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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
坎蒂絲突然栽進男人的肩膀,一時有些懵。
眼角瞟到腳下的光圈,她立刻明白路西恩打算做什麼。
「等等!」少女拽住眼前人的衣襟,「你還沒告訴我要怎麼破壞那塊封印石!」
上次那塊封印石碎得莫名其妙,坎蒂絲就當那是磕到銅像磕碎的……
但現在要她一個人去找,找到了她要怎麼砸?
她現在全身上下就一隻木杖和一把匕首,總不能讓她用小刀一點點摳吧?
扶在腦後的手加重了些力道,坎蒂絲聽到頭頂傳來兩聲悶笑。
「不需要其他東西,你就是最鋒利的槍。」
白光自下而上將她吞沒。
坎蒂絲只覺得眼前一花,按在腦後的那股力道和攥在手裏的衣料瞬間消失。
是傳送魔法!
坎蒂絲知道這是緊急情況,除了傳送魔法路西恩根本沒有其他辦法將她送出來。
她正在心裏安慰着自己,這次的距離不會很遠,肯定不會出上次的問題時,眼前突然閃過一個畫面。
那是一個她從沒見過的空間,似乎是一座塔的內部。
螺旋的空間一直往上,牆壁上放滿書籍,一眼根本看不到頂。而她正處在最底層。
空曠的環境裏,坎蒂絲隱約聽到一陣爭吵聲,似乎還有人在拼命拍打桌面。
「你們賣給我的東西根本沒用!那些噁心的玩意又要跑出來了!」一個模糊的聲音在不遠處大吵大嚷,「讓上次那個女人出來!我要跟她當面對質!」
「那位女士已經不在這裏工作了,先生。這間書店現在由我們夫妻接管。」另一道溫潤的男聲不急不緩地答道。
一個冷靜的女聲插|入兩人的對話:「嘉妲小姐應該跟您說過,它只能拖延一時,沒辦法解決根本問題。」
坎蒂絲聽到一陣粗重的喘息聲,那名暴躁的「客人」似乎在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緩了好一陣才再次開口。
「還有沒有其他辦法……能繼續拖延下去也可以,那些東西決不能跑出來……」
「我知道你們有辦法……求求你們,我不能…………」
眼前的畫面再次變得模糊,連聲音也越來越小。
下一瞬,坎蒂絲膝蓋一軟,直直向前撲去。
「呸呸!」
她吐出嘴裏的草葉和沙土,連續呸了好幾聲才撐起上身爬起來。
「臥槽!」
「啊————!」
連續兩道驚呼聲在不遠處響起,黑洞洞的森林裏又傳出相似的「呸呸」聲。
坎蒂絲抓起木杖,腳步不穩地向聲音的方向摸索:「艾伯?娜娜緹婭!」
「呸呸……我們在這兒!」艾伯拔出長劍向她的方向揮了揮,同時抬高音量,「能看到嗎?」
坎蒂絲眯眼看向聲音的來源,終於看到一道金屬的反射光。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事情發生的太快,艾伯還在狀況之外。
他疑惑地看向坎蒂絲:「那些人是誰?路西恩怎麼把我們送到這兒了?他人呢?」
娜娜緹婭的聽覺比他好很多,在剛才的混亂中捕捉到了一點東西。
「你認識那些人?我聽到你說了一身,奧什麼教授。」她蹙眉看向坎蒂絲,「是你的仇人?」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坎蒂絲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奧布里亞教授,十年前將我從南大陸撿回來的人,算是我的養父。」
娜娜和艾伯都是一驚。
面面相覷了一陣,誰都沒開口。
坎蒂絲卻顧不得別的,自己率先打破尷尬的氣氛:「路西恩被他們控制住了,現在在為我們爭取時間……」
她簡單將路西恩受傷,以及交代她去砸封印石的任務說了一遍,聽得娜娜緹婭立刻蹦起來。
「封印石?那不應該在那口棺材裏嗎?!」她焦急地在原地跺腳,「我們不是都看見了,每一個都被好好的放在棺材裏!」
「不,有一個我們不能確定。」
艾伯按住她的肩膀,提醒道:「最後一顆封印石在你姨母手裏,我們並不能確定它是不是在那口棺材裏……」
娜娜緹婭也冷靜下來,就是眉頭都要擰成麻花了:「但、但那也是最有可能的地方了……現在說要找,可要去哪兒找啊?」
早知道會變成現在這樣,他們就該早點打開棺材蓋看看。
坎蒂絲卻突然想起什麼,猛地抬頭看向兩人。
「路西恩說過,墓園裏那個屬於西西里婭的墳是空的……」少女的眼睛越說越亮,「既然她的遺體沒有被埋在裏面,那會不會是和遺蹟里的棺材,交換了?」
***
幾根繩索被放下來,數個黑袍人從破碎的頂棚躍下。
奧布里亞也跟着一躍而下。
他沒有借用任何繩索,輕盈地落到地面。在幾名下屬的簇擁下走到路西恩身前。
埃米麗瑟瑟地探出腦袋,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眼前這隻傳說中的菲。
男人狼狽地側躺在地上,右手捂着胸口,左手被紅色的寶石釘在地面,五指還在微微抽搐。
他透過凌亂的髮絲看向來人。凌厲的眼風掃過埃米麗,嚇得她立刻縮到一名黑袍人身後。
「如果你沒有多管閒事,也不會被這麼輕易地制住。」
奧布里亞慢條斯理地掏出單邊眼鏡帶上。再睜眼後,左眼恢復到原本的樣子。
「你能用自己封印吾主的力量,那反過來也是可行的!」跟在老人身後的一名黑袍人走上前,惡狠狠地在他腹部踢了一腳,「怎麼樣,被封印的感覺不好受吧?!」
路西恩連個反應都不給他。反而揚起頭,混不吝地吹了下發梢:「不好受又怎樣?只要想到那傢伙被這麼困了二百年,我就很高興呢。」
「你!」
黑袍男人攥緊拳頭,想要在那張破嘴上再補兩腳,卻被身後一道威嚴的聲音阻止。
「亞力士,回來。」奧布里亞只是隨意瞟了一眼,便背着手轉過身,「別忘了我們的目的。」
黑袍男人急忙低下頭,恭敬地跟上老者的腳步,向銅像前的棺材走去。
「雖然坎蒂絲從來不說,但她一直把你送的那個破項鍊戴在身上。」
一道懶散的聲音讓他頓住腳步。
奧布里亞回過身,鷹隼般的目光射向躺在地上的男人。
「據我所知,對你們莫丹人來說,十年是一段很長的時間,長到足以徹底改變一個人。」路西恩換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躺在地上,仰頭看向他們的方向,「而你卻對一個人的長期示好不為所動……這不符合常理。」
老者的表情終於有了點變化。
奧布里亞花白的眉毛微微抬起:「能讓一隻菲覺得不符合常理……這是我的榮幸。」
他的表情變化實在太微弱了。
周圍人都覺得他還是面無表情的樣子,只有路西恩注意到了。
很奇怪,這個男人居然讓他有種老年坎蒂絲的感覺。
路西恩腦補了一下頭髮花白的坎蒂絲做出同款表情,抑制不住地想笑。
菲從來沒有委屈自己的習慣,路西恩也一樣,直接捂着眼睛大笑起來。
「…………神經病啊!」
其中一個黑袍人一邊搓着胳膊一邊往後靠,像在躲避什麼奇怪的東西。
奧布里亞沒有理會他的間歇性發病,再次準備抬步往棺材的方向走。
「你是個怪人,可她卻不是。」
男人的聲音變得正經起來。
手臂微微抬起,眼神冷漠地掃向老者的背影:「她確實把你當成長輩去尊敬,但沒有得到相應的回報……我很想知道你對此的想法。」
奧布里亞:「沒什麼想法。」
路西恩又笑了一聲,這次卻是個冷笑。
「你們人類真奇怪啊。」他居然閒適的翹起二郎腿,腳尖還有節奏地晃蕩起來,「你們好像特別喜歡給自己安排很多條條框框。做了這件事的就是『壞人』,做了那件事的就是『好人』,做了某件事就『不是人』…………」
他從鼻子裏哼出一口氣:「真是沒趣極了。」
所有人都轉身看向在場唯一一個非人類,只有老者依舊沒有回頭。
全場都沒人搭他的話,安靜地連樹葉的窸窣都異常明顯。
可路西恩是誰?根本不知道尷尬是什麼,自顧自地開始自言自語。
「我見過很多人,大部分人類都做過別人口中那些,『不是人』才能做出的行為……」
他嗤笑一聲,鄙夷地掃向在場的所有人。
「你就不覺得可笑嗎?那個本該『不是人』的,居然活得更像你們框出的『人類』。」
埃米麗縮在人群中,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只用那雙怯怯的眼睛來回巡視着。
「你在說什麼?」最開始踢他一腳的黑袍男人蹙起眉,惡聲惡氣地警告道,「不要耍什么小聰明,我們可不會被你這樣的東西蠱惑!」
路西恩嘆口氣:「我就不改期待垃圾的走狗能有腦子。」
黑袍男人被氣得脖子都憋紅了,但顧忌着奧布里亞就在旁邊,硬生生攥着拳頭扭過身。
「不要聽他的話,他只是在拖延時間。」
奧布里亞抬步走到棺材前,伸手推了推,發現棺材蓋上竟然被一個繁雜的術式封死了。
老者有些疲憊地捏捏鼻樑,招手讓幾名屬下拿出紙筆。
一個有些瘦弱黑袍人遞上本子,同時有些不解地詢問道:「教授……我們直接破壞掉棺材蓋也沒關係吧?」
另一個黑袍人在他後腦勺拍了一下:「你傻啊!要是不小心破壞了裏面的封印石,這傢伙就……」壓不住了。
他沒有說出下半句,用眼神示意同伴看向路西恩。
同伴立刻意會,低頭不再說話。
期間,路西恩還在逼逼賴賴地說一些無關緊要、又讓□□頭髮癢的話。
一群黑袍人被激得恨不得上前群毆他。只有奧布里亞巋然不動,安安靜靜解着棺材蓋上的術式。
終於,術式被解開,一群男人小心翼翼地掀開棺材。
其中一名黑袍人急不可耐地往裏看了一眼,差點把手裏的棺材蓋扔出去。
「教教教……教授……」他僵硬地轉過頭,哆哆嗦嗦地看向立在一旁的老者,「這這這……這不對…………」
不是說裏面是封印吾主力量的封印石嗎?為什麼會有一具穿着衣服的白骨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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