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五世 73.第 73 章

    宮留玉雖抱着她急急後退了幾步,但那人的長刀一撩,還是在她背上撩出一道細長的口子。

    宮留玉見一片血紅在她的玉色長衣上洇開了來,他的手掌也是滑膩一片,他抬手看了看自己掌心染上的血,眼底已是一片冰寒。

    他這幅殺氣騰騰的樣子真是驚人,杜薇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他一手把她護在身後,另只手直直地迎上了劈砍來的刀鋒,兩指挾住刀刃,用力一折刀刃便斷了,他又彈指甩袖,雪亮的刀刃直直地插|進那刺客的脖子裏。

    宮留玉本來帶了護衛,只不過怕攪了他游湖的興致,幾行護衛都劃着蜈蚣快艇遠遠地跟着,並不到跟前來,如今經過這一耽擱,隨從的護衛自然都趕到了,從快艇上跳下來擒住了幾個還在苟延殘喘的刺客。

    宮留玉見侍衛把局勢控制住,便也不再多管,抱着杜薇幾個縱躍就上了蜈蚣快艇,然後把幾個侍衛都趕到別的船上,就留下一個划船的,把她翻過來看她背上的傷處。

    杜薇前世大大小小的傷受過不少,對這口子對覺得疼,但到底還能忍,宮留玉卻看得指尖都顫了顫,抬手搭着她的肩膀,像是安撫一般地摩挲着,柔聲問道:「疼嗎?」頓了頓,大概是覺得自己說了句廢話,便又補充道:「咱們上岸便請太醫來,你且忍忍。」

    杜薇趴在他腿上,正覺得不自在,聞言自娛自樂地苦笑道:「當初我手指被扎了您說要請太醫,我是怎麼回答的來着?我當時便說『等奴婢哪回被長刀扎了再請吧』,結果如今真的被扎了,您也真的要請太醫,真是事事都讓我給說着了。」

    她這口子看着雖長,劃的卻不深,血流了會兒自己就止住了,所以她還有心思苦中作樂。

    宮留玉沒好氣的道:「你到真是心大的很,這麼長一條口子都不疼嗎?」

    杜薇稍稍撐起身子,卻很快又無力地趴了下去,一邊嘆氣道:「疼能怎麼樣呢?總不好哭天抹淚的吧?既然不好哭,那就只能笑了。」

    宮留玉從上而下斜睨了她一眼,在他的印象里,大凡女人都是水做的一般,動輒就要哭上一場,就是大雁南遷都要傷懷個半天,更別提流血受傷了。怎麼自家這個就這麼心大呢?

    杜薇想了想,轉頭問道:「您覺着這些人是誰派來的?」

    宮留玉眸子閃了閃,似乎想說什麼,但快艇已經到了岸,李太醫被在岸上的侍衛從家裏急忙拉了過來,如今已在岸上候着了,他怕路上顛簸再讓她的傷口裂開,便在秦淮河包下一艘畫舫,把人打橫抱起來走了進去。

    杜薇有些不自在,便一轉臉把臉別過去,他把她側着放到軟榻上,皺眉對着李太醫道:「你來瞧瞧這傷勢嚴不嚴重。」

    李太醫還以為他鬧出這般大動靜是這姑娘受了多大的傷,於是仔細看了看,看那口子大約三寸寬,細細長長一條,血已經止住了,氣得差點捻須大罵,這麼點傷隨便哪個跌打大夫江湖郎中都能看了,還用得着把他隔那麼老遠的拽過來?

    不過眼前這人是宮留玉,是九殿下,他就是一肚子牢騷也不敢發作,只能對着他欠身道:「回殿下的話,這位姑娘的傷勢並無大礙。」

    宮留玉神色一松,點點頭道:「你快開方子吧。」

    李太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連連苦笑道:「開方子倒是不必了,用藥膏外敷即可。」說着就從隨身的藥箱裏取出白瓷小瓶遞給宮留玉。

    宮留玉斜着眼看了他一眼,李太醫連忙補充道:「這是上好的瘡傷膏,用個幾日連疤都不會留下。」

    宮留玉這才揮手放人,手裏拿着白瓷瓶,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杜薇,晃了晃手裏的瓶子問道:「這藥...怎麼上?」

    杜薇忍不住縮了縮肩膀,往後挪了挪:「我自己來便成。」

    宮留玉抬手按着她的肩膀:「胡亂挪動什麼,在背後呢,你自己怎麼來?」

    杜薇臉上有些發燙,她傷的雖輕,卻是隱秘的地方。她猶豫了一下,問道:「就不能叫個丫鬟婆子來嗎?」

    宮留玉皺眉道:「那些人粗手笨腳,哪裏做的了這種細緻活兒?」他神色有些赧然,手下卻卻很利落,一下子就拉住了她腰間的絛子。

    杜薇身子顫了顫,忍不住把絛子扯了回來,抬手把背後長衣背後被人劃破的口子扯得更大,將傷處和一片肌膚露了出來,對着他道:「勞煩您了。」

    宮留玉遺憾地嘆口氣,她裝作沒聽到地把臉撇開。

    傷處是在兩片蝴蝶骨之前,她身形纖細,兩片薄骨清晰可見,在白皙的肩背上顯出清晰優美的線條,誘的人想伸手去摸。他撩起曳撒做到榻上,用紗布沾了藥膏,忍不住低低地咳了一聲,勉強止住想要胡亂遊走的手,用紗布慢慢把藥上勻了。


    杜薇身子一直僵着,等他手離開了才猛地一松,坐起身道:「多謝殿下了。」

    宮留玉一揚眉毛正要說話,門外就有人來報道:「殿下,六殿下和徐世子派人來看了,還問咱們要不要幫忙?」

    出了刺殺這等大事兒,他們要是不來過問才叫奇了,宮留玉卻嗤道:「不用了,等他們來屍體都涼透了,把人打發回去吧,我自有主張。」

    杜薇問道:「您覺着...這次的主謀是誰?會不會是世子或者六殿下?」

    宮留玉眼神漸漸深了起來,神情有些莫測:「我在想...這次刺殺若是成了,最大的得益者是誰?」

    杜薇本以為是宮留善下的殺手,可聽了他這番話卻忍不住垂頭思索起來,若宮留玉真出了事兒,那這次宴會的東席宮留善和徐輕鴻定然也脫不了干係。

    她思索了會兒,遲疑道:「那是...其他殿下?」

    宮留玉閉着眼搖了搖頭,慢慢地道:「已經抓了一個活口關起來了,交給江夙北審問吧。」他冷笑道:「我就不信還有人能受得住錦衣衛的刑罰!「

    這個杜薇倒是沒說話,對於錦衣衛的酷刑她是再清楚不過,就是鐵打的羅漢也得招認了,沒人能熬得過去。她想了想,問道:幾日要去徐府瞻園提親您還去嗎?」

    宮留玉哼道:「自然要去,為什麼不去,難道我平白叫人瞧了笑話?」

    宮留善大概跟他是一樣的想法,越是這時候,兩人就不能鬧起來讓人瞧笑話,便早早地送了媒人禮來到他的府上。他頭回收到媒人禮覺得很新鮮,瞧了半晌才發現都是緞子布帛瓷器這樣的尋常物件,於是便興致缺缺地撩開手。

    杜薇忍不住笑道:「這些隨便拿出來一樣都夠尋常人家一年的嚼用了,偏您還看不上。」

    宮留玉嗤笑道:「老六一輩子能成幾回親,能不精細着點。」

    就算他再瞧不上眼,既收了媒人禮,那就得備着提親的事兒,幸好提親不必成親,也沒有多複雜,等到了吉日吉時過去說兩句好話就成了。

    徐府瞻園離倚雲峰不遠,那裏景致極好,宮留玉打算提完親之後帶她去山上逛逛,所以乾脆連她一道帶去了,讓她坐在馬車裏等着。

    這時候宮留善也早都來了,還有另一位大媒曹國公,徐輕鴻站在府門迎着,四人一同走了進去。

    杜薇在馬車裏坐的有些無趣,便踩着凳子下了馬車,站在青睢旁邊給它餵了塊方糖,青睢討了一塊吃完,忍不住打了個響鼻,腦袋在她身上蹭了蹭,還想再討一塊,杜薇抱着它的腦袋柔聲細語地哄道:「你不能再吃了,小心長胖了跑不起來。」

    這是斜刺里伸出一隻染了淡淡花汁的手,一下一下地在青睢腦袋上摸着,杜薇轉頭看了看,發現正是那日被徐輕言調戲的琬茵,神色略有詫異,不過還是點頭道:「姑娘好。」

    琬茵神態淡漠地福身行禮:「姑娘不敢當,我不過是殿下身邊的侍婢罷了,比不得杜薇姑娘滿京皆知的受寵。」

    這話裏帶刺,杜薇側頭看她一眼,嘴唇一動,卻又硬是忍住了。

    青睢被琬茵摸得很不舒服,忍不住搖頭晃腦地抗拒了幾下。

    琬茵並不理會,眼睛直直地看着杜薇:「我聽說姑娘原來是徐府家奴,後來還進過宮,後來怎麼跑到九殿下府上當差了?」

    她把『當差』兩個字咬的極重,杜薇拉着韁繩把青睢往自己這邊拽了拽,慢慢地道:「有些事姑娘不該問。」

    琬茵臉色冷了幾分,卻又淡淡道:「是我多嘴了。」她又一轉頭,對着杜薇笑笑道:「不過說來也奇怪,姑娘原來在陳府當差的時候,陳府被抄家了,後來又到徐府二房,二房的人也是流放的流放,罷官的罷官,九殿下用你的時候心裏不膈應嗎?」

    若說前幾句還是試探,那這句就是明着挑釁,杜薇不知道她哪來這麼大怨氣,簡直莫名其妙,卻也懶得爭口舌之利,隨口道:「殿下並非信這些妄言之人。」

    琬茵見她沒反應,掩嘴輕聲道:「是我糊塗了,九殿下的命格本就剛硬多煞,哪裏會怕這個?」

    杜薇臉色一沉,冷厲地看了她一眼,突然打了聲呼哨,青睢就直直地衝過來,一頭把琬茵撞翻在地上,人立而起,揚着前蹄高高地長嘶起來。

    琬茵見那馬蹄就要落了下來,就算她再怎麼冷淡也嚇得臉色微微發白,忍不住驚叫了一聲,緊緊地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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