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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宇嘴角上翹起淺淺的弧度,笑容不達眼底,燃燒的怒火慢慢燎原燒開,令他更加清醒理智。
他重新半蹲下身,長腿繃緊,手帶着點散漫地撩開鄭毅還按在黑色塑料口袋上的手。
黑色膠袋是最劣質的那種,隱隱的還有點塑料味。
單手揪住膠袋子,用力扯拉撕開,他大幅度地抖動右手臂,「嘩啦!」
鈔票順着黑色膠袋的豁口飛出來,有散的也有一沓沓整齊綁好的。
邱宇抓起兩三沓鈔票,快速翻動着,嘩啦啦的鈔票聲響悅耳動聽。
金錢的聲音,如此動人。
姚安心跳微微加快,再次被那些鈔票吸引,有些口乾舌燥,鄭毅還是平靜站立着,似乎在等到準確答案以前,他都不會阻止邱宇做任何事情。
邱宇慢條斯理解開一沓沓鈔票,微微抬高手,紛紛揚揚百元大鈔宛如雪花落下,撒了滿地。
他偏頭,含着笑音的聲線似是並不像秦蕭,但姚安太緊張沒注意這些細枝末節,鄭毅則是根本沒有想到眼前之人根本不是秦蕭。
「姚安,你想要這30萬嗎?」
「想要,我可以幫你拿到。」
邱宇笑意盈盈,彎起了眉眼。
此刻,半蹲身的青年還是頂着那張陰鷙頹唐的刻薄臉孔,做出這種表情顯得格外奇怪。
邱宇沒心思偽裝秦蕭,他其實是想讓事情鬧得更有趣些的。
畢竟,生活枯燥乏味,並沒有什麼能夠激起他興趣的事情了。
某隻貓除外。
養一養,應該特別有心思。
趁着秦蕭不在,待會跑路的時候,也把貓貓拐走。
某隻無辜貓:「咪嗚」已經在準備把仇恨值小本本的第一名奴隸抓走了,忙碌中,莫cue。
跟外表不匹配的聲線清潤低緩,似乎在開玩笑地隨口說說,偏偏透着如水的沁涼冷冽。
這些姚安都沒有聽出來,他腦袋裏此刻千萬思緒,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他下意識搖頭擺手,露出敬謝不敏的表情。
三十萬啊!放在你面前,誰會不想要呢?!
可……這天降的餡餅有毒。
即便因為邱宇口中的30萬心跳差點停跳,心臟差點跳到嗓子眼兒里他可不信秦蕭會這麼好心,怕是故意挖坑給他跳呢。
在姚安的想法中,若這個餘三九是秦蕭偽裝,他肯定沒有機會混淆視聽,攪渾這湖水了。
鄭家開出來的條件太過優後,幾乎放低姿態到了塵埃里,足夠彌補秦蕭這些年來被打壓的憋屈酸楚。
就算秦蕭不願意跟鄭家合作,他也不會願意跟鄭家撕破臉皮。
職業軍人強闖民宅,還是公安局重要刑偵科長的房子,一定程度上地剝奪他人人身自由,絕對會被部隊勸退,被迫轉業。
還有可能要上法庭。
部隊紀律嚴苛,這點問題足夠秦蕭背上污點。那麼,秦蕭這些年的隱忍努力和拼命都會付諸流水,化為飛灰。
只要是會算賬的,都不會願意選擇兩敗俱傷的道路。姚安這些年跟鄭南平打交道很多回,多少摸透了鄭南平的一些性情。
這次秦蕭怕是沒法子選擇的,鄭南平這種人越是對你和善,越是禮賢下士表現得格外好說話,就說明他圖謀甚大。
將來得到的利益絕對能夠比得過在此刻丟失掉的麵皮。
姚安心中諸多想法涌動他絕對不能讓秦蕭就此離開,秦蕭跟鄭南平無法合作甚至撕破臉皮,他才能過得好。
部隊雖然比外面單純些,到底也是小社會,人情冷暖依舊。
經歷過最低谷的秦蕭,應該不再是當年一帆風順、獨佔鰲頭的秦隊長了。
秦蕭這幾年過的如何,他大概也清楚。
秦蕭這些年被壓着,幾乎沒法子到處亂跑,也尋不到姚安的行蹤。
但,姚安不一樣。
居安思危,就他當初陷害了秦蕭之後跑路,一直對秦蕭頗為忌憚。
對方若是過得太好太悠閒,姚安就沒好日子過了。
陷害的大仇,秦蕭胸懷太寬廣也不可能原諒,畢竟,他就是害秦蕭上軍事法庭、被迫調職的那最後一根稻草。
他當年的傷殘退伍,多多少少有些水分,是暗箱操作的結果,裝模作樣養傷養了半年多。
秦蕭這種不吃虧的性格,絕對會跟他計較到底的。他害得秦蕭名聲狼藉,本來以為秦蕭必然會被放棄。
但他萬萬沒想到,那位老爺子居然會一力頂住重壓,硬是保住了秦蕭。只是把他調離了其他軍區,這裏面顛沛流離,去的都是最苦的地方,接受的任務同樣如此。
他當年以為秦蕭會被鄭家打壓得一蹶不振,黯然退場。卻沒想到自己都躺了,還有很多人相信他,甚至,還有很多人願意冒着風險為秦蕭擔保。
他失算了。
沒把對手一下子摁死,只能自己跑路。
不過,這些年他過得也算不錯。
職位不高不低,算得上是中層領導。手裏有些閒錢,跟鄭家的關係不遠不近,秦蕭還被壓着,他並不擔心。
現在,情況變了。
鄭家要跟秦蕭握手言和,那他豈不是正好被夾在中間,成了個餡兒餅兒?!
鄭南平那種性子不過河拆橋,把他當成順水人情送給秦蕭才怪呢!
鄭家家大業大,秦蕭摁不死。
他這個靠着鄭家起來的馬前卒,解決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怎麼辦?!怎麼辦?
姚安手心裏滲出了汗水,面兒上還努力保持鎮定,擦掉額頭上的冷汗,但微微顫抖的眼角卻已經讓他漏了怯:「秦隊長,您這可就是折煞我了。」
邱宇吊兒郎當半蹲着,從兜里掏了根煙,啪地點燃煙頭。
一點殷紅亮在手指尖,他深深吸了一口,吐出濃白煙氣,飄搖着散開。
「我沒開玩笑。」邱宇:「別緊張,你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
嗯,你害邱宇的恩怨一筆勾銷。
姚安掩在長袖子裏的手攥緊成拳,掌心全是冷汗,他嘴唇蠕動了下,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合適。
邱宇撲掉膝蓋上的灰塵,長身而起,捻滅點煙頭,毫不在意地踢開了那個黑色膠袋,緩步而來,
他修長挺拔的身姿站在姚安身前,眼神透出濃濃的壓迫感:「只要你回答我的問題,我不會跟你計較你陷害秦蕭的事情。」
嗯,我本來也沒計較。秦蕭那王八羔子,那時候目中無人的樣子看着就讓人來氣。
現在似乎是真的不一樣了。
姚安眼眸動了動,跟邱宇平就好似汪洋大海的視線對上。
他聲音嘶啞:「我憑什麼相信你?」
「秦蕭從不會撒謊,也不會食言而肥,承諾過的事情一定會做到。」
鄭毅在原地踟躕着,不知道該不該阻止。
想了想,他並未出聲,安靜的等在旁邊看着。
他得到的囑託是只要秦蕭不翻臉,不涉及原則性的條件,他們都可以讓步,答應就是了。
答應之後,回去稟報,後續的事情讓家裏人解決。
他也就是個來走流程的,跟鄭家有關係能得到信任,但平常沒有走動,不是特別親近的關係。
秦蕭想知道當年的真相而已,左右餘三九那邊的線索已經被他尋到了。
能糊弄住姚安,手裏的東西應該不少。
真相,有時候價值連城,千金難買。
有時候,又毫無意義。
就比如現在。
鄭毅右手抄兜,也叼了根兒煙咬在嘴裏,心裏想,這秦蕭還真是一根筋。
「救援來遲,你是故意的,早有謀劃?」
邱宇聲線平穩,講話也平淡如水。唯有一雙雪亮的眼瞳宛如利劍,寒光熠熠,似乎要透過姚安的臉,直插到他心口裏去。
姚安有些不敢看邱宇雪亮的眼神,微微偏轉開眼神。
視線猶豫不定,最後帶着點兒飄忽地落到了窗外站着的漆黑烏鴉身上,聲音輕飄飄:「我沒辦法。」
「我已經給你們打過信號了,是你們非要衝進去,我也沒有法子……可能,這就是天意了。」
鄭毅在旁邊兒聽着,但姚安說話的聲線有些低,斷斷續續,他沒有聽完全。
姚安講的也細細碎碎,不是身處其中的當事人,根本摸不透案件脈絡。
鄭毅也並不在意。
他雖然是鄭家人,當年那案子也鬧得轟轟烈烈,可其他人頂多就聽個響聲。
真正知道內情的少之又少,鄭毅不清楚。
大家都只知道,這件事情造成的後果延續到今天。
鄭毅默默盤算接下來的事情。
邱宇的問題並不多,他追查了四年,不僅僅尋到了餘三九這種關鍵人物,連只參與過外圍策應的馬仔都找上門去過。
很多事情,他大概都已經能猜測出來,沒有人給他證實罷了。
「……最後一個問題。」
「你問。」姚安吸了一口氣。
「我們是同一批訓練出來,雖然分屬不同單位,到底有一份香火情在。你為什麼要背叛?」
姚安平靜看他:「……沒有為什麼,我們選擇不一樣而已。」
「有的人可以選擇,有的人……」姚安低頭喃喃自語,細細碎碎的話語,只他一個人能聽見。
大烏安靜低頭,特別細緻地梳理自己的漆黑羽毛。
它已經是第八次梳理羽毛了,都找不到其他事情做了。
有點尷尬。
這群兩腳獸為什麼還沒有結束?
大烏豆豆眼咕嚕嚕左右旋轉,兩腳獸們似乎談得很和諧,沒有打架的意思。
無聊的大烏不想再裝模作樣地梳理羽毛了,它四處去尋熟悉的雪白影子。
夜幕降臨,荒廢廠區里時常有走動的聲音,似乎是聚集在這片廠區里野狗野貓們開始活動了。
姚安和鄭毅挑選的這處二層廠房面積不大,靠近西北處邊緣,位置是很偏僻的。
這棟廠房距離其他廠房比較遠,再往北去,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凌海。
凌海市依海而建,這片半廢棄的廠區就臨着凌海。
夜裏海浪聲飄飄渺渺,雖然隔得有些距離,多少能聽見些許。
白夏夏飛竄過草叢,悄無聲息地在草叢裏奔跑。
她繞到廠區邊緣處,輕鬆跳了出去。
循着白天走過的路,小碎步跑了回去。
漂亮波斯貓靈動機警地左右環顧,確定附近沒人,尋了個合適地方,跳到高處。
「啊!」
廠區外,似乎有人經過。
黑暗,路人不知道看到了什麼樣的靈異場景,驚叫着,好像被嚇了一大跳:「這、這裏好多貓,它們在幹什麼……」
「趕緊走,趕緊走!」另外一人急急出聲,緊跟着就是凌亂響起的小碎步。
雪白波斯貓蹲坐在樹杈間,看到兩個年輕人急急走出一條小巷,頭也不回地跑了。
貓兒歪了腦袋,鴛鴦眼亮起來,目光放遠。
小巷連接街道的拐角處,聚集着一隻只毛茸茸。
十幾隻貓昂着鼻子,迷離着眼神,不停地朝着牆角縫隙里拱,小鼻頭聳動着,像是被夢魘了似的瘋狂往裏拱。
小傢伙們着急得恨不得鑽進那牆縫裏,其他湊過去的貓兒幾乎都是相同反應。
七八個貓腦袋湊成圓圈,平時靈動機警的眼神迷離混沌,帶着點飄飄欲仙。
一隻只聳動着鼻頭,圓圓的貓瞳在黑夜裏發出光亮。
第一波貓吸了會兒,很快,被迫不及待等着的第二波擠到一邊。
其他等久了的貓咪趕緊湊上去,很快,扁平貓臉有了跟剛才那群貓似的飄飄欲仙。
大隻小隻緊緊包圍着那一處小小的角落。
貓貓們半眯着貓眼兒,鼻頭聳動,微微昂起下巴,毛茸茸的小身子微微顫抖着,毛髮現出了很明顯的顫抖幅度。
偶爾,還會發出混沌叫聲。
這一小部分的貓貓們陶醉到飄飄欲仙,眼神迷離着,姿態詭異。吸夠的小傢伙們不知不覺爪爪搖晃,搖搖晃晃攤平在地,跟曬鹹魚干似的,一隻只躺的特別詭異。
而緊挨着躺平貓貓的外圍還有七八隻貓。
它們反應跟那些貓貓截然相反,非但不昏昏欲睡飄飄欲仙,反而興奮得不得了。
不停地來來回回瞎竄,興奮嗷嗷亂叫,喵叫聲格外響亮。
時不時來個就地打滾兒,七八隻貓好像是打了興奮劑。
有的滾地亂竄,有的興奮嚎叫,群魔亂舞,不過如此。
這畫面,冷不丁撞見,還以為一群貓擱那聚會耍酒瘋呢,相當靈異了。
怪不得,能把剛才那兩人給嚇跑。
這效果,比白夏夏想像的還要好。
大半夜的,不管是誰,撞上十幾隻貓一半兒保持着詭異的安靜,一半兒興奮到醜態百出,做出了各種各樣匪夷所思的姿態……那真是,得嚇得扭臉就跑了。
就這場面,在九十年代,跟撞鬼也沒啥兩樣。
唉,誰能知道這些行徑奇怪詭異的傢伙是在吸貓薄荷呢?
頭一次吸,效果有點拔群。
貓薄荷,學名荊芥。
富含芳香精油,能夠散發出濃烈的氣味兒吸引貓。
不同的貓吸了貓薄荷後,會產生不同的反應,有的興奮起來,有的昏昏欲睡。
貓嗅覺敏銳,隔着很遠都能夠聞到貓薄荷的氣味,被這種刺激性氣味兒吸引而來。
貓薄荷能夠調節貓咪情緒,又不會成癮,也是白夏夏以防不測的。
就比如,現在。
人生地不熟的貓貓被剝奪貓身自由,不能主動交朋友,她可以被動等貓貓上門。
這貓薄荷是她偶然之中發現的,後來就磨成了粉。
這玩意兒對白夏夏沒用,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白夏夏聞到貓薄荷,跟聞其他藥草的氣味兒是一樣的。
還是那句話,居安思危的貓就是這麼聰明,機會從來都會留給有準備的貓。
某個傢伙以為把貓貓栓在自己身邊,貓貓就沒辦法搖人群毆了。
貓貓:奸笑.jpg
大白貓矜持地抬起爪兒,自以為超帥地抖了抖白鬚鬚,從天而叫,走路帶風。
扭着小屁股,踩着矜持的小貓步,朝着那群吸了貓薄荷的貓們而去。
路上,她做了很多小動作。
能不能派上用場另說,但奮起反抗,總是比毫無準備要好。
「喵」
這個夜裏,距離廢棄廠區比較近的家屬樓附近,頻繁地響起了各種各樣的貓叫狗叫聲。
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吵得很多人都沒有睡好。
他們不知,有一隻漂亮的雪白波斯貓來回奔走。
一隻只品相不一的野貓在黑暗裏冒頭,偶爾,還會混上野狗興奮的汪汪聲。
當天幕徹底轉為深黑,隱約可見的光影也消失了。
烏雲遮蔽了頭頂的月華,星子黯淡,不見光芒。
一隻漆黑的烏鴉振翅飛起,盤桓在廠區上空,發出了急促而又尖利的叫聲。
「嘎!嘎嘎!」
打起來了,終於打起來了!
兩腳獸們打起來了,快來貓呀!
大烏終於不用尷尬地梳理羽毛啦,興奮到敲鑼打鼓昭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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