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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是我開,要想從此過,前章補起來。
小腦袋像是平常小貓蹭主人似的,一下下把髒東西全蹭到郭朝明作戰服前襟上。
郭朝明……
他當兵八年,別說是泥灰了,再髒再累的地界兒,他也蹚進去過。下水道、河道……各種各樣的髒亂地兒,真要下任務,誰都顧不得髒東西。
他沒潔癖。
但是乾乾淨淨作戰服被蹭上一團灰色,郭朝明低頭,沉默盯住自己胸口的一小撮黑灰。
只覺得扎眼。
他眼角直抽抽,而灰白色波斯貓猛蹭一通,終於滿意了。
對着那團灰色滿意得很,還似是欣賞作品一樣滿意點頭。
才昂起腦袋與他對視,漂亮的異色瞳盛着針對郭朝明的得意。
「你故意的!」郭朝明很新奇地從波斯貓髒不拉幾的小臉上看到了報復:「……」
白夏夏歪頭,軟軟綿綿地喵喵叫,當面罵人:「對,我就是報復你!」
當面嘲諷,講人壞話。對方還傻乎乎聽不懂很乖地抱着你,白夏夏頭遭有這種感覺……簡直、爽炸了!
就,突然找到了當貓的爽點。
「喵喵喵!」
「喵~喵喵!喵——」喵叫聲抑揚頓挫,該好高亢高亢,還低調低調。
白夏夏激情喵喵。
吃瓜群眾宋團長發現華點:這貓趾高氣昂喵喵叫的姿態……拽拽的。
「小郭,這貓是不是罵你呢?」宋北叼着根煙,和和氣氣地去揉白夏夏腦袋。
白夏夏??
我表現得這麼明顯?
小貓眼珠子瞪溜圓,貓臉心虛,畢竟沒說人好話,當場被戳穿,還挺不好意思。
幸好毛茸茸擋住了她的表情。
郭朝明聽不懂貓語,聽着戛然而止的喵叫,都給氣樂了,去輕輕拉拽白夏夏顫抖的白鬍鬚:「真罵我呢?」
他揪住白夏夏右前爪,「就知道你能聽懂,你個騙子貓。」
白夏夏裝聽不見聽不懂,又睜着圓溜溜的天真可愛貓眼睛,無辜喵叫。
你說什麼?
我只是一隻貓啊,貓貓哪裏會有什麼壞心思罵人呢,貓貓聽不懂,貓貓最乖。
真是的,別誣陷說不出人話的貓貓。
白夏夏活靈活現的演技表情太好懂了,
郭朝明頭遭遇見會裝傻的貓,「我哪得罪你了?」郭朝明家裏養過好幾回貓。
黑白黃的三花、通體雪白就腳丫子一點兒黑的……養貓經驗豐富。
白夏夏跟郭朝明養過、見過的貓都不一樣。
就是打眼兒一瞧,就覺得這貓靈氣,有股子不一樣的勁兒。
靈動。
貓其實是種人怎麼摸都摸不透的動物。
你仔細跟貓眼兒對視,時間久了,會產生毛毛的脊背發涼的驚悚感。
貓眼兒像是盛着貓通靈的詭異,一般人看貓看花色長相,可不可愛漂不漂亮。
偏郭朝明有個與眾不同的習慣,他看貓,第一眼就盯着貓眼看。
白夏夏的眼睛不一樣。漂亮的異色瞳乾淨透徹,郭朝明仔細盯着他,會不由自主產生這隻貓能讀懂你、雙方可以溝通的錯覺。
現在,郭朝明很確定。
那不是錯覺,他明明白白被貓報復、當面鄙視還給貓語罵了。
「說,你罵我什麼了。」白夏夏被郭朝明餓着腋窩提到半空,她後肢無力晃悠兩下,愣是沒掙脫開那雙看似輕飄飄,實際強健有力的雙手。
「喵~」白夏夏瞥了眼傻不拉幾的郭朝明。
個白痴,我罵你啥,跟你說了你能聽懂?
粉紅肉墊「啪啪啪」連續不耐煩地拍他下巴,沒禮貌的傢伙,趕緊放我下來,不經我同意,不准抱我。
白夏夏不滿得喵喵叫。
又被鄙視的郭朝明……
「車來了。」晚一步抵達的急救小隊拖着擔架,趕緊把秦蕭先送上車。江平領着人,先一步帶秦蕭去通城軍區醫院。
翠蓮山距離通城軍區醫院有三個多小時車程,宋北吩咐其他人先回基地,召回在山裏搜救的其他人。
現在通緝犯被逮住,秦蕭也平平安安送到醫院,基地里還有一堆事情要處理。
宋北擔心秦蕭的傷勢,下了幾個命令發發其他人先回去,他還得去醫院看看。
白夏夏是想跟着秦蕭車走的。她想過,如果自己救人是因為秦蕭是好人。
她就聰明得太令人驚悚了,得一步步來。如果是跟着秦蕭,為了秦蕭報恩,雖然也很玄幻,好歹有根據不是?且她也記得,秦蕭的確餵過自己。
餵的不是她,是真正的波斯貓。
她的想法很好,奈何命運的後脖頸被郭朝明掐住,動彈不得。
氣得她瘋狂對郭朝明揮爪子,尖厲的指甲收收索索,充滿威脅性。
「混蛋!不准揪我毛毛,禿了怎麼辦?」
告別一臉失望還一個勁兒想從自己嘴裏套訓貓法子的王大姐,王大姐想起那聰明貓兒,不死心的喊:「同志,聽說你們養軍犬都有服役期,回頭咱商量商量,提前給貓兒退休唄?」
郭朝明:「……」這個四處勾人不安分的貓兒!
他拎着早飯往回走。
這貓!叼着印着早點鋪廣告的紙找王大姐給他們訂了早餐。
「回來這麼快?」宋北沒跟李愛國說幾句話,郭朝明前後腳不到一分鐘就回來了。
他們還以為得等個十幾分鐘,正餓呢,先拿了個包子塞進嘴裏。
李愛國呼啦啦喝豆漿,就聽郭朝明涼涼道:「貓兒給訂的,那傢伙拋棄我們自己迫不及待去醫院看老秦了!」
郭朝明講話酸溜溜的,吃我的睡我的卻不愛我。
單戀沒結果,郭副隊心塞。
這就是傳說中的「舔狗不得好死叭」……
果然老話說得好,忠誠不二老黃狗,沒心沒肺冷情貓。
李愛國豆漿卡在喉嚨口,嗆得連連咳嗽:他為何從小郭話里聽出情人跟隔壁老王跑掉的心酸?
宋北則下意識瞅床頭櫃,那兒空空蕩蕩,蹲坐的雪白波斯貓不知何時沒影了。
宋北溫和笑容像極了看到不聽話孩子跑出家玩耍,「她會回來的。」
叼着包子的郭朝明幽怨如深閨怨婦:「得到她的人又有什麼用呢?」
「……」
宋北受不了這傢伙的做作:「你要真想養貓,宿舍里也能養,大不了平時給你嫂子照顧。」
郭朝明那幽怨鬼樣子,宋北噁心得胳臂滿是雞皮疙瘩。
「不!」郭朝明呼嚕喝掉豆漿,深沉回答:「除卻巫山不是雲,團長,有最好的,我不想將就!」
他的白月光有長長漂亮的雪白毛髮,碧綠蔚藍的異色瞳,聰明靈慧還會罵他。
宋北默了,又想起下屬不解風情還直男的騷操作,一時想起來憂愁得髮際線不保:「你個不務正業的狗東西!再作我回頭就叫秦蕭截胡了你。」
「團長,」郭朝明:「狗的不是我。」
宋北??
郭朝明用憂國憂民的語氣悲嘆:「是這個世界啊!既生郭,何生秦!你今個兒幫我勸勸他,潔身自好別當第三者。」
「我和寶兒才是絕配!」舔狗計劃加勸退計劃,兩條腿走路,計劃通!郭朝明:兵法戰略課不是白上的。
宋北……拳頭硬了硬了。狗東西不能要了,回頭換個聽話乖巧聰明願意相親的來。
李愛國瞪着茫然的大眼睛:好像聽到了三角戀的大八卦。
他想了想,打消探聽的心思。重新琢磨找人的事兒,捏捏大肉包,新奇得很。
狗忠誠踏實,經過訓練做到一些事情很正常。可貓……不撓你個菊花開就好了。
他頭次吃貓給買的早飯,就,還挺新奇。
盤靚條順白月光貓貓打了個噴嚏,行走在充滿時代氣息的街路上。敏銳的聽力嗅覺是利器,有時候也更遭罪。
老遠隔着大半條街,污水橫流的垃圾桶酸臭味嗆得她不停打噴嚏。雪白波斯貓輕盈跳到二樓房頂,行走間捕捉四周動靜。
她不是出來玩,有正事干。宋北跟李愛國交談間泄露很多案件線索,老廖行蹤不定,只能大概鎖定幾次出門目標在東城西南區域。
這片地界聚集大量外來人口,房屋低矮稠密,大量違章建築躲藏在七拐八繞的巷子裏。白夏夏仔細想過,老廖說自己不到同夥會丟掉人跑,有誇張的成分。
他們辛辛苦苦拐來的人,白干一場,定然不甘心。拐子幹活,會那麼容易被嚇跑?且老廖跟拐子團伙的關係未知,他不出現,這種情況下,白夏夏反而覺得罪犯會警惕地選擇蟄伏下來。
若非被迫無奈,叫警察逼到無路可走,換成白夏夏,她也不會放棄到手的錢。
通訊落後、未成形的戶籍系統、沒有處處要身份證的偵查,對罪犯太友好了。她想來想去,自己能做的就是……
「喵~」
「干你娘,別搶,老子豁出臉討來的食兒!敢自己先偷吃,撓死你!」
「那我還豁出命賣萌了呢!大家都幹活了,誰也別想吃獨食!」
「喵!」
「喵喵喵!」
白夏夏蹲坐在圍滿發黃爬山虎的牆上,她對通城不熟悉,還路痴。不敢亂跑,路痴有路痴的法子,大路直走,見路口右拐。
只走大路,避開陰暗無人的小巷子,大概能規避掉貓貓被抓被欺負被拐賣的風險。
畢竟,她可是名貴·純種·貴族·異色瞳·波斯貓呢。
白夏夏一路上晃來,覺得路邊人看她眼神好像就在說:「外國貓,值錢!」
大概,她毛茸茸的身子腦袋就寫了--我,超貴!
搖去那些有的沒的,她剛才聽見的,奪食爭吵的三隻毛茸茸腦袋挨腦袋,壓地的爪爪前有抓成差不多大的魚骨頭。
白色魚骨粘連肉很少,體型最大的橘貓歡快舔起魚骨頭,舌頭舔得飛快。虎斑貓缺了一隻貓耳朵,先警惕地叼起魚骨頭躲進光照不見的角落,自己個兒屁股朝大道低頭進食。
白夏夏想了想,覺得這應該就是她要找的江湖貓了。
動物都有護食的本能,貓兒進食還會下意識把食物壓在自己能控制的範圍內。白夏夏也不太了解貓的習性,畢竟,她頭回當貓,不是很熟練。
等三隻貓兒吃完飯,白夏夏輕盈盈從牆上落下,雪白毛髮隨風揚起。
幾乎在白夏夏落地剎那,流浪貓團隊展現出極強的警惕性和攻擊性,呲牙弓腰,伏低身子對白夏夏表示強烈的抗拒和不歡迎。
驚得白夏夏差點撒丫子跑路:叫她揮爪子跟流氓貓打架,臣妾做不到啊!
幸虧貓臉看不出驚慌,白夏夏好歹是人,心裏慌得一批表面優雅端莊老貴族了。
靠!她只想着通城遍佈流浪貓狗,找個人比警察方便。
忽略了貓分群體,不是大花,自己說什麼聽什麼。
且瞧着三雙越來越不善的貓瞳,白夏夏心驚膽戰:論跟流浪貓溝通的三百個小技巧!我說是來招聘短期工的,它們會當場咬死我嗎?急,在線等!
白夏夏睜着澄淨的異色瞳,認真想了想,主動豎起爪爪抱頭按腦袋,貓耳壓在粉紅肉墊下,喵喵叫:「我投降?」
「咔嚓!」是相機快門聲。
就,老打工貓了。
一切朝着小魚乾看齊。
白夏夏還奇怪為什麼玄貓反應遲鈍,剛才還知道中間商賺差價。很快,她懂了!
人家注意力和大半兒腦力全思考賺更多小魚乾兒去了。誰說它笨,這不聰明得緊,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要啥!
咋滴,想賺錢養老?
白夏夏白鬚鬚往下垂,肉乎乎白爪踩出小小的指甲印,「每貓一天三根火腿腸,你額外加兩根,頂多干五天!」
「……」小玄貓歪腦袋,老人常說玄貓辟邪通靈。玄貓又被民間稱為靈貓,通靈通陰,九條命。現在,它琥珀色瞳仁豎成一條線。為了小魚乾,調動腦力思考五根三根兒,是多還是少……
正常田園貓智商跟三四歲孩子差不多,白夏夏對上三雙烏溜溜貓眼,撇着飛機耳,大眼睛閃亮亮得茫然無措:忘了,普通貓不會數數?
大花會數數,她教得心都碎了。
想起這幾個傢伙的智商……白夏夏心涼了大半截,努力用最簡單的法子給它們講明白:「三根,就是你們剛才吃的斷骨數。」
「你們……加一起,明白嗎?」
「你們,三!」
白夏夏不明白怎麼跟貓貓講1234的區別,希冀得等待。
小玄貓若有所思,白夏夏也不知懂沒懂。
一黑一白毛色迥異的傢伙面對面,喵叫聲此起彼伏,給劉峰看呆了。最重要的。那玄貓會點頭搖頭~同意還是拒絕?!寵物貓跟流浪貓的外交談判?
不知為何,劉峰硬是從這兩隻貓身上,恍惚看到菜市場大媽和小販兒砍價的刀光劍影,你來我往。
劉峰:恍恍惚惚。這年頭貓兒都會講價了嗎?!比他牛逼!劉峰很佩服會講價的人,他就張不開嘴不會說話。
他半蹲身子,手隨意搭在膝蓋上,放棄離開的打算,接着圍觀。
白夏夏可不知劉峰在想什麼,一心一意叮囑玄貓注意事項。不知是不是錯覺,這個小玄貓理解得吃力,但聽懂囑託以後,反應變快了。
「哦,行。」小玄貓蹲坐着舔爪爪,白夏夏看它給灰塵全填肚子了,有些難受。
玄貓貓臉呆滯着,似乎因為短時間內腦袋盛了太多東西喵叫緩慢:「要是找到你想找的,我們都可以吃更好的?」
「對,所有貓都有份兒!」白夏夏誇海口!一點兒也不吝嗇,雖然她口袋裏一毛錢也沒有,奈何貓貓扮相好!
瞧我這范兒!養尊處優.尊貴版貓貓,一看鏟屎官就有錢!
她昂着胸脯,努力回想那些凡爾賽富二代們的表現學着來:「放心,鏟屎官保准給你們來頓大餐。」
真能找着人,算貓貓們出了大力了。
別的不說,保准不會少了這群貓的。就一點吃的,跟人命沒法比。
白夏夏其實不太敢報太大希望,大姑娘上花轎,頭回干。
成不成,她努力過。
找貓兒探消息尋人,不知靠譜不靠譜。可白夏夏也是只貓,能做的全做了。
盡心盡力,竭盡所能,便罷了。
跟流浪貓三兄弟約好下次見面時間,到時候她見見臨時工們,嗯,面試下,事情就辦成了!
通城軍區醫院在中心主城區,離南街區有段距離。
她想過自己滾泥地里去南街區尋貓,但是這法子危險性很大。
最重要的……她路痴。怕找到人,自己回不來,那就悲劇了。
玄貓給了她大大的驚喜。打工貓打工魂,打工為了小魚乾兒!玄貓大包大攬,表示自己能幹!
它們有法子過去,白夏夏不知道,那片是流氓貓狗聚集很多的地方。亂,就有垃圾,有東西吃,沒人管,流浪貓狗自然多
白夏目送玄貓領着胖橘躍上牆頭,胖橘笨拙地後爪子沒抓住。
在牆角狼狽地磨蹭,直接咕嚕嚕滾下地。
它渾不在意地再次縱身一躍,跟白夏夏喵叫兩聲,吸取教訓扒住牆,顛着小肉肉跑了。
白夏夏還挺擔心胖橘摔下來,人家卻是靈活的胖子。她歪頭:突然體會到霸總的快樂。有錢能使鬼推磨,有小魚乾能把貓兒遛!
成為貓之後,白夏夏擁有了遲來的霸總快樂和瀟灑。
還挺……爽。
白夏夏踱着優雅小貓步,慢條斯理靠近劉峰。
現在,解決下偷拍事件。
像是打量物件兒似的,繞着劉峰轉圈兒。
最後,安安穩穩蹲坐在劉峰正對面,鴛鴦眼盯着劉峰看。
給劉峰弄得既新奇又丈二摸不着頭腦,疑惑伸出手:「喵喵?」
家養的波斯貓大概很親人,有的貓會主動上來蹭摸摸。這隻貓,莫非也……
「個臭不要臉,偷拍就算了還想白嫖!」
白夏夏歪頭躲避開,走兩步挨着劉峰腿,後腿一蹬一收,翻着白眼躺下了。
劉峰???!!!
眼睛瞪大,滿臉懵逼。
這、這是什麼鬼?
什麼騷操作?!
他很確定!
波斯貓活力十足,身上沒有任何創傷。
剛才明明還好好的。劉峰左瞅瞅右瞅瞅,雪白的貓精挑細選最乾淨的地躺了。
正好挨着他的右腿,毛茸茸貓爪爪勾出指甲,抓住劉峰褲腳,不叫他跑。
要裂開的劉峰: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碰瓷兒?
最近幾年亂的很,走大道還好。稍微走些偏僻的路,時常有附近村民或者混混組團霸路,私設路障,強行收過路費。
他撞上好幾次,倒是這傳說中的碰瓷團伙沒遇上過。
頭遭碰見,被只貓給碰了。
劉峰木着臉,手指頭戳戳白夏夏腦門子:「喵?」他,被貓碰瓷了!
「喵喵喵~」劉峰喵叫得很難聽,一點兒也不像軟軟萌。
他想用喵叫聲傳達意思,掩耳盜鈴地把這當成貓語,跟白夏夏玩。
白夏夏眼睛偷偷睜開一條縫兒,一言難盡瞅劉峰……打哪來的傻逼?
劉峰心頭歡喜,大臉湊得更近了。
欣喜萬分地對着白夏夏懵逼的貓臉,抑揚頓挫,激動萬分的很響亮的:「喵!」
那激動欣喜的表情……聽不懂的喵叫聲……白夏夏麻溜站起來,別反過來叫人碰了:哪個二院出來的。
白夏夏想起毛骨悚然的精神病院故事,警惕地炸起白鬚鬚:手無縛雞之力的貓貓和似乎陷入神經病模式的精神病號……
白夏夏打起精神打量劉峰,鬍子拉碴一男的,眼下青黑濃重,眼裏紅血絲一簇一簇的。
身上衣服不知多少天沒換了,皺皺巴巴,還有污漬。
頭髮長到肩膀,仔仔細細看,三庭五眼都正派,有文藝裝逼范兒那味兒了。
「……」沒差了,絕對精神病院裏跑出來的神經病。
對方瞅着自己那眼神兒,像是貓看見了魚骨頭,樂得像朵老菊花。
眼尾褶皺完全舒展開,有點兒癲狂。
白夏夏保持警惕,不動聲色挪爪爪——風緊扯呼。
劉峰哪想到,不過半分鐘,自己已經成神經病了。他想跟繆斯貓貓好好溝通下感情。
指不定還有下一回的合作呢。
劉峰精神停留在靈感恢復的持續性亢奮中,頭皮麻麻的。
腎上腺素瘋狂分泌:是,他感謝眼前這隻貓!
劉峰尋到了失去的,從前渾然天成的靈感迸發。
搞藝術的人總與普通人不大一樣,是有些神經質的敏感。
且劉峰數年落入低谷,幾乎將自己逼瘋。長久的靈感壓抑,表面看不出來,其實他已經站在懸崖邊緣。
稍有刺激,很可能會成為真正的藝術瘋子。
白夏夏伸出了白爪爪,劉峰毫不猶豫,像是跟人握手,珍視而又珍重的,小心翼翼握住纖細雪白的小爪子。
鄭重其事,特別感謝地喵嗚,對着白夏夏一個勁兒搖手。
白夏夏:……算了,我放棄。
不跟瘋子計較他侵犯我肖像權了,人家都瘋了,多慘啊!
這瘋子……白夏夏明白了,他很可能臆想自己是只貓!
白夏夏:我真相了!
趕緊往回抽毛爪,劉峰感覺到那股勁兒,順從收回手。
讓白夏夏自己後退數步。
白夏夏抬頭,出門時還在攀爬的太陽高懸於空。
燦爛金輝無遮無擋地灑遍全城。
在這兒耽擱很久了,白色波斯貓抖掉灰塵。扭身離開,劉峰快走兩步,追上去,跟這隻貓兒同行:「你要回去了嗎?你要去哪兒?」
白夏夏震驚:呦!原來會說人話!
劉峰??
他對白夏夏非常好奇,特別是在圍觀了波斯貓跟幾隻貓的「對話」後。
他想跟上這隻貓,認識認識養他的主人,如果有可能,劉峰還想合作下,看能不能再拍些照片。
快門按下的剎那,劉峰福至心靈,或許他朋友說的對。
自己現在失去了靈感,不應該執着於過去,他得換個主題,拍一些其他的東西。
劉峰從前的作品裏只有山水建築,渾然一體的主題。
現在,劉峰有了新的想法。
——鮮活的、溫暖的、與城市相伴的生命。
他們還以為得等個十幾分鐘,正餓呢,先拿了個包子塞進嘴裏。
李愛國呼啦啦喝豆漿,就聽郭朝明涼涼道:「貓兒給訂的,那傢伙拋棄我們自己迫不及待去醫院看老秦了!」
郭朝明講話酸溜溜的,吃我的睡我的卻不愛我。
單戀沒結果,郭副隊心塞。
這就是傳說中的「舔狗不得好死叭」……
果然老話說得好,忠誠不二老黃狗,沒心沒肺冷情貓。
李愛國豆漿卡在喉嚨口,嗆得連連咳嗽:他為何從小郭話里聽出情人跟隔壁老王跑掉的心酸?
宋北則下意識瞅床頭櫃,那兒空空蕩蕩,蹲坐的雪白波斯貓不知何時沒影了。
宋北溫和笑容像極了看到不聽話孩子跑出家玩耍,「她會回來的。」
叼着包子的郭朝明幽怨如深閨怨婦:「得到她的人又有什麼用呢?」
「……」
宋北受不了這傢伙的做作:「你要真想養貓,宿舍里也能養,大不了平時給你嫂子照顧。」
郭朝明那幽怨鬼樣子,宋北噁心得胳臂滿是雞皮疙瘩。
「不!」郭朝明呼嚕喝掉豆漿,深沉回答:「除卻巫山不是雲,團長,有最好的,我不想將就!」
他的白月光有長長漂亮的雪白毛髮,碧綠蔚藍的異色瞳,聰明靈慧還會罵他。
宋北默了,又想起下屬不解風情還直男的騷操作,一時想起來憂愁得髮際線不保:「你個不務正業的狗東西!再作我回頭就叫秦蕭截胡了你。」
「團長,」郭朝明:「狗的不是我。」
宋北??
郭朝明用憂國憂民的語氣悲嘆:「是這個世界啊!既生郭,何生秦!你今個兒幫我勸勸他,潔身自好別當第三者。」
「我和寶兒才是絕配!」舔狗計劃加勸退計劃,兩條腿走路,計劃通!郭朝明:兵法戰略課不是白上的。
宋北……拳頭硬了硬了。狗東西不能要了,回頭換個聽話乖巧聰明願意相親的來。
李愛國瞪着茫然的大眼睛:好像聽到了三角戀的大八卦。
他想了想,打消探聽的心思。重新琢磨找人的事兒,捏捏大肉包,新奇得很。
狗忠誠踏實,經過訓練做到一些事情很正常。可貓……不撓你個菊花開就好了。
他頭次吃貓給買的早飯,就,還挺新奇。
盤靚條順白月光貓貓打了個噴嚏,行走在充滿時代氣息的街路上。敏銳的聽力嗅覺是利器,有時候也更遭罪。
老遠隔着大半條街,污水橫流的垃圾桶酸臭味嗆得她不停打噴嚏。雪白波斯貓輕盈跳到二樓房頂,行走間捕捉四周動靜。
她不是出來玩,有正事干。宋北跟李愛國交談間泄露很多案件線索,老廖行蹤不定,只能大概鎖定幾次出門目標在東城西南區域。
這片地界聚集大量外來人口,房屋低矮稠密,大量違章建築躲藏在七拐八繞的巷子裏。白夏夏仔細想過,老廖說自己不到同夥會丟掉人跑,有誇張的成分。
他們辛辛苦苦拐來的人,白干一場,定然不甘心。拐子幹活,會那麼容易被嚇跑?且老廖跟拐子團伙的關係未知,他不出現,這種情況下,白夏夏反而覺得罪犯會警惕地選擇蟄伏下來。
若非被迫無奈,叫警察逼到無路可走,換成白夏夏,她也不會放棄到手的錢。
通訊落後、未成形的戶籍系統、沒有處處要身份證的偵查,對罪犯太友好了。她想來想去,自己能做的就是……
「喵~」
「干你娘,別搶,老子豁出臉討來的食兒!敢自己先偷吃,撓死你!」
「那我還豁出命賣萌了呢!大家都幹活了,誰也別想吃獨食!」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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