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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隊長不想給什麼醬牛肉罐頭,他想找拖鞋呼貓屁股,狠狠給她來頓狠的。
——你朋友圈廣我可以接受,你養魚品種比較多我也能接受。
你把狼崽子帶成狗,秦隊長:熊孩子該打!
不過,貓應該不會故意做這種事情吧?要不要給她一個申辯的機會?
秦隊長深深沉思。
「咪嗚……」
吃瓜群眾隊員們目光炯炯有神:可惜了,沒瓜子。
「小秦子~」貓可憐巴巴,毛茸茸前爪扒住秦蕭肩膀,可愛圓腦袋撒嬌蹭秦隊長脖頸。
貓不要節操了,濕嚕嚕的鴛鴦眼盛滿祈求:「快快快!拿個醬牛肉罐頭呀!」
——再不拿,你主子就要血濺五步了!
這趟出門,不知要在山裏待多久,秦蕭他們做足了準備,補給足夠。
白夏夏嘗過秦蕭行軍常備的肉罐頭,罐頭被塞得滿滿當當,醬汁飽滿,肉塊又大又好嚼。
好吃得要上天!後世那些肉罐頭拿來比,都是渣渣!
白夏夏吃過後,饞的不得了,每次都想偷吃秦蕭的份額。
反正秦蕭他們有特殊的任務配給,也有日常配給,吃了也白吃。
可惜,貓爪打不開肉罐頭。這些罐頭密封得很嚴實,畢竟,要經歷各種環境的考驗。
罐頭成功通過了貓爪的考驗,導致了貓貓只能望洋興嘆,被可惡的資本家秦吊着走。
白夏夏不懂肉罐頭裏的肉品種有沒有特殊之處,反正吃完後,飽腹感特別強。
也可能是肉罐頭裏添加了額外的好東西,高能量高熱量,能迅速補充體力。好吃又飽腹,肯定能忽悠住狼。
可憐巴巴的貓揣着小手手,鴛鴦眼憋着一泡淚,委屈到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淚來。
那種感覺——不答應貓要求的傢伙都是大壞蛋。
秦隊長無可奈何,伸手掏東西:「整天不干好事兒,剛才我就看你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原來是使壞得罪了狼王。
平地乍起狂風,落葉紛飛,秦蕭皺眉,抬手遮擋住眼,順便護住了眼珠子滴溜溜轉的賊貓。
山風呼啦啦的,吹得樹枝啪啪甩動。
秦蕭他們不由自主後退,頭頂散開的烏雲重新聚集,遮擋住了星光月華。
天色黯淡,風吹過,氣溫突變,仿佛突然進入了深秋。
轟隆隆雷聲炸響,閃電照亮一方,噼里啪啦的雨點猝不及防落下,像石頭砸在作戰服上,發出悶悶地聲響。
山雨呼嘯,郭朝明一張口,被灌了一嗓子的冷風暴雨。
郭朝明呸呸吐出灰塵,周圍都是被風捲起來的落葉沙塵,他扯着嗓子喊:「我們趕緊回山洞那邊去!」
他們待在這裏,周圍都是樹木,非常危險。而且,這裏處於低洼地帶,一旦短時間內暴雨不斷,水位暴漲形成山洪,他們就倒霉了。
暴雨狂風打得人睜不開眼,狼群已經伏地身體,在風中緊緊扒住泥地,秦蕭解開衣扣子,掐着貓後脖頸塞進衣服里。
雨水順着鋼盔和作戰服,滴滴答答在每個人腳邊形成了小水窪。
暴雨突然而至,一會兒的功夫,包圍秦蕭前路的狼群全成了落湯雞。
秦蕭他們抬腿前進,那些狼立刻弓身,頂着狂風暴雨,幽綠色的眼瞳閃着寒光,呲牙不肯離去。
「兩腳獸,把貓交出來!否則,誰都不准離開這裏!」山野爪子刨地,狼吼聲被狂風吹得破碎凌亂。
威風凜凜的狼群被雨水打的睜不開眼,可它們依舊擋住去路。
狼們不像人,它們只有一身毛髮,擋不住雨。
秦蕭他們全副武裝,鋼盔護住腦袋,防雨的林地迷彩服嚴嚴實實隔絕了雨水。
頂多有些雨水打在臉上,卻不會影響太多。
只是,秦蕭他們每個人背着七八十斤作戰裝備,生活攜行具和戰鬥攜行具分量非常重。
這些行頭,能夠讓秦蕭他們在惡劣的林地環境中生存下來。也是負擔累贅,背着這麼多東西緊繃精神還長途行走,這會兒又頂着狂風暴雨,換成普通人早就趴了。
秦蕭明白——他們必須儘快回去休整。
他們需要休息。
狼群情況也沒好到哪去,繼續硬跟他們耗,狼們可能會生病。
白夏夏窩在秦蕭的衣衫外套里,暖烘烘的。貓能感覺到秦蕭胸膛傳出來的熱度,她只有小腦袋露外面。
能感覺到吹來的狂風和零星雨滴而已。
小小的避風港溫暖又舒適,就是貓兒得自己保持住平衡,秦蕭沒空給她托着小屁股。
白夏夏頂着狂風,喵嗚聲尖銳又刺耳:「山野,玫瑰!大雨,我們都得趕緊跑!你們倆跟着我,繼續談?」
「要不,你們先走?我保證不會跑!明天你們再來找我!」白夏夏清楚,山野和玫瑰都相當聰明。
它們會審時度勢,為了找回場子,讓狼群淋一場大雨,承受戰鬥力降低的惡果,還不如答應自己。
兩隻頭狼腦袋湊一起嘀嘀咕咕,沒多久,狼群讓到道路兩側。
一雙雙眼還是緊盯白夏夏。
「白夏夏,這次你別想跑!我一定要跟你算總賬!」山野呲牙,暴風雨洗禮的雄狼反而更顯猙獰兇殘版,比剛才多了兇狠的威懾力。
秦蕭帶人頂着暴風雨,沿原路返回。
在這複雜的叢林中,他們依舊走得穩穩噹噹,腳步迅速。明明只走過一次,居然能在處處一樣的原始山林記住來路。
這種技能,白夏夏佩服的不得了。
昏迷的董飛被秦蕭交給了郭朝明,這會兒,瘦弱的男孩兒裹着郭朝明的備用作戰服。
小孩兒直接被郭朝明粗魯地扛在了肩膀上,一路疾跑。
避風山洞年級不大,容納不下二十多隻狼。
狼群在山洞外踟躕了會兒,洞內是兩腳獸的地盤兒,若是一兩頭狼孤身進入,萬一出了岔子……
狼群向來對兩腳獸避而遠之,它們的態度大概跟老虎類似。非必要,不接觸,不攻擊,大家各過各的。
「老大,要不先走?」
「我們等雨停了再來。」
——本來嘛,白夏夏現在跟着兩腳獸群,就不是狼群能輕易招惹的。
山野呲牙,下定決心:「你們先走。」
——它要留下!它要跟那王八蛋算賬!
狼吼聲高頻率地急促響起,白夏夏期待地窩在秦蕭衣服里不肯走。
貓揣着爪,美滋滋地幻想:兩腳獸的地盤,你們趕緊走!然後等雨停了,我立刻帶着我的魚塘跑路!
可惜,天不遂貓願。
山野和玫瑰仿佛洞悉了白夏夏的想法,也可能是咽不下這口氣。
兩隻頭狼結伴,緩緩踏入山洞。
賴皮白夏夏期待落空,瞬間蔫兒了。
秦隊長卸下槍帶,解開扣子,伸手揪貓耳朵,「出來!」
小王八蛋,在他身上不肯下來了。
居然還賴着不走了。
貓兒爪蹭蹭秦蕭的人魚線,「喵嗚~」
「撒嬌也沒用!」貓兒被揪着爪兒拎出來,她控訴地瞪着秦蕭,一副被傷透心的模樣。
秦隊長:「……」
山洞外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狂風大作,呼嘯着捲起雨水,噼里啪啦不斷砸落到洞口。
雨水帶着的冰涼從衣服縫裏直鑽進骨頭裏,隔着防水迷彩也擋不住那股子冷,宋頁他們趕緊攏起柴火,點燃。
明亮火光照亮了山洞,火焰被風吹得搖搖晃晃。
解下沉重行軍包的隊員們各自休整。
秦蕭坐在篝火邊,隔開了洞口邊的兩頭狼和行動隊員。
秦蕭戒備着,一直沒從兩頭狼身上感覺到殺氣和攻擊性,才小心地將貓兒放到乾燥的大石頭。上
他微微偏頭,發現山野它們只是怒瞪着白夏夏,沒有攻擊意圖,才徹底放心。
掏出乾淨毛巾,他順手給擦乾淨臉,又捏住貓,給她擦濕漉漉的圓腦袋。
白夏夏只有腦袋頂沾了一點雨水,山洞裏所有人加獸,其實數她最舒服。
毛髮還乾乾淨淨。
秦蕭換了毛巾乾燥的一面籠住胖貓,給貓攏在乾燥的大石上:「那小狼崽子……」
秦隊長話語頓了頓:「我瞧它們似乎有點兒冷。」
其他的狼都退走了,兩隻小狼崽子卻執拗地跟進了這處山洞。
這會兒,淋成落湯雞的小狼崽子窩在父母身邊,耳朵凍得上下抖,渾身毛髮都在顫抖。
山野和玫瑰一下下替孩子舔雨水,用壯實的身體替孩子擋住了洞口外的寒風。
入秋時節,又過了秋老虎的熱季,山里溫度降得很快。
灰狼們皮毛還是比較輕薄,不太能擋風。需要慢慢的生長出毛髮,才能擋住秋冬季的寒冷。
白夏夏像小包包雞似的,被裹得嚴嚴實實。她明白秦蕭的意思,不過,這倆貨根本不可能答應讓兩腳獸接近未長成的幼崽狼。
「小傢伙很冷,」貓拱在毛巾里,想了想,戳了戳秦蕭。讓秦蕭帶着貓和隊員們往篝火後方讓,讓出一小塊兒烤火的位置。
「喵嗚……」
「大狼二狼,你們到這裏來。」貓爪點了點石板旁邊,那裏距離篝火不遠不近,還比較暖和。
而且,跟隊員們拉開了安全距離,不會讓彼此都覺得不安全。
動物害怕火光,山野和玫瑰明顯不太願意。
還不太懂事兒的兩隻小狼崽子倒是開心地蹭了過來,屁股底下窩着秦蕭順手鋪的一小層野草。
溫暖的篝火讓小狼崽子們舒服了很多,山野和玫瑰濕漉漉地蹲坐在後頭,追隨在亂動的小狼崽子,兇狠冷厲的目光慢慢柔和。
小狼崽開心地尾巴左右搖擺,張開嘴:「汪!」
火光讓隊員們將小狼崽子的模樣看得更清楚,這會兒,又聽到了熟悉的汪叫聲,他們忍俊不禁。
宋頁喝進嘴裏的水直接噴了出去。
兩腳獸的嘲笑來得如此刺目而又猝不及防。
山野和玫瑰的眼神陡然凌厲危險,覺得丟了狼臉:「白夏夏!」
好不容易躲過了一劫的白夏夏狠狠瞪了一眼給她挖坑的行動隊員們:「喵!」
「王八蛋,不准笑!」
雪白波斯貓攏在毛巾里,可可愛愛的毛絨一小團。
小傢伙凶神惡煞地用那軟萌的小眼神警告他們。
行動隊員們:「……」
好想rua!
郭副隊長清晰感覺到兩頭狼散發出來的凜冽殺氣,似乎隨時會暴起跟他們同歸於盡:「都不准笑!這是小狼的愛好,你們不要嘲笑他們的愛好!」
「叫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們是什麼!」
行動隊員們捂住嘴,默默低下頭,卻是無可抑制地肩膀顫抖。
山野:傷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極高。
白夏夏在山野夫婦第二次發難前跳起來:「秦秦,時間也不早,不如煮點東西吃?」
雪白波斯貓從秦蕭地行軍包里咬出了自己的專屬小飯盒,貓爪推給秦隊長,期待地仰起貓臉,爪爪拍小飯盒,「喵嗚?」
「吃飯,吃飯嘛?」先拿吃的堵住山野這倆貨的嘴!
貓兒再徐徐圖之!
雪白波斯貓咬着小飯盒兒可愛得不得了,隊員們這會兒坐下,也覺得腹中飢餓,渾身發寒。
郭朝明喝了口酒暖身子:「煮點吧,暖暖胃,我看大家都餓了。」
雪白波斯貓截斷山野和玫瑰的話頭,貓鴛鴦眼透着三分笑意:「兩腳獸要煮東西吃,不想蹭一頓飯嗎?」
「熱乎的飯,不吃白不吃呀!反正是兩腳獸的,你也不需要付出什麼,對不對?」
「你們還淋雨了,夜宵被兩腳獸救走了,就當我賠給你們一頓飯。」白夏夏揣着小手手,循循善誘:「我現在在兩腳獸這邊,吃他們的。我呢,有固定份額的。你吃了一份兒,都是算到我頭上的。」
波斯貓:論忽悠,我是專業的。
打岔加送飯,火氣降一半。嘿嘿……
白夏夏舌燦蓮花,山野和玫瑰越聽越覺得,就是這麼一回事兒!小王八蛋的飯,不吃白不吃!
兩頭狼慢吞吞地坐到玩耍烤毛的小崽子身後,跟秦蕭他們保持着距離。
蹲坐的狼睜着大眼睛:乖巧等飯.jpg
秦蕭:「……」
郭朝明:「……」
隊員們:「……」
宋頁手拍了下額頭:「他媽的!自從來了翠蓮山,我感覺自己不是保家衛國的兵!我這是到野生動物自然保護區當飼養員來了。」
「你這算啥!江大夫更厲害,現在主要治動物,偶爾才給人治病呢。」
對比主業獸醫副業法醫的江大夫,他們兼職飼養員,不算啥!
兩個年輕隊員取出空着的軍用水壺,隨意撥弄兩下,就把軍用水壺打開拼在一起,弄成了可以煮水做飯的飯盒。
白夏夏見怪不怪,她第一次見秦蕭的軍用水壺時,才是震驚。
從來不知道,原來軍用水壺可以盛水、盛飯、熱飯、烤肉、過濾野外的生水……只有你想不到,沒有老式軍用水壺做不到!
就是造型丑了點兒。
水壺被架在火上,秦蕭打開自己的肉罐頭,倒進了全部的肉塊兒,加水熬煮。
水沸騰後,秦蕭他們又將帶着的饃片撕開,弄成一塊兒塊兒地放進肉湯里。
醬肉香味兒蔓延在山洞中,白夏夏最初只想轉開話題。
這會兒,貓兒被香到胃痛!
好香!!
等牛肉疙瘩湯差不多了,秦蕭主動將湯到倒進挖空的罐頭盒裏,推到野狼爪前。
「咱、咱真吃?」
山野動了動鼻頭,盯着爪子前散發着熱氣的濃郁肉湯,饞到不停咽口水。
玫瑰吸溜了下口水:「吃!」
「那小王八蛋在,咱不會有事兒的。」她不會讓兩腳獸傷害它們的。
兩頭狼捲起肉塊兒,風捲殘雲地吸溜肉湯。
喝到嘴裏的瞬間,狼眼睛裏冒出了晶亮亮的光:「好次!」
嗚嗚嗚嗚,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好吃的東西?
嗚嗚嗚,比生肉好吃多了……怪不得兩個王八蛋小崽子總是愛跟着白夏夏混!
小狼崽子跟前也有一小份兒肉湯,兩大兩小四頭狼和對面兒的人都呼嚕呼嚕喝湯吃飯。
山洞裏,只能聽見吃肉咀嚼的動靜。
洞外風雨繼續,洞內溫暖火光映照石壁,肉香四溢。
雪白波斯貓舔着小飯盒裏僅有的兩塊肉,悲傷到眼淚掉下來。
貓控訴地爪爪扒拉着兩塊肉,委屈地蹭郭朝明:「太少了!秦秦他不愛我了!嗚嗚嗚……」
貓邊撒嬌,邊大眼睛偷瞟郭朝明的肉,那意思不要太明顯。
郭朝明:「吃飯你就想到我了?小沒良心的!」
秦蕭手拿筷子,用筷子頭輕輕打了下貓腦袋:「你昨天走了多少路?跑了多遠?」
白夏夏心虛地縮腦袋:「……我,我那是不想髒了爪爪。」
「如果,你今天跟我們一塊兒走路,不趴在我們肩膀上,我就允許你多吃肉。」
慫慫的懶貓立刻低頭,把小飯盒挪回來,可憐巴巴地舔自己小肉塊兒去了。
——才不要呢!有轎子坐,幹嘛自己跑進髒兮兮的淤泥爛草堆!
山野和玫瑰呼嚕嚕喝着溫熱的肉湯,幸福得眼淚掉下來——兩腳獸太會吃了!
嗚嗚嗚,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肉……
山野偷偷看兩腳獸,盤算着,能不能逮一隻回去給他做肉。
餘光又瞅那邊兒可憐巴巴舔肉條的波斯貓。
「這小王八蛋日子過的不怎麼樣嘛…都沒有幾塊肉吃!」
它們眼前的罐頭盒兒里,肉都比白夏夏多。
甚至,秦隊長在心虛之下,還額外給它們多勻了幾塊肉。
「活該!誰叫這小王八蛋故意坑我!打不過我就禍害我兒子!陰險!」
呼啦啦喝完了湯,山洞外的雨勢明顯小了許多。秦蕭低頭,看了眼時間。
快4:30了,怪不得大家都餓了。
吃了兩腳獸的肉,吃人嘴短的山野夫婦明顯沒了之前大小聲的架勢。
兩頭狼蹲坐在篝火邊,前爪並排攏在一起。
已經不再是最開始的警惕姿態,喝了湯,胃裏暖乎乎的,它們也有點兒慵懶想睡覺的感覺。
鬧騰過頭,又吃了滿滿一碗肉的小狼崽子烤乾了毛,互相緊挨着,腦袋蹭腦袋,窩在篝火旁邊兒睡着了。
秦蕭擔心它們被火燎着,還用東西擋了擋火苗。
兩頭狼從蹲坐改成了趴坐,前爪搭一起,開始興師問罪:「白夏夏!」
「我們該算賬了!」
山野眼眸依舊銳利,他剛想開口。
哪知道,吃飽喝足早有準備的雪白波斯貓撩開毛巾,開始了她的表演。
趾高氣昂的貓蹲坐在石板上,先聲奪人,抬高了左爪爪:「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你們懂嗎?」
山野:「?」哈?
白夏夏夏低頭,濕漉漉的鴛鴦眼居然滾出了渾圓的淚珠。
她突然煽情地、帶着點兒悲傷地看向緊挨着睡去的兩頭小狼崽。
小傢伙睡得肚皮朝上,沒有絲毫抵擋,毛髮蓬蓬亂,充滿活力。
白夏夏:「山野,玫瑰,你們還記得小七和小八嗎?」
一往無前、氣勢洶洶的山野眼神一滯,長長的狼臉上突然沒了表情:「這跟你沒關係。」
「你別想轉移話題!我們不談小七小八,說的是你故意帶壞大狼二狼的事情!」
「小七小八太瘦弱了,留下它們只會浪費我們的食物!」
狼群非常愛護幼崽,但同時,也對存活的幼崽極為苛刻。
成年狼對存活幼崽有非常高的要求,必須要健康健壯,它們才能擁有在狼群里生存的資格。
狼群會最大程度保證小狼崽子的安全,不讓它們不中途夭折,努力保證存活小狼崽子成年後,擁有強大戰鬥力。
團寵小狼崽不是無條件的,只有健康強壯的小狼崽才有資格成為狼群團寵。
不停壯大的狼群需要更多的食物,而面臨食物短缺時,狼王會咬死瘦弱的幼崽。
將更多食物讓給成年狼和更健康健壯的幼崽。
這對狼群而言,對狼崽的父母而言,這是非常殘酷難受卻又不得不做的事情。
這就是它們的生存之道,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白夏夏說的小七,小八是跟大狼二狼同一窩的小狼崽子。
那是狼王狼後最小的孩子,兩隻小奶狼,可愛得緊。
但是,它們被山野親口咬斷了脖頸。
白夏夏永遠記得,那天她帶着大狼二狼偷跑出去。回來後,她看見了山野嘴角帶血。
看見她離開時,答應給帶好吃的小傢伙已經不會嚶嚶叫了,它們腦袋彎折地窩在山野身旁。
那么小的兩隻,比成年人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傢伙。才來到這世上幾個月,就被親爹咬死了。
雪白波斯貓傷心地眼淚打濕了貓臉上的毛髮,鴛鴦眼盛着一抹悲傷:「我知道,你記得,我也記得。」
她回來的時候,最小的小傢伙還剩了一口氣。
小狼崽毛髮上沾染着自己的血,歪着脖子,睜着茫然懵懂的眼睛,看見她時居然還有點開心,似乎很想對白夏夏叫一聲,「嚶~」
可惜,它再也叫不出來了。
白夏夏並不是能跟所有動物交流,有些動物腦袋混沌不明。
白夏夏必須要費勁地跟它們多次接觸,一次次地努力下來,小動物才會因為白夏夏有一點點改變。
那么小的小狼,其實意識渾渾噩噩。但那一刻,白夏夏知道,小八想問她,有沒有帶好吃的肉肉給它。
狼群競爭激烈,幹什麼都要搶,又講究資格。瘦弱的幼崽搶不過強壯的小崽子,本來就是吃不飽的。
小八就是這樣。
那一刻,白夏夏真的有種無力又憤怒的悲傷。在那天之前,小八不會說話,不能像強壯的大狼它們一樣跟她溝通,只能模模糊糊表達餓了或者想吃東西的意圖。
可是,那一刻,她感覺到小八懵懵懂懂的傷心和痛苦。它癟着嘴,痛得眼睛冒淚,似乎想叫。
或許,它是想說,爸爸咬得它好痛。
可惜,白夏夏再也不知道小八想說什麼了。
在狼群里看到的這一幕,讓白夏夏大受震動。
從那天起,她再也不混跡在某個群體裏,不跟群體內的動物打交道,頂多去認識獨行的小動物和大動物。
雪白波斯貓抬起爪,用毛茸茸爪背乾淨了眼淚,眼眶還是紅紅的:「山野,玫瑰,我知道你們倆沒有忘,我也沒有忘。」
雪白波斯貓低低帶着點兒嗚咽的喵叫聲,跟低落的狼嚎一聲接一聲。
連身處局外聽不懂的秦蕭他們都感覺到了氣氛不對勁兒。
特別是秦蕭,他第一次看到沒心沒肺的貓兒這樣外露的難過,有點讓人真正心疼的難過。
「閉嘴!」
「這跟你沒關係,這是我們狼群的事情!」山野咆哮,尖銳犬齒寒光熠熠:「我們在說你教壞小崽子的事情!」
山野的狼群從前不會取名字,但是跟白夏夏接觸過,山野所在的狼群變了,每一隻狼都有屬於自己的名字。
「我就是在說大狼二狼的事情!」白夏夏抬起貓腦袋,鴛鴦眼兒裏帶着無比的認真:「我知道,每一窩都會有瘦弱的小狼崽,你們要節約食物,就不能養活他們。」
「與其讓他們被你咬死,不如,留給它們一個活的機會。」
山野喉嚨里發出低低的咆哮聲,嘲笑道:「你都要靠兩腳獸養了,還只能分到那麼一兩塊肉,你能養活我的狼崽子?」
白夏夏被踩到了痛腳,憤怒地爪爪拍石板:「你懂個屁!我這是在減肥!減肥!你懂嗎?」
「我懂。」山野繼續嘲笑:「你胖的還能爬上樹嗎?」
「胖成這樣子,你居然也敢回翠蓮山來。」
「想當初,我要是追的這樣的你,保準兒能一口咬斷你脖子!」
雪白波斯貓跟雄頭狼你喵一聲,我吼一聲。一大一小兩個傢伙懟到了一起,白夏夏氣勢洶洶地人立而起,山野依舊趴在地上,抬頭用大腦袋跟波斯貓互懟。
兩個傢伙幼稚地衝撞打架。
宋頁:「……這是吵起來了?」
「這貓跟誰都能吵起來。」
玫瑰一口咬住山野的後脖頸,叼着它往後拉:「別吵了!!」
玫瑰鎮壓住不停嘶吼隱隱有暴怒趨勢的山野,明白山野不是氣白夏夏,而是被勾起了咬死孩子的傷心怒火,把白夏夏當撒氣的了。
「小白,我知道,你想把我們的狼崽子交給兩腳獸,不可能!」
「我寧願讓它們去死。」狼王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後代被馴養成狗!成為兩腳獸的狼!
他們見過守林人養的狗,見過狗被人驅使的模樣。它們無法接受,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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