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長子日常 第 42 章 第0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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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心裏抱着一絲絲的期望,胤褆藉口自己有了新的研究讓人請了高御醫，高御醫來了，看着四阿哥也在,房間裏的氣氛十分凝重,這不像是有了新研究？或者是研究失敗了？

    「臣給大阿哥大福晉四阿哥請安。」高御醫心裏覺得奇怪。

    「起來吧，高御醫今兒請你來,並不是因為爺有什麼新的研究,爺是想讓你看看，這些點心是不是有問題？」胤褆直言不諱道。

    高御醫心裏咯噔一下，四阿哥也在,難道說這是四阿哥帶來的？

    高御醫神色凝重,小心翼翼仔細查看,不敢有一點疏忽，花費好一番功夫，高御醫不敢有任何的疏忽,一會後,「啟稟大阿哥，這些點心全部都有毒,並不是劇毒,而是一種非常隱秘卻能讓人在睡夢之中死去的毒,非常的陰狠,並不容易輕易發現。」

    「什麼？那福晉剛剛嘗了一點沒事吧？」胤褆擔心媳婦。

    高御醫蹙着眉連忙給大福晉診脈，好一會後,「回大阿哥的話,大福晉應該只是嘗了一點點,並未吞下去,沒有中毒。」

    胤褆聽到這鬆口氣,胤禛那幻想的一點點假象，全部破滅了，胤禛手緊緊攥成拳頭，心中萬般的悲涼。

    胤褆看了看難過的胤禛，「小四，不是大哥不能給她機會，而是給不了，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大哥賭不起，你能理解，大哥高興，你不能理解，大哥也理解你。」畢竟德嬪是他的親生額娘，不管如何作為兒子也不能看着她去死。

    胤禛內心真的很掙扎很矛盾，「大哥你能不能......」胤禛明知道不應該開口，卻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小四，今天咱們的身份對調，我額娘如此做，我求你放過她，你會答應我嗎？小四，大哥並不生氣你如此做，因為都是為人子，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也請你能理解我，我做我應該做的，你也可以做你應該做的，結果如何就看皇阿瑪如何做了，再來小四你不能用兄弟之情來綁架我，要我放過她，她是想要我的命，如果我有什麼事，清婉跟孩子們該怎麼辦？如果他們有什麼事，我又如何？我額娘又該如何呢？小四也望你理解大哥的心情，她沒有給我能容忍她的機會，之前的事，我已經沒有追究，難道真要我把命交出去嗎？」流言的事，他就是看在胤禛的份上，才沒有追究。

    胤禛心裏明白大哥說的很有道理，如果事情對調，他自問也做不到如此大度，可是......

    胤禛閉閉眼，他如今也沒有選擇了，只怪自己太相信額娘害了她，如果他不是那麼相信她，也許什麼事都沒有。

    「大哥，弟弟明白，是弟弟強人所難了。」胤禛拱手告辭。

    胤褆看着他這樣心裏也不好受，還未滿十一歲的四弟，肩上卻有這麼沉重的負擔。

    胤褆拿着糕點，「高御醫跟爺去趟皇阿瑪那。」

    高御醫跟着胤褆離開，到了乾清宮胤褆如實稟告，康熙眸光冷如冰，充滿着殺意，看來他真的是太仁慈了。

    「保清你放心，這件事朕會給你一個交代。」康熙本來就沒打算留下德妃。

    「謝皇阿瑪，啟稟皇阿瑪，四弟是無辜的，他也挺可憐。」胤褆忍不住為胤禛說好話。

    康熙心裏也不好受，他知道兒子為什麼會如此，德嬪不就是拿捏着她是親生額娘嗎？拿捏小四想得到那卑微的母愛嗎？

    康熙閉閉眼，心裏也有些動搖了，他的兒子為何會過的如此可憐？為那一點點別有用心卑微的母愛，把自己弄的遍體鱗傷，也許真是他錯了，為了朝廷的安穩，為了他們兄弟之間的和睦，他一直盡力維持原樣，可最後受傷的都是小四。

    康熙讓高御醫下去，看了看胤褆，「保清如果胤禛不是德嬪的兒子，你會怎麼樣？」

    胤褆一愣，沒想到康熙突然這麼問，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啟稟皇阿瑪，不怎麼樣，四弟是誰的兒子有什麼關係呢？他總歸是皇阿瑪的兒子，是兒臣的四弟，這一點是不變的，就像太子，不管出身如何，重要的是他這個人。」

    重要的是他這個人！

    康熙嘴角揚了揚，「下去吧。」

    胤褆從乾清宮離開，就去了德嬪的寢宮，德嬪一直在等消息，並未等到大阿哥或者誰有事的消息，反而等來了康熙，她就知道事情敗露了，胤禛真是沒用。

    「臣妾給皇上請安。」德嬪知道這個冷酷的男人，今兒不會放過自己。

    「德嬪，朕就問你一句話，在你心裏胤禛是不是你的兒子？」康熙冷酷的詢問，一點都不想跟她廢工夫。

    「呵，他是臣妾的兒子嗎？」德嬪嘲笑道。

    康熙蹙着眉頭離開，去了皇貴妃那，不知道談了什麼，康熙怒氣橫生的離開，將皇貴妃禁足，第二天就下了聖旨，皇貴妃御前無禮，儀態盡失，將為貴妃。

    聖旨一道，前朝後宮皆震驚，佟佳氏一族都緊張兮兮，胤禛也特別為額娘擔心，而皇貴妃面上失望，心中卻歡喜的接下聖旨，後宮誰不是人精？

    皇上能為這點事就降了皇貴妃的份位？那可是皇上的母族。

    又過了兩天，康熙修改了胤禛的玉碟，從此他就是佟貴妃的兒子了，胤禛都驚訝了，他現在明白額娘為什麼會禁足，會被降為貴妃了，額娘是為了他，胤禛被德嬪傷了的那顆心撫平不少。

    「額娘是兒子連累您了。」胤禛沒想到她會如此做。

    佟貴妃連忙扶起他，「傻孩子不是你連累了額娘，是額娘之前做的不好，額娘總覺得皇上不改玉碟，而你又不是我親生的，我總怕你長大知道一切，就會對德嬪更好，可後來經過大阿哥的點播，聽見他告訴我，你對額娘的擔心，對額娘的孝順，那時額娘才明白大阿哥口中那句親情在心，不在血緣的含義，這些年來額娘讓你失望了。」

    胤禛沒想到還有這麼一件事，難怪烏庫媽媽下葬後，額娘就變了，原來都是大哥呀。

    「不，額娘，兒子明白，兒子沒有怪過您。」只是失望過。

    佟貴妃心疼的摸摸兒子的臉龐，「可惜額娘明白的太晚了，額娘的時間不多了，額娘想在剩下的時間裏，把之前沒有給你的，都給予你，想讓你不要因為得到那一點點母愛，而卑微自己，再說皇貴妃之位能換來一個孝順貼心的兒子，是額娘賺了，這些年委屈你了。」

    「額娘你別這麼說，您會好的。」胤禛一直都知道這一年多來額娘的身體都不好，可為什麼在他得到不久後，額娘也要離開了呢？

    「傻孩子，額娘一定會看着你成婚，給你選一個好福晉，未來有她陪着你。」佟貴妃含淚笑笑。

    胤禛眼眶都忍不住濕了，「額娘你不僅僅要看着兒子成婚，還要看着兒子兒孫滿堂，兒子一定會好好孝順你的。」

    「好好好，額娘會的。」佟貴妃又何嘗捨得呢？

    可惜她的身體早就因為之前的執念敗壞了，如今說什麼都晚了。

    康熙的這一番操作，也是深思熟慮後，對局勢影響最小，胤礽他們都能感受到康熙的細緻，這是為了胤禛不成為半個嫡子，為了前朝後宮他們手足的安穩，皇阿瑪也是費心盡力了。

    而德嬪得到消息，瘋狂的笑哭着，「終歸不是我的兒子呀！」

    康熙解決了這些事，也準備解決德嬪，在解決之前，他想先跟兒子談談，單獨召見了胤禛，「胤禛，朕召見你來是為了德嬪，朕無法留下她。」

    胤禛知道是為什麼，可是終歸是自己的額娘，「啟稟皇阿瑪，她總歸是兒臣的生母，還望皇阿瑪能給她一條生路。」

    「她不給自己生路，朕又能如何呢？」康熙見胤禛還在為她求情，也憐惜他一片孝心。

    胤禛動動唇沒有說話了，康熙帶着他去見德嬪最後一面，德嬪知道康熙會來，沒想到胤禛也來了，「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是來看臣妾笑話的？」

    「你有什麼笑話值得朕看？」康熙見她陰陽怪氣的就不舒服。

    「無所謂了，臣妾總歸是賤命一條，皇上要就拿去吧，反正皇上也沒有打算留下臣妾。」德嬪冷笑道。

    「是朕容不得你，還是你不讓朕容得呢？你真以為朕什麼都不知道？朕給過你機會了。」康熙見她死不悔改。

    「機會？皇上哪有給過臣妾機會？在皇上心裏臣妾比不得您的任何一個兒子，臣妾不就是放出對大阿哥不利的流言，您就想要臣妾死，偷偷的對臣妾下毒，日子久了，臣妾自己的身體，臣妾能不知道？皇上何嘗有自己所謂的機會所謂的情份？」德嬪心裏怒火滔天，她就不信胤禛聽了沒點芥蒂。

    果然胤禛震驚的看着康熙，康熙豈會不知她的用意，冷着臉看着德嬪，「好，朕本想給你留點尊嚴，可你偏偏不要，你真把朕當傻子？

    以前你跟佟貴妃的事就不談了，就說說朕那次生病，你明知道自己懷孕了，卻依舊拿着自己的身體自己的孩子去冒險，就是為了表現十四有福氣，你又不是第一次生育，三個月沒有換洗，你能不知道？朕看在孩子的份上也沒有追你，結果呢？縱容你一而再再而三，朕還是沒有做什麼，可是你呢？

    你怕朕追究，你就拿保清做筏子，你明知道朕有多厭惡痛恨獨寵，當年朕還小的時候，皇額娘皇祖母都因為皇阿瑪獨寵董鄂妃吃盡苦，那是朕一輩子無法忘懷，皇祖母一生的痛，為此朕八歲登基以來，皇祖母總是拿這件事誡勉朕，可你呢？你難道不知道如果朕真的動怒，保清會如何嗎？

    你知道，只是因為保清不是你的兒子，你不在乎罷了，可你卻忘記他也是朕的兒子，看起來你是為了十四，其實朕知道你只是為了你自己，如果你真的是為了孩子，胤禛也是你的兒子，為什麼你從來沒有為他爭過？你只是想證明你養育的十四，比朕其他的兒子更加優秀。

    那日你敢對保清出手，以後你也敢對朕其他的兒子出手，最後甚至敢對朕出手，朕甚至都敢說，要不是你能力不夠，時機不對，十四還太小，你就敢直接對朕出手，十四有你這樣的額娘真是可悲。」

    康熙的一番話讓胤禛震驚，看了看哭泣眼神卻閃避的德嬪，他明白皇阿瑪說的都是真的。

    「額娘為什麼呢？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證明？兒子相信不管是自己，還是十四弟都會用自己的能力證明。」胤禛實在不懂。

    德嬪的心思被猜中後，也知道自己今日必死，也毫無顧忌了，「你證明有什麼用？你又不是我養大的，十四還太小了，我要先給他造勢，我有什麼錯？」

    胤禛沒想到她會如此說，心徹底死了。

    「德嬪你還死不悔改，你的造勢是拿其他人的生命去造，而那些人也是朕的兒子，讓朕替你說，胤禛不是你養大的，再有本事也跟你沒關係，也讓你壓不住佟貴妃一頭。」康熙把她最後的遮羞布扯下。

    現在胤禛才明白為什麼，她在跟佟額娘較勁，用自己的兒子較勁，難道她的兒子們只是較勁的工具嗎？

    「李德全剩下的交給你。」康熙轉身走到門口停下腳步，「當初朕把胤禛交給她，只是因為她是最合適的，你可知道她為什麼如此執念，哪怕傷身也想要個自己的孩子？因為她知道朕不會給她孩子，而沒有自己孩子的她，會對胤禛對你的兒子好，起碼不會像有孩子的嬪妃那樣偏心，被抱養孩子的不僅僅是你，小五小八不都是嗎？可是誰又跟你一樣呢？」宜妃當年身份不夠，孩子不也是抱給太后了，雖然這其中也有佟貴妃的原因，但最終選擇上海胤禛的還是她自己。

    康熙說完就走出去了，胤禛再怎麼也不忍心見額娘死，也跟着康熙離開，他們父子離開後，李德全就送德嬪上路了，德嬪到死才覺得自己這一生真是可悲又可笑，她一心想證明的事，在皇上眼裏根本不值得一提，佟貴妃這一生又何嘗不悲哀呢？

    為了一個孩子折騰自己如此，全是因為皇上不想給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