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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凌晨,小幼苗福利院醫務室里。
容容小臉通紅,趴在衛平野的懷裏,可憐巴巴的。
衛平野按着容容,醫生快速掀開他的小罩衫,給他的屁屁來一針。
容容有點疼,蹬了一下腳。
楊辨章和成公公連忙幫忙按住容容的小短腿。
醫生阿姨打完針:「好了,回去休息一下,明天早上應該就是沒事了,有一種藥得過三個小時再吃一次,我都寫好了,記得給他吃。吃清淡點,多喝水,多注意休息。」
「好,多謝您。」
楊辨章把容容的小罩衫扯好,然後看向溫老師:「今天真是麻煩您了。」
「不要緊。」溫老師看見他們三個都緊張兮兮的樣子,再看看容容。
容容緊緊地抱着衛平野的脖子,不肯和他分開。
溫老師想了想:「那要不……容容今晚就和成先生去校工宿舍睡,你們也一起過去,我把容容的小床推過去。」
「好,老師也快回去休息吧,容容交給我們照顧就好了。」
*
員工宿舍里,容容的小床擺在大床旁邊。
打了一針,容容的臉色好多了,呼吸也勻長起來,他躺在小床上,蓋着小毯子,睡得還算安穩。
衛平野給容容拍拍,哄他睡覺。成公公坐在旁邊,擰乾小手帕,敷在他的額頭上。
楊辨章則坐在遠一些的地方,仔細地看看容容的病歷和藥,把他要吃的藥分類放好。
楊辨章把病歷收好,輕聲問:「應該不要緊,小陛下現在退燒了嗎?」
成公公應了一聲:「好多了。」
楊辨章走過去看了一眼:「這回怪我,是我太不謹慎了,我沒想到……」
沒想到皇帝就能把小陛下嚇成這樣,他原以為……
罷了,是他把小陛下嚇壞了。
楊辨章嘆了口氣,對成公公說:「你先睡吧,明早還要工作。我和衛平野守着。」
「兩位大人不睡,我怎麼好休息?熬一晚上也沒事,倒是兩位大人,着急趕回來,肯定累了。」
「無妨。」
容容睡得不安穩,成公公每隔十五分鐘給他換一次手帕,楊辨章幫他打打下手。
衛平野抱着手臂,坐在沙發上,扭頭看看這邊,欲言又止。
沒多久,容容又夢魘了,衛平野噌的一下站起來,迅速上前,把他抱起來。
「沒事沒事,衛爺爺在呢,衛爺爺是大將軍,衛爺爺把壞皇帝全部趕走,全部趕走。」
後半夜,容容再吃了一次藥,總算安穩一些,不再做夢了。
*
清晨,陽光照進房間裏。
成公公去食堂給其他小朋友準備今天的早飯了。
衛平野和楊辨章,兩個人分別坐在沙發兩邊,都抱着手,閉目養神,一有動靜就起來看看。
一晚上的兵荒馬亂,容容已經好多了,這時候睡得正香。
忽然,衛平野睜開眼睛,轉頭看看楊辨章,想了想,喊了一聲:「誒,楊太傅。」
楊辨章轉過頭:「何事?」
「你以後別在小陛下面前提什麼皇帝。」
「我知道。」
「嗯。」衛平野點點頭,頓了一下,又說,「皇帝都是壞人。」
楊辨章不明白,衛平野補充:「在小陛下那裏,皇帝都是壞人。」
楊辨章嘆了口氣:「我沒想到小陛下這麼害怕,這次是我考慮不周,先前看《歷史大講堂》的時候,小陛下看起來好好的,我以為……」
「罷了。」楊辨章點點頭,「我知道了,下次不會再提了。」
衛平野撇了撇嘴:「就那個皇帝,不止是對容容,對我們來說,本來也不算是個好東西。」
老皇帝荒淫無道,任人唯親,整天不是貶謫這個,就是貶謫那個。
因為衛平野打了勝仗,所以把他喊回來;因為楊辨章進言他不愛聽,所以把他也給貶了。
因為那些道士說容容會妨他,容容才剛出生,就被他送到道觀里「淨化」。
折騰得快亡國了,竟然還把容容從道觀里接出來,讓他一個三歲孩子做皇帝,讓兩個被他貶謫過的文臣武將輔佐,自己帶着大隊人馬跑了,也虧他想得出來。
要不是天無絕人之路,皇帝寢宮那場大火,只怕他們都要被燒死在裏面。
衛平野想起這些事情,就牙根痒痒。
這時,小床上的容容醒了。
他蹬了一下腳,小聲喊了一聲「壞皇帝走開」,然後睜開了眼睛。
衛平野和楊辨章迅速結束談話,大步上前。
「小陛下?沒事了,爺爺在這裏呢。」
容容迷迷糊糊的,眨眨眼睛:「爺爺?」
「誒。」衛平野把他抱起來,用拇指擦掉他眼角上的眼屎,「容容現在感覺怎麼樣?頭還暈不暈?」
容容認真感受了一下,然後輕輕搖搖頭:「不暈了。」
「那就好,還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嗎?餓不餓?想不想吃早飯?還是想再睡一會兒?」
「爺爺,我又有點暈了。」
衛平野大驚失色:「啊?」
「你問的問題太多了,一個一個問。」楊辨章推開他,把容容接過來,「小陛下還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嗎?」
容容摸摸自己的額頭,再摸摸自己的肚子,最後摸摸自己的屁屁:「爺爺,我屁屁疼。」
「噢,那是小陛下昨天晚上打針了,小陛下還記得嗎?」
「不記得了。」
「沒關係,那小陛下現在餓了嗎?要不要吃飯?」
容容再摸摸自己的小肚子:「餓了。」
「好。」
有力氣吃飯就好了。
容容坐在沙發上,兩個爺爺拿來小口杯和小牙刷,給他刷牙。
容容張開小嘴巴:「啊——」
刷完牙,衛平野拿着小毛巾,擦了一下他的臉。
洗漱完畢,容容墊着口水巾,在桌子前面坐好。
楊辨章拿出一個小碗,打開保溫飯桶,舀了一點青菜雞絲粥,放到容容面前。
粥是成公公早起去做的,以防容容餓了,想吃東西。
「小陛下吃早飯吧。」
容容握着勺子,小口小口地喝着粥:「爺爺也吃。」
「好,爺爺也吃。」
楊辨章和衛平野也從飯桶里舀了一點點,陪着他一起吃。
「爺爺是專門來看我的嗎?」
「是呀,爺爺是專門過來的。」
容容吃了幾口,忽然想起什麼,抬起頭,小聲提醒楊辨章:「楊爺爺,我還在生氣呢。」
他說完這話,就動作明顯地扭過頭去:「哼!」
好明顯的生氣啊!
小臉蛋鼓鼓的,這就是傳說中的天子之怒!
衛平野幸災樂禍地笑出聲,拍拍小陛下:「小陛下咱不理他,咱和衛爺爺一起玩,衛爺爺好……誒!」
楊辨章一把把他推開,坐到小陛下身邊,摸摸他的小腦袋:「爺爺錯了,爺爺不該研究壞皇帝,爺爺不研究了,以後只研究容容小陛下。」
容容「保持矜持」地轉過頭:「真的嗎?」
「真的,爺爺保證。」
這還差不多。
「那好吧。」容容「矜持」地應了一聲,但是臉上甜甜的笑容早就出賣他了,他不生氣了。
楊辨章把飯桶里的雞肉挑出來,給容容吃:「小陛下多吃點肉,好得快。」
「嗯。」容容握住勺子,嗷嗚一口,吃了一大口雞肉。
他腮幫子鼓鼓的,嚼着雞肉,忽然又想起什麼,小聲問:「那爺爺要換一個工作嗎?會不會很麻煩呀?」
「不用換工作,不會很麻煩的。」
容容乖乖的,冷靜下來之後,就怕自己給爺爺添麻煩:「那就好。」
楊辨章摸摸他的小腦袋:「小陛下可以隨便提要求,爺爺不會覺得麻煩的。」
容容輕輕地點了點頭:「嗯……」
他還不太習慣能隨便提要求呢。
楊辨章笑了一下,容容想了想,悄悄對爺爺說:「爺爺,我做了一個噩夢。」
衛平野一激靈,立即坐直了。
其實他們大概都知道容容夢見了什麼,但是聽容容主動提起,還是有點緊張。
容容抿了抿嘴巴,鼓起勇氣,小聲對爺爺們說:「爺爺,很可怕的,我差點就被煮了。」
做好了十足準備的衛平野和楊辨章:???
「啊?被煮了?」
「對呀,我和刺刺變成了胡蘿蔔餃子,皇帝要煮了我們,然後我不小心露餡了,他就要把我做成煎餃。」容容表情認真,「爺爺,可怕吧?」
「嗯……」兩個爺爺對視一眼,點點頭,「很可怕。」
容容關心地叮囑他們:「爺爺,皇帝都是壞人,不要相信皇帝,不然會被抓走的。」特別補充說明:「除了容容小陛下。」
兩個爺爺點點頭:「好,爺爺記住了。」
衛平野更是拍着胸脯保證:「小陛下別害怕,衛爺爺會永遠保護你的,有皇帝敢過來,爺爺就一把給他抓起來,丟出去。小陛下永遠見不到什麼狗屁皇帝。」
容容的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衛平野舉起手臂,向容容展示,「看爺爺的肌肉,爺爺一拳就把壞人打飛。」
容容眼睛彎彎:「謝謝衛爺爺。」
「不客氣,和爺爺說什麼謝謝?」衛平野開始演示,「爺爺就這樣,一把揪住壞皇帝的衣領,然後一拳,砰——」
楊辨章看着他,目光探究。
容容感覺到了濃濃的安全感,高興起來,繼續喝粥。
衛平野收回拳頭,摸摸腦袋,朝楊辨章笑了一下。
又過了一會兒,成公公也結束了早上的工作,回來了,還給容容打包了燒麥和蛋餃。
「這是其他小朋友今天的早飯,這份是小陛下的。」
容容雙手拿着蛋餃,啃着外面的皮:「謝謝爺爺。」
「不客氣。」
容容吃了一個蛋餃,把手擦乾淨,然後就爬上大床,坐在上面玩小汽車玩具:「嘟嘟嘟——往前,這是一座山!嘟嘟嘟——原來是爺爺的枕頭!」
三個爺爺坐在沙發上,也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
容容因為生病,被破例允許在成公公這裏住幾天。
楊辨章和衛平野也請了假,留下來陪他。
容容病情好轉,但總還是蔫蔫的,提不起精神出去玩。
老師帶着其他小朋友來探望他,但是他那時候剛好吃了藥,在爺爺懷裏睡着了,就沒有看到朋友們,也沒有和他們說話。
下午,容容和衛平野一起看動畫片。
電視裏播放着《汪汪隊》,衛平野抱着軟乎乎的容容,顛顛他。
容容穿着小罩衫,額頭上還貼着退燒貼。
忽然,衛平野聽見雜亂的腳步聲,扭頭望了一眼窗戶外面。
警告,警告!
一大波小朋友正在靠近!
「容容?容容!」
容容聽見有人在喊自己,也打起精神,從爺爺的腿上滑下去,爬到窗戶旁邊的沙發上:「我在這裏!」
朋友們氣喘吁吁地在窗戶前面停下,踮起腳,看着容容。
茄子捂着兩隻手,靠近玻璃窗戶,貼在窗戶上,小聲跟他說話:「容容,我們來看你了。」
容容笑得眼睛彎彎,也趴在窗戶上:「我知道啦。」
「我們早上來看你,可是你都睡着了。」
「爺爺跟我說了,你們給我的禮物我也收到了。」
一個紙折的小青蛙,容容很喜歡,把它放在小汽車玩具上,讓它坐車。
容容問:「你們要不要進來呀?」
「不行。」朋友們搖搖頭,「老師說,不可以和感冒的小朋友靠太近,不然會傳染的。」
容容有一點失落:「那好吧。」
茄子安慰他:「沒關係,我們還給你準備了新的禮物。」
容容眼睛一亮:「是什麼?」
「就是——」茄子捂着小嘴巴,「等你好了,我們一起玩抓人,我會最後一個再抓你的。」
薯條接着說:「容容,等你好了,我們玩老鷹抓小雞,你可以在我前面,我會保護你的。」
番茄也說:「容容,我把我的點心分給你吃。」
容容流口水:「我想吃番茄炒蛋。」
番茄之神·番茄點點頭:「當然可以啦。」
小朋友們輪流給容容送禮物,送完一波,茄子清點人數。
他驚訝地問:「誒,刺哥呢?」
小朋友們看看四周,對啊,刺刺呢?
窗戶裏面的容容低下頭,很失望,刺刺沒來看他。
茄子安慰他:「容容,你不要難過。刺刺早上有來,不知道下午為什麼沒來,可能是我們忘記告訴他了。」
容容一臉哭哭:「他是『小孩王』,他肯定知道的。」
朋友們連忙安慰他:「容容……」
生病的容容格外脆弱,需要保護。
「毛茸茸!」
忽然,外面傳來一個聲音。
容容和朋友們抬頭看去,房間裏的衛平野也直起腰,往窗戶外面看了一眼。
其他小朋友沒關係,這一個……
很有關係!
衛爺爺警惕jpg.
操場上,刺刺扎着衣袖和衣擺,插着口袋,頂着短短的刺刺頭,囂張地走過來。
「你們都是小傻蛋,只是感冒而已,根本就不用害怕,也不用送禮物。」
茄子問:「那你準備了什麼禮物?」
「……」刺刺走到窗戶旁邊,對容容說,「我都說了,小小的感冒很快就好了,根本就不用送禮物。」
朋友們圍着他,踮起腳,叉着腰,認真地看着他:「嗯?」
刺刺理直氣壯:「毛茸茸生病,沒有人陪我睡覺吃飯,我玩遊戲都沒有搭檔,應該是毛茸茸給我禮物才對。」
朋友們震驚:「啊?」
你認真的嗎?
刺刺不許他們懷疑:「就是這樣,毛茸茸,你以後別再生病了,你一生病就沒人陪我玩了。」
「嗚……」
雖然還沒有想明白刺刺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有一點容容明白了。
那就是,刺刺不會送他禮物。
容容癟了癟嘴,趴在沙發上,肉肉的小臉,可憐的表情:「可是刺刺,我想要禮物。」
刺刺思考了一下,小聲說:「好……好吧,那我也可以送給你一個禮物。」
容容期待:「是什麼?」
「我……」刺刺酷酷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我的『刺刺頭』可以借你摸十下。」
刺刺的頭髮很短,特別是後腦勺那邊,容容特別喜歡摸,但是刺刺不讓,說自己總覺得痒痒。
可以摸十下!這個禮物太好了!
「哇!」朋友們張大嘴巴,「刺哥你好大方啊!」
「那當然了。」刺刺自信,踮起腳,要拉開窗戶。
朋友們制止他:「刺哥,不行,會傳染的。」
「沒關係的,只開一點點,毛茸茸把手伸出來,不要把頭伸出來。」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刺刺打開一點點窗戶,踮着腳,低下自己的「刺刺頭」。
容容站在沙發上,伸出手,摸摸刺刺扎扎的腦袋。
好好玩啊!
「一……二……」
正好容容會數到十。
刺刺低着頭,咬着牙,極力忍耐。
不癢,一點都不癢!
這是他送給容容的禮物!
容容:「七……一……二……三……」
等一下,「七」後面怎麼變成「一」了?
刺刺抬起頭:???
容容笑得開心。
刺刺: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刺刺抬起頭:「毛茸茸,你至少摸了一百下!」
容容收回小手:「有嗎?」
「就有!」刺刺認真說,「你病好之後,至少要陪我玩十年,一百年!」
容容點點頭:「噢。」
「哼。」
這時,操場上傳來手鈴鼓的聲音。
刺刺說:「那我們先去吃飯了。」
容容朝他們揮揮手:「拜拜。」
刺刺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玉米形狀的軟糖,踮起腳,放在窗台上:「送給你吃。」
容容拿起糖果:「謝謝刺刺。」
刺刺保持酷酷的表情:「藥很苦,你這個小傻蛋肯定會哭的,等到吃藥的時候……」
他說話的時候,容容已經把糖果包裝剝開來了。
「……」刺刺很無奈,「算了,你現在也可以吃。」
「謝謝刺刺。」容容把玉米軟糖塞進嘴裏,鼓着腮幫子,朝他揮揮手,「拜拜。」
*
朋友們來看了容容,容容的病更快好了。
兩天之後,容容的病全好了。
楊辨章和衛平野也要回去工作了。
楊辨章叮囑他:「小陛下要注意保暖,如果冷了要跟老師說,晚上睡覺不要踢被子。」
容容認真地點點頭:「嗯。」
衛平野則對他說:「不要害怕做噩夢,衛爺爺在夢裏也會保護你的。」
「好!」
衛爺爺這麼高,這麼強壯,肯定能把壞皇帝趕跑!
容容現在一點都不害怕做噩夢!
衛平野蹲下來,和容容默契擊掌。
楊辨章看了他們一眼,若有所思。
「好了,快走吧,再晚趕不上車了。」
容容和成公公站在一起,跟他們揮揮手:「爺爺拜拜。」
楊辨章和衛平野一個去桃源山,一個去片場,都得去車站坐車。
兩個人坐在長椅上等車,沒話說。
忽然,楊辨章開口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沒啊。」衛平野撐着頭,「太傅聰明得很,我有什麼事情瞞得過太傅。」
楊辨章問:「你是不是把小陛下的玩具弄壞了?」
「我沒有!」
「那你把小陛下的零食給吃了?」
「沒有!」
「你現在不說,等我猜到……」
衛平野坐直了,大聲反駁:「都說了,沒事情瞞着你了!」
楊辨章面不改色地點了點頭:「嗯。」
*
桃源山上,張教授熱切期待楊辨章回來。
楊辨章在的時候,他們沒感覺有什麼影響。
楊辨章一走,感覺就很明顯了。
楊辨章信手拈來的典故,他們得翻書;楊辨章一眼就認出來的文字,他們還得再翻書確認一下。
他身上一股從容自信的氣質,讓人不自覺信服跟從。
大巴車爬上盤山公路,張教授帶着學生們翹首以盼。
楊辨章一下車,就被握住了手。
「你可回來了,怎麼樣?容容的感冒不要緊吧?」
「不要緊,已經好了。」
「那就好。」張教授高高興興地拉着他的手,「我跟你說,我們這幾天在準備去後山,後山那條路長滿了野草,現在已經快清理完了。後天就能去後山,族老說後山山洞裏有岩刻壁畫,應該會有新的發現。」
楊辨章頷首:「好。」
山路全部清理出來的這天,山上下了小雨。
張教授像個馬上就要得到心愛玩具的小孩一樣,高興得要飛上天,不顧學生們的勸阻,披上雨衣,戴上斗笠,馬上就要去後山。
「怕什麼?我跑田野調查的時候,你們全都沒出生,我會走山路。」
幾個年輕學生和村子裏的年輕人走在前面開路,張教授和楊辨章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中間。
一行人走了半個小時,才到了後山的山洞。
學生們熟練地打開各種儀器記錄,用手電筒照明。
靠近洞口的岩刻自然磨損得比較嚴重,有些辨認不清。
楊辨章皺着眉頭,一個一個看下去,一個一個辨認出來:「應當是從古梁建國開始的岩刻壁畫,這一幅刻的是武帝開國,接下來是文帝休養生息,再往後……」
張教授點點頭,贊同他的說法,時時補充一些。
學生們做記錄的做記錄,拍攝的拍攝,都沒有閒着。
慢慢的,他們走到了山洞的盡頭。
「敵國兵臨城下,靈帝倉皇出逃,臨走前,將三歲的容容小陛下推上皇位……」
忽然,楊辨章在最後一幅壁畫面前停下了腳步。
這幅壁畫,刻的是倉皇出逃的靈帝儀仗,一個大將軍,身披盔甲,手執長戟,騎在馬背上,馬匹抬起兩條前腿,仰天長嘶。
與此同時,靈帝跌在地上,驚慌失措地向馬匹上的老將軍求饒。
將軍沒有猶豫,手中的長戟,准准地送進他的心口,還有鮮血濺在他的臉上。
底下的人亂作一團,有逃命的,有呼救的,還有試圖阻攔的。
過了幾千年,跨坐在馬背上的大將軍手臂線條仍舊堅毅有力,手裏握着的長戟,簡直像是從岩壁里刺出來的一樣。
張教授和學生們也都驚呆了。
一個學生呆呆地說:「教教教……教授,史書上不是說,靈帝後來逃到海外了嗎?難道他死了嗎?他跑出去沒多遠,就被人刺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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