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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兒低下腦袋,心裏頭琢磨着自己的計劃。
不會被發現的。
她只是只貓。
昨天大半夜出來的打扮,是她精心描畫。出場方式詭異又模糊,正常人看了,肯定會猜對方是妖魔鬼怪。
她們之間的唯一聯繫是那聲貓叫。貓叫會讓秦蕭聯繫到她身上,但這個不能更改,白夏夏還想忽悠住秦蕭以後給自己謀福利呢。
想到這兒,白夏夏又淡定了。
嗯,秦蕭這傢伙鐵定在強撐着。
說不定,心裏已經嚇到不行了。
「你心情很好?」
「?」
秦蕭悠閒地手搭着椅子靠背,左手按住桌邊兒。
他微微垂目,英俊的五官輪廓帶上了迫人的凜冽,眼眸深邃如海,望着對面的貓兒。
平時感覺沒什麼的目光,此刻,有一種看似清淡、又暗藏鋒芒的壓力。
雪白波斯貓頭搖得像撥浪鼓,眼神兒乖巧可愛,爪爪壓在碗後頭:「哪有?」
「是嗎?」秦隊長薄唇唇角微微彎了下,嗓音溫和:「你為什麼一直咧着嘴?」
「吃飯還笑,小心嗆着。」
「咳咳咳……」
白夏夏趕緊摸嘴角,有嗎?
波斯貓收斂表情,板正自己的小貓臉,正襟危坐,低腦袋吃飯。
表情這事兒貓也無法控制。
畢竟,她又不是秦蕭他們。
接受過特殊訓練,能夠完美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高興時笑,白夏夏沒辦法改變。
青年軍官冷峻的眉目微微上揚,他起身,取過厚外套:「我今天有事兒,會晚些回來。」
「外頭冷,你不要亂跑,想出去的話,等我回來帶你。」
「中午,我會給你帶飯。」
雪白波斯貓特別乖巧,點着小腦袋,兩隻爪乖巧攏着:「再見~」
秦蕭嗯了聲,關上房門。
房間裏,白夏夏立刻豎起三角耳朵,聽到了遠去的腳步聲,貓大大地鬆了口氣。
——嗯,走了,沒發現。
已經走出家屬樓的秦蕭胳臂里搭着外套,站定,回身,目光看向了四樓窗戶。
漆黑深邃的眉眼,定定地盯着那窗戶看了會兒。
他無聲笑了笑,笑意帶着點掩藏不住的期待和欣悅,轉身,大踏步離去。
這小傢伙聽力嗅覺非常人可比,有時候,五感太敏銳了,也不好啊。
秦蕭並未去訓練場,而是轉道去了辦公大樓。
他敲開了何東繆的辦公室:「政委。」
「嗯?小秦,你怎麼過來了?」
秦蕭也不廢話,開門見山:「政委,能不能把你的硃砂串兒借我用一下?」
硃砂串?
何東繆愣了下,從旁邊兒抽屜里取出了串珠子:「你用這玩意兒做事?」
這是他老娘從廟裏給他求來的。
他年輕那會兒上戰場,家裏怕他出事兒,非要他帶着。
何東繆一個大男人,哪樂意帶這種累贅的飾品。
頂多在他老娘來的時候揣兜里,免得被絮叨。
平時,都是放在抽屜里的。
秦蕭小心接過硃砂串,露出了抹很淺淡的笑:「釣魚。」
「謝謝政委,我用完了,立刻給你送回來。」
何東繆疑惑地看着秦蕭離去:「釣魚?」
他這硃砂串能釣什麼魚?
肯定不是真去冰窟窿里釣魚……何東繆想了想,搖搖頭,繼續看文件去了。
這個小秦,也跟老宋學,居然跟他打起啞謎來了。
與此同時,家屬樓內。
一雙手抱起雪白波斯貓,將她放上了窗台。
自己抱自己的感覺有些奇怪,白夏夏抖了抖小耳朵,毛絨腦袋微微歪着,鼻尖聳動、嗅着空氣里漂浮的味道。
家屬樓附近的味道她已經很熟悉。
白夏夏可以很清楚地分辨出秦蕭的氣息。
氣味分子不會在短時間內消失,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訓練,白夏夏已經能夠勉強捕捉到秦蕭留下的氣味分子,大概猜出他走了哪條路。
如果白夏夏現在跳下去,順着氣味走,甚至能夠根據氣味輕重判斷秦蕭停留的時間長短。
可惜,這會兒白夏夏沒辦法跳下家屬樓去。
貓兒努力聳動鼻頭,嗅着秦蕭的氣息。
——這傢伙往辦公樓的方向去了,可能真的有事兒。
快過年了,行動隊這邊沒接到特殊任務,就是有幾個通城那邊兒打來的電話。公安那邊人手不夠,請他們過去幫忙。
正好,李元彪他們剛剛組建行動隊,雖然已經通過了訓練,到底沒有真正上手,得慢慢適應。
這些任務很適合他們。
秦蕭他們就讓宋頁和白子皓帶着李元彪他們下山,去通城那邊兒幫忙了。估計,沒五六天回不來。
秦蕭最近都很忙,早起還要晚加班。
主要是忙發展基地那邊兒的事兒,因為首長批覆的人得年後才能過來。
翠蓮山這裏,年前得起個架子。
擬定文件和計劃書的事兒,邱宇不樂意干。
某個王八蛋天天拿着空蕩蕩的計劃書跑來敲白夏夏的門,美其名曰:「請首長指示。」
於是,人狠話不多的白隊長指揮着麾下大將花同志出手,追得邱宇懷疑人生。
成功壓服邱宇,讓他乖乖去寫報告書了。
簡而言之,大家現在都很忙。
只有傷病號的小白同學每天窩宿舍里看電視。
貓窩回沙發,蓋了新的小毯子,爪爪快速按動遙控器。
定到了《西遊記》的頻道,貓兒無聊地盤算着嚇人計劃。
「叩叩叩。」
「小白同志,這是你的飯。」白夏夏依舊窩在沙發上,小爪按下沙發扶手旁的竹製木杆。
她行動不便,秦蕭在家裏弄了些東西,方便白夏夏日常生活。
很快,「吱呀」一聲,門被打開。
貓兒有些狐疑,看着將飯盒放下的劉班長,歪了歪腦袋:「咪嗚?」
小秦同志去哪兒了?真忙成這樣?
現在還沒到戰士們吃飯的時間,劉班長特意提早送來了午飯。
不然,待會兒忙起來,炊事班這邊兒挪不出人手。
想起秦隊長臨走前的囑咐,劉班長看似隨意地回答:「秦隊長今兒個帶同志們到山裏拉練去了,他說,要順便到山腰那邊兒的山神廟看看。」
白夏夏搬出特質小飯桌,放好飯盒。
她窩在沙發椅上,揣爪爪認真思考。
很快,雪白波斯貓露出了淡淡的看透一切的自信笑容——小秦子想忽悠她。
這是懷疑自己跟昨天的靈異事件有關,想詐她一下。
去拜山神廟?
啊呸!
才不相信你這個濃眉大眼的騙子。
別說秦蕭壓根兒不相信神神鬼鬼的玩意兒,就算他昨個真被驚到了,也不可能跑去山神廟拜。
這完全不符合秦蕭的性格。
他應該會暗地裏警惕,時刻準備着敵人來襲,然後,關鍵時刻暴起逮住對方。
小白同志自覺識破了敵人的奸詐詭計,悠閒地拿起專用貓勺子吃飯。
其實,她挺想用人身吃飯的。
可劉班長送來的這一小盒子飯很少,人吃不飽。
白夏夏不想體驗餓肚子的感覺。
大半日功夫過去。
翠蓮山里,疲累的戰士機械地抬着灌了鉛似的雙腿,艱難地咬牙前行。
隊伍蜿蜒着,如同長龍跑在山林間的崎嶇小路上。
冬日的山林冷得很,呼呼寒風颳着人的臉,好像刀鋒一般,颳得人臉頰生疼。
上一場雪落已經過去了小半個月功夫,可山林中的積雪依舊沒有融化。
大片大片的雪白堆積在光禿禿的滄桑古樹上,偶爾會撲簌簌落下,摔在人腳邊和身上。
這次拉練,秦蕭他們沒跟着一起跑。
他們開了輛車,在後頭遙遙墜着。
郭朝明打着方向盤,偶爾看一眼旁邊出神的秦蕭。
這傢伙,今天一大早起來就很不對勁兒。
他跟秦蕭搭檔多年。
秦蕭的冰塊臉在旁人眼裏都是一樣的,看不出表情。
郭朝明不一樣,他多多少少能從這傢伙的臉上看出他的心情。
今兒個一整天,這傢伙心不在焉的,也不知想些什麼。
還特意帶着戰士們繞過了那間香火旺盛的山神廟。
翠蓮山面積廣大,這山里村落又多。
其實,山里立着很多宗祠廟宇,只是前些年動亂,又積年累月無人拜祭,最後就剩下這座山神廟了。
翠蓮山被劃了生態保護區,附近村民要打獵採藥都要受限制,只能在外圍轉悠,村民們都不太富裕。
但現在不一樣了。
也就是現在天冷,天寒地凍,山神廟才冷冷清清的。
換成前些日子還暖和那會兒,山神廟香火旺盛,人流絡繹不絕。
通城旅遊局特意修葺了翠蓮山外圍的幾座山神廟,還在附近村子圈定了旅遊景點,選了廟祝打理這幾座廟。
郭朝明當時聽宋北說起這事兒,還想着,通城旅遊局反應很快嘛。
通城是交通樞紐,本就有着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
借着這熱度,旅遊局最近應該賺了不少。
這點兒,從重新修整過的山神廟就能瞧出來。
「真算起來,通城旅遊局能有新進項,還得感謝咱們小白同志。」
給代言費,都不算過分的。
畢竟,沒有小白興風作浪,哪兒會有香火旺盛的山神廟和絡繹不絕的遊客呢。「老秦?」
「秦蕭!」郭朝明在這嘀嘀咕咕說了老半天,都沒人搭理。
他重重地喊了一聲,副駕駛座上的秦蕭回過神,微微偏側過頭,敷衍回應:「怎麼了?」
郭朝明:「……」
合着我說了大半天,你啥也沒聽見?
郭副隊長揚了揚眉,湊過去手搭住秦蕭肩膀。
完全沒在意秦隊長嫌棄的表情,他重重地左手拍着秦蕭胸脯,「你這傢伙失魂落魄,跟被偷了心似的。說,你背着我,跟誰一見鍾情了?」
秦蕭面無表情拍掉郭朝明的爪,目光放遠,深邃漆黑的眼瞳望着寂靜無聲的悠遠山嶺。
古樹婆娑,積雪漫山。
冬日雪景清透而又冷寂,秦蕭偶爾能看見頭頂樹梢落下零星一兩隻飛鳥。
他喃喃自語:「郭子,這世上真的有妖嗎?」
郭朝明:「??」
冰涼的手掌按上秦蕭腦門兒,郭朝明嘀咕:「沒發燒啊。」
「大白天的,你就說起夢話來了。」
「你是不是最近太累?真要是忙不過來,把事兒丟給邱宇。那王八蛋又不是病號,他忙得過來,不需要你幫忙。」
秦蕭這傢伙就是這樣,面冷心熱。
邱宇那王八蛋故意賣慘裝病號,忽悠秦蕭呢。
當然,邱宇的想法秦蕭心裏門兒清,他還是幫忙多做了很多工作。
青年軍官微微偏過頭,深邃漆黑的眼瞳沉靜下來,定定開口:「我說真的。」
「翠蓮山裏的動物……」
「再聰明也只是動物而已!」
郭朝明這回真的皺起了眉頭:「秦蕭,你不要胡思亂想。」
這王八蛋,該不會是跟白夏夏在一起待的時間久了,胡思亂想,才冒出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吧?
以秦蕭的性格,不應該有這種想法,更不可能說出這種話來。
郭朝明想起來,這傢伙還特意拐去山神廟那邊兒。
秦蕭當時說出這話,郭朝明當時就驚訝了下,他也沒多想,只以為是這傢伙故意繞路,折騰下那些戰士而已。
現在想想,這很不符合秦蕭的行事作風。
郭朝明面兒上沒表現出什麼,笑哈哈拍拍秦蕭肩膀:「你以為自己拍電視劇呢?還有妖精給你?」
嘲笑了秦蕭幾句,郭朝明繼續發動車子,引擎聲轟隆隆地往前走,震散了很多樹枝上積壓的白雪。
拉練隊伍7點多鐘才跑回基地,郭朝明跟秦蕭分道揚鑣後,他繞路,急匆匆往研究大樓跑。
該死!
上回江平就跟他開玩笑說,秦蕭把那貓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別是要一輩子跟貓過。
對那貓依賴性太強,會出問題的。
江平平時就愛說這種不着調的話,郭朝明當時根本沒放在心上,現在……
艹尼瑪!
老秦這傢伙,不會真的又出心理問題了嗎?
臆想症?
不行,他得趕緊去跟江平商量商量。
這邊兒郭朝明着急到火燒眉毛。
那頭,秦隊長單手插兜,攏着袖子,走得慢條斯理,悠閒的很。
完全不知郭朝明因為他一句話,已經腦補出了一整個新世界。
秦蕭不喜歡走人多的地方,他通常都會走小路,繞過小操場。
「喵~」
安靜的操場迴蕩了飄渺的貓叫聲,秦蕭突然停了腳步,順着那貓叫聲轉頭望去,居然看見了只熟悉的赤紅色狐狸。
狐狸在貓叫。
阿九沐浴着冬日月色,蓬鬆的大尾巴圈住柵欄,倒掛着看他。
「阿九?」
秦隊長眉頭輕挑,滿吞吞朝着柵欄邊兒上走過去:「你是……在等我?」
「嘿嘿嘿~」
「嘻嘻嘻~」
冷寂的月色照應下,赤紅狐毛尾端泛出了銀色光華。
它倒吊着,在柵欄上微微搖晃。
狐狸發出了嘻嘻笑聲,那笑聲不似狐狸,倒有些像是飄渺的人聲。
秦蕭:「??」
好吧,我大概知道你要上什麼戲碼了。
秦隊長也不講話,就靜靜的站在那裏,等待阿九表演。
下一刻,赤紅狐狸蓬鬆尾巴一甩,整隻狐狸,剎那間調轉過來。
它順着柵欄滑到了地面,帶着嫵媚的狐狸臉側着,悠悠轉向秦蕭:「喵嗚~」
「秦蕭,再敢欺負小白,我讓你從此夜不安枕、霉運纏身~」
阿九的聲線有些尖利,努力學着白夏夏交代的講話,聲音飄渺含糊。
說話時,阿九還格外妖嬈嫵媚的抬起了右爪。
學着人類的姿勢,輕輕擺動手腕。
阿九晃了下,差點摔倒:這個姿勢好難哦。
「嘻嘻~」「聽懂了嗎?」
秦蕭其實已經做好了女子突然出現或是被嚇一跳的準備。
可阿九講話的一幕,還是驚到了他。
秦隊長冷峻的面容有剎那僵硬,微微後退:「阿九?」
「我不是阿九~」
「你是誰?」
「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我會一直盯着你的~」
他皺眉打量着艱難捏蘭花指的紅狐狸,秦隊長認真想了下,裝成疑惑的樣子:「阿九,你會講話?」
講人話啊。
連白夏夏都無法說人話,阿九居然會說人話?
紅狐狸踩着妖嬈的小碎步,又重複了白夏夏交代的話。
然後,就在秦蕭面前突然僵住身體,整隻狐狸摔到地上。
阿九腦門貼着冰涼的地面,微微鬆了一口氣——演戲好難哦。
這場戲也好奇怪,不過,小白說要嚇唬下這隻兩腳獸,那就照她說的辦好了。
阿九早就會說人話。
在白夏夏教導它有關兩腳獸的知識後,阿九就經常跑到翠蓮山附近的村落外頭,偷偷摸摸把自己藏起來,偷聽兩腳獸說話。
一開始,學人話特別難。
阿九說的彆扭,根本無法發出人類相似的聲音。
後來,它學着學着,突然有一天,叫聲就像了。
阿九每天都練,練着練着,人話越來越熟練。
小白警告過阿九,狐狸會說人話的事情太嚇人。
不叫它暴露。
阿九一直保守着這個秘密,從來不在任何人面前講話。
秦蕭看着好像死去一樣,趴在地上動也不動的阿九。
微微抬手,抹去了額頭滲出的汗。
——雖然早有準備,可狐狸講話,太出人意料了。
「阿九?」秦蕭蹲身下去,右手按上阿九脖頸,確定這狐狸只是昏迷後,微微鬆了口氣。
什麼意思?
剛才,那場戲算是附身?
秦隊長眼眸微微閃動,半蹲在阿九身旁,等了會兒。
「阿九?」
紅狐狸迷迷糊糊醒了過來,還趴在地上,眼神茫然:「嘰?」
「阿久,你不會說話?」
秦隊長問的平靜,狐狸眼神更茫然了:「嘰?」
說啥呢?
戲精狐狸特別有職業道德,完整表現出了從茫然無辜到好奇震驚的心理變化。
秦隊長都佩服自己,居然能從一隻狐狸臉上,感覺出這些細微的神情變化。
不,不是他有能耐。
而是,這狐狸表情太豐富了。
太有層次感和代入感。
以前,怎麼沒看出來呢?
秦隊長翹了翹嘴角,慢條斯理站直身子:「你的聲帶能夠發出跟我們一樣的講話聲,稍微練習一下,應該可以說話。」
「嘰?」阿九露出特別吃驚地表情:「??」
阿九大尾巴一甩,重新卷上柵欄,把自己吊上柵欄。
他目送着秦蕭離去的背影,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
——嗯,阿九又有了新技能。
「噔噔噔。」
秦蕭在門口站了約摸兩秒鐘,才推開門。
等待已久的貓第一時間歪過腦袋,視線不經意地瞥過秦蕭頭頂。
嗯?
白夏夏很少能戳開秦蕭的任務泡泡。
這傢伙基本上不胡思亂想,也不會有各種天馬行空的願望。
白夏夏有些驚喜,迫不及待地戳開。
【秦隊長的好奇:「遇上一位似乎是妖的傢伙,秦隊長心裏有些慌,那傢伙是什麼玩意?鬼,還是妖精?」】
【任務要求:「幫助秦隊長確認神秘人的身份。」任務完成,可獲得300成就點。】
——白送的積分呀。
果然,秦蕭這傢伙表面鎮定,心裏怕得不行。
那……他中午是真的想去山神廟?不是故意誆騙自己,想看看她的反應?
秦蕭隨手放下硃砂串,掛在客廳。
「小秦子!」
雪白波斯貓對下班歸來的秦隊長,露出了大大的、超級燦爛的笑容。
鴛鴦眼兒都是亮晶晶的,清透又澄澈,仿佛盛滿了星星。
她有些疑惑地看了眼硃砂串,秦蕭:「這是廟祝給的。」
他沒有多解釋,脫了外套掛好,漫不經心地問:「你最近好像很開心?」這貓笑起來,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子後頭去了。
「嗯。」貓兒點了點腦袋,抬起右後腿:「我的腿快好了。」
動物的恢復能力比人類強,白夏夏的身體更特殊,骨折後的恢復狀況比普通貓快很多。
「恭喜。」
白夏夏:「要吃晚飯嗎?」
「不用,我不餓。」
白夏夏觀察着秦蕭,青年進屋換了衣裳,端着洗臉盆,出去洗漱乾淨後,很快回來。
他臉上帶着濃濃的疲憊,似乎累得都沒精神了:「我先睡了。」
「喵嗚~」
秦隊長穿着單衣,拉開臥室防門,踏進去一步,似乎想到什麼,又走回來。
秦蕭捏住白夏夏的毛茸小爪,彎腰,親了下她的毛絨腦袋,轉身走了。
留下懵逼的白夏夏爪爪按住腦袋,一隻貓呆呆地窩在沙發角落:「???」
「喵嗚?」
白夏夏眨巴眨巴眼兒,又眨巴眨巴眼兒。
她跟秦蕭是室友關係。
對,是白同志白吃白喝還白拿,單方面欺壓秦隊長的室友關係。
秦蕭一直很有分寸。
白夏夏不喜歡別人不經過她同意,摸她抱他,或者是隨意處置她的東西。
秦蕭就從來不會做這種事。
秦蕭對待白夏夏,從來不是對待貓的態度,而是對待另一個獨立個體。
是以,這大半年,白夏夏活的一直很滋潤。
秦蕭很少不經同意摸白夏夏,其他事情就更不會做了。
大部分時候,都是白夏夏肆無忌憚地在秦蕭身上竄來竄去,把他當成人形轎子。
這傢伙……為什麼突然親她?
貓陷入了沉思。
——被我嚇唬住了?
——想要蹭點兒祝福?
阿九講話多麼妖異,白夏夏是見識過的。
更別說,她還讓阿九加了好多戲份。
大部分狀況下,男人的膽子都比女人小。
有些人,更是外強中乾。
額,秦蕭,該不會就屬於那一類吧?看着聽有能耐,實際上特別怕這種事情。
她要不要先停一停,可把這傢伙給嚇壞了。
白夏夏按掉電視,拄着自己的特用貓貓小拐杖,慢騰騰回臥室。
秦蕭在床邊兒搭了小小的台階,白夏夏爬上去很輕鬆。
夏天,白夏夏喜歡一隻貓睡。
冬天太冷,白夏夏就放棄了專屬小床,特別主動地鑽進秦蕭被窩。
開始那幾天,白夏夏還覺得有些彆扭。後來,就慢慢習慣了。
因為秦蕭像個人形大火爐,冬天抱着,超級暖和。
白夏夏捨不得放棄。
她爬上床,秦蕭已經背對着她,側身睡着了。
雪白波斯貓團成一團,挨着秦蕭脊背,盤算了好一會兒,遺憾地放棄了今晚上的行動計劃。
秦蕭剛才親她腦袋,白夏夏沒多想,只當這傢伙在尋求心裏安慰。
畢竟,她只是只貓呀。
白夏夏胡思亂想着,背對着他的秦蕭微微閉眼。
他其實並沒睡着,但強制性讓自己大腦清空,不胡思亂想。
直到聽到背後那糰子熟睡的呼吸聲,秦蕭才輕輕轉身,手摸了摸白夏夏的毛絨小腦袋:「是你嗎?」
應該是你吧?
白夏夏沒睡着,秦蕭不敢多想。
他不知道這小傢伙是有特殊能力,還是有特殊辦法。
可他確定,白夏夏能在部分時候看透人的想法。
那日在軍部審訊室,白夏夏所說的心理學微表情學,秦蕭一個標點符號也不相信。
是辛組長無心的一句話提醒了秦蕭。
他在這些日子裏小心驗證,已經大概確定了——這小傢伙的確有特殊能力。
能夠在某個時刻讀出人當下的心理活動,當然,只是一剎那的想法。
不管是真是假,她能夠看出來。
一念至此,秦隊長無聲笑了笑,揪了下貓耳朵,嘴唇張合,吐字無聲:「我看看,你還騙了我多少東西。」
心裏還打着什麼鬼主意。
黑暗裏,青年伸手將那團雪白的毛茸茸身影攏進了懷裏。
抱着她,秦蕭會很奇異的滿足感。他其實很喜歡抱着白夏夏睡,只是,不能說。
否則,那貓鐵定反客為主,坑他一筆。
秦蕭攏着白夏夏,喉結滾動,看着黑暗的房間,有些忐忑——那人真是你嗎?即便不是,若跟白夏夏有關,終有一天,小傢伙也可以變成人吧?
至少,她不會只活十幾年就死去。
有一點,白夏夏想差了。
不管她如何佈置,怎麼折騰秦蕭,其實都嚇不到秦隊長。
秦隊長只會覺得……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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