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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費一拳頭掄了過去,黃頭髮直接倒在了地上,顯然是打的不輕,眼睛都睜不起來。
那兩個一高一矮的男生反應過來後卻不敢上前幫忙,褚費他們都認識,黎城哪個在道上混的誰見到褚費不都叫一句褚少,至於這風怎麼會吹到雙城,也可能是哪個大哥待着小弟出來混的時候見到過褚費。
黃頭髮掙扎着起身,看清眼前的人時瞬間又摔了過去。
褚費握着的拳頭還未鬆開,他回過頭去看傻愣着的解語蜜。
萬恆宇沒想到褚費會在這裏,看着解語蜜放下防備的樣子不禁嘲笑自己的懦弱,他突然想,如果他剛才男人一些,也想褚費那樣不管不顧的衝到她面前去保護她,那個眼神是不是就屬於他了。
「沒事了。」他出聲安慰,卻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聲。
他剛才看到眼前這場景的時候快要瘋了,他根本無法思考的就沖了過來,只聽到黃頭髮對她的戲謔聲,他就忍不住的想揍人。
不一會兒,陳澈也眸色焦急的跑了過來,他先是掃了一眼情形,大概了解後防備着那幾個人的一舉一動,主要是他們手裏有刀子,這陳澈不能不防。
他和褚費來到展廳後褚費說他朋友也來看展,兩個人找了半天也不見人。
最後還是陳澈看見對面公園旁停着的幾輛摩托車才預感不對勁。
褚費給解語蜜打過電話,只是一直無人接聽,褚費慌了似的跑出去,陳澈也擔心出事就跟着一起找。
解語蜜強裝鎮定的眼神一下子鬆懈了下來,眼角不知是何時已經濕漉漉的,眼睫毛上也掛着淚珠。
她抬起頭,面前的人就好像是她在雷雨襲來時的避風港,是讓她極度快要崩潰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突然出現的一束光。
褚費伸出手去捋解語蜜的頭髮,他忍不住把解語蜜抱在懷裏,就那麼輕撫着,他不敢用力的去抱,他感受的到懷裏的女孩在顫抖。
「以後不要再這樣冒險了,我受不了。」
褚費用臉頰划過解語蜜的長髮,頭越低越深,他不想讓解語蜜感覺到他的害怕,他要保護她,用命去保護她。
褚費讓陳澈帶着她們先出去,解語蜜一臉擔心的看着他,他只是笑笑說他一會兒就過去。
等陳澈把人都帶出去以後,褚費的臉忽的變成陰沉冷漠的樣子,眼神里透着一股狠勁兒,他沒什麼表情,只是那種壓抑的氣氛就讓人覺得很詭異。
「褚少,我真不知道這姑娘是你朋友,我要是知道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那黃頭髮突然停住嘴,神色慌張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但褚費沒給他想詞的機會,抬起拳頭就往他的肚子招呼。
褚費側了下身子,那黃頭髮瞬間吐出一口血水來,褚費沒停,一拳,兩拳,三拳…已經數不清是多少下的時候,褚費低沉帶着沙啞的聲音響起:「以後把嘴巴給我放乾淨點。」
褚費鬆開手,那黃頭髮沒了着力點,像死人一樣,膝蓋跪在地上時發出哐當一聲,之後趴在了地上,褚費側了側頭:「剛才誰碰她了?」
那兩個人杵在那一動也不敢動,矮子手裏拿着匕首警惕的看着褚費,褚費抬眼掃過去,那匕首瞬間從手裏脫落在了地上,矮子連忙撿起,顫顫巍巍的盯着褚費。
劉曉藝和那女生嚇得都躲在萬恆宇身後,褚費看了一眼那匕首,眼神里絲毫沒有觸動,那倆人互相看了一眼意思他們有刀,但是看到褚費那幽暗血紅的眼神時,還是被嚇得不輕。
「你們,」褚費一字一頓,眉峰上挑,有股狠厲的意味,「一起。」
那倆男生一看就是躲不過了,互相看了一眼後咬咬牙就沖了上去。
那鋒利尖銳的匕首和那矮子一起沖了過來,褚費眼睛也沒眨一下發狠似的拽過矮子的手腕,那力道之大速度之快,也就是一瞬間就聽見骨頭折斷的聲音,褚費抬起腳狠狠的往矮子胸前踹去,矮子滾出去幾米遠,高個子揮着拳頭就要往褚費臉上招呼,褚費偏頭躲過用腿絆住那高個子就是一個過肩摔,高個子倒在地上縮成一團。
褚費直起身眼睛看過萬恆宇,那兩個女生早都嚇得看都不敢看褚費一眼,萬恆宇沉着臉,他上下掃過褚費,只是輕飄飄一句:「你說她要是看到你這個樣子,會不會失望?」
……
解語蜜等了半天褚費也沒有出來,她想起那矮子手裏有刀,她不放心就想去看看。
陳澈在那邊安慰也無濟於事,陳澈想着確實挺長時間了,褚費再怎麼能打也不比對方人多,他也就跟着解語蜜一起回去了。
……
「褚費,不要!」
解語蜜大聲制止,她跑過去,褚費緊緊握着匕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萬恆宇被他按在地上,嘴角流着血,褚費眼裏冒着血絲,陳澈看着場景都有些怵目驚心。
那場景太像褚費要一刀捅死人的樣子。
萬恆宇艱難地抬起頭,聲音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她看到了。」
萬恆宇扯着嘴角想要笑出聲來,但樣子實在難看,卻為了刺激褚費,還是忍着疼痛扯了扯嘴角。
褚費左手的手指死死按住萬恆宇的肩膀,萬恆宇的臉上此時已經都是汗,帶給他的疼痛不僅是剛才摔那一下,還有褚費按住他肩膀上的力道,更讓他不寒而慄的,是懸在他頭頂上的那把刀。
褚費狠厲的眼神死死盯着萬恆宇。
手起刀落。
萬恆宇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那匕首划過他的側臉直接被扎進離他腦袋只有幾厘米的距離。
刀落下的一瞬間解語蜜已經不敢去看,陳澈趕緊過去把褚費拉了起來,褚費不敢回頭,他不想嚇到她,褚費一動也不動的站在那裏,陳澈也是頭一回看見褚費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褚費渾身都散發着一種寒氣逼人的氣場,可是就在剛剛的一瞬間全部破功了,那股戾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小心翼翼和害怕。
解語蜜的眼淚不知道流了什麼時候,她都沒感受到,她走過去,去扯褚費的手,少年的手猛然縮了回去,解語蜜哭出了聲音。
這裏偏僻難找,警車根本進不來,街尾處都是亂七八糟的爛鐵腐木。
幾名警察是從街頭趕過來的,一名警察走到解語蜜身邊說着什麼,解語蜜聽不太清了,眼睛也被一層眼淚遮的模糊,她看見警察把褚費帶到了車裏,而褚費卻沒有說一句話,解語蜜去和警察解釋,她看見警察把那匕首放進一個透明袋子裏,又把那幾個人都帶進了警車裏。
他們被叫去做筆錄。
警察通知了他們的父母來接人。
顧暗是第一個趕到警局的。
因為已經成年,黃頭髮和一高一矮的社會青年被拘留,萬恆宇和兩個女生被批評教育,剩下的幾人都沉默着坐在那裏,顧暗焦急的跑進來一眼就看見了穿粉裙子的解語蜜。
『』你是?『』警察問顧暗。
『』我是她的哥哥。『』顧暗側頭去看解語蜜。
『』人可以領回去了。『』警察說。
顧暗走過來在解語蜜面前蹲下,摸了摸解語蜜的頭說:「哥領你回家。」
解語蜜緩緩抬起頭,眸色裏帶着明顯的不安。
剛才警察讓褚費通知家長來接,他說都在外地回不來,警察就讓他先回去,解語蜜看着他躲閃的眼睛,褚費卻沒有動,也沒有看她。
顧暗往解語蜜的視線看過去,褚費安靜的坐在那裏。
這時一個稍微上了年紀的男人進來,和警察說了幾句就往陳澈這邊走過來。
陳澈鬆了口氣,來接他的是他老子的助理,陳澈起身對着助理笑笑,他看褚費還在那裏坐着,於是走過去,說讓司機送褚費回去。
門口有人進來,帶着滿臉的焦急,警察帶着家長走過來。
來接鄒昕格的是她的媽媽,女人氣質脫俗,臉上雖掛着擔憂,但帶着冷靜,鄒昕格抬頭眼神有些躲閃,明顯是怕她,小心翼翼的開口說:「媽。」鄒母倒是沒什麼責怪的樣子:「先回家吧。」
鄒昕格和解語蜜對視了一眼,解語蜜正了正神色,鄒昕格抿了抿嘴和鄒母離開了。
警察廳里安靜了不少,褚費起身,略微點了下頭,眼睛始終沒去看解語蜜一眼,徑直走了出去。
解語蜜不肯起來,顧暗也沒去催她,褚費經過他們的時候顧暗在他的眼裏看到了從未有過的神情,複雜又冷漠。
解語蜜給顧暗打的電話,接到電話後得知她在警察局他急忙趕了過來,他沒想到褚費也在,今天的褚費讓他感覺到了陌生感。
解語蜜調整了下情緒,剛才的一切都讓她喘不過來氣,她有些茫然,真的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她和顧暗坐車離開的時候,警察局門口沒有一個人,她看着窗外的街道模糊不清的從她的視線里划過,今天的一切都糟糕透了。
……
褚費沒讓陳澈給他送到家,而是隨便停在了一個街口他就下了車,他下車前和陳澈說:「今天謝了。」
陳澈是很少的嚴肅,他拍了拍褚費的肩,褚費下了車,等車駛了過去,陳澈往車外面鏡子看去,褚費手插着兜,低着頭,走的很慢,車開的越來越遠,很快就不見褚費的身影。
今天不管是在展廳還是雜亂無人的后街,褚費都太反常了,陳澈明顯感覺到褚費不想面對解語蜜,褚費在黎城的事他多少知道一些,但他更了解褚費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陳澈小時候很瘦,在家裏就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小少爺,家裏都寵着他,還有那個滿是心機的繼母也從來不說他不懂事做文章,但他從沒被養成囂張跋扈的性格。
他那時習慣了養尊處優的生活,根本沒受過任何委屈,突然有人讓他把所有的錢都交出來,他想着反正明天還會有零花錢之後就給了。
可是到了明天他們還來,一次又一次,陳澈有些煩了,可是人多他根本打不過。
後來是褚費幫的他。
他開始反擊,只是他們不朝他要錢陳澈也會因為看你不順眼揮起拳頭就打,他不會覺得自己在欺負人,因為他不欺負人,別人就會欺負他。
他和褚費做同桌,互相也熟悉了起來,只是他從來沒聽褚費主動說起過解語蜜,褚費回來後也沒有說過,要不是因為那次夜季尋的電話,他根本不知道褚費竟然為解語蜜做了那麼多。
今天突然見到褚費為了解語蜜像失了心智一樣的去打人,以褚費的性格,解語蜜是真的對他很重要。
……
回到家後,屋裏就只有解語蜜和顧暗兩個人。
顧暗聲音和平常一樣,問解語蜜今天怎麼會去警察局。
解語蜜一點一點把話說清楚,聲音卻越來越低,顧暗輕撫她的頭髮。
「以後再遇到這種事要等警察來,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把自己處於危險的情況,你根本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如果你出事了,你知不知道爸爸和你江阿姨會有多着急。」
解語蜜自責的低着頭,她轉過頭,去聽顧暗的話,顧暗也看着她,「我也會很着急。」
「對不起,哥。」她聲音發顫,顧暗用手輕輕拍着她的背,顧暗心裏也很難受,好在解語蜜平平安安的在他身邊。
「蜜蜜,你想去救人沒有錯,我知道你不忍心去看他們傷害朋友,只是一定要在自己百分百的安全下才可以去救人。」
解語蜜點點頭。
顧暗皺着眉:「都誰欺負你了?」
「沒有,是我的同學,不過還好褚費及時趕過來了,是他又把我救了。」
……
褚費走了很久,回到家時,郭研等在他家門口,背靠在牆壁上。
她穿着一條黑色緊身的破洞牛仔褲,配上黑色的長筒馬丁靴,上身的深棕色針織短袖勾勒出胸前那兩處鼓鼓的形狀,她兩手環胸,一隻腳屈膝踩着後牆,看到褚費的時候,她稍微直起身,鬆開兩隻胳膊,也沒出聲,像是等着褚費過來。
從派出所出來一直到現在差不多有四五個小時了,這會兒下午的陽光在雲層里躲得嚴嚴實實,時明時暗,褚費不知道她來做什麼,也不想知道,他往前走,沒去看她。
郭研見褚費沒有要說話的意思,於是她開口道:「你就這麼不想看見我?那當初為什麼要救我?」
褚費停下了腳步,聲音很平淡:「有什麼事嗎?」
「你能別總是對我冷冰冰的麼?」
「我本來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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