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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
「叮鈴鈴~」
帶着悠揚韻律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開車的壯漢看了眼手機,拿起,摁下通話鍵。
這手機體型小巧輕便,比此時大陸流行的大塊頭手機方便很多。
是國內很少出現的機型。
高大壯碩的青年耳朵夾着手機,邊打電話,駕駛麵包車慢慢駛出繁華沉寂的中心街區,往早就選好的城郊荒地去:「餵?那邊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
電話對面,傳來重重的喘息聲。
隔着電話,聲音有些不清楚。
青年皺了皺眉,心微微提了起來:「怎麼了?」
「沒事兒。」電話對面兒的人捏着手機,呸了一口,罵罵咧咧地抱怨:「沒想到,這群廢物裏頭居然還有兩個硬茬子,差點兒就栽這了。」
「都解決了?」
他們此次乾的是大事。
絕對不能留下任何禍患。
若是那群混混提前暴露,任務完成,他們還沒逃出華國,怕是就要被官方勢力給逮回來了。
那就得不償失了。
「放心,已經全都解決了。」
「那行,咱們老地方見。」
確定事情都朝着最完美的方向發展,青年心情甚好地掛了電話,甚至還哼起了歌。
他按在方向盤的手指漫不經心地落下來,悠悠敲打着。
麵包車駛過一條條昏暗幽長的街道,車輪碾壓過厚厚的積雪,遠離了主城區。
車內幾個人心情甚好,他們已經握住了尚方寶劍。
待會兒,只要將那秦蕭逼過來,不管這女子跟他是什麼關係都不要緊。
依照他們的尿性,鐵定會不顧一切來救人的。
麵包車上被僱傭來的傢伙肆無忌憚地討論接下來的計劃,哈哈大笑着,聲音肆意昂揚,帶着傲慢和興奮。
沒人注意,背對着他們蜷縮在後車座上的柔弱女孩兒,無聲無息地眨眨眼。
女孩沉靜的鴛鴦眼看着外頭飛快後退的景物,唇角也跟着翹起來,伴隨着這些亡命徒的笑聲一起,格外歡暢。
——這是要跑到荒郊野嶺去嘛?嗯,也不錯的。
有更多供我發揮的空間和場地了。
車內的綁匪在思考接下來的殺人逃跑計劃,車內的人質也在認真思考接下來的一網打盡、把功勞全撈回家計劃。
行走的大功勳啊。
與此同時,黑暗街巷中被卸了胳臂,臉擠到冰涼牆壁完全扭曲變形的肌肉虬結壯漢眼神閃爍,支支吾吾,「電話……我已經打了。」
「地方就在城郊的廢棄公園。」
「……帶我們去。」郭朝明命令:「你們抓的人質是那個跟着秦蕭的小姑娘?」
「是。」高大壯漢很是憋屈,本以為是手到擒來,哪裏想到,這地方居然有三個煞星。
他們猝不及防之下,居然全軍覆沒,反被對方按住了。
這會兒,生殺大權掌握在他人手裏,他便是砧板上的魚肉,也無可奈何,只得安分回答郭朝明?...0;問題。
郭朝明眼神閃爍,又細緻問了這傢伙幾個問題,盤算了接下來的事情。
「副隊長,咱們就這麼跟着過去,是不是太魯莽了?」
宋頁和白子皓都覺得今天的郭朝明做事太莽撞,他們的確本領過人,但是□□凡胎,也不可能完全壓制住那群持槍暴徒啊。
副隊長怎麼好像成竹在胸的樣子?
郭朝明眯了眯眼:「到了,你們就知道了。」
如果那姑娘真的是普通人,秦蕭不會就這麼輕鬆讓他們把人帶走的。
秦蕭肯定能察覺到問題,如此還犯下這樣的大錯,那就不是秦蕭了。
秦蕭站在風雪裏好一會兒,有些愣神和悵然若失。
他已經準備好開口的,突然失去機會。
下次,不知道是何時了。
「同志。」身旁有人叫他,秦蕭微微偏側過頭,發現是個瞧着二十七八歲,穿着消防制服的年輕男人,正笑呵呵走過來,主動跟他握手:「同志,你衣服都濕了。我們這邊兒有備用的,不如先穿着,外頭太冷了。」
「多謝,我就住旁邊招待所,待會兒回去換身兒衣服就行。我這一身濕漉漉的,套上你們的衣服也是添麻煩。」
秦蕭婉拒了對方,那消防員點點頭,也沒再說,轉身朝着遠處招了招手。
很快,被困男孩兒的姐姐拉着小男孩兒跑了過來。
小男孩兒神志清醒了過來,睜着大眼睛,被姐姐拍了拍肩膀。
年輕女孩兒臉上凝聚着感激和欣喜,連連給秦蕭鞠躬,扯着他弟弟,聲音帶着點顫抖,這會兒還有些心有餘悸:「快!快給解放軍叔叔說謝謝。」
「是解放軍叔叔衝進火場救了你。」
小男孩兒剛醒不久,小臉兒上全是黑黢黢的灰黑色髒污,身上套着消防員厚外套垂到了地上,小臉兒有些茫然:「解放軍叔叔?」「是!解放軍叔叔救了你,趕緊說謝謝。」
「不是呀,是仙女姐姐救了我。」小男孩兒堅定地搖頭:「是仙女姐姐救了我,姐姐,你們搞錯了。」
小男孩兒還記得自己昏迷前的情形,義正言辭,很堅定地反駁:「是個仙女姐姐把我帶出了火場,那姐姐可漂亮了,還會飛呢。」
年輕女孩兒突然抬頭,看了眼對面兒高大挺拔、面容俊美的青年軍人,突然捂住還在訴說仙女姐姐多漂亮的弟弟,連連道歉:「不好意思,這孩子就會胡說八道。」
「他可能是眼花看錯了。」
秦蕭:「……」
他總覺得這年輕姑娘剛才看他的那一眼很冒犯,可能是想到了不太對勁兒的東西。
秦蕭自然明白,這小男孩只記得白夏夏帶他出來的事情,並不記得其他。
他也不在意。
小孩子講話,很多人不會相信的。
他只微微頷首點頭,詢問對面的消防中隊長:「我看這火起得蹊蹺,你們能看出來什麼嗎?」
冰天雪地,怎麼就起了這麼大的火?
姓嚴的年輕中隊長也不隱瞞,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牆上被潑了油。」
「火才能夠燒得這麼快,我們看了現場,大概是從院子裏堆的柴火燒起來的。」
平房畢...竟不是樓房,燒起來很容易被發覺,也容易跑出來。
可是……消防中隊長看了眼那對姐弟。
這平房火起的特別大,裏頭肯定有貓膩。
秦蕭眼眸微微凝住:「確定?」
「自然,」他們滅火經驗豐富,而且,判斷是否有人為痕跡也是他們的工作,嚴子聰很篤定地點點頭:「有人為縱火痕跡。」
「我正準備跟你們說呢,待會去報警,正好,你們可以坐我們的車子去。」
秦蕭心有些沉甸甸的,想到了剛才恰到好處出現,綁走白夏夏的那幾人。
這些人明顯是早有預謀,想要把他引出去,趁機綁架白夏夏威脅自己。
是他牽累了這對姐弟嗎?
一聽嚴子聰要帶他們去公安局,那年輕姑娘臉色變了變,連連擺手:「不不不,我們就不去公安局了。」
「……不用了。」
秦蕭下意識開口:「同志,這事可能另有隱情,不如你……」
「不用!」
嚴子聰和秦蕭都被驚了一下,那年輕姑娘抱着她弟弟,匆匆忙忙跑了。
秦蕭驚訝,嚴子聰更是當場愣住。
跑了?
嚴子聰立刻找隊員去尋鄰居問一問情況,很快,有個隊員跑過來:「那對姐弟好像有個賭博吸毒的爹,欠了一屁股債。那女孩帶着弟弟跑出來,應該是想躲開她爹。」
「但最近,追債的也都追過來了,還有她爹也一直在騷擾他們。」
現在這年代,很多片區派出所基層人員都會跟一些放高利貸甚至是幫派勾結,有時候,報案比不報案還慘。
秦蕭回憶了下自己闖進火場時情形,雖然只是打眼一掃,可也能隱約看出那牆上噴出來的紅漆字。
這種時候,各種黑勢力猖獗,那對姐弟是不想引火上身,寧願遠遠躲避開。
中隊長也有些無奈,人家不想報案,他也不能硬逼着人家,嘆口氣,「那便算了吧,這火不是那群追債的放的,就是她爹放的。」
所以,這女孩才不想報案的。
秦蕭皺眉,他本想追上那女孩再問問情況,但回神,那女孩早就不見了。
他跟嚴子聰寒暄兩句,嚴子聰就走了。
消防車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火滅以後,聚散的人群很快各回各家。
只留下那間被燒成黑黢黢的房子,半垮塌着,無人理會。
秦蕭決定等。
白夏夏是被用來挾持威脅他的,既如此,會有人聯繫他。
秦隊長努力讓自己沉靜下來,回了招待所,重新回到白夏夏的房間。
房裏,還是他們離開前的模樣。
雪白波斯貓自顧自地往床鋪上撲,甩甩尾巴,似乎想鑽進被窩裏。
被冷峻的秦隊長一把薅了起來,隨手扔到了對面兒的木桌子上。
動作很粗魯,一點也不溫柔。
波斯貓睜着眼,圓圓的鴛鴦眼盛滿不解,一臉懵逼:「喵?」
秦蕭換了身乾淨衣裳,脊背挺拔地坐在床邊兒,冷峻着眉目,神情淡漠又平靜。
他雙手環胸,說話不疾不徐,很是平緩:「你不准上床。」
「喵?!」
雪白波斯貓毛都炸了起來。
可愛的貓臉兒炸得蓬蓬軟軟,白鬚鬚繃緊,一臉不忿...地瞪向秦蕭,肉爪爪憤怒拍着桌沿:「你啥意思啊?」「先在這等,你就在桌子上睡吧。」
雪白波斯貓低頭看着自己爪下踩着的冰涼木桌。
對面兒,青年冷峻又無情,已經轉過眸子,微微低垂下了眉眼。
好似陷入了沉思,不再搭理貓了。
系統:「……」淦!有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翻臉不認貓,你這變臉速度也太快了吧。
明明都是一具身體,愚蠢的人類,哼。
雪白波斯貓憤憤不平,團起毛絨胖身子,可憐巴巴窩在了冰涼的飯桌上。
——嗚嗚嗚,還是小白對我好,知道餵我零食。
秦隊長其實不太擔心白夏夏的安危,以她瞬間消失的能耐和法術,就算是手持槍械的暴徒也也奈何不了白夏夏的。
秦隊長只是有些擔心,白夏夏會鬧出太大的動靜。
那樣不好,可能會讓她陷入巨大的危險。
秦隊長安靜地一人坐在床角,等待着那群亡命徒給自己送消息。
約摸凌晨3點多鐘,值夜班的服務員敲響了秦蕭的門,敲門聲有些遲疑。
秦蕭很快起身,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那服務員愣了下,還以為秦蕭已經休息了呢,他很快說道:「先生,樓下有您的電話。」
秦蕭走到樓下的電話亭旁,他微微吸了口氣,拿起話筒,面容沉靜而又冷漠,隱隱還透着三分森冷銳氣。
憋在心裏頭大半夜的火氣,雖不外泄,然而,已經如同猛虎下山前的蓄勢。
氣勢十足,隨時等待化為致命攻擊,一劍出竅,格殺敵人。
電話聲里,先是一陣嘈雜,秦蕭皺了皺眉頭,還以為是對方要耍花招,他神情冷峻,安靜等待着。
等了約莫5、6秒鐘,電話里,始終是急促又粗重的喘息聲。
那喘息聲好似是人在長時間疾速奔行後的反應,不僅有喘息聲,秦蕭還聽見了一次次咽口水的聲音。
好像是極其緊張驚慌。
秦隊長:「?」
他終於緩緩開口,聲線低沉而又清冷:「你好。」
「啊啊啊啊——」
冷靜的秦隊長:「!!!!」
對面兒尖利刺耳的叫聲突兀穿出,好似能穿透耳膜,帶着充滿了令人心慌的恐懼。
那種聲音里隱藏的恐懼能夠讓聽到的任何人感覺到驚悚,繞是秦蕭心理素質過人,都忍不住手一抖,差點兒把話筒甩出去。
——艹!什麼鬼?!
青年軍官後背被驚叫弄得後背冷汗涔涔,他很快安定心神。
只是冷峻沉靜寫滿了殺氣的臉上,浮現了茫然:「??」
打錯了?不能吧?
這畫風好像不太對。
秦蕭疑惑地看了一眼話筒,再次將聽筒放到耳朵邊兒上。
那刺耳的尖叫聲已經戛然而止,不過,剩下了粗重貼近手機的喘息聲。
秦蕭隱隱約約還聽到了遠處急促奔跑的腳步聲,隱隱伴隨着一些飄渺空靈,卻又詭異的女孩兒笑聲。
那種笑聲是如此熟悉,熟悉到了骨子裏。
幾天前的晚上,他...剛剛見識過。
秦蕭:「……」
好吧,他好像知道對面發生了什麼。
某隻貓特別喜歡玩兒這種詭秘靈異向的遊戲。
他本來以為,白夏夏頂多幫自己收集下情報,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
但是,現在看起來……白夏夏可能要把那群人都打包結果了。
於是,隨時準備出擊的秦隊長更茫然:你把事情解決了?那我做什麼?
他似乎……有點沒用。
青年冷峻的眉目攏了攏,他沉吟了下,薄唇微啟,好聽冷漠的嗓音落在了手指微微發抖,捏着手機躲藏在一處隱蔽地方的僱傭兵耳朵里:「我是秦蕭。」
「您……哪位?」
秦蕭的聲音落進電話對面兒人的耳朵里,這種正常感,似乎終於讓他拉回了理智,喘息的聲音平緩了一些。
這傢伙抖抖嗦嗦,壓低了嗓音,咬牙切齒又隱隱帶着點兒顫慄恐懼地道:「秦蕭,馬上叫那個女人停下!否則,別怪我一狠心,將這地方都炸成平地。」
為了這次任務偷渡進華國的僱傭兵老大這會兒血都是涼的,腦袋嗡嗡嗡地作響,手腳發軟,呼吸滾燙。
天知道,他這會兒能勉強鎮定,全是因為還有個殺手鐧——秦蕭。
對,我可以讓秦蕭過來救我。嗯,讓我的目標來救我!
高大男人捏着手機的手顫抖個不停,他不停地探頭探腦,小心翼翼觀察着周圍黑暗的環境,生怕下一秒面前就出現個恐怖甜美笑着的女人。
秦隊長聲音帶着點兒遺憾和嘆息,似乎還挺高興:「你們應該在城郊吧?」「城郊哪裏?」
「廢棄工業園。」
秦蕭笑了下,笑聲嘲諷。
僱傭兵老大打這個電話完全是迫不得已,他的確打算逼迫秦蕭孤身來這公園。
到時,他們以多打少,成功解決了這傢伙,然後逃之夭夭,賺得高昂賞金。
可誰能想到,誰能想到……那被他們輕而易舉捉到的女人,詭異到嚇人,不!
TM地根本就不是人。
他告訴秦蕭的是假地址,到時候等秦蕭過來,他可以用秦蕭牽制恐怖女人,然後,用女人牽制秦蕭。
僱傭兵老大:我真是太聰明了。
秦蕭:呵呵。
「快點兒,叫那女人停手!否則,我們同歸於盡,你也別想救她出來,爆炸會毀滅所有!」
「哦,好的,那真是多謝你。」秦蕭似乎笑了聲,笑聲輕飄飄,聲音居然格外誠懇:「其實,我真的要感謝你們救了我,否則,我哪有機會逃出來。」
「感謝你們啊,讓我重新有了自由。」
傭兵老大懵逼了下:「???」
我救了秦蕭?真的假的?這恐怖女人之前是控制了秦蕭?
艹!
僱傭兵老大很不想相信這話,但他又覺得似乎沒毛病。
秦隊長嗓音依舊清冷淡漠:「再見,你去死吧。」
「啪!」
秦隊長毫不猶豫掛了電話。
留下捏着手機腦袋嗡嗡作響的傭兵隊長,滿腦袋問號。
然後,他居然又聽到公園裏那飄渺空靈的笑聲。
這笑聲激得他又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忙不迭鑽...出狗洞。
鬼鬼祟祟,像老鼠似的。在各個黑暗的地方亂鑽,抖着手,再一次撥通了那個號碼。
站在電話前的秦蕭聽到電話鈴響,唇角翹了翹,等了一會兒,才慢條斯理地接起電話,裝成是剛剛被叫下來的樣子:「嗯?還有事嗎?」
最大的恐懼,是人類對於未知的恐懼。
聽着耳邊飄渺空靈的笑聲,想起那女人憑空出現在空中,好似飛掠而下的鬼魅般恐怖。
這種前所未見的事情,已經讓亡命徒幾乎喪失了思考能力,他抖抖嗦嗦的捏着手機,聲音嘶啞:「……來救我,我可以告訴你,想殺你的僱主是誰。」
他還是不太相信秦蕭的說法。
「他花了100萬美金買你的命,你不想知道是誰嗎?」
「就算是我們栽了,還會有下一次,下下次。只要那人不死,你這邊兒就不會有安生日子。死了我一個並沒有意義,我只是個工具而已。」
「你難道不想知道嗎?」
秦隊長沉凝了下,似乎在思考。
在他考慮中,電話里傳出了道柔軟飄渺,好似重重疊疊的嫵媚女聲:「哎呀,你跑得好快哦!」
「比其他人都快,我追你追了好久。」
「寶貝,你在跟誰打電話呢?」
「我一個人真是無聊,還是來陪我玩一玩吧。」
白夏夏努力模擬着電視劇里喪心病狂的反派口吻,聲音里隱隱帶着癲狂和漫不經心、令人頭皮發麻的驚悚感。
別說是跟秦蕭打電話的僱傭兵了,連秦蕭都驚了,隱隱覺得頭皮麻了下。
但下一秒,秦隊長一句話脫口而出,甚至忘記了偽裝,嗓音冷肅銳利:「你叫誰寶貝兒呢?!」
「女孩子家家的,怎麼能說出這種不自尊自愛的話?」秦蕭眉目皺起,即便是隔着手機都能聽出他的不悅。
聲音冷颼颼的。
可秦蕭沒聽見對面兒的回答,電話被啪地一聲,乾脆利落地掛斷。
他耳邊響起了嘟嘟嘟的長久聲響。
秦蕭盯着話筒,冷冷地扯了下嘴角。
——你跑得真快。
——玩得真高興,都學會叫人寶貝兒了。
與此同時,心虛的白夏夏憤懣之下一拳頭砸出去:「王八蛋!」
她好不容易玩兒得這麼嗨,暗地裏還有郭朝明幫忙忽悠。
也不知這幾個傢伙什麼時候出現的,居然還這麼配合她裝神弄鬼。
白同志偽裝反派玩得不亦樂乎,於是,嗨過頭了,被秦蕭當場逮住。
秦蕭那句話砸的白夏夏都有些懵。
白夏夏嘟囔:「吃啥醋,我跟你之間,八字還沒那一撇呢。」
絮絮叨叨像個小老頭子。哼,╯^╰。
6點多鐘,天光初曉。
紅日還沒有完全躍出地平線,薄薄的白霧籠罩在城市上空。
宋頁和白子皓興奮到臉色酡紅,熬了大半夜卻精神奕奕,依舊有使不完的力氣。
他們眼睛裏盛滿了激動和興奮。
身後,□□繩子和手銬串了七八個人,跟串糖葫蘆似地羈押起來。
白子皓和宋頁渾身都是勁兒,...昨晚上鬧了那麼久,非但沒有疲憊感,反而精神飽滿,有一種酣暢淋漓的感覺。
他們從來沒有完成過這樣的任務,暗地裏裝神弄鬼,就把對方搞得屁滾尿流,笑到他們肚子疼。
被栓起來的七個傢伙則跟他們截然相反,面有菜色,其中有幾人到現在還兩股戰戰、眼裏都是驚懼害怕。
恨不能離那個套着男士羽絨服的可愛女孩兒遠遠的。
那張之前看起來無害好欺負的臉,此刻是如此的恐怖又詭異。
白子皓和宋頁確定這幾個驚恐的傢伙逃不掉,兩人也回想起昨晚上的事情,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了那女孩兒身上。
小姑娘頭髮有些散亂,蓬蓬的落在肩膀上。
這會兒,似乎是覺得有些冷,在地上剁着腳,攏了攏寬大已經垂到膝蓋以下的男士羽絨服。
女孩兒圓圓的小臉可愛又漂亮,笑起來時天真純美。
特別是唇角的小酒窩,格外甜美無害。
似乎是覺察到宋頁和白子皓的視線,女孩兒歪了歪頭,眨巴眨巴那雙鴛鴦眼,對着他們擺了擺手,笑容燦爛,熱情洋溢。
宋頁和白子皓臉色微變,不自覺地稍稍後退一步。
——昨晚上,這位瞧着單純無害的姑娘,恐怖嚇人,那真真是鬼魅一般詭異啊。
副隊長為何這麼相信她?就因為她跟秦隊長認識?
白夏夏嘻嘻笑出聲:「別裝了,人都逮住了。還裝。」
白子皓和宋頁愣了下,都哈哈大笑起來,心裏卻盤桓着無數個念頭,眼前這位姑娘……真的不太像人。
秦隊該不會……跨物種戀愛吧?這麼帶勁?!
而被逮住的那群傢伙齊刷刷抬起頭,眼神帶着點震驚——什麼意思?裝的?不可能!
「嗯,那我在這等你。」
扣押了僱傭兵手機的郭副隊長打着電話從遠處走來,嗯嗯一聲,散漫眯着的眼睛落到了白夏夏身上,似笑非笑,將手機遞給女孩,吊兒郎當地擠眉弄眼:「秦蕭找你。」
白夏夏還記着昨晚上寶貝兒的事兒呢,也對着郭朝明擠眉弄眼,嘴唇無聲:「說我不在。」
「她讓我跟你說,她不在。」郭朝明乾脆利落。
白夏夏臉色僵硬,默默攥緊小拳頭——郭朝明!
郭朝明又嗯了聲,放下手機時,小白同志陡然兩手成爪,抓向郭朝明脖頸:「我掐死你。」
秦蕭到時,正看見女孩兒右手從後頭勒住郭朝明脖頸,郭朝明不受控制地彎着腰,好似在翻白眼地求饒。
「老秦!老秦,你看看她,一點兒規矩都沒有。」
「都是被你寵壞了。」
郭副隊長憤憤不平,白夏夏遠遠瞧着秦蕭來了,本能往郭朝明身後縮了縮。
這裏好多人呢,秦蕭這傢伙不會又要逮着她嘮嘮叨叨,絮絮叨叨吧?
自己就是叫了聲寶貝而已,都是為了嚇唬那傢伙的。
真沒啥。
青年看着白夏夏在自己靠近時,本能往郭朝明身後縮腳步,微微愣了愣神,眼眸閃爍了下,低垂下眉眼:「我已經往省公安那邊兒打過電話了,先把人帶過去。」
「到了地方,你們知道該怎麼說。」
這事兒,郭朝明已經提前囑咐過了。
當然,那些個僱傭兵可能會說實話。...
不過,這些也沒什麼大礙。
郭朝明他們只需要說是自己配合白夏夏演了出神神鬼鬼的戲,把這群人嚇唬住就行。
至於這些傢伙在黑暗裏眼神出岔子,被嚇得精神失常,胡亂說話都是很正常的。
白夏夏小心翼翼地掃着前頭行走的秦隊長,青年身姿挺拔,冷峻地手插在兜里,完全沒有回頭看她一眼的意思,白夏夏有點兒失落。
幹嘛呀?這就生氣啦?
真是個小氣鬼!
還沒追我呢,就氣性這麼大。
郭副隊長快走兩步,跟秦蕭並行後,掃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倒是大概明白了點兒秦蕭的想法。
郭朝明:「……」我是該神助攻呢,還是該豬隊友呢?
郭朝明很想瞧瞧秦蕭的熱鬧,他們兄弟這麼多年,這姓秦的黑心黑肺黑肝,心眼賊多。
他的熱鬧能有瞧,看秦蕭熱鬧的機會不多。
但郭朝明又怕自己使壞過頭,暗中搗鬼。
反而,會攪和了秦蕭好不容易才結上的姻緣花。小白同志暗戳戳觀察了秦蕭一會兒,發現秦隊長好似沒有提及昨兒晚上電話里寶貝兒的意思,開心地蹭到秦蕭身邊兒,試探性伸出小爪爪,親親蜜蜜摟住秦蕭胳膊。
小白同志嘰嘰喳喳抱着秦蕭,說了幾個話題,講到昨晚上自己戲弄那幾個傢伙,說的眉飛色舞,眼神里盈滿了笑意。
她笑眯眯的,偷偷摸摸勾了勾秦蕭小指頭,沒人發現,又拉得重了一點點:「我都是為了你才冒險呢,算不算英雄救美呀?」
秦蕭還沒開口,宋頁忍不住了,笑嘻嘻地截了話頭過去:「白同志,你這是美救英雄。」
「才不是呢。」
白夏夏手指頭戳戳秦蕭胸口,聲音特別自信:「他是美。」
「我,英雄哦。」
女孩兒微微得意地揚起下巴,明媚的眼裏波光流轉,瀲灩生輝,格外俏皮明艷。
剎那間,好像能夠晃了人的眼。
秦蕭眉頭僵硬了下,英俊的面龐依舊是面無表情,冷冰冰開口:「好了,上車吧。」
想算計秦蕭暗中襲殺他,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畢竟,現在尚未成功。
秦蕭真的沒怎麼在意,隨手把那幾個傢伙丟到了公安那邊兒,留給他們調查後續,跟白夏夏回返了招待所。
郭朝明和宋葉以及白子皓早就溜之大吉了,因為,秦隊長眼神幽幽地盯着他們,問了個致命問題。
「怎麼這麼巧?你們就出現了?突然來省城了?有事嗎?需不需要我幫忙?」
成功把還想看戲的傢伙嚇得溜之大吉。
昨天半夜跑出招待所,臨近下午兩點多鐘,白夏夏才鹹魚攤平在柔軟床上。
女孩微微轉了個身,像是以前一樣,懶洋洋窩在秦蕭身邊,小腦袋自然而然地靠上了他的腰側:「好累哦,還有點困。」
秦蕭感覺女孩兒柔軟雙臂特別霸道地摟住了自己的腰,做得無比自然,好像天生就該如此一般,沒有半點違和和猶豫。
白夏夏懶洋洋依偎着專用大暖爐,兩腳登進了被子裏蹭了蹭:「秦蕭,我們睡一會兒吧。我真的好睏哦,太累了。」
端坐床沿的青年眼眸轉動,那雙深邃沉靜了下來的眉眼...,安然地望着女孩,聲線低啞,慢騰騰地問:「我陪你?」
秦蕭問得很自然,白夏夏繼續理所當然地點頭。
沒有那些個燈泡兒在,白同志隔着線衣,有點兒心痒痒地手指戳着秦蕭的腰側。
她其實,還想往裏摸一摸的。
當貓時候,只是隱隱約約看見一兩回。
後來,這傢伙小氣的都不給貓兒看了。
女孩兒手指柔軟,可她那麼大大喇喇毫不見外地戳着男人的腰側,秦蕭怎麼會沒有感覺?
青年溫熱手掌握住白夏夏的手指:「這樣不好。」
白夏夏恰到好處地打了個哈欠,好似,壓根兒沒聽到秦蕭的講話。
她懶洋洋抓住秦蕭的右手掌,有些無聊地玩起來,哼哼唧唧的撒嬌:「我們睡一會兒嘛。」
「昨天就睡了一小會兒,還奔波了大半個晚上……」
白夏夏鋪墊着藉口,沒人了,調戲小秦同志的那股子興奮勁兒又上來了。
這次還是如同昨日。
白夏夏千般嫌棄,賣慘加一系列委屈巴巴裝小可憐兒,成功把秦蕭坑上床,主動當她的大暖爐。
秦隊長在心思不純、暗戳戳撩撥他的小壞貓跟前,好像就只能服軟、被欺負、被迫挪移底線。
柔軟溫暖的被窩兒里,青年身體有些僵硬,筆直地躺着。
好似是無可奈何至極。
他身邊兒側躺的女孩兒眉眼彎彎,眼中流光狡黠,霸道地手臂橫亘在秦蕭胸口,活像是個欺負了良家婦女的土霸王。
白夏夏心裏美滋滋,誒呦,小秦子這樣也蠻好的嘛。
女孩兒欺負了男人一會兒,正打算抱着自己的大暖爐入睡,卻感覺被自己壓着身軀突然側身,冷不丁翻轉過來。
那雙深邃的眉眼,好似是含了千鈞的力道,沉沉地凝望着自己。
依舊是好似昨日一樣,可是,眼神氣場都變了。
白夏夏有點兒不滿,正想踹他一腳,不經意抬眼時,撞進了那雙深邃沉靜的眉眼中。
被窩裏,一直不敢動彈,好似是被捆起來的俊美青年右手壓住床面,上半身斜斜地攏了過來。
有些霸道,又保持了克制距離的姿態,幾乎將白夏夏半籠罩了他的懷抱里,青年低垂眉目安靜地凝望着她。
白夏夏心突突跳了下,有點口乾。
熟悉英俊到精心描繪的俊臉壓在眼前,她幾乎能夠感覺到秦蕭呼吸時落在自己臉上的氣息。
隱隱的,還帶着熾熱。
「夏夏,你故意的。」
秦蕭在回來路上有些恍惚,沒怎麼回答白夏夏的話。
讓小白同志情緒低落,才又想着折騰秦蕭。
他倒不是在想別的,秦蕭只是發現了一件事。
——白夏夏從來都是很有分寸的。
是的。
一隻貓有分寸。
變成人,他以為白夏夏其實不太懂這種人與人交流的分寸了。
但是,白夏夏在回來路上跟郭朝明的相處是有界限的。
她不會隨便拽郭朝明的袖子,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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