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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朝明除了愛欺負貓兒,對白夏夏還是很好。
告黑狀氣氣郭朝明也就算了,誰讓讓這傢伙總愛欺負她。
白夏夏裝完綠茶喵了,心滿意足窩回宋北懷裏,小爪爪勾着宋北肩膀,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
宋北走得不快,頭頂有腳步聲,貓腦袋偏向左上方,瞧過去。
上方樓梯口急匆匆轉過一人,那人站得高。
白夏夏仰着腦袋,隔着樓梯看見白大褂下一雙長腿,穿着淺藍色牛仔褲,黑皮鞋擦得很乾淨,應該是上過油不久。
他行走得匆忙,白夏夏隱隱約約嗅到了消毒水味兒。毛茸茸小耳朵動了動,紅鼻尖也往年輕醫生方向轉。
白夏夏敏銳遠超普通貓的嗅覺能讓她分辨出從前忽略掉的很多信息。
大部分時候。白夏夏會努力讓自己不在意聞到的、聽到的信息,這會給她造成困擾,折磨貓。
沒辦法,鼻子太好用了。
比如現在,白夏夏稍稍一嗅,辨認出年輕醫生身上的消毒水味比比普通醫生護士淺淡很多。
粉紅鼻頭又動了下,白夏夏努力昂起圓腦袋,去看醫生。
宋北抱着貓走上二樓樓梯口,那人也從三樓走下,正拐往他們在的二樓樓梯口。
離得更近一點,白夏夏還聞出淺淺的消毒水味應該是白大褂沾染的。
醫生身上沾染的消毒水味兒幾乎沒有,而且……貓兒圓腦袋疑惑地歪了歪,鴛鴦眼透出點兒茫然:……這是啥味兒?煙氣般的,有點嗆人,又不太像抽煙後的臭。
氣味消失得很快,剎那人就走了。白夏夏也沒聞出具體是什麼味兒來。
好用的鼻子並不能立刻讓她成為警犬,分辨全靠猜。
唉,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笨貓扶不上牆,鹹魚拯救不了世界。
點亮了狗鼻子技能,沒有豐富經驗和知識,技能就打了一半折扣。
貓的這點異樣,要宋北和郭朝明沒發現。畢竟,誰會無時無刻去觀察一隻貓呢?
「喵」
宋北剛把貓放下來,拖着重重水壺的貓迫不及待往裏頭跑。
很想像以前,輕盈盈竄到病床邊兒,歡快優雅地跟未來鏟屎官久違地打個招呼。
奈何負重在身,貓貓小碎步跑成了小碎步走。
白夏夏:貓貓背着重重的壺呀,一步一步往前爬……
「貓貓,你都快禿了。」郭朝明故意用很擔憂,很擔心的語氣:「禿了就不好看了。」
故意踩着貓兒擔心的痛點,抓住不放。
白夏夏不搭理他,抱着寶貝的軍用水壺,跳不動。她貓爪爪扒住床沿兒,只有圓圓的貓腦袋高出床一點點。
小腦袋跟着爪爪一塊兒,努力墊腳湊到病床邊兒。
小貓站着跟秦蕭打招呼:「傷怎麼樣了呀?有沒有想我呀?我給你帶了好喝的……」
白夏夏超努力超努力地刷未來鏟屎官好感度,貓叫得歡快清脆。
細細碎碎的貓叫聲,很像旅遊出門回家的人分享趣事兒八卦。
喵喵叫聲還抑揚頓挫的,很有節奏感。
她叫好幾聲,秦蕭便聽懂一般,微微點頭:「嗯。」
「喵喵喵!」
郭朝明又故意欺負我!不過被我欺負回來了,哼哼╯╰
「我知道了。」
「喵!」
「好!」
「……」
郭朝明酸溜溜瞅回病房後秒變軟萌貓妹的四川變臉貓。
你這臭屁貓,還有兩副貓面孔呢,太氣人了!
剛才抱着宋北對着他陰陽怪氣兒,還裝委屈告黑狀,一回來樂顛兒顛兒,在秦蕭跟前軟得叫人心化成水。
「……老秦,你裝啥裝!你能聽懂嗎?」郭朝明一開口,酸味熏了滿病房:「雞同鴨講。」
「你是雞還是鴨?」秦蕭一本正經,郭朝明:……
宋北差點兒笑死。
這倆人真是絕了。
秦蕭摸摸床頭冒出來的貓咪小腦袋:「郭子,你讓貓兒背水壺,故意欺負貓也太損了,趕緊拿下來。」
郭朝明:「……」
「我沒叫它背水壺!」
「這小傢伙自己搶了我的水壺不算,還不知往裏頭灌了什麼東西。我要拿走,連碰都不叫我碰,小氣貓!」
秦蕭一愣,宋北也輕輕咳嗽偏開頭,他們還真以為……
「抱歉,是我誤會了。」秦蕭:「因為。這實在是你能幹出來的事兒。」
「……???」郭朝明:他媽的,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呢?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秦蕭的話稍稍多了一點!
宋北對貓貓的寶貝水壺很感興趣:「聽說,八幾年那會兒就把翠蓮山給圍了,附近不准有超指標的大廠子過去。附近村裏的老人都講,翠蓮山裏的山泉水相當清甜,該不會是盛了山泉吧?」
除了這,也沒什麼能裝的了。
郭朝明酸成檸檬精。還惦記白夏夏秒變軟萌貓妹呢,故意過去敲貓兒腦殼:「一壺山泉,你當寶貝似的。」
「……嘖嘖,沒見識的貓。」
又看不起貓貓,不准拿貓貓做填空題,朕要生氣了!
白夏夏耳朵支棱起來,蓬鬆尾巴也高高豎起。小腦袋和左爪子靈巧地水壺背帶里鑽出來。
像人似的,兩隻後爪分開抱着水壺坐地上,小心翼翼用爪子擰開瓶塞子。
郭朝明最先嗅到清甜甘冽,帶着點兒微醺味道的酒香。
似乎……是果酒?鼻尖嗅着味道,便覺得口舌生津,甜絲絲的。
「不准看,不給你看!」
貓兒艱難抱着自己的寶貝果酒躲開郭朝明大腦袋,推着到宋北腿邊兒。
爪兒拍拍他小腿,宋北連貓帶酒壺一塊端桌子上。
「老宋,這貓從哪裝的酒?」郭朝明就聞一下子,酒蟲子給勾上來了。
部隊明文規定,不能喝酒。郭朝明他們更要以身作則,實在想喝,就挑個不需要訓練的休息時間,偷偷摸摸喝上一兩口,也不敢多喝。
喝完瘋狂灌水漱口,把酒味散掉。
90年市面兒上賣的大多是白酒。五糧液,茅台、郎酒,諸多白酒種類琳琅滿目。喝不了白酒的,有其他飲品:健力寶,高樂高,小香檳,還有剛出現沒多久的雀巢咖啡,這時候就是高大上的代名詞。
雀巢咖啡的箱子是能夠擺到酒櫃裏,當展覽品給客人瞧的,是少見矜貴的禮品。
這時候幾乎沒有果酒,市面兒上更是少有賣的。
零星不過幾個小廠在村子裏、小鎮上賣一賣,或者是親戚釀的果酒相互贈送,沒有知名大品牌的果酒。
果酒發展迅速,種類越來越多,是10年以後的事情了。
白夏夏掏出四個一次性紙杯,毛絨絨的爪艱難抱着水壺,晃晃悠悠地給大家倒酒。
嫩綠色的酒液像是澄淨的湖水,綠得透亮,綠得乾淨,沒有一點兒渾濁沉澱。
老金絲猴為自己釀的猴兒酒驕傲,說是釀的最好的一次,沒有誇張。
這猴兒酒的清澈能媲美市面上賣的知名大牌子酒,甚至,它的顏色更乾淨。
「給你的。」長者為先,且以後還要抱團團大腿。
白夏夏毛爪子把第一杯推給宋北。
宋媽媽眉開眼笑接過去,第二杯也滿滿當當的,推給秦蕭的。
郭朝明酸成檸檬精:「水壺,還是我借給你的,沒良心的小崽子!」
他總是最後一個,郭同志的悲傷逆流成河。
他眼巴巴等着自己的份兒,第三杯只倒了淺淺一點,貓兒氣喘吁吁放下水壺。
貓兒兩隻爪爪抱住最後杯子,環進自己懷裏。
我的!
她不敢多喝,一隻貓喝多了很容易喝醉。
老猴兒釀酒着實好喝,清甜甘冽。
大夏天喝了,涼涼的,又不似冰鎮果汁般傷胃。
「好酒!」宋北顧不得想酒從哪來的?說真的他也饞了。
這要是白酒,可能還得猶豫下,雖然是休息日,得顧慮部隊規定。
果酒就沒那麼多顧慮了,度數小,喝多了也不會喝醉,全當飲料喝了。
動物不可能像人一樣提純酒精度數,這猴兒酒微微辛辣的刺激恰到好處,比不上後世許多果酒的度數,卻是天然風味,如甘泉入喉,「好喝!」
「甜滋滋的,還沒那麼甜。嗯,這裏頭似乎放了很多果子……」宋北在老家也喝過親戚釀的果酒。大多很粗糙,酒液渾濁還殘餘果肉,喝着酸不溜丟很一般。
這果酒……宋北也得給豎大拇指:口齒留香,驚為天人!
秦蕭:「的確是好酒。」
郭朝明同志一腔期待化作流水,委屈巴巴,蔫蔫兒找了個地方坐下開始自閉。
也不說話了,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就,老委屈了。
……貓兒沒良心。
白夏夏其實就想逗逗郭朝明,這傢伙老是欺負自己。
她看似抱着紙杯子喝的起勁,其實,一直偷偷摸摸暗地裏觀察郭朝明。
還以為郭朝明會跟她鬧,這傢伙背對他們坐着不吭聲,塌着肩膀似乎真傷心了。
白夏夏又有點兒後悔心疼。
郭朝明對自己還是很好的,雖然他煩了點賤了點智商低了點……
貓貓趕緊塞上水壺塞子,背起來跑過去。
磨磨蹭蹭挨到自閉的郭朝明腿邊兒,小腦袋往他筆直的軍褲褲腳上蹭,軟軟糯糯:「別生氣了寶兒,我給你留了好多呢。」
貓貓爪爪扒住郭朝明小腿,小腦袋揚起來喵喵叫,很耐心地哄:「別生氣了嘛……」
貓貓主動擰開蓋子,讓郭朝明看見水壺裏搖晃的綠色酒液,推到他跟前,仰着小臉兒撒嬌蹭郭朝明的手。
「喵」貓貓超級有誠意的啦。
郭朝明拿起水壺輕輕晃了晃,分量不輕,顯然,裏頭剩了不少酒。
郭朝明嘴角翹起,白夏夏剛想,這人可真好哄。
郭朝明拿走了酒壺,又轉了方向背對貓,不搭理她。
自己咕咚咚喝起酒來。
白夏夏:「???」
你這個小心眼子!
怎麼可以喝了不認賬?!白嫖黨要遭天譴的!
貓兒可生氣地爪爪踩地,故意用指甲去撓郭朝明後背,氣乎乎貓臉懟過去,非要戳他跟前兒。
郭朝明一見貓來了,八方不動,扭身轉開。
死也不搭理貓。
給貓氣得咧,一人一貓,你追我趕,玩得歡樂。
白夏夏留給郭朝明的猴兒酒其實是最多的,畢竟,水壺是人家的,好歹給點兒酬勞嘛!
酒都喝完了,大家都有點兒意猶未盡。
「貓,這酒哪來的?」秦蕭臉色好很多,精神頭也比昨天好。
白夏夏瞅宋北,回想自己忽悠老猴兒要還的高利貸……
這茬兒,得找他來辦。
白夏夏離開後,又有人來探望秦蕭,病房裏多出來不少禮品。貓跳過去,仔細辨認後,爪子戳上一隻簡筆畫的猴兒。
「猴兒?」
秦蕭挑眉:「這是猴子的酒?」
「原來,還真有傳說中的猴兒酒?我以為那都是假的呢!」宋北稀奇得咂咂嘴,回味剛才的酒:「人家釀的酒不比咱們的差啊。」
「托你的福,居然能喝到……」宋北很高興。
「文物是你這貓搞的鬼!」
郭朝明終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宋北蹙眉:「小郭,別胡說。」
「我沒胡說,都是合理推測。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兒,團長?」
「剛還不叫我老送的嗎?」宋團長似笑非笑,郭朝明間接性耳聾,全當沒聽見:「團長,我早說了,這貓聰明得快成精了。」
「這事兒不要跟別人說。」秦蕭目光落在髒兮兮的狼狽貓身上,貓兒正端坐在禮品盒子上,鴛鴦眼靈動得似乎會說話似的:「貓兒,以後不要隨便亂摻和。」
「要做什麼事兒,先跟我們提前打招呼。」這貓聰明過頭了,不是好事。
波斯貓無辜茫然地蹲坐在小箱子上,似乎不明白,也聽不懂這三人在說什麼,不明白他的意思。
爪爪揣起來,委屈地縮了脖子,叫聲低低弱弱的嗚咽:「喵嗚……」
「咪嗚……喵……」
貓兒突然低下小腦袋不搭理他們了,自己一隻貓蜷縮起來,圓臉埋進胸口,揣着小手手委屈。
兩隻耳朵扁平得往後撇着,像是被家長誤會痛罵的孩子。
小可憐見兒的,叫人看了那模樣都覺得不忍心。
「小秦,你嚇着他了。」宋北很意外白夏夏的聰慧,貓居然能讓猴子把文物箱子送回來,還主動送回來:「她只是想幫忙。」
「哪裏能懂你的意思?」
再聰明的貓,能聽懂人話,還想幫他們的忙,已經了不得了
貓兒幫了忙,秦蕭說這話,雖然是為了貓好,可是貓聽不懂啊。
不明白秦蕭在擔心她。
貓兒只會以為自己幫忙做事,還被罵了。
秦蕭頭痛地抿了抿唇,也意識到自己心急下說的話又很不合適,太過嚴肅冷立,叫這貓委屈了。
宋北講話,秦蕭沉默點了點頭,不反駁。
他天生性子如此,不討喜,太冷硬。
不管做什麼事,好心也得不到回報,只會被埋怨,他早就習慣了。
秦蕭覺得是自己的問題。他性格不好,冷硬較真,不被人喜歡接納。
所以,秦蕭平日裏乾脆少講話,這樣,還能叫別人舒服些。
做思想工作,就跟教育孩子似的。郭朝明不擅長,宋北想把貓抱起來,委屈的貓不叫他抱,自己跳到箱子後頭,像是小孩子生氣似的躲了起來。
固執地不搭理他們。
白夏夏當然能聽懂秦蕭的話,她裝作聽不懂。貓兒可以聰明,可不能莫名其妙地,連人類社會的人情世故和潛藏的危機都懂。
她打定主意做一隻單純聰明的貓,其他的可以交給別人。
正好,她幸運地撞上了宋北他們……
回來時,白夏夏想過,到底要不要裝猴兒酒。裝了,做的事情也就都暴露了。
郭朝明就算有猜測,他沒有證據。自己就非常安全,誰也不知道貓幹了什麼。
可……白夏夏不想讓自己笨笨地活着,而且,任務也不允許她渾渾噩噩。
她得慢慢的、主動去做一點事。
宋北是基地團長,她可以藉助他們的力量,不暴露自己地完成任務,兩全其美。
白夏夏想了又想,選了這樣折中的法子。
雖然只有短短几天的相處,白夏夏相信他們。
即便不成,宋北他們接受不了自己這樣的聰明,他們也不會傷害自己。
現在……她要偽裝成一個很聰明又單純的貓。
不對,我為什麼說偽裝?白夏夏:我本來就很聰明!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朕最近得離小郭子遠一點。
宋北一個個搬開箱子,從箱子縫隙里看見貓露出的半個後腦勺和扁扁的飛機耳。
真是委屈大發了。
「貓貓?」
貓貓生氣地又往裏拱了一點點,這下子,宋北就能看見毛茸茸的耳朵了。
宋團長回想搭檔政委老忽悠的套路,有點兒生搬硬套地拿過來,開始給貓兒講道理。
「小秦不是怪你,你做的很好,我們都得謝謝你。小秦的意思是,外頭很危險,要小心。」
宋北生怕白夏夏聽不懂,生動形象地臨時編了陰間童話:「太聰明的貓被人發現,他們會立刻把你抓走,煮了吃掉!」
貓貓小耳朵顫了顫,似乎有點被嚇到了。試探性地往外探了探腦袋,jiojio扒住箱子,鴛鴦眼兒露出了茫然和委屈,似乎在說,貓貓這麼可愛,為什麼要抓走貓貓。
白夏夏:什麼破爛故事!我當個貓不光得綠茶,居然還要裝單純天真小白蓮……
「因為,他們也想跟貓兒一樣聰明,他們覺得,把聰明的貓抓走吃掉,這樣,自己也能變得更聰明。」
郭朝明的白眼要翻上天了。
宋北循循善誘:「明白了吧?外頭壞人很多的,你救了秦蕭,我們都不想你出事。以後要做事情,先跟我們提前說一聲,好嗎?」
「喵喵!」
「咪嗚!」
貓兒歪過腦袋,似乎還是不太明白,又點點下巴。
喉嚨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扁着耳朵,賊賊小心地邁着小碎步從箱子後頭拱了出來。
似乎很擔心自己下一秒就被人抓走吃掉了。
白夏夏:戲精附體。
郭朝明無言以對:「團長,你這思想工作做的真是……爛透了。」
白夏夏鑽出箱子,遲疑着跑到秦蕭身邊兒,瞧着青年軍官有點兒失落地垂着眼瞼。不知怎的,白夏夏就是瞧出這人心情不太好,歡快地拍拍秦蕭手背:「喵!」
「別傷心了,還自閉呢。」
郭朝明:「老秦,你這是撿了什麼絕世大可愛啊?」
「說!你還背着我偷偷餵了多少小貓咪!」白夏夏出現前,他壓根兒都不知道這事。秦蕭冷漠的性子,居然會刻意跑出基地,餵小奶貓。
「就這一隻。」他從小到大都不是招人喜歡的。
連貓貓狗狗都挺怕他,這貓嫌狗憎的體質,少有貓狗敢湊上來靠近他。
唯獨這只不一樣,當時瞧着快餓死了,秦蕭靠過去以為這貓會被嚇跑,沒想到,一點兒也不怕他。
就一天天餵了下去,反而,還救了自己一條命。
老金絲猴的高利貸被白夏夏用酒忽悠了過去,這事兒它一隻貓辦不成,全權交給宋北。
買酒是小事。
不過……宋北思忖了下,酒錢還是要從李愛國那邊兒出,不然,路數不對。
宋北電話打到分局,電話對面亂糟糟的,人聲鼎沸,非得扯着嗓子大喊,宋北這邊才能聽清楚接線員的講話聲。
文物找回來是大好事,於是,分局被好事兒看熱鬧的人和記者們包圍了。還有聞訊趕到的各路專家教授,人潮洶湧,里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泄不通。
李愛國這些辦案人員被堵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連門兒都出不了了。
如果已經結案,李愛國將案情告知記者,也沒什麼。可老廖他們三人牽扯的走私集團關係重大,且李愛國隱隱覺得老廖危險,拒絕了所有記者的採訪要求。
他越是拒絕,記者們就越是堅持,糾纏個不停,還蹲在分局門口不肯走了。
還有人想跟蹤警察。李愛國他們被搞得焦頭爛額,個個煩得要爆炸。
宋北撂了電話,左右酒這事兒不急,等見着李愛國再說不遲。
白夏夏晚上又洗了個澡,開心得哼着歌兒,被郭朝明問是不是發情了。
貓同志毫不客氣甩了郭朝明一尾巴,並且跟嘴賤的郭同志冷戰三小時。
李愛國第二天太陽快下山,匆匆忙忙、偷偷摸摸摸進了病房。
那會兒貓貓正懶洋洋窩床邊兒上,秦蕭拿了矬子給貓磨指甲。
「喵」白夏夏爪爪被捏得有點僵硬。
「別動。」秦蕭態度很強硬地繼續給貓貓摸指甲。
貓兒總愛找各種各樣的東西磨指甲,白夏夏卻不喜歡那種感覺,也嘗試磨過一兩回,都是迫不得已。
她擔心用力過度,指甲斷掉。或者是長指甲整個掉下來。
秦蕭沒有把白夏夏指甲剪掉,山林里的貓不可以失去尖牙利爪。
他找了個小矬子,給貓磨指甲。
白夏夏開始還挺震驚的,畢竟,秦蕭怎麼看都不像能做這樣細緻工作,給一隻貓磨指甲的人。
偏生秦蕭做的很耐心,磨得似乎很好。
郭朝明靠桌邊兒嘲笑白夏夏,一隻貓連指甲都不自己磨,還要別人幫忙。
李隊多看了兩眼那邊給貓磨指甲的兩位隊長,活久見。
你們這麼閒的嗎?一個中校一個少校,悠閒得給貓磨指甲,待會是不是要做個造型啥的?
忙成狗又邋遢了不少的李隊長酸成檸檬精。
他鬍子拉碴的,臉都沒洗。衣服倒是換了身兒,今天穿着黑色t恤,比上次穿的那件還要皺巴。
「宋團。」
李愛國滿頭熱汗,秦蕭順手將濕毛巾遞了過去。李愛國感激地道謝,沒想到秦蕭這麼細心,邊擦臉邊說:「我真是服了這群記者了!一個個的,恨不能鑽進我家裏去守着我。」
他們分局局長前些日子出差去了,今天剛剛回來。幸好回來了,拯救了水深火熱的李隊長。
記者們被分局局長請走。李愛國才騰出功夫到醫院來。
「給你打電話也沒啥事兒,主要是……」宋北早想好了說辭:「群猴幫了大忙,我想着,送點兒東西過去。」
「李隊長覺得呢?」
哈??
李愛國懵了一下子,給誰送吃食?
這要是人幫着找文物尋到線索。警局不說給多少錢,好歹也是要表彰下意思意思。
猴子給找了回來,誰會去表彰猴子?
表彰的沒爽感白浪費感情,被表彰的……這哪來的傻逼?說啥呢?
宋北說得輕描淡寫,似乎剛剛想到這茬。李愛國當了多年幹警,嗅覺不是一般的敏銳。有些狐疑地看着宋北,手上繼續擦汗,帶着點玩笑的意味:「宋團,你認真的?」
「對。」宋北早想好了理由:「我們基地就在翠蓮山里。這兩回先是秦蕭給貓救了,還有那老虎馱人回來的,再加上猴子把箱子送回來。這事兒邪乎,雖然不能封建迷信,可我想着……人家幫了忙,咱怎麼也得送點兒回禮,好歹也算是鄰居嘛。」
「說不準,下回我們戰士出了事兒,也能天降奇蹟呢?」
李愛國:「……」我讀書少,你別想忽悠我。
宋北說的話,李愛國一半信一半不信,卻很是贊成地猛拍大腿:「說得太對了。」
「行,回頭我就跟上頭說說,把條子批下來。」
「不能叫咱們的功臣寒心!」李愛國答應的相當痛快,「宋團,我跟你一塊兒去慰問功臣!」
宋北心裏暗罵:這個老滑頭,王八蛋!
心裏mmp,面上笑嘻嘻:「行,咱們一塊兒去,不過那邊兒危險得很,人也不能去多了。」
「你公務在身,也忙,不如叫個小同志過來跟車就成。」
李愛國笑:「這哪成啊?說真的,我也挺好奇。那群猴子的聰明勁快趕上人了。我親眼去瞧瞧,好歹長長見識。說不準,下回能幫上忙,好歹是鄰居的鄰居嘛。」
宋北笑呵呵送李愛國走了,扭過臉兒,來呸了聲:「老滑頭!」
李愛國哼着歌兒,滿臉唾棄:「這老奸巨猾的宋賊頭,肯定知道了我不知道的內幕,想瞞着我呢!」
他才不信宋北說的要跟鄰居好好相處,你好我好大家好。
屁!你那鄰居還有東北虎呢,咋不給東北虎送點謝禮?
人家好歹救了你的左膀右臂!
不行,回頭叫小方過來問問。這蠢玩意兒,跟着出去一趟,回頭二傻子似的一問三不知。
氣死他奶奶了!還得!
還有這個賊精明的老宋,偷偷摸摸搞到東西瞞着他,不厚道!
「有個攝影師來找過你,」秦蕭想起劉峰:「說想給你你拍些照片兒,你願意嗎?」
「……」那位藝術瘋子,精神病還沒給送回二院嗎?白夏夏頭搖得像撥浪鼓,有些人表面正正經經,背地裏卻是個精神病患者。
他不想跟心裏有問題的人打交道,還是算了吧。
最重要的是……咋滴,想白嫖?叫她當模特不給錢,一次就算了,這回找上門兒,連酬勞都不講一下的。
傻貓才會答應呢。
聰明貓不干吃力不討好的事兒!
長期白嫖?你姓俊嘛?!
「那等他下次來,我幫你拒絕掉。」
這事兒白夏夏聽過就算,也沒放心上。他比較惦記流浪貓尋人拐子的進程,西區那邊兒也沒只貓回來傳消息。
白夏夏偷偷摸摸又去過小巷子兩三回。原本聚集的流浪貓都消失了,一隻也沒有。
吃過晚飯,貓兒又溜溜噠噠跑去小巷子。
路上有大媽用亂七八糟的剩飯勾引她,飯盤髒兮兮,給白夏夏躲過去了。
還聽見那大媽惋惜自己要把菜倒進垃圾桶了,麻煩。
白夏夏:合着我就現成活着的垃圾桶唄?
貓咪在巷子裏等了會,爪子扯扯耳朵,失望轉身,快走出巷子聽到撲稜稜翅膀扇動的聲響,什麼東西飛下來了。
一隻灰點小鴿子落在屋頂上,皮毛油亮,豆豆眼兒來來回迴轉了轉。
定格到波斯貓身上,豆豆眼亮起來,「你就那只有錢大款家的貓?外國品種的?少見哈!」白夏夏被灰鴿子粗曠嘹亮的東北口音嚇一跳。
「我是灰斑鳩,你叫我小灰就成。是我那傻叉主人取的。tm的真沒涵養,完全顯不出我的威武雄壯,英姿颯爽……」
白夏夏貓臉呆滯:媽媽,你瞧,這隻鴿子會說成語!
「傻呆着幹啥,爺跟你講話呢。」灰斑鳩柔順地梳理着毛髮,發出咕咕咕的叫聲。巷子外頭偶爾有人經過,聽見這聲兒,往巷子裏瞧了兩眼。
看見一隻灰鴿子,也沒在意,不過……這鴿子咕咕叫的頻率有點兒高。
過路人肯定想不到,這灰斑鳩叫着,是在激情昂揚地罵他主人,帶方言的國罵詞彙層出不窮,白夏夏:祖安鴿子啊……
現在才過去一分多鐘,白夏夏對鴿子主人有了初步了解。
愛穿黑的,似乎平日非常閒,可能是個作家,一個人住。愛跟鴿子講話,還抱着鴿子一塊兒看電視,給鴿子讀報紙,講故事。一人一鴿子相依為命。
然後,訓練出了一隻講話充滿東北大碴子味兒的小灰。
小灰自己在那講單口相聲,沒給白夏夏插一句嘴的機會。
「哎呦我去!都這個點兒了,爺得趕回家吃晚飯,不然那傻逼滿小區喊我名兒,真是糟糕透了!」
小灰鴿子撲棱撲棱翅膀要飛走了,白夏夏追上兩步:「誒,你不是來找我的嗎?」
小灰煽動翅膀:「都怪我那傻逼主人,都給我傳染了,差點忘了。」
白夏夏:「……」你不是差點,已經忘了,好嗎?
「有隻貓叫我給你捎個信兒,可能快找到了,讓你再等等,這兩天有消息。」
「有消息,我會過來給你送信兒的。」
白夏夏還想再問,「灰哥」風風火火,翅膀扇得飛快,很快衝向藍天,往西邊兒走了。
隔遠了,還能聽到灰鴿子的咕咕叫聲。
估計還在罵傻叉主人,擔心自己回去晚,社死吧。
「……他倒是沉得住氣,一點兒也不慌。」
「吱呀。」
房門悄無聲息打開,一隻嘴裏叼花的波斯貓優雅從容,輕快邁進病房。
李愛國扭臉看了下,瞧見是白夏夏,淡定收回目光,繼續跟宋北說人拐子的案情。
白夏夏跳上床頭櫃,鬆開嘴,一支開得正艷的玫瑰落進花瓶。
秦蕭:「能不能別送了?」
「喵!」
他按住貓後脖頸,挪到自己跟前兒,替白夏夏擦乾淨肉墊兒上的灰塵。
白夏夏就蜷縮成一團,窩到秦蕭枕頭邊兒,還伸爪子翻秦蕭的雜誌。
「嗯。」宋北:「這個老廖很不一般。」
局長出差回來,李愛國的精神頭兒明顯好了起來。輿論中心從他身上轉到了局長那邊兒,李愛國能專心致制破人拐子案。
白夏夏剛得了好消息,也挺興奮的。眼珠子瞅着雜誌,偷聽宋北他們那邊的案情分析。
李愛國真是很厲害,白夏夏以為他所謂的暗地裏調查,會是辦案人員偽裝成便衣,暗地裏偷偷摸摸找人。
完全不是!
李愛國選擇的方法跟白夏夏想的截然不同,簡直是南轅北轍。
李愛國尋來了被拐孩子的家長,讓辦案人員偽裝成他們的親戚朋友,跟着家長們來來回回,滿通城發尋人啟事。
特別是老廖去過的街區,基本上隔十米就有有尋人啟事。
家長為了自己的孩子,也是腳步不停,恨不能24小時在街上拿着大喇叭喊。
如此大的動靜,鬧得人盡皆知,轟轟烈烈。打草驚蛇叫人拐子投鼠忌器,生怕這個點兒出去撞上了家長和尋人的親戚朋友。
畢竟,滿大街的尋人啟事啊。照片畫像貼得到處都是,還發動了居委會,街坊鄰居四處找。
這樣強的力度,自然不可能遍佈通城,只是圍繞着可疑的街區。可是人販子不知道,他們只在附近地方看到聲勢浩大,鐵定會忌憚,不敢擅自動作。
白夏夏相信,李愛國這樣做,能在一定程度上保證被拐兒童的安全。
她暗暗佩服:李愛國能想出這種法子,把人拐子留下來。還不會逼得他們狗急跳牆,分寸把握得剛剛好。
厲害了!
「貓兒,起來叫醫生了。」
睡夢中蜷縮成球的雪白波斯貓動動小耳朵,身子毛毛蟲似的往秦蕭枕頭底下拱,圓腦袋塞進枕頭下,僅露出脖子以下的部分。
「……」郭朝明挑眉,語氣幽幽:「再不起來幹活兒,你沒飯吃。」
「勞動才能致富,不幹活兒,你沒有晚飯吃。」郭朝明翹着二郎腿躺旁邊床上,很不要臉地威脅貓。
貓咪不耐煩地往枕頭底下再拱,爪爪扒住枕頭邊角,想把整個身子都藏進枕頭底下去。
拱得枕頭都跟着貓跑了。
「你就不能去一趟?非得使喚她。」
郭朝明振振有詞:「老秦,你這就不對了,咱們幹什麼事兒吃什麼飯,這貓兒不幹活兒,自然不能給飯吃。」
「最後一次,再不起來,把你扔出去。」
貓咪憤怒地從枕頭底下鑽出來,毛蹭得亂七八糟,四處倒伏。耳朵也被壓扁了,貼住圓腦呆立不起來。
瞧着呆萌呆萌的,憤怒對郭朝明揮爪子:「王八蛋!!」
為什麼要為難一隻可憐的貓貓?
貓貓只需要接受人類的上供,等着吃不就好了。
可憐要自食其力的貓貓憤怒地走了:「起來……」
貓兒邁着四方步,房門被重重關上。
秦蕭無奈:「你怎麼老是欺負她?」
「我不欺負它,就得得寸進尺反過來欺負我了。」郭朝明意味深長道:「趁着老宋不在,當然得好好欺負欺負。」
這貓兒最近老告他黑狀!貓仗人勢還洋洋得意,害得他總被老宋用那種毛毛的譴責眼神盯着。
搞得他好像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一樣。
「這人跟貓啊,就像是拔河,你得使力才行,壓倒它!我跟它,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郭朝明一本正經,右胳膊懶散搭着椅背,輕飄飄來了句:「現在是東風比較厲害。」
秦蕭嗯了聲,重新拿起雜誌看:「好的,我知道了。」
「?」郭朝明:「說說。」
秦蕭認真回答:「我決定加入西風了。」
郭朝明:「……」你是不是忘了誰是跟你出生入死的過命兄弟?見貓忘義,無恥!
你居然是這樣的秦蕭!我看錯你了!
「老秦,你變了!」郭朝明痛心疾首。
「那換成你選擇呢?」秦蕭翻了頁雜誌,問。
郭朝明:「當然是西風!你怎麼能跟貓貓比!」
秦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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