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長子日常 第 4 章 第0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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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胤褆成了媳婦去給額娘請安，心裏倒沒什麼彆扭，畢竟是自個的額娘，只是有些彆扭這女兒身罷了，惠妃也不是惡婆婆，對兒媳婦很友愛，可不知是不是錯覺，兒媳婦少了幾分不食人間煙火，多了幾分憨厚直率。

    胤褆陪着額娘聊天，心卻飛到媳婦那，不知道媳婦今兒第一天上朝如何，不知道太子有沒有為難媳婦，媳婦那麼嬌弱要是哭了可怎麼辦喲？

    惠妃也發現兒媳婦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看着門口，惠妃是過來人，媳婦如此愛兒子自是好事，「娘娘你瞧瞧大阿哥福晉這是多恩愛！」柳麽麽滿是笑意道。

    惠妃心情甚好，胤褆聽了也極為受用，卻裝作不好意思的撇開頭，「好了，清婉到底是新婦，可經不住你臉皮厚！」

    胤褆順手拿着惠妃最喜歡吃的點心，「額娘這是您喜歡吃的點心，您用些！」

    惠妃愣了愣，笑着接過點心，小口小口的咬着，心裏卻不知道在想什麼，柳麽麽跟了惠妃許多年，明白惠妃心裏的想法，不着痕跡道：「娘娘您瞧瞧福晉這麼關心您，特地去打聽您的愛好。」

    胤褆並不懂女人的這些彎彎繞繞，因為是自個的額娘，他本身也很放鬆脫口而出，「這是爺告訴妾身的，妾身並未打聽！」

    胤褆說完之後，覺得這話好像不對勁？

    「不是，額娘，兒媳的意思是......」胤褆第一次感受到所謂婆媳難處的意思了，這真是一句話都怕說錯了。

    惠妃見媳婦脫口而出，見媳婦慌亂不做所措的模樣，溫柔的握住兒媳婦的手輕拍，「別慌，額娘知道你沒別的什麼意思，你能聽胤褆說過就記得，可見是用心了，額娘很高興。」

    惠妃說的是真心話，福晉跟小妾不一樣，一個有心計的妾室就可以把兒子的後院攪得天翻地覆，更何況是一個有心機的福晉呢？福晉不可以為一己私慾而做出不好的事。

    此時一個小太監慌忙的跑進來，「娘娘不好了！」

    「別慌，慢點說！」惠妃的溫柔瞬間收斂，恐怕是兒子出事了！

    胤褆也猜到肯定是媳婦那出事了，心中並不是擔心自己丟人，而是擔心媳婦被欺負慘了，心中的怒火不斷的增高！

    「回娘娘的話，大阿哥當眾把索額圖給罵了，還讓他當眾下跪道歉！」小太監用自己的話語訴說。

    「什麼？」惠妃整個人都驚呆了，要說兒子動手了她絲毫不懷疑，可這作為讓她不解。

    胤褆也整個人都驚呆了好吧，媳婦當眾罵索額圖，還讓索額圖下跪道歉？那索額圖跟太子豈不是要整死她？這件事不管起因如何，哪怕自己占理，如此做也就不佔理了，涉及到太子，皇阿瑪肯定不會偏向自己。

    不得不說清婉的這份勇氣讓胤褆相當佩服！真乃奇女子！

    「具體什麼情況？皇上反應如何？」惠妃主要是擔心兒子吃虧。

    「回娘娘的話，奴才也不是全部清楚，只知道......」小太監把打聽的事跟惠妃說了，「皇上目前沒有任何反應，大阿哥去兵部了！」

    胤褆擔心皇阿瑪秋後算賬，到時候媳婦遭殃，惠妃雖然也忐忑，卻不好在皇上意向不明的時候輕舉妄動。

    這件事很快傳遍朝中上下，兵部那些人自然也知道，胤褆剛入朝一直跟在福全身邊學習，兵部是一個注重個人實力的地方，並不是靠身份官位就能贏得士兵的尊重，哪怕胤褆是皇子也一樣。

    如今這麼一出，兵部里不少人有想法，有的覺得胤褆做的對，很有風骨傲氣很欣賞，也有覺得胤褆太不給索額圖面子，連索額圖的面子都不給，又怎麼會給他們面子？覺得他太得理不饒人了！

    福全心中也多少有些想法，清婉並不在乎，她相信不管在哪個時代，軍部永遠是一個靠實力贏得尊重的地方！

    「二伯，我想跟他們一起訓練！」清婉主動提出來。

    福全並沒有出言阻止，「你可知道這些訓練可比皇上讓暗達教你的更難更多！」他擔心胤褆受不了，到時候皇上心疼兒子。

    「二伯，我知道，我更知道我想要什麼，我想要有一天能在戰場上肆意殺敵，能保護大清的安危，也就是因為他們的訓練跟暗達教的不一樣，才更加的實用更加的要學習，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清婉認真的說。

    「好，好一句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你有這個想法，二伯一定支持你，去吧，但你第一次跟他們如此訓練，你循循漸進！」有想法就很好了。

    前來見福全的將領也在門外聽見胤褆的話，說不驚訝是假的，卻並不認同，有想法是好的，就怕吃不了苦！

    「謝謝二伯，那我就先出去了！」清婉去了訓練場。

    將領們走了進來，「王爺是不是太冒險了？」畢竟大阿哥剛來沒多久，又剛大婚，要是出了什麼問題，只怕皇上那不好交代。

    「放心吧，他會量力而為。」皇上也希望自己的兒子成為人中龍鳳！

    清婉主動參與訓練，讓士兵們驚訝卻也覺得他也許就是一時興起，壓根不看好他，誰也沒在意他。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那些士兵訓練的累死，好不容易完成一天的訓練，卻發現大阿哥還在，那些士兵就更驚訝了，「大阿哥他沒走？一直都在？」有個士兵忍不住問。

    「看樣子是的！」其他士兵也很驚訝。

    「在又如何？誰知道是不是偷奸耍滑？」有些士兵不屑道。

    「這我可以保證絕對沒有，剛才訓練的時候，大阿哥就在我旁邊，我親眼瞧見的，這些訓練我們這些老兵做的都吃力，我見大阿哥並未太過吃力，而且你們肯定沒有注意看，大阿哥射箭每一支都命中紅心，劍法也都行雲流水，以前我倒是聽聞大阿哥在上書房讀書的時候騎射就極為優異，看來傳聞並沒有錯！」有個老兵出來作證。

    「是呀，我們也看見了，大阿哥的確有些本事！」其他瞧見的士兵也都出言。

    大阿哥的能力雖然被他們認可了，可他們畢竟身份差距懸殊，也沒什麼好攀交的，在用晚膳的時候，胤褆也跟他們一起吃，這就讓他們有些不明白了。

    「大阿哥您不用......」大阿哥再怎麼樣也才只是個少年，他們這些士兵是老大粗，卻也是憨厚直率心地善良的人，有些心疼他小小年紀如此，當初他們是沒有辦法，家裏條件不好！

    「爺知道你們的意思，可是真到行軍打仗的時候，爺也能錦衣玉食嗎？爺只是提前適應一下，放心，就算爺願意天天如此，皇阿瑪也不能同意呀。」康熙非常緊張自己的兒子。

    士兵見他如此說，也不再多說什麼了。

    士兵吃的白米飯饅頭跟青菜還有一個葷菜，就像食堂的飯菜永遠都不會那麼好吃，趁着這個機會清婉向他們了解如今的世道，士兵們一改之前的不認同，從心裏開始接受這個能跟他們一樣訓練吃飯的皇子，回答他的問題也很熱情。

    清婉為人隨和也不計較他們的真性情，他們從開始的緊張到後來的熱情，她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如今的世道，能吃上這些伙食是極好的，許多百姓還都在吃窩窩頭，好長時間見不到葷腥，但起碼不會餓肚子，百姓也知足了！

    清婉想到第一世爺爺曾經說過在他們革命的那個年代，什麼都吃過，三年的□□讓人們浮腫飢不擇食，許多人餓極了，吃了不能吃的而丟了年輕的生命，康熙治理下的大清能讓人吃飽肚子，已然是很了不起，可這對於活了幾百年，人們並不為食物發愁的清婉來說，覺得這實在是讓她有些不能接受，也許她該做點什麼？

    清婉用完膳就回去了，回去之後直接去了惠妃那，「給額娘請安！」

    「起來吧！」惠妃見兒子身上有些髒兮兮的不禁蹙眉。

    「妾身給爺請安，爺你這是......」何為髒兮兮的？

    「沒什麼，爺主動要求跟士兵一起訓練，所以才如此！」清婉輕描淡寫。

    惠妃母子倆第一反應就是難道皇上/皇阿瑪藉此敲打兒子/媳婦？

    「行了，先去換身衣裳！」惠妃讓人伺候他換衣，清婉換好出來，「今兒的事，額娘聽說了，你為何如此衝動？你這樣是會吃虧的！」惠妃擔心的看着兒子。

    清婉把事情的經過都告訴了他們，惠妃氣的怒拍桌子，「好一個索額圖！」

    胤褆覺得媳婦真是太溫柔了，換做他，他絕對讓索額圖明白什麼叫做誣陷！

    對於媳婦的口才也感到驚訝！

    「額娘不必生氣，兒子已經教訓他了。」清婉笑着寬慰她。

    「保清雖然你教訓了索額圖，但是你皇阿瑪那怕是.......」惠妃心疼的撫摸兒子俊逸的臉龐。

    「額娘放心，兒子不會後悔自己做出的選擇，一個沒有尊嚴的皇子，一個可以隨意被大臣誣陷折辱的皇子，是多麼的可悲，再說額娘應該相信皇阿瑪是親爹！」清婉覺得康熙做人真是失敗呀！

    胤褆驚喜媳婦的自尊自傲，沒想到科爾坤能教出這樣的女兒，實在讓他刮目相看，至於皇阿瑪.......那還是算了吧！

    惠妃見兒子如此也不想打擊兒子，總歸是有她這個額娘在，「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兒臣告退！」胤褆帶着福晉回阿哥所。

    再回去的路上，清婉笑笑道：「福晉你應該相信皇阿瑪，爺以前跟太子爺爭，那無非是孩子們之間爭父愛，皇阿瑪雖說絕大多數都偏向太子爺，可並未真的對爺如何，手心手背都是肉，皇阿瑪也只是選擇一個適合的處理方式，如果皇阿瑪太過偏向爺，爺不一定能安穩長到如今，爺能一次次毫無畏懼的跟太子爺爭，何嘗不是明白皇阿瑪不會真的對爺怎麼樣呢？何嘗不是皇阿瑪的寵愛縱容呢？可如今的事情不一樣，索額圖所做所言完全是在挑撥爺與皇阿瑪的父子之情，與太子爺的兄弟之情，就算爺什麼都不做，皇阿瑪也不會輕饒了索額圖！」

    清婉不希望胤褆將來的思想越來越偏激，所為當局者迷。

    胤褆眸光閃爍着疑惑，細品以後忍不住笑了，原來皇阿瑪也是如此疼愛他的，是呀，他就是知道皇阿瑪不會真的對自己怎麼樣，才敢一次次的跟太子鬥氣！

    「妾身當然知道！」胤褆才不承認自己被開解了。

    清婉好笑的看着傲嬌的胤褆，卻也不揭穿他，第二天康熙就尋了一個事，給索額圖官降一等罰俸一年，退朝之後，單獨留下索額圖，結果傳出索額圖御前失儀，被康熙責罰回去好好抄書，此結果一出震驚朝野，也讓大臣們認識到皇上的態度。

    太子爺坐不住了，他到底還是依賴父親的少年，他害怕皇阿瑪因此事對他心生芥蒂，也害怕叔公真的有什麼事，那他什麼依仗都沒有了！

    太子爺立即趕去乾清宮，正好康熙召見胤褆，清婉也恰巧在乾清宮遇見了胤礽，「太子爺是來給索額圖求情的？」

    「看孤如此，大哥心裏樂不思蜀吧？」太子爺見到胤褆咬牙切齒。

    「並不會，別說大哥沒提點你，我要是你，今兒我不會為索額圖說一個字求情的話，我會真心實意的來認錯。」清婉並不想真的得罪胤礽，倒不是怕，只是不在乎罷了。

    太子爺沒想到他會如此說，心裏在盤算胤褆到底有什麼陰謀？

    清婉只是淺淺一笑，「太子爺，我可沒有那么小心眼，是，以往咱們倆誰也不服誰，誰都想得到更多皇阿瑪的寵愛，這很正常，別說咱們倆了，就是小三他們何嘗不想呢？以往的吵吵鬧鬧無法就是爭奪父愛無傷大雅，咱們倆沒什麼深仇大恨，我也不至於為了這點事對你使用陰謀詭計，我如此說是因為這件事的性質不同，就算沒有我之前的所作所為，你覺得皇阿瑪聽到大臣如此說自己的兒子，能輕饒了他嗎？

    將來太子爺有了兒子，被別人如此說，你能事不關己嗎？自己的兒子哪怕再不好，自己可以打可以罵，外人卻不可以，皇阿瑪已經看在太子爺的面子上對索額圖留情了，如今你要是進去求情，皇阿瑪只會覺得你怕是忘記自己是誰的兒子了，哪個父親能理解兒子為了叔公跟自己做對？還有因為太子你的關係，索額圖嘴上越發沒把門了，遲早有一天因為他那沒把門的嘴，所有兄弟都會對你離心離德，而皇阿瑪也不會容忍，可你今兒要是進去只誠心認錯，這件事也就沒什麼了。」

    清婉說完也沒在管他往前走了，胤礽如今年輕氣盛，容易一時頭腦發熱，可被康熙一手教養的胤礽豈會是個蠢貨？

    仔細想想也就明白了，「大哥你為何提醒孤？」他不是一直想壓着他嗎？

    清婉停下腳步，「我說了雖然咱倆總是爭，但沒有深仇大恨，除開這一點，你還是個不錯的弟弟，只要事不關皇阿瑪，你對我也尊重，當然鬥氣的時候，可沒有大小之分，可沒有儲君之禮，各憑本事囉，更何況少了你，少了多少樂趣？連個鬥嘴的人都沒有，多寂寞呀！你看看這次我不就是支持你，沒跟你鬥嘴，才讓你契而不舍的追着我鬥嘴麼？正好給了索額圖挑撥的機會，哎，如今我大婚了，等有了孩子，我可沒功夫跟你鬥嘴，太子爺你該多寂寞呀！哎，爺罪過了！」清婉表示他快要失寵了！。

    理是這麼理，可這話聽着這麼欠？太子爺心中的那點感激，真是被氣的一點都沒有了！

    等了一會沒見兒子來的康熙，得到李德全的通報，倆孩子在門口，康熙就來聽牆角，沒想能聽到這些，胤褆的赤誠之心讓他欣慰，兄長就該如此，倒是保成不懂事了。

    太子爺極其彆扭的說了一聲，「謝謝！」

    清婉溫柔的笑了，看來這個驕傲的小太子也不算壞呀！

    兄弟倆一起往前走，康熙聽到兒子的道謝這才滿意，看來保成還是明事理，朕的兒子都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