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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北去年底剛搬到通城基地駐紮,零零碎碎的交接工作一直忙到年初,下山到通城得次數屈指可數。
然而他跟李愛國卻是十幾年的老相識,從前有過合作,對彼此了解甚深。
李愛國:老傢伙坑蒙拐騙一條龍,周圍人個個都被他忽悠過,除了聰明的我驕傲臉
老傢伙又想騙他!
李愛國微笑臉:「忽悠,你繼續忽悠。」呵呵,任由你說的天花亂墜,我就是不信!
相信一隻貓連破三件大案?李愛國指着那寫滿廢物沒用鹹魚臉的金貴波斯貓:「我要是被你忽悠住,打今兒起,我跟你姓!」
宋北:「……」不是很想要你這兒子。
他認真的,從來沒有過的認真。然而,狼來了。
宋團長這大忽悠嘴裏沒句真話,遭報應了。
他誠懇地、真摯地抱着波斯貓給李愛國看:「我真的、真的真的沒騙你!」
亂立flag會出事的!
「它幫你找到了人,破了案子!」宋北真心誠意地推薦,有白夏夏幫忙,支隊能輕便很多。
然而,李隊長不能接收到宋團長的好意,他們的腦迴路不相容且排斥。
月色下的波斯貓毛色鮮亮宛如綢緞,恍惚間,碧綠湛藍的眼睛能倒映出人世間的影子,漂亮的真像個廢物。
不,就是個小廢物!
「老宋,這貓連老鼠都逮不住吧?嘖嘖。」李愛國就笑,還想順便rua白夏夏腦袋被貓兒嫌棄地躲開了。
白夏夏握緊爪爪:不會抓老鼠怎麼了?!就要收到你的歧視嗎?!
保險起見,李隊長還是盯着波斯貓細細打量。眼神深沉地一番分析後,對期盼看過來的宋北講:「宋團長,貓的普遍智商在兩三歲,再高也不會高到哪裏去。」
「這貓品相不錯,當擺設挺不錯的。」李愛國撇嘴,老宋他們感激這貓救了小秦,李愛國能理解。
不過,走到哪帶到哪,是不是有點過頭?現在還想用貓騙他?呵呵。
李愛國雙手環胸:作為刑警支隊隊長,我是那麼容易被騙的嗎?
「不過,這麼漂亮的波斯貓的確少見!老值錢了!」
漂亮花瓶.老值錢了.不會抓老鼠廢貓:「……」
「老宋,我這邊兒一大堆事兒,沒空跟貓玩遊戲……」
巷子口倏忽間吹進狂風,風掀起白夏夏雪白的長長被毛。
樹葉沙石被風卷着,李愛國吃了滿嘴沙,趕緊呸呸呸吐出去。
風裏聽不太清楚他的聲音了,雪白波斯貓突然昂起小腦袋,鴛鴦眼盯向巷子口。
風中,有熟悉的煙氣味和消毒水味。摻雜着零星氣息,是白夏夏記憶中清晰明顯的味道。
那天她在樓道里聞見的、後來又在407病房出現的氣味。
「站住,別跑!」
宋北和李愛國抬手擋風,雪白波斯貓似是彈簧般高高跳起,後腿踢蹬過宋北胳臂,借着竄出去的力道躍上高牆,如流星沖向巷子口。
她記得那個女孩子瑟瑟發抖的模樣,像掩藏在黑夜裏的可憐秋蟬,顫抖着,想尋找自己最後的出路和希望。
白夏夏痛恨造成那樣悲劇的人,她不知道青年醫生是不是罪犯,不清楚他的具體身份。
但白夏夏知道他是線索。
黑夜裏劈下閃電,照亮波斯貓似星辰璀璨的眼。
貓瞳豎成線,被毛炸起,長長的白鬍鬚繃緊炸開。
波斯貓銳不可擋,氣勢如虹地沖向黑夜,炸開的毛髮蓬鬆令整隻貓更像是雪白獅子。
「貓兒,回來!」宋北的呼喊聲被狂風吹得七零八碎,等那陣等過去,宋北勉強睜開眼,貓已經竄得不見蹤跡了。
「等等我!」宋北拔腿狂奔,追着不見蹤跡的貓:「你還受傷呢,回來!」
「團長!」嘴饞的吃貨小魯同志拔腿兒比宋北慢,跑得比宋北快,含糊着喊:「我去追。」
「等等?還沒說……」不就是貓跑了嗎?貓又丟不了!
李愛國同志感覺宋北對貓重視得過分了。
貓永遠都是摸不透的,跑就跑唄,左右玩夠就回家了。
李愛國:心累.jpg
李愛國嘀咕着老宋越來越不靠譜了,正遲疑該不該追,一抬頭對上了幾十雙黑暗裏幽亮的詭異貓瞳。
李愛國乾巴巴地咽了下口水:「呵,呵呵……大家別緊張。」
頭頂雷聲轟隆隆,黑雲壓天,不見月光。閃電再次劈亮群貓,「你、你們別過來……」威武霸氣李隊長扶着牆後退,隨着他後退,蹲坐的流浪貓們站起來:「喵」
「咪嗚」
「喵!」有應和的叫聲從茫茫黑夜裏傳過來,似乎是那隻波斯貓的。
「幹活,加餐!」
「喵」
波斯貓不知道跑出去多遠,叫聲模模糊糊,隔着雷聲。
李愛國只能隱約聽見,那群貓卻似乎聽的很清楚。
不僅僅是聽得清楚,叫聲落下後,很多貓騷動起來。
「喵嗚」有貓彼此叫着站起來,也有流浪貓重新窩回屋檐下,尋了個地方閉眼。
「喵」群貓意見不一,有的似乎還在遲疑,也有反應很快的貓第一時間高聲喵叫,激情昂揚像是戰士一樣竄出街巷,成群結隊經過李愛國身邊,像那隻波斯貓一樣無聲無息衝進黑夜。
貓帶起的風聲拂過李愛國的臉,須臾功夫,巷子裏連貓也不見了,只剩下李愛國一人。
他看不見剩下的貓藏在哪裏,街巷裏只有風吹過的呼呼聲音。
他茫然地愣住,回想剛才詭異的畫面。
好像是戰士吹響號角做出反應的流浪貓們。
他曾經在警犬基地見過訓練有素的警犬們,當時,訓導員們下令,那些警犬也是跟剛才的貓群一樣的反應……
狂風般衝出去。
不同的是,操控警犬行動的是訓導員。剛才群貓狂奔出去,似乎是因為……那聲模糊不清的喵叫?
因為,那隻除了有點貴沒啥用的波斯貓?
遲鈍的李隊長清晰感覺到了某隻鹹魚波斯貓的不同,他還沒傻到自我催眠自我欺騙的份上,拔腿衝出街巷,簡直氣到嘔血:「宋北,你害我!」
高喊聲傳出去老遠,還在狂奔的宋北:「??」
這老李,又發瘋!
小方已不見蹤影,似乎跟着宋北他們一塊去追貓了。
李愛國拼了老命跟上去,想起剛才自己說的話,那波斯貓明顯不同於其他貓的反應。心在淌血:「我的動物專家啊……」
嗚嗚嗚,千萬不要拋棄我!我剛才說的都是玩笑話,你要相信我!
不行!李愛國想:我得追上去,好好解釋下。跟我們支隊未來的警犬隊大隊長恢復下關係,宋北這老王八,包藏禍心,故意給我挖坑!
白夏夏心跳如擂鼓,無聲在高高低低的老舊街巷裏跳躍來回。
左爪隱隱的刺痛她幾乎忽略掉了,頭頂是烏漆嘛黑的天。白夏夏跑着跑着,風掀起了綿綿細雨,雨如細絲飄下街頭。
白夏夏聞着風裏殘存的痕跡,追尋過去,急追的腳步緩慢下來。
十字街口的街燈下,有個白大褂青年玩弄着打火機,「噼啪」地聲音來來回回,細雨蓋不住跳躍的藍色火苗。
是他!那天在醫院裏樓梯里的大夫!
每件物品,每個人都有獨特的味道和氣息。
白夏夏篤定地想:這人是來跟蹤監視他們的。
不過,為什麼呢?案子已經了結,老廖死了,人拐子被抓走。
警方除了得到一點邊角料消息外,一無所獲。
所以,這個傢伙來幹什麼?他到底是不是販毒集團的人。
白夏夏後來確定過,這人身上獨特又陌生的味道可能是毒品。
因為她上輩子沒接觸過,普通人更不可能聞到知道毒品的氣味,白夏夏才不清楚。
帽子擋住大半面容,白大褂被風吹得鼓起,青年把打火機放回褲兜,抬頭對圍牆上踱步而行的漂亮波斯貓笑了下。
真漂亮的貓,毛絨可愛,雪白的毛髮應該是被精心梳理過的。耳朵里生出兩小撮雪白長毛,俏皮得很。
真可憐,那群倒霉鬼栽在一隻貓鼻子裏,嘖嘖。
白大褂青年身材格外瘦削,他還是穿着那天的淡藍色牛仔褲,腿腳有一些白色粉末,星星點點濺上去的,不知道是什麼。
別的不說,這人一雙大長腿筆直挺拔,好看得緊。
仗着對方聽不懂,波斯貓鴛鴦眼盯着那人腿看,「小伙兒,就你這氣質幹嘛不去當模特?」
「總比犯罪強啊!」
綿綿細雨,喵叫聲溫軟清甜。
波斯貓毛毛沾了點雨水,走到圍牆盡頭,就停下,踟躕着該不該跳牆靠過去。
這人真要是毒販子,一隻貓衝過去送死嗎?
前世看過的電視劇告訴白夏夏,越好看的罪犯越變態。她穿過來就見過老廖那幾個走私犯,一個比一個有心眼還心狠手辣。
白夏夏聽着都覺得害怕。老廖是掩藏的毒販子,白老二知道還能沉住氣藉機會逃跑一個個都他媽的是多心眼子。
玩死人的那種。
很快,白夏夏想通了,一隻貓而已。毒販子會警惕所有人,還會警惕一隻貓?
白夏夏超有自信,慢悠悠踱步過去,踩着自信的小步點,「喵」
小王八蛋,可算給我逮到你了。
青年站在街燈下,看着波斯貓優雅地跳牆過來,鴛鴦眼盯着自己看。
唔……好像是腿?
青年醫生:「???」這是什麼喜好?
他任由波斯貓靠近,在白夏夏距離自己只有兩三米的時候,慢條斯理掏出瓶劣質香水,對準貓咪噴!
按下噴瓶香飄十里,白夏夏:「阿嚏!阿嚏!阿嚏!」
波斯貓被香味刺激到,一個勁兒打噴嚏,控制不住。鼻頭濕濕的,白夏夏根本壓不住,她鼻子太好用了。
那股子嗆人的味不要命地往鼻子裏頭鑽,波斯貓抬頭鴛鴦眼裏都是水汽。
「咪嗚」白夏夏瀰漫在粉紅色的氣霧裏,圓腦袋突然被人狠狠rua了下,耳朵也被兩根手指揪住來回蹭。
白夏夏懵逼地被rua了個遍:「喵嗚?」
這人咋回事!你個毒販子正經事不干,跑過來rua我是啥意思?!
泥奏凱!奏凱!
討厭!
「噠噠噠!」
凌亂腳步聲踉踉蹌由遠及近而來,魯建華跑步跨過花壇:「你是誰?!」
青年醫生重新站起來,壓了壓帽檐,手指彈了下貓腦袋:「人不是我殺的,別找我。」
「我不殺人,你也別追着我,找錯人了,知道嗎?」
白夏夏:「阿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嚏!」
王八蛋,老子記住你了!她猛的跳起來想拍掉那人帽子,對方動作比她更快,還笑了聲扯白夏夏耳朵:「嘖嘖。」
「貓兒,給我回來!小王八蛋,一個個都不省心,腳上有傷亂跑……」宋北跑着還不忘記絮絮叨叨,緊跟在魯建華後頭看見rua完貓起身的青年醫生。
「站住,別跑!」魯建華翻過矮牆,沖向十字街口。
白夏夏:這孩子是不是傻?
宋北蹙眉,隱隱覺得這青年醫生有點眼熟。
跟着過去,青年輕飄飄右腳踩地,一個翻身躍進街後,動作比魯建華還快三分,輕盈迅捷,消失在宋北的視線里。
「阿嚏!」
「阿嚏!」波斯貓可憐兮兮捂住自己敏感的鼻子,只能聞見那股子嗆人的劣質香水味道。
貓咪抬高右爪,遙遙指向青年消失的方向,急促喵叫着。
似乎是催促,又似乎帶着被欺負後的憤懣無可奈何。
「無恥!下流!卑鄙!」貓貓氣死了,針對貓貓,貓貓不會放過你的。
「冷靜點。」宋北按住上躥下跳呼朋引伴的貓老大,眉頭皺成川字那人,早準備好了。
居然特意針對貓兒用香水。
「小魯!」
「明白!」魯建華速度又快三分,衝進樹叢,根據痕跡去追人。
可憐的白夏夏被抱着,一時間鼻子沒法子用了。緊跟着小魯跑走,宋北一肚子疑問無人回答,「那個小同志,趕緊的,你怎麼動作這麼慢!」
小方要哭了,「我、我馬上來追過去!」
媽的,能怪他嗎?偷偷摸摸蹲在巷子裏,腳都麻掉了。
又被出來的宋團長抓壯丁給帶過來,這會兒才緩過來。
小方緊跟着追上去,一陣風似的跑了不能給警局丟臉,讓人以為他們當警察的比不上當兵的!
「喵」
宋北很久沒這樣劇烈運動了,跑得昏頭漲腦。
實在追不上去了,就停下來按住膝蓋醫休息,呼哧呼哧不停喘粗氣,腿跟灌鉛一樣,腳發軟。
聽着老李似乎也過來了,宋團長卡着點起來,慢悠悠轉身,喘氣聲變緩,用有點重的語氣:「老李,我都等你這麼久了,咋才來?」
「要不是為了等你,我早追上去了。」
李愛國:「……」你這王八羔子,咱倆半斤八兩,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跑不動了!
「老賊!都是你害我,還心懷鬼胎想拐走我們支隊的警犬大隊長!」李愛國跳腳控訴,宋北:「……」反應真慢,而且,你們支隊長上任好快啊。
「……你們大隊長是誰?」宋北茫然:「我認識嗎?」
呵呵,跟我搶貓?你搶不過的!
李愛國從鼻孔里哼出氣:「你明知故問!別給我裝!」
圍牆跑過七八隻貓,宋北咂咂嘴:「瞧瞧這貓的派頭……」
自己跑出去就算了,現在,還有一群護駕的。
「前頭追的人是誰?」李愛國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
宋北理所當然回:「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李愛國瞪大眼睛:「你不知道你還追的這麼起勁?!」
「我追我的基地警犬小隊長呢!」
「屁!根本沒有這個職位!那是我們警隊的警犬大隊長!」李愛國呸宋北滿臉:「你這個光會畫大餅的,你們基地哪來的警犬隊?!都是預備役,根本沒訓練成功,沒這個編制!」
「還是當……」
宋北不樂意了:「你啥意思?!我們基地沒有,你們分局就有了?明明只有兩隻警犬,嘖嘖!就這,還有大隊長,你想笑死誰?」老傢伙,反應倒是不慢!
李愛國:「比你們沒有強!」
哈哈,沒話說了吧!
宋北:「宋愛國!」
李愛國:「不准轉移話題!」
宋北:「宋愛國宋愛國!」
兩人對噴着,李愛國敗陣轉開腦袋,去看追趕上去的流浪貓:「這群貓到底是怎麼訓練聽話的?這麼聽我們大隊長的話。」
宋團長:「……」
「你猜呀!」宋北神秘兮兮地盯着李愛國笑。
李愛國想起分飯時候,波斯貓輕描淡寫就鎮住了幾十隻貓,應該是打架比較厲害:「能打?」
「動物界生存法則,不就是弱肉強食嗎?誰拳頭硬聽誰的。」李愛國邊領着宋北抄近路,邊猜測着。
論對通城街道的熟悉,沒人比李愛國更清楚。
十幾年,他在這城市裏摸爬滾打,跟各種各樣的罪犯鬥智鬥勇。
不能說熟悉每一條街,但是,李愛國腦子裏有整個通城的地圖。
「這都是多虧了你呀,李隊長。」宋團長意味深長,拍拍好同志的肩膀。
你出錢買飯,貓兒們才有動力幹活啊,給貓大佬打工。
喵喵隊的第一贊助商李同志不明白,冷哼了聲不搭理宋北。
這傢伙自從撞見那貓,說話做事神神秘秘鬼鬼祟祟也神神叨叨的。
李愛國領着宋北從店鋪後門穿過,剛繞過綠化帶,奔跑和喊叫的聲音傳入人耳朵。
白大褂青年剛橫穿馬路,盡頭駛過來的大卡車擋住了小魯和小方。
兩人被迫停下,白夏夏鼻子還有點不透氣,噴嚏倒是不打了。
宋北:「人要跑了。」
街對面兒那人回頭看,帽子擋住臉,隱隱看見他嘴角的笑。
白夏夏很想知道這個人是誰,餘光掃見一抹黑色影子。
她計上心頭:「對面的黑背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
喵叫聲極具節奏感,李愛國嘴角抽搐:「這貓該不會在唱歌吧?」
「……」宋北:這貓到底還有啥不會的?
就是唱的難聽了點,調子詭異得緊。
白大褂青年在拔足狂奔,沒注意前頭花壇邊上拱了個大腦袋出來的黑背犬。
黑背歪腦袋,左右看:「叫我嗎?叫我嗎?我好像不叫黑背。」
「大狗狗,那個傢伙愛吃狗肉虐殺貓貓,特別壞!你幫我擋一擋好不好?」白夏夏又唱:「我那可憐悽慘死去的朋友啊……」
黑背大狗脖頸間拴着牽引套,被養的毛髮鮮亮,一看就是被精心養護的。
格外……好騙。
黑背大狗憨憨叫:「可是,主人說不可以隨便傷害兩腳獸……」
「你只需要攔住他,就好啦!嚇唬一下,攔住他!」
黑背狗明顯很猶豫,顯然是接受過良好的狗狗教育,不願意隨便傷害人。
「嗚嗚嗚,你看,我們這麼多貓都是為了報仇的,我們不會一起騙你的……」白夏夏拼了老命忽悠。
系統:「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人家狗狗那麼純樸又善良。
黑背犬徹底從花壇里鑽出來,猶猶豫豫地,「那,那行吧。說好哦,我不會咬他的。」
小魯等着車子過去,臉不紅,氣不喘,一點也沒有累的跡象。只是呼吸有些粗,還以為白夏夏是不甘心地無能狂怒:「貓兒,別叫了,人估計已經跑了。」
大卡車剛好把人堵住。
卡車駛過,白夏夏跳下圍牆,踉蹌地差點摔到地上。左爪爪有點痛,她抬起左爪爪,繃帶透出嫣紅。
貓貓嘶嘶抽着冷氣,把爪爪湊到嘴邊兒,自己給自己蹭蹭,「咪嗚」
貓抱着左爪,委屈巴巴,魯建華趕緊抱起貓,「過去看……」
「嗯?」
下一刻,所有人瞪大眼睛。
看見跑遠的白大褂青年沖向遠方,正巧一隻黑背大狗躥出樹叢。
張大嘴巴露出雪白森冷的牙齒,似乎是直直朝着白大褂青年撲過去
「啊!」那人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黑背犬甩了下尾巴,慢悠悠蹲坐到花壇邊。
「該死的狗!」白大褂青年想都不想,掏出匕首,兇悍冷厲地扎向正對自己坐的黑背犬:「滾開!」
「汪!汪汪汪!」黑背警惕地後退,呲起來的森冷尖銳牙齒泛出冷光,「汪!」
白夏夏也沒想到,對方居然會如此不智衝動地拔刀……「狗狗,快走開。」
黑背這樣的大型狗天生能帶給人很強的壓迫感和危機,就算它什麼也不做,安靜蹲坐,還是危險。
更別說剛剛嚇得白大褂青年摔坐下去,白夏夏覺得白大褂用匕首是衝動。
其實,對白大褂青年來說,後頭有人緊追不捨。這狗剛剛撲過來,被狗糾纏會更難過。與其對峙,不如把狗嚇跑。
是沒法子的法子。
「滾!」白大褂青年不停回頭看,小魯和小方已經沖他急追滾開,隨時都會到。
黑背一退再退,齜牙咧嘴地前爪壓地,兄重心放低。
「該死的畜生,滾!」這狗似乎被嚇退了,白大褂青年拔腿轉身跑路。
「汪!」
「汪汪!」不是好人!
街上狗吠聲貓叫聲不絕於耳,幸虧這附近都是店鋪,沒多少人住。
不然叫人看見,大半夜都得做噩夢。
白大褂青年萬萬想不到自己會被只黑背犬逮住,白夏夏也很意外,黑背犬會突然出手。
該死!他被坑了,他絕對是被人坑了!否則,李愛國怎麼會出現的這麼快?!
李愛國和宋北到的時候,根本瞅不見白大褂青年的臉。
因為他瘋狂掙扎,黑背大狗壓不住,大大小小的流浪貓也竄上去,跟疊羅漢似的壓住。
李愛國只能隱隱約約看見個人形兒,貓貓狗狗混在一起,底下露出一雙屬於人的驚恐眼睛。
「汪!」
「喵嗚」
李愛國深吸一口氣,捂住腦袋不行,腿軟,頭皮發麻,要炸開了!
咱能不能來點兒陽間操作?!
嚇死個人!李隊長捂着心臟,隨時隨地都要躺地上。
宋北聽郭朝明講過抓人拐子的事,比李愛國好上一點點。
還好,能承受。
波斯貓得意洋洋蹲坐路邊打卡,就是姿勢太奇怪。
三隻jiojio踩地,左爪爪可憐巴巴地半抬着,仰着臉,眼睛還有點紅地嘚瑟,瞧着又委屈又好笑。
宋北想開口教訓,又想笑,臉都僵硬了。
這貓真是……
白夏夏喵叫了聲,里三層外三層的流浪貓緩緩後退開。
畫面詭奇,又帶着點震撼。
白大褂青年垮着個批臉,心如死灰我這他媽是撞鬼了吧?肯定是在拍鬼片!是的,拍鬼片!我在做夢,被一隻狗和一群貓逮住了,電視劇都不敢這麼寫。
嗯,我在做夢,明天就能醒。
於是,白大褂青年閉着眼睛,等天亮,
白夏夏踩着得意彆扭的瘸子貓步過去,突然,鼻頭動了動不對勁。
她爪爪受傷,跑得比其他貓慢。加上鼻子被嗆,這會兒才真正聞到白大褂青年的氣息。
變了!
不是剛才十字街口下的那人!
艹!被耍了!
白大褂還是那件,人卻變了。
白夏夏氣得想掀桌子辛辛苦苦追半天,追了個寂寞。
小方扯去白大褂青年的帽子,把人拽起來:「叫什麼?」
「幹什麼的?別裝死!」
「剛才跑什麼?」
「嘁!」帽子下露出張坑坑窪窪的痘痘臉,五官普通,被小方推搡着,他吊兒郎當回:「王子傑,怎麼,警察叔叔,我在這逛街壓馬路,不行啊?!」
「你們憑什麼抓我,我沒犯事兒!」王子傑右手被戴上手銬,梗着脖子喊:「警察抓人也得有證據,我好好在大街上溜彎兒,你們憑什麼抓我?我犯了什麼罪?!」
對呀!
李愛國只顧着抓人逮人,直接把對方當成嫌犯了。
實在是宋北的態度堅決,不自覺也感染了李愛國,加上這人似乎在跟蹤他們。
直接將對方當成證據確鑿的罪犯,「為什麼跟蹤我們?」
「我不承認,沒有!」王子傑昂着脖子,「我沒犯法!」
李愛國戴手銬的動作停頓了下,皺眉看宋北。
「老宋!」
李愛國咳了聲,提醒他只是跟了上來,跟着貓追上來的。
李隊長表示:我也不太懂。
「既然沒犯罪,為什麼要跑?」
王子傑死也不認賬:「我正當防衛啊,被你們嚇得!一個個兒跑出來抓我,我還以為搶劫犯呢,自然要跑。」
王子傑心中暗喜,對呀,這群傢伙不認識!他認識李愛國,李愛國卻未必知道自己。
「我一沒偷,二沒搶,你們想抓我回局子,至少得給我個理由!」
宋北蹙眉,目光下落,白夏夏有點焦急,可也沒辦法因為就算是真正的白大褂,白夏夏也沒有證據證明對方跟毒販子有關。
何況,這人還是個假冒偽劣的。
貓着急了,白鬚鬚繃緊。尾巴纏住宋北,有點頭疼:「我、我也沒辦法。誒呀,抓錯人了……」可是,白夏夏急得肉墊出汗,不知道該怎麼辦。
王子傑盯着手舞足蹈,雪白漂亮的波斯貓,恨得牙根痒痒。冷笑:「警官,你們因為一隻貓逮捕我?」
這話,王子傑不過隨口一說。
說完後,突然打了個激靈。
想起剛才的確是這波斯貓緊緊追着他,路上喵叫聲不斷。
還有莫名其妙竄出來的黑背和流浪貓……
靠!這不是拍鬼片,這貓咋回事?
王子傑下意識往四周看了看,花壇邊居然還蹲着七八隻貓。
黑背端端正正坐在花壇底下,舌頭伸得長長的,哼哧哼哧喘氣:「汪汪!」
「味道!」黑背衝着白夏夏叫,白夏夏發現王子傑是假貨後對他沒興趣了,壓根沒關注。
仔細嗅聞,她一直以為的屬於那件白大褂的淡淡異味,這個王子傑身上也有他吸毒!
要麼吸毒,要麼身上帶着貨!
「警察大哥,你們大街上圍追堵截我就算了,現在還拿不出指正我犯罪的證據!我連犯罪嫌疑人都不是,你們就是這麼欺壓廣大人民群眾的嗎?」
「趕緊鬆開我,不然,我告你們違規執法。」王子傑說着,直接在大街上喊了起來:「來人啊,大家都看看啊,警察抓好人了……」
「大家快來啊,快來看!」
李愛國臉黑成鍋底,宋北眉心皺成川字,白夏夏喵喵叫,心急地很想提醒宋北毒品。
卻說不出話來。
波斯貓爪子勾住宋北衣服,圓滾滾的腦袋朝着醫院方向努嘴,拼了命想用老廖提醒毒品。
「喵!!毒!他吸毒啊!」白夏夏急得耳朵支楞起來,爪爪緊緊勾住宋北衣服,勾出一個大洞。
「別急。」宋北摸摸貓咪小腦袋,笑了下。
看了眼李愛國,李愛國對貓信任度不高,現在才踟躕不定,怕抓錯人。宋北不一樣,他開口:「小方,你回去一趟,叫個緝毒科的同志過來。」
剛剛結了案子,誰會莫名其妙跟蹤他們?人販子?走私犯?那是瘋子找死,他們躲着還來不及呢。
餵貓的巷子緊挨醫院,旁邊就是垃圾站,臭氣熏天少有人去,這傢伙說去逛街?
宋北:是來送人頭吧?
「好,我這就去。」小方立刻轉身跑開,宋北叫王子傑等着,王子傑低下頭,沒繼續叫囂,眼珠子滴溜溜亂轉。
該死,真要陰溝裏翻船了。
李愛國擔心抓錯人,畢竟,是貓要抓的。而且今天的事兒透着一股子詭異,最近分局在風口浪尖上,萬一鬧出不好的事情,李愛國得負責任。
「來人啊,看警察欺負……」王子傑喊着,走出去兩步,突然整個人帶起李愛國重重往右邊摔去。
李愛國反應不及,王子傑卻是早有準備,擺脫了牽制,居然又拔出柄匕首直接沖向宋北。
李愛國是刑警隊長,另外倆人高馬大,年紀輕輕,短時間都拿不下來。
是以,胖乎乎樂呵呵跟彌勒佛似的宋團長最好欺負,而且,這傢伙還是出主意害他的那個!
「團長!」
魯建華嚇出一腦袋白毛汗,王子傑匕首直抵宋北脖頸。
宋北似是被嚇呆了,傻傻戳原地站着等着被人抓,眼睛一眨不眨。
果然是最好欺負的!
王子傑冷笑,一看就是個常年坐辦公室,只知道指手畫腳的廢物!
王子傑似乎看到了自己逃出生天,擺脫李愛國的光榮未來。
李愛國同志從地上爬起來,捂住臉:這是哪來的憨批……
李愛國不認識王子傑,大概能猜出是個混的,估摸身手不錯,一般人打不過的那種。
問題是,他挑的一般人太不一般了!
東省軍區的團長大校很多!
可是,能成為特殊部隊的直線領導,那得能服眾,壓得住刀口上走的悍勇鐵兵。
只會文縐縐講話寫稿子的文職,連戰場都沒去過的嫩雛兒,你想壓住桀驁不馴、從硝煙里走出來的悍勇兵們?
別做白日夢了!
特殊部隊的領導,哪一個不是從一線下來功勳卓著的悍勇人?那都是真正有本事的能耐干將!
宋北這兩年長了年紀,又事務繁忙,才老坐辦公室,沒時間鍛煉身子。
前些年,這老傢伙都是跟一線兵跑山里拉練的。
倆小年輕着急忙慌衝上去救駕保護團長,李愛國勞神在在,雙手背在身後,老大爺似的等着瞧好戲。
王子傑一看就沒接受過專業訓練,李愛國一點兒也不擔心。
「團團!」白夏夏嚇得呆住,着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都因為她!如果讓宋北受傷……
飛衝過去的波斯貓步伐減緩,小jiojio踩地。
茫然看見王子傑揮舞着匕首,然後……被胖團長兩拳一腳掀翻在地,打掉他匕首,擰着胳臂按在地上。
十秒鐘,王子傑撲通跪地。
魯建華急剎車:團長好強啊!
對方還有匕首,偏偏團長氣定神閒,三兩下解決……不愧是團長!
小魯同志突然明白,大爺似的副隊長在團長手底安安份份的原因了你大爺,永遠是你大爺!
就這兩下子,看得魯建華血氣奔涌,小方帶人回來,鼓掌叫好:「宋團長好身手!」
「哇!團團厲害!」
宋北扶着老腰,僵硬着老臉接收貓貓激昂崇拜的小眼神兒:「這算什麼?想當年我……」
宋團長矜持得意地頷首,抱起不停用前肢吧唧唧捧場的崇拜喵。
李愛國:「……」你已經墮落到在貓跟前炫耀武力值的地步了嗎?
「汪汪!」黑背犬蹲着看王子傑被壓走。
小方帶來的同事認出王子傑,直接給帶回警局了。
「謝謝你呀。」
「喵嗚」波斯貓伸出勾搭漂亮大狗狗的友誼爪爪。
黑背歪過腦袋,支棱起來的長耳朵也顫抖了下。
耳朵尖兒往下彎了彎,汪叫一聲,趴地上跟貓貓保持一樣的高度,左爪碰貓咪可愛雪白的右爪子,開心極了:「汪!!」
李愛國盯着白夏夏看,露出迷之微笑:「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貓啊,貓比人好!只要把這隻貓拐進他們分局……嘿嘿嘿……
李愛國笑得魯建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李愛國目光掠過黑背,愣了下,蹙眉去細細打量:「雷電?」
黑背犬聽到有人喊名字,高興地汪汪兩聲,左右搖動尾巴。
李愛國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四下環顧,目光陡然凌厲:「李方澤,給我滾出來!」
天越發陰沉了,仿佛隨時都會落下滂沱大雨。
魯建華的手電筒燈光只能照亮花壇一角,李愛國臉色冷厲:「不出來也好,我在大街上撿了條狗,帶回局子裏去。」
白夏夏重新被宋北抱起來,跟抱小孩兒似的。
胳膊繞過貓兒前肢從後面抱着貓,這動作讓白夏夏很難受。
「咪嗚……」波斯貓委屈,宋北全當沒看見:「給我好好反省!」
「待會兒回醫院,我再跟你算賬。」
貓貓難以接受地蹬爪爪,把透出殷紅的左爪放到宋北眼皮子底下,試圖喚起這人被狗啃掉的良心:「你做個人吧。」
「二叔!」
花壇後慢騰騰走出來個年輕人,頭髮染成灰白色,皮夾克,牛仔褲的穿着打扮潮流得很。
啷哩啷噹,帶着不羈的流浪青年味兒。
李愛國露出了便秘般的表情:「你這是什麼打扮?!誰叫你弄成這個鬼樣子?!」
灰白頭髮的李方澤攤手,直勾勾盯着雪白波斯貓打量一番,輕佻地吹了個呼哨:「呦,就這品相,兩千塊打不住。」
「叔,賣給我咋樣?」
白夏夏懶得搭理中二非主流,毛茸茸的下巴擱到宋北手臂上,受傷的爪爪好痛哦:「喵嗚!」
我們回去吧。
轟隆隆,雷聲又起,噼里啪啦的雨點猝然落下。
秦蕭微微側過臉,窗外的黑暗深沉悠遠。
透明窗戶倒映出青年軍官冷漠清淡的表情,疏離得不帶丁點兒人氣。
快10點了,怎麼還不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我終於知道我為什麼卡文了,因為小郭子不在,嗚嗚嗚,沒想到最離不開小郭子的是我
可能還有一個小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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