就他,都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的人,憑什麼給所有人視為掌上明珠的蕭映夕一生幸福的生活。
馬斯年掏出手帕,將手鍊上的污泥和血漬擦拭乾淨,然後溫柔的帶回了蕭映夕的手腕上。
也許,這一生,與他有關的東西只有這條手鍊了,那就讓這條手鍊代替自己永遠的陪在蕭映夕的身邊吧。
夜漸漸深了,馬斯年守着蕭映夕,一直等她輸完液才躺會了一旁的沙發上,只是這一夜註定睡不安穩。
馬斯年每隔一個小時就會起來給蕭映夕量體溫,這一次蕭映夕病得真的太重了,後半夜一直高燒不退,馬斯年讓護士給蕭映夕換了三套衣服,又吃了退燒藥,一直折騰到凌晨五點多才勉強把溫度降下來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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