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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正中說得正是興起。一把抓起桌子上的茶杯。也不看杯子。直接就往口邊送去。不料。卻喝了一個空。剛才那麼連番的指責。已經讓他喝乾了杯子中的水。
看到這樣的情形。柳部長和胡幹事坐在那兒紋絲不動。好象沒有看到一般。依舊在兩眼朝天。大口噴吐着煙霧。好似想用吸煙的動作來表達自己的怨氣一般。
經管站新上任不久的林主任。也是五十左右的人咯。左右瞟了一下。發現原本不離任笑天左右的郁主任根本沒有出現現場。而眼前和自己一起受訓的兩個人。卻沒有一點想要動彈的意思。
他只得嘆息一聲。去牆角處的柜子上拎來一隻茶瓶。給謝正中的茶杯斟滿了水。回到座位上的時候。還無可奈何地搖了一下頭。胡紅兵看到他這副模樣。扮了一個鬼臉。就又回到了原先的模樣。
謝正中沒有注意到幾個部下的眼『色』『交』換。重新端起茶杯。卻又因為茶太燙。剛送到嘴邊就又放了下來。
「嗯。老柳。老胡。你們有什麼打算。」謝正中問道。
柳部長身體一正。說:「謝常委。我是一個軍人。只知道服從命令聽指揮。過去。任區長要組織民兵維護治安秩序。服務經濟建設。我執行命令。你謝常委又有什麼新的思路。我也照樣執行。」
謝正中氣極。這說的是什麼話耶。.第一時間更新 任笑天的命令是維護治安秩序。服務經濟建設。那我如果加以推翻。豈不就是想要造成社會不安定嘛。如果有個什麼後果。也是要讓我獨自承當嘍。
「哦......那我讓你撤銷民兵巡邏隊。就是破壞社會穩定嘍。」謝正中反『唇』相譏道。
胡紅兵『插』嘴道:「謝常委。我們柳部長不是你說的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說給我聽聽。」
「柳部長說話的意思。你們當官的嘴巴大。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執行。當然。會有什麼結果。那也不是我們做部下需要考慮的事。在部隊裏就是這麼回事。上司只管下命令。下級只管執行。如果都要問為什麼。部隊豈不就『亂』了套。」
「噢。是這麼回事。那我讓你們撤銷民兵巡邏隊呢。」
「沒問題。這事我們可以立即執行。」柳部長的回答很是乾脆利落。
「噢......」謝正中有點出乎意料。
「不過。有個事情需要說清楚。這一次的解散。恐怕是要給參加巡邏隊的民兵發上三個月的工資。作為遣散費用。不然。那幫傢伙會鬧事的。」胡紅兵補上了一句。
謝正中聽到胡紅兵『插』嘴。先是有點不悅。以為胡紅兵又想再找藉口不肯遣散。聽到只是三個月工資的事。.第一時間更新 也就鬆了一口氣。這世界上。什麼事情最好辦。就是能『花』錢解決的事情。
說到錢。以前灞橋那麼窮的時候。都能欠下幾萬元錢的吃喝賬。何況現在的灞橋鎮富得流油。哪會在乎這麼一點小錢。剛才指責林主任不懂得把關。也只是借題發揮而已。當不了真的嘛。
「林主任。胡幹事的話。你聽到了嗎。這事你抓緊着辦。人武部報數據。你來撥款。今天下午就把這事給我辦完。」謝正中一言拍板。
「誒。我立即就辦。」林主任連忙表態說。
他是灞橋人。當然知道灞橋事。這灞橋鎮。說是民風彪悍。那是抬舉了灞橋人。說得難聽一點。.第一時間更新 那就是沒有文化。沒有素質。不管碰上什麼事。都喜歡要用拳頭說話。
任笑天來了之後。給大家指引了致富的路。許多過去喜歡逞強好勝的人有了自己的活計。沒有時間再去打打鬧鬧。這也讓灞橋鎮的治安秩序好上了不少。即使是這樣。這些人碰上事情的時候。還是會用拳頭說話。
還有一等人。最是遊手好閒。無所事事。整天就是偷『雞』『摸』狗。打架鬥毆。甚至於調戲『婦』『女』。這些人也是大錯不犯。小錯不屢。要是都『交』給警察去處理。就是設上一個警察局也忙不完。
碰上了那些小『混』『混』在街頭巷尾鬧事。讓警察說上半天的道理。也不一定管用。.第一時間更新 就是發了真火。用上一天時間。整理案卷材料。也只能是行政拘留幾天時間。那些人根本沒有當作一回事。
就是因為這麼一些原因。任笑天才別出心裁的拉起了一支民兵巡邏隊。什麼道理也不用說。上去就是兩個大耳刮子。嗨。你別說太粗暴。不**律。還就真的管用。
那些人只要看到巡邏隊的身影。就會退讓三舍。不敢照面。就連平時在鄰里之間能稱字號的人。也不敢出來逞強。也難怪。說文的。那就上派出所去說。要是論起拳腳功夫。沒有什麼人能比得上胡紅兵。
「唉......灞橋又要熱鬧起來嘞。」林主任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嘀咕了一句。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他說得不錯。沒過幾天時間。灞橋街上首先『亂』了起來。那些被打壓得不敢『露』頭的小『混』『混』。在一夜之間都冒了出來。大街小巷裏。不時會傳出打鬥聲。叫罵聲。還有『婦』『女』的驚叫聲。
沒有了民兵巡邏隊的壓制。這些事情都報到了派出所。報到了鎮政fu。接二連三的報警。讓莘浩祥急得是茫然不知所措。過去。這些事情都有胡紅兵帶着人處理。即使讓派出所出警。也自會有王軍和那兩個老警察商量着處理。根本用不着他來煩神。
這一次與以往不同。王軍被羅大龍留在了市局。說是參加什麼刑事技術培訓班。回不了灞橋。這事情過了好長時間。莘浩祥才算明白了過來。王軍是內勤警察。好端端的去參加什麼刑事技術培訓班咯。
那兩個老警察。更是討嫌。一個說是老寒『腿』發作。不能走路。一個是老胃病疼得不能吃飯。也讓老婆請了長假。這麼一來。莘浩祥成了標準的光杆司令。
當了這麼多年的警察。莘浩祥就一直是擔當扛旗打傘的角『色』。很少獨力處理什麼打架鬥毆的案件。更何況。這不是一件兩件。而是一窩蜂的湧上了『門』。
莘浩祥忙得滿頭大汗。就是效率不怎麼高。半天時間下來也沒能處理掉幾件。氣得那些受害者的家人在派出所的大廳里罵娘。那些惹事的小『混』『混』。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反而在派出所里翹起了二郎『腿』。打起了口哨。
這些事情演變到了最後。竟然有到灞橋收購海產品的客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搶了裝錢的皮包。市局刑警支隊的張支隊長。又帶着人開到了灞橋。
謝正中的腦袋。也變得有好幾個藍球那麼大。這是怎麼一回事哩。灞橋的社會治安一直都很好。怎麼說變就變了呢。他想不通這中間的原因。
隱隱約約。他也感覺到了自己有點不妥。好象不應該把全慕文給趕走。表面上是自己掌握了全部權力。把全慕文給架空了起來。可實際上哩。自己也把責任與擔子給拿了過來。
要是放在平日。灞橋的社會治安出了問題。完全可以都『交』給鎮長去處理。哪兒用得上自己這個當書記的來煩神。就是脫不了身。也只是批評教育一下派出所長和鎮長。現在好嘞。一切都給攪到了自己的身上。
如果僅僅只是這樣的事。謝正中也還能應付。打電話給皮磊志求援。讓海東區警察分局派出援兵就行咯。自從陸明與簡寧奇暗送秋『波』之後。謝正中也就和陳中祥、李震民這些人拉上了關係。在這種關鍵時候。讓皮磊志這種喪家之犬出一把力。也算不了什麼大事。
「謝常委。你說我們這事應該怎麼辦。」謝正中剛剛喘了一口氣。陳中祥的大舅子賈誼就找上了『門』。
對方的臉『色』很不好。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再看到賈誼的背後還跟着的一班人。謝正中的臉『色』都變得有點綠。心中叫苦道:「我這還是人過的日子嘛。」
前些日子。為了整任笑天。結果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但沒有整得到任笑天。卻連冷山也給栽了進去。所有未曾參加競標的灘涂都被市紀委給收了回來。說是重新進行競標。
為了這事。凡是有份的當事人都在罵娘。都在罵紀委的那幫人吃飯不做人事。你們要整任笑天。儘管去整唄。幹嘛要扯上灘涂承包的事情呢。這下好了。『雞』飛蛋打。白白的丟掉了一個發財的機會。
重新進行競標。說起來輕鬆。做起來可不一般。這筆賬大家都會算。凡是運用權力得到灘涂土地的人。多的有二十萬畝。少的也有五萬畝。
如果真要進行公開競標。哪怕只是增加一元錢。也是五萬元到二十萬元的差距。這麼一大筆錢。沒有誰願意主動從腰包中掏出來。謝正中剛一上任。就大權獨攬。把全慕文給『逼』得請了長假。這固然是有全慕文的因勢利導。但也有謝正中的小算盤。
謝正中打的主意。就是獨自掌控灘涂承包的權力。做上一點表面文章。讓那些權力不大。地位不夠顯赫的獲利人。去參加所謂的公開競拍。至於自己的親戚。還有賈誼這樣有來頭的大款。則是暗渡陳倉。還是外甥打燈籠。。照舅(舊)。
設想是很美好。現實卻是很骨感。謝正中的想法剛一『露』出點風聲。立即就陷入了四面楚歌之中。那批被攆出遊戲場的人。當然不會答應。雖說官職小了一些。能量也不可小視。這一鬧騰起來。立即就讓謝正中焦頭爛額。無法招架。
紀委的郝主任也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聽到謝正中這種換湯不換『藥』的做法。當然不會答應。立即就把事情給捅到了市紀委姜書記那兒。得到的明確答覆。就是讓郝主任全程跟蹤灞橋的這一次灘涂對外競拍活動。
這麼一來。謝正中算是徹底的沒戲嘞。只好採取拖得一日算一日的辦法。想把這事給搪塞過去。只可惜買賣不同心。他能拖得。賈誼那幫人拖不起。誤了時間。就是誤了收益。
看到賈誼又吵上了『門』。謝正中有點無奈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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