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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
話音剛落,寶劍的劍刃瞬間變成金色。那塊長方形光斑也化為一束光被她收進書里。
「首領」發現了異變,可阿布希丹已趁機調整好步伐,揮劍向他砍來。他也只能順着原有的力道下劈……
鏘————!
在兩人的目瞪口呆下,那把號稱能「劈開魔法」的寶劍,被一柄小小的手杖劍擊碎了!
「這、這不可能!!」
男人不可置信地握着劍柄,雙目赤紅地瞪着劍刃的斷口。
「有什麼不可能的?」
含着笑意的男聲越來越近。
他抬頭看去,就見路西恩握着右手手腕扭了扭,歪頭對他笑。
「你該感到幸運,撿回一條命呢。」
「首領」的臉瞬間扭曲,掐着脖子跪倒地上,眼看着就要厥過去。
「等等!」坎蒂絲收回封印之書,捂着肩膀挪過來,「我有話問他。」
路西恩配合地打了個響指,「首領」立刻趴在地上咳嗽起來。
可他雖然能呼吸了,身體卻被無形的力量壓在地面,只能勉強仰起頭。
坎蒂絲:「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假扮強盜襲擊商隊?」
「首領」抿着嘴,沒有開口的意思。
「你這樣問是問不出來的。」路西恩搖搖手指,「這樣,你拒絕回答一個問題,我就砍斷你一條胳膊。」
坎蒂絲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你閉嘴!」
路西恩好委屈:「你又凶我!你最近的脾氣越來越大了!」
坎蒂絲氣得磨牙:「我脾氣大了……這都是誰的錯?」
黑曜石先生摸摸下巴,打斷他們幼稚的爭吵:「反正確實是他們搶走了寶劍,把他們交給威利狄家的騎士,這件事就算了結了。」
聽到砍斷胳膊都沒反應的男人,此時卻是大驚失色。
阿布希丹知道方向對了,蹲下來與他對視:「你老老實實回答幾個問題,我們就不把你們帶回鎮子,怎麼樣?」
「首領」沉着臉思索。
權衡好利弊後,微微點頭:「我們是代代侍奉芙拉沃家族的騎士,目的就是為了那柄寶劍……」
他的話卡頓一下,不免看向那柄只剩下劍柄的劍,沉痛地閉上眼。
擅自使用了任務物品還把它弄壞了……這位騎士已經想到回去後大小姐會如何責難他了。
芙拉沃家族……芙拉沃侯爵?
坎蒂絲記得在船上時被弓手莉茲科普過,這也是洛薩王國的一位大貴族。
其他都跟坎蒂絲推測的一樣。
估計是芙拉沃侯爵想要那柄寶劍,卻不想同時得罪威利狄伯爵和女王,所以派他們做出這種事。
坎蒂絲:「那你說我是『談判的籌碼』,又是什麼意思?」
趴在地上的男人默了默,最終還是解釋道:「盧布魯姆家的少爺正在暗中找你,把你帶回去總有些用處……」
坎蒂絲皺眉:「他的名字是艾伯里恩嗎?」
男人遲疑一瞬:「不,是奧路菲歐斯。」
…………那又是誰?
坎蒂絲有些怔愣,一時不知該繼續問些什麼了。
路西恩見此,「啪」打了個響指,終結了此次審問。
「首領」也隨着一地的下屬倒下,翻着白眼暈過去。
坎蒂絲回過神,深深嘆了口氣。
精神鬆懈後,劇烈的疼痛又湧上來,她的身體不自覺地往後仰。
「小心點。」
後腦靠上一個肩膀。
坎蒂絲仰起頭,視線對上路西恩淡笑的眸子,身體便完全放鬆下來:「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嗯……你該相信我。」路西恩摟着她的腰,將下巴擱到她的發頂蹭了蹭,「我總會找到你的。」
他的舉動有些過於親密了,可坎蒂絲現在失血過多,也沒精力思考這些變化,只疲憊地點點頭:「我們先出去……」
「我們要快點去王都……」她痛得聲音都有些發顫,聲音也越來越輕,「艾伯還不知道在哪兒……奧路菲歐斯又是誰……」
她最終還是沒挺過困意,腦袋一歪,在路西恩的懷裏暈過去。
阿布希丹在旁邊圍觀了全過程,這時候終於上前搭話:「雖然不是正式委託,但我覺得還是需要讓別人知道這個地方。」
兩人也算是並肩戰鬥過,路西恩對他的態度依然是不咸不淡的。
比之前好一點的是,他回了句「隨便你」,就抱起坎蒂絲離開地窖。
阿布希丹將手杖劍插回杖身,無奈地敲敲地面:「真是過分啊,就留我一個人做粗活。」
黃昏時分,一隊穿着統一制服的守衛巡查到附近,看到神奇的一幕。
大道上橫臥着一具屍體,而且隔段距離就有一具,看得眾人心驚膽戰。
順着屍體的指引,他們終於找到那處破舊的酒館,自然也發現其後的酒窖……
「有人還活着!」一名守衛驚喜地匯報。
隊長也很欣慰,忙乎了一天,他們終於能交差了。就是不知是哪位好人做的。
***
大腦暈暈沉沉的,霧氣中有誰的話語在耳邊響起。
「你又受傷了!」紅髮的少女睜大圓溜溜的眸子,一把抓緊她的手腕查看,「這次是誰?!哪個不長眼的還敢欺負你!」
坎蒂絲尷尬地收回手:「今天收拾器材時不小心劃傷的。」
「又是塔奇拉教授?」紅髮少女的怒氣不減反增,一手掐着腰一手戳她的額頭,「你知道他為什麼總讓你幫着幹活嗎?就因為你好欺負!」
坎蒂絲:「……我在其中也學會很多……」
高跟鞋在地板上踏出清脆的響聲,少女恨鐵不成鋼跺了跺腳,絲毫沒有貴族該有的儀態:「不不,你該知道,這些都是助手的活。他不花錢請助手卻天天找你幹着干那,就是在佔便宜而已!」
坎蒂絲看她煩躁地來回踱步,思想不知不覺地跑偏了。
濃密及腰的紅色捲髮,將她的膚色襯得更白幾分。
一雙碧綠的眸子總是帶着傲氣,透着勃勃生機,只要對上就移不開眼。
像一朵被朝露浸染,含苞待放的玫瑰。
薇娜真的很漂亮,是她見過的最漂亮的人。
能與其相比的,大概只有路西恩那張臉了……
………………
路西恩……是誰來着……
***
「這樣……可以?」
「……快……囉嗦……」
半夢半醒間,坎蒂絲似乎聽到有人的爭論什麼。
可他們間仿佛隔着好幾堵牆,根本聽不清,意識也十分模糊。
直到左肩傳來一股巨大的痛感。
「@#$^&%!$#*&%¥&@!!!」
她猛地睜開眼,將自己的身體彎成一隻蝦米。
路西恩就坐在她身邊,側耳聽了半響,才狐疑地看向阿布希丹:「你用的是治癒魔法嗎?她怎麼都不會說話了?」
阿布希丹:「她這是被痛的。」
坎蒂絲確實是被痛到失去語言能力。
她感覺有無數隻小手在拉扯傷口兩側的皮肉,強行將它們縫合到一起……
這比刀砍下來時疼多了!
「我提醒過你,會很痛。」阿布希丹攤手,「我們魔人不擅長治癒系的魔法。」
路西恩:「你肯定念錯咒語了,我見過的治癒術可沒這麼痛。」
「都說了,我不擅長。」阿布希丹用手杖跺地,「那是精靈族擅長的法術,你有本事去找他們啊?」
「你們……都給我……閉嘴……」
微弱的聲音打斷路西恩即將反駁的話,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坎蒂絲身上:「你感覺怎麼樣?」
「痛死了……怎麼會這麼痛?」坎蒂絲生生被疼出生理淚水,大滴大滴地往下落,「你們對我的傷口做了什麼?」
看她這副樣子,黑曜石先生不免尷尬地摸摸鼻子:「你的傷口已經癒合了,我去給你打點水擦擦。」
說罷,一溜煙跑出房門。
坎蒂絲瞪着雙流淚的死魚眼,看向路西恩。
路西恩:「真的好了,不信你摸摸……」
坎蒂絲斷然拒絕:「我不摸!」
看到對方舉起蠢蠢欲動的手,立刻暴呵道:「你也不許摸!」
「哦……」路西恩有些失落,「那你睡一覺吧,睡一覺就好了。」
坎蒂絲睜着死魚眼:「你覺得,我這樣,還能睡着?」
路西恩掏出一隻短笛:「那我給你吹搖籃曲。」
坎蒂絲:…………
她是肉|體受傷又不是精神受傷,吹搖籃曲能做什麼?
隨着他掏東西的動作,坎蒂絲看到他胸口有道被劃破的地方,露出一部分肌膚。
上面……像是有塊深色的紋身。
不待她多想,路西恩的唇已經抵在吹孔,悠揚又似曾相識的曲調緩緩流淌在簡陋的客房內。
坎蒂絲原本是打算跟他抗議到底的。
可不知是不是精神作用,她竟真覺得有些睏倦,慢慢閉上眼。
最後看到的,是男人微仰的下顎和跳躍在短笛上的指尖。
這張臉,這個曲調……
一切的一切,都跟那位坐在井邊吹笛的少年重合。
「伊里歐斯……」
一聲輕輕的呢喃淹沒在笛音里。
客房的門口,拎着水桶的男孩立在門縫間,靜靜看着男人吹完整首曲子。
直到路西恩的眼風掃來,那張逆光的小臉上浮現出一個奇怪的笑容。
「我終於知道你是誰了……」
阿布希丹的眼裏閃着異樣的光。
有些瞭然,有些興奮,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隱含在陰影里。
「原來,你的名字是路西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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