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到初二,蘇妍難得地全身心地放鬆了兩天。
年輕就是好,再繁重的工作,經過短暫的調整後,也迅速恢復了元氣。
應徐奶奶的要求,初三早上,祖孫三人要一同回一趟蘇家莊。
由於蘇記食品廠初四便要開工生產,屆時蘇妍也要回食品廠主導各項規劃的實施。而餃子館那邊初五將正式開門營業,所以算了一下,祖孫三人還有兩天多的自由相處時間。
經過簡單商量後,祖孫三人打算乾脆回一趟蘇家莊老宅住上兩天,待到初四下午再一同返回縣城,準備第二天的餃子館營業事宜。
初三上午,晴空萬里,雖然寒意依舊料峭,小北風依舊刺骨,但陽光卻是格外的燦爛。
蘇家莊,徐家老宅。
由於蘇妍年前年後那一陣沒有繼續在蘇家莊居住,所以王金桂也沒有再過來生爐子。北方的冬天,無人居住的房屋冷的像冰窖,像個巨大的天然冰箱。
小年時村人送來的各種吃食,除了大部分被母女兩個搬到了縣城祭祀了大家的五臟廟之外,家裏還留有少部分如饅頭、花糕、饊子、麻葉、關東糖等耐儲的吃食,足夠祖孫三人這兩天的主食了。
煤球和柴火都是現成的,不大會兒,劉慶華便將兩個爐子都燃了起來,室內也慢慢有了絲絲熱乎氣。
將帶來的東西歸置好,一切都收拾妥當後,徐奶奶便拉着母女兩個的手,掏出鑰匙,打開了西廂房那把鏽跡斑斑的鐵將軍。
「吱呀」 在人力的推動下,年久的木門和門鎮石相互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隨着門開,室內一股腐朽的塵土氣撲面而來。
這是蘇妍和徐奶奶自相識以來第二次進入這間房子,第一次還是修葺這個破舊的老宅時候,給徐奶奶居住的更換門窗和整理地面的時候來過一次。
那時在室內也沒待太久,就被防賊似的徐奶奶給趕出去了。
至於更破舊的東廂房,徐奶奶同樣也是不讓進,窗戶用堆起來的柴火堵着,破舊的門也鎖着不讓動,偶爾打開門也都是她自己進去放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如柴火、舊衣物等。
劉慶華老實,蘇妍也有邊界感,所以徐奶奶的這兩間屋子,除了徐奶奶自己,她們都沒有動過。而自從徐奶奶跟着劉慶華到了安城縣後,先後拿過老宅鑰匙暫被託付照顧房子的蘇長格和王金桂,也都是在堂屋和院子裏忙活好後,便離開了徐家老宅,更沒有動過鐵將軍把門的東西廂房。
所以當長達兩年沒有打開的西廂房被打開後,一股物件腐朽的氣息伴隨着濃重土腥味,組成一股嗆人的奇怪味道撲面而來,嗆的蘇妍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徐奶奶不好意思地瞅着母女兩個,略帶躊躇道:「要不,你倆先在院子裏待會,我進去收拾下,再一起進來?」
劉慶華擺擺手:「沒事,嬸子,你年紀大了,收拾東西更遭不住,還是我來吧,你看着我收拾。」
隨着房門和窗戶的打開,外面的光線也射了進來,將這間小小的偏房照的透亮。
老土炕靠牆的炕頭上摞着兩個漆面斑駁的老式木箱,原本烏黑的合頁上鏽跡斑斑。
炕尾一個半塌了的灶台,塌了的地方被幾塊紅磚壘齊,又在上面鋪上了一層舊褥子,外面看起來比較平整,遮住了內里的不堪。
蘇妍和劉慶華眼睜睜地看着徐奶奶將那塊塌了的地方掀開,將磚頭一個個揭開,又繼續向下扒拉。
隨着她的動作,有更多的塵土在陽光里飛揚,屋裏的土腥味更重了,劉慶華想過去幫忙被徐奶奶阻止了,只好眼睜睜地看着她繼續扒拉。
終於,就在蘇妍受不了要出門的時候,徐奶奶終於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找到了唉」
接着徐奶奶便拿着那個成人巴掌大的土塊往炕沿上敲,待裏面的露出一點黑色的時候便剝掉外面硬梆梆的黃土,接着又用褥子一點點蹭,隨着她的動作,手裏原本一大塊的硬土塊一點點變小,最後變成嬰兒巴掌大小的一塊。
待她將最後一點黃土擦掉後,看着她捧在手心裏的東西,劉慶華和蘇妍都懵了。
那是一個不過嬰兒巴掌大的石質盒子,通體漆黑,目測看不出是什麼材質,樣式很古樸,一看就是上了年頭的東西。
盒子上下被用布條繫着,但因為年久埋在土裏的緣故,在徐奶奶蹭的時候便粉碎成了塵土。
接着徐奶奶將蓋子拿掉,露出裏面的東西來,展現在母女兩個眼前,此時的劉慶華依舊一臉疑惑,但蘇妍卻是雙眼一亮。
徐奶奶看着蘇妍的表情篤定地說道:「丫頭,你媽不知道這是什麼,看來你是知道的。」
蘇妍也不矯情,將徐奶奶遞到她手裏的東西接過來,一邊端詳一邊道:「奶,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這是枚虎牙吧?這東西現在可不多見呢!」
不錯,此刻躺在蘇妍手心裏的那個小小的東西,正是一枚顏色微黃的虎牙,不是人的虎牙或者其他動物的牙齒,而是真正的老虎的牙齒。
虎牙通體包銀,一隻張牙舞爪、憤怒咆哮的老虎赫然包裹着整隻虎牙,齒頭處是威風凜凜的虎頭,齒身則是被老虎雄壯的身軀和有力的長尾圍卷着,齒端同樣被老銀料包裹着,雕刻着虎紋的樣子。
做工異常精美,一看就是手工打造,且打造師傅的技藝超群不凡。
整顆虎牙吊墜被一條朱紅色手工編織的繩子繫着,繩子大約有六股,編成繁複的花樣,很結實也很耐用,有種古樸大氣的美。
這一看就是給小孩子佩戴的。
老虎被視為百獸之王,具有極強的攻擊力和威懾力。而虎牙自古就被視為辟邪護身的法寶,做成吊墜掛在孩子身上可以護佑孩童平安無虞。
徐奶奶嘆了口氣,說道:「你這丫頭,什麼都瞞不過你!沒錯,這是我那個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全寶兒的遺物」
說到遺物兩個字,徐奶奶的話音顫了顫,帶上了哽咽之音。
等了大半輩子,盼了大半輩子,等的月兒都缺了面,等的花兒也謝了顏,等的風刀霜劍都爬上了臉,還是沒又見到心心念念的人,眼見得守了半輩子的老宅,不久也要消失在風塵中了,她那顆期盼了幾十個春秋的心,終於還是死了
:()重生八零:我在商界當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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