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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萊派出所里,所長季勝利有點着急,有點坐立不安。
轉眼之間,任笑天回來上班已經有了好幾天。可季勝利自己應當如何對待那小子,還是沒有能夠拿定主張。
繼續整他吧!又怕得罪了李區長。萬一領導因為自己整了他的愛婿而反臉,那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不整吧!這又是皮大哥交待的差使。
嘖,這事還是得問個清楚才行,弄得不好,就會讓自己弄得個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偏偏皮局長忙得很,沒有時間來接待自己。這種事情,還又不好在電話里說,實在是急死人。
摸不清底細,季勝利也不敢輕舉妄動。這幾天,季勝利只好耐着性子,儘量不和任笑天打照面。實在不行碰上了,也是陪着個笑臉打個呵呵。
這種情景讓所里的警察看在眼中,都說這是一個奇蹟。怎麼警察被刺殺以後,倒反而把所長的脾氣給治好了哩!
「嘖,我們所長的變化可不小哩。」
「是哦,所長是大人有大量,知錯必改。」
大家的議論,季勝利全都聽在耳中。這麼一來,他也就算是被逼到了懸崖絕壁。總是這樣下去,這也不是一個長久之計哩。
今天晚上,季勝利什麼事情也不去做,乾脆就守到了皮磊志家的門前。再拖下去,自己就要被這樣的處境給活活逼瘋了。
為什麼不進門?皮小磊玩得根本沒有回家,只剩下皮大嫂一人在家。孤男寡女獨處一室,那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
皮磊志是個醋興很大的男人,季勝利可不想給自己找這個麻煩。他寧可在門外守着,也絕對不進屋。
時間到了十點鐘,溫度雖然已經降了下來,但路上的熱氣還是一波一波的往上蒸發。這種熱浪,烘得季勝利身上的汗水,流了身又一身。他在心中咒罵着任笑天,不是為了你這小兔崽子,自己怎麼會吃這樣的苦頭!
「唷,這不是季所長嘛,你怎麼站在這兒?真是的,這麼大年紀的人了,也不知道進屋裏涼爽涼爽。快,快點到家裏擦把汗。」酒足飯飽的皮磊志,到了11點鐘,才打着飽嗝到了家。他剛一從汽車上下來,就發現了站在門口守候的季勝利。
「一樣,一樣,我站在門口等大哥,也是一樣的乘涼。」季勝利當然不好說出實情,只能打着哈哈應付着。腹中卻在咕嚕着:我能進你家的門嗎?要是進了門,只怕就要打碎你那醋罐子了。
「哈哈,快進屋去坐。你這個季勝利呀,也是毛病太多喲。都是老兄弟了,哪兒來的那麼多講究。」皮磊志把季勝利讓進門以後,一邊撮着牙花子,一邊讓老婆趕快切西瓜。
對於這種事兒,季勝利也不好再多加解釋,只好『嘿嘿』的打了幾聲哈哈,就算過了門。
兩個人隨便寒暄了一陣以後,皮磊志將小眼睛盯着季勝利說:「說吧!出了什麼大事?能讓你這麼個大所長,要連夜守在我的門口來等,事情肯定小不了。」
聽到皮磊志的問話,季勝利『吭哧』了老半天,才算是把事情說完。本來眼睛就不大的皮磊志,再加上眯着眼睛,更是看不到眼睛白子。如果不注意,真能以為他已經在熟睡哩。
看到他這個樣子,本來就很瘦長的季所長,腰彎得更加厲害。相處了這麼多年,季勝利當然知道,自己這位皮大哥是在發怒。
只是惱在何方,季勝利卻有點弄不清楚。不管怎麼說,他都做好了承受一番暴風驟雨的思想準備。
「你這個季勝利,我該怎麼說你才好哩?這麼明擺着的事,你都看不透。我也不知你是豬腦袋,還是人腦袋?」皮大局長一拍桌子,衝着自己的把兄弟就發了火。他這一拍,桌子上的西瓜也給震到了地上。
季勝利能夠掌管一方,也不是一個無能之輩。先前,也只是思路進了死胡同,才會感覺到左右為難,無所適從。此時,被皮局長一罵,反而開了竅,也就立即悟了過來。
是呀,如果李區長真的是把任笑天當女婿,皮大哥怎麼會讓自己整這小子?皮小磊又怎麼會借自己的手,讓這小子到小吃一條街上去送死?皮大哥又怎麼會在醫院幫自己出主意,不管任笑天是死是活,都不讓這小子討得了好去?
嗯,還有,皮大哥當着那麼多領導表的態,說要給這小子一個副所長做做,為什麼會遲遲沒有到位?
太多了,太多了,李家根本沒有把任笑天當作是一回事。這完全是自己疑心生暗鬼,才把這麼一個『杯具先生』當成了區長家中的女婿。切,就憑他那副倒霉的樣子,怎麼會被人家看得中!
皮磊志注意到季勝利的表情,知道自己這個把兄弟已經悟了過來。當即發狠說:「李區長已經說了,寧可讓女兒在家終身不嫁,也絕對不會認姓任的做女婿。我告訴你,不管有什麼方法,只要能整到任笑天,你都儘管去做,有我在背後給你撐着哩。」
也難怪皮磊志會這樣氣勢洶洶,想到自己的兒子在咖啡廳里被人打得那個慘象,做父母的總歸是要有一股怒氣。只是打人的人,是李區長的女兒和她的朋友。自己就是再牛,也出不了這口氣。
越是這樣,皮磊志就越是感覺到難受與憋悶。今天季勝利來說任笑天的事,他也就把這兩件事給聯繫到了一起。
既然在李如菡和孫佳佳身上討不回公道,那就把賬加到任笑天身上一起算吧。兩個人商量到最後,都『格格』的笑了起來。
說到最後,季勝利又想到了新問題,說:「皮大哥,小磊被打的事情,我們不好找區長家的公主說話,這我能理解。那個特別能打的女人,為什麼也不能碰呢?」
在他想來,自己不敢碰那個孫佳佳,是不知道李家是什麼態度。皮磊志不怕呀,完全可以和李區長打個招呼,整一整那個女人呀。
「你想害我嗎?季勝利。」皮磊志用手指頭戳了季勝利額頭一下,然後訓斥道:「你知道孫佳佳是什麼樣的來頭嗎?人家是警察部孫部長的女兒,也是李區長一家在京城的靠山。你說,我能碰嗎?豬頭腦子哇。」
一聽這話,季勝利才知道自己是孤陋寡聞,又出了一個餿主意,難怪皮磊志會罵自己是豬頭腦子哩。
在孤島上靜坐一夜的任笑天,立下了要大幹一場的雄心壯志。皮磊志和季勝利兩個人,也商量好了繼續打壓任笑天的計劃。這兩者碰撞到了一處,又會是怎麼一番情景呢?
時光匆匆,轉眼間,任笑天已經回單位上班有了半個月的時間。除了剛開始,經常有人上門來看望自己,順便也聊聊『白眉』的八卦以外,時間一長,也就轉入了正常工作。
大家發現任笑天有了明顯的變化,說話聲音響亮了不少,笑聲也明顯有所增加。碰到事情的時候,也不再是唯唯諾諾,而是有着自己的明確主張。
反而是所長季勝利的態度,倒是讓人有點捉摸不定。一會兒是陪着笑臉,一會兒又陰沉着個臉。有人說季所長改了脾氣,有人說他在努力改善與任笑天之間的關係。
任笑天並不這麼認為。狗改不了吃屎,不管到了什麼時候,姓季的也不會對自己放下屠刀的。話又說回來,即使對方真的休戰,自己也不會就此罷休。
經過這麼一次刺殺事件,自己也算得上是涅磐重生過一次。特別是經過孤島那一夜的反思,更是對人生有了重新認識。既然要讓一切都重新來過,當然就要活出新的光彩。
之所以沒有立即展開反擊,是因為任笑天也在思謀着自己的大計。在一切未能成熟之前,他也不想輕舉妄動。要想一戰而勝,就必須等待合適的戰機。
季勝利在皮磊志那兒吃到了定心丸之後,就一直是磨刀霍霍地準備拿任笑天開刀。任笑天呢?也在等待戰機,準備發動一次有力的還擊。這麼兩個人湊到一起,誰勝誰負,難說着哩。
等待,觀望,季勝利與皮磊志會面後的第五天的早晨,一場既是不期而遇的遭遇戰,又是孕育已久的對抗終於打響。
大清早,知了就在楊柳枝頭高聲鳴叫,不住地發出令人煩躁的叫聲。蟬,是在替烈日吶喊助威,是在告訴人們:夏日炎炎,又一個赤熱的白天開始了。
是時。雖然才剛剛到了上班時間,文萊派出所的院子裏,就已經絡繹不絕的來了不少老百姓。
這也難怪,大伏天裏要想到這種官府衙門辦點事,當然是要乘着早涼來。不然的話,不但自己要受熱遭暑,還要吃警察的白眼球,那又何苦來哉哩。
接待室里的警察,是莘浩祥。雖然是懶洋洋,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好歹也算是打開了辦公室的門,開始接待前來辦事的老百姓。
有剎風景的事情,是接待室對面的值班室里,極不和諧地傳出了一陣陣輕微的鼾聲。不消說,這是有人到了上班時間,依然賴在床上睡懶覺哩。
熟悉警察行事風格的居民,當然是見怪不怪,相互報之以會心一笑就算了事。
值班室里的床上,確實是睡着一個年青人,正仰面高臥做着美夢哩。稍一打量就能知道,這是一個很帥氣很有魅力的男人。由於只是穿着汗衫背心和三角短褲,讓他那完美修長的身軀充分顯現了出來。
這是誰在睡懶覺?又為什麼會在上班時間如此肆無忌憚的睡懶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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