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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早晨,解語蜜和顧暗一起去的學校,平常他們不管是早晨還是下午都是走不到一起去的,顧暗今年高三,時間緊,早自習也提前了半個小時,還要上晚課,不過今天解語蜜起的早,就一塊來了。
顧暗不怎麼背書包,所以他回房間之後學不學習解語蜜根本就不知道,但是他倒是經常往家裏的書房增添很多的新書,這倒是讓解語蜜很是意外。
班級里人不多,除了她其餘幾個都是班裏的值日生,解語蜜坐在座位里,把作業和英語書拿出來,翻開單詞表默背了起來。
她背了十個單詞,想着是接着背還是看看別的,解語蜜有個學習上的毛病,就是有背東西一定要湊整數,如果背到十九個的時候突然上課,她可能一節課都會想着那個她沒能看一眼的單詞,很不好受,背古詩或是其他,那就是直接整體背下來,不管多長多難,只要背下來,她就有成就感,就很開心。
她猶豫了幾秒,之後想刷會兒數學題,等到褚費有時間讓他幫看看,下午的自習課她和鄒昕格還可以一起考一考對方單詞。
等做完選擇題的時候,班裏陸陸續續來了不少的人,不知不覺就有點口渴,她拿起水杯去接水。
她起身時後面有人叫了她一聲,她回過頭,是王舒果,兩人挺好的。
王舒果聲音不大,兩人只隔了一張桌子,解語蜜看出來她表情有些不對勁,她走過來,有點擔心的問她:「怎麼了?」
「蜜蜜,我看你要去接水,幫我也接一杯吧,我肚子有點疼。」王舒果捂着肚子,小臉有點發白,兩人交匯了下眼神,解語蜜頓時知道了怎麼回事,「行,把水杯給我吧,你有熱水袋嗎?」
有些女孩子的那幾天是很受罪的,哪怕是夏日裏的三伏天兒,肚子上放着一個暖呼呼的熱水袋都不會覺得有多熱,也可能是疼痛中斷了她們的中樞溫度感受器,但疼痛的折磨遠比燥熱的天氣更讓人難以接受。
「沒有。」她眉頭緊皺着,額頭上的碎發已經被冒出來的虛汗弄濕,還有鼻樑上,下顎上,也都是汗,解語蜜不摸也知道,王舒果的臉一定很涼,她回到位置拿出紙巾給她擦了擦,碰了下她的額頭,確實很涼。
王舒果的同桌不怎麼學習,在座位上最多就是睡覺,因為玩手機很有可能會有被抓的可能,平時基本也不會來教室,和她同桌一起的還有後排一桌的兩個女生,當然還有其他班級的,和萬恆宇也都挺熟的。
解語蜜把自己的熱水袋拿了出來從後門走,隔了一個星期沒來的萬恆宇和幾個班裏的男生痞里痞氣的聊着什麼,解語蜜兩隻手都拿着東西所以走路很小心,注意到有人要進來她還特意往後退了一步,那幾人進來的時候聲音比在外面大了點,看到解語蜜時有個男生還主動打了招呼:「幹嘛去這是?」
她往上抬了抬手裏的東西,表情沒太大變化,只是萬恆宇的眼神從進來就沒離開過她透白的臉,也沒什麼表情。
剛出去那一刻,解語蜜的眉毛像是有點悶悶的,平時不說話是一字型,眉尾處稍有弧度地往下拉長,眉形沒有一點攻擊性,剛才像是會說話一樣,總感覺剛才有一雙眼神盯着她,好像是要刺穿她,但她不想去尋找其原因,她覺得這和她沒有關係。
解語蜜接完水褚費已經在座位上了,她這回沒從後門進來,雖然是從後門經過,但門是關着的,儘管開着,解語蜜想她也不會再從這裏出入,她有種感覺,後排有她不想看到的畫面。
她把自己的水杯剛放在桌子上,早自習的預備鈴就響了起來,班裏的其他人和她一樣都坐回到自己的座位,鈴聲還沒停,班主任夾了一本數學書走進了教室。
『扣扣』她敲了兩下後面的桌角,褚費抬起頭,早在她轉過來的時候他就想抬頭了。
「幫我把這個給王舒果。」解語蜜小心翼翼拿出熱水袋放在了他桌子上。
他感覺這個熱水袋好小,還沒有他的手掌大,想到這,他看上去很自然的把眼神投向她的細長白皙的手指,最讓他注意的是她左手手背上食指和中指下方有一顆粉紅的小點兒,紅點兒的周圍擴散着一圈兒淺紅,俗說那是硃砂痣。
有一次他親自觸碰過,那是小時候,她翻書時劃破了手指,很快就滲透一顆豆粒大小的血珠來,她還沒緩過神,看樣子還沒感覺到疼,他牽着她的手到水龍頭下,他給她洗手的時候,划過那一小塊皮膚,紅印會很快的消失,又會過快的出現。她皮膚很白,手更白,關節處突出的地方亮通通的,好看極了,但褚費卻覺得可愛多一點。
解語蜜沒發現褚費的眼神,她側頭看了一眼,王舒果還在桌上趴着,解語蜜指了指他的後面,他拿着熱水袋回頭,把東西放下就轉回來交差了,解語蜜笑着露出了一個梨渦來,他想用手戳一戳,平時她笑起來很少會出現一個梨渦。
小坑坑也很可愛。
她又看向王舒果,王舒果也在看她,王舒果用唇語說:謝謝小美女。
解語蜜笑着回過頭,班主任在用三角板畫圖,下節是他的課。
鄒昕格打了個哈氣,有點昏昏欲睡,解語蜜給她寫紙條:昨晚熬夜了?
鄒昕格:把大結局追完了。
她還畫了一個高興的小表情。
相比之下,鄒昕格就比較喜歡玩手機,上初中的時候她媽媽就給她買了一個,升高中後又給她換了一部新的,不僅要升級打遊戲,她更喜歡把很火的電視劇下載在手機里,無聊或者是在聽不懂物理和數學的課上看完一集,之後就可以下課了。
解語蜜:不要總是熬夜,上課都沒有精神了。
她用黑色的中性筆畫了一隻熊貓。
鄒昕格:不熬夜老班的數學課也能把我催眠。
小熊貓眼睛上多了個眼罩。
『昕格姐』這個稱呼在兩個人熟悉起來解語蜜就沒這樣叫過了,兩人的性格在某一瞬間是很相像的,可能是生活的方式是一樣的,也可能兩個女孩都喜愛精緻的東西,所以,鄒昕格喜歡她的天真爛漫,又能優雅到你會忘了她的可愛,解語蜜喜歡她的真實真誠,錦繡大方。
第一節課上課,萬恆宇並沒有在座位上,還有最後排兩個男生,王舒果的同桌也不在。
班主任沒巡查,也就沒注意,可能班主任根本不會想到會有人第一節課就逃課。
等到下午藝術生和體育生有額外的課程,但是選擇文化課的話也可以在教室里繼續上課,但是花出去的報班費也不會給退,所以藝術生和體育生在下午最後兩節課的時候,座位上都是空空如也。
下午第三節課班裏很是安靜,剛轉過來的政治老師是個說話很小聲的南方女孩兒,平時後面什麼聲音都有,閒聊,吃東西,打遊戲,剛好蓋過政治老師溫柔的聲音,這會兒聽得很清楚,也很認真。
在沒想好要選文選理的時候,解語蜜要把所有的科目都牢牢掌握,這也是她的「小毛病」之一,可能真的有人以學習為樂趣,解語蜜想變成這樣的人。
下課之後,政治老師沒有拖堂的習慣,鈴結束後說了聲「下課」就出去了。
王舒果過來找他們倆個去衛生間,走廊上,王舒果在中間,幾人閒聊着。
她們聊到分文理科的事,也都不知道該選什麼好,老師說看你們以後要做什麼工作,聽起來好像很遙遠,但又那麼的近。
不是選不出來,大多數女生會選擇文科,男生自然就是理科多一些,但是考慮以後的就業方面,這就不是挑選自己喜歡的科目那麼簡單了。
衛生間門口走出三四個女生,裏面有王舒果的同桌,還有周雲嵐。
她們三個禮貌的往旁邊靠了靠,示意讓她們先走,只是出來的這幾個人里,眼神沒一個是正常的,都是那種不把人放在眼裏的樣子。
周雲嵐從解語蜜旁邊經過時,不只是有意還是無意,甩了兩下還沒擦乾的手,夏天穿着短袖,連在另一邊的鄒昕格都感覺到有水濺到她身上,巧的是剛走過去,周雲嵐的手就放下了。
鄒昕格無語的攤了攤手,解語蜜也當沒發生一樣搖了搖頭。
「哎,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人呢?」王舒果捂着肚子,一臉難受的樣子。剛才她和她的同桌都看見了彼此,但兩人都像不認識一樣沒有打招呼,話說回來,她們也不熟。
「世界就是這樣,什麼人都有,什麼奇怪的事都會發生。」鄒昕格平淡的說,幾人一起進去了。
走廊上每隔一個教室就會有兩個窗戶,前門和後門各都對應一扇,窗戶都是開着的,大理石的窗台上放着幾盆綠植,旁邊還有澆水的小噴壺,她們回來的時候在本班教室後門前看剛冒出嫩芽的花咕嘟,鄒昕格給花澆水,她說:「蜜蜜,這小花你要是把它養大,會不會有成就感?」
解語蜜用食指指肚輕輕碰了下輕薄的綠葉:「會,每一件完成了的事都會像考完試提交試卷時的那樣輕鬆和滿足。」
離上課還有幾分鐘時間,走廊上有人走來走去,她們在五樓望着窗外,後樓庇蔭,外面的風吹進來,三個小女生聊到了文學,忽而畫風偏轉,王舒果忽的說:「你們知道高三的顧暗嗎?」
解語蜜在邊上站着,聞聲,她看了王舒果一眼,中間的王舒果臉上露出笑意盈盈的表情,分明是花痴再帶感的,那邊的鄒昕格也沒作聲,則是偏頭看向王舒果,於是王舒果又說:「我覺得他好帥啊,人還陽光又內斂,像不食煙火里的塵埃,就像……」
「行了行了,」解語蜜扶額,實在聽不下去了,王舒果就這一點毛病,作詩一套一套的,在班級還好,在走廊上要是不阻止她,一會兒有人來聽到了,她們就糗大了,「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鄒昕格在那裏咯咯直樂,王舒果倒是不在乎,竟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她下意識拿起大理石窗台上的小噴壺就澆起花來:
「那天我看他們打球,場上一個比一個帥,」說到這她降低了音量,還有點害怕似的往身後看看,「咱們班的褚費最帥,是那種禁慾型的,更不知煙火,暗戀他的人指定不少。」
「那你喜歡誰多一點?」鄒昕格湊過來,盯着王舒果的側臉,抿着小嘴憋着笑,眼睛像開了四季的花兒,傳遞着她的好奇,一對眉毛微微上揚,配合着通透像是會講話的眼睛,一眨不眨的。
解語蜜看樣子也好奇的樣子,但是她卻想要一個答案。
她到底期待一個什麼答案呢?她自己可能也不清楚,她太迷茫了。
「這太為難了吧,但是我只感喜歡高三那個顧暗,他看起來不會揍人。」王舒果想到褚費爆發式的狠勁兒就不自覺打了個寒顫,喜歡是喜歡,但她也要命啊!還是顧暗看樣子陽光多了,想想就不好意思了。
仲夏的鳥兒有的都不知道叫什麼,但一個比一個小巧玲瓏,嘰嘰喳喳在樹枝上嘮着嗑,解語蜜好羨慕它們會飛,和風兒並肩穿梭在碧藍的天空中,自由自在,無憂無慮。
「他不是動不動就會揮拳頭的人,那天是他在幫我。」解語蜜的眼睛盯着香樟樹上的小鳥兒,但她們只聽到她平靜柔和的聲音,和異常堅定的側眸,仿佛她看的不是外面的景兒,而是在思念着什麼,她們卻看不明白。
等時間差不多了,走廊上的人也都往班裏走去,回前門的一小段的時間,等到快要進班的時候,鄒昕格倚在門框上側頭看後面的王舒果,聲音不是很大,透着戲謔,帶着笑意。
她說:「兩個你都別想了,因為,」王舒果好奇的看着她,也笑,想着看鄒昕格怎麼說,「因為都是你後面那個小姐姐的。」說完,就進了班級,王舒果一臉『什麼情況』的樣子,眼神里多加了兩個問號。
解語蜜無奈的用眼神掃了一眼白板上的鐘表,「別聽她胡說,走啦。」還有一分鐘上課,王舒果也沒再問,一臉我被氣到了快扶着我的樣子,解語蜜不禁有點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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