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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聽了童顏的話,陵寒並沒有太多驚嚇的表情,而是異常反常的笑起來。
笑得童顏脊背發麻,橫着眉目道,「你笑什麼!」
陵寒止住大笑輕笑了一下,理所當然的道,「笑你腦子要多笨就有多笨。」
「你……」童顏氣結。
「難道不是麼?你自己都說了,在外界看來,我陵寒就是一個死人。你現在拿我去威脅冷溪你覺得有用麼!有誰會相信你!」陵寒那雙狹長幽深的眸子噙着前所未有的譏諷對視童顏,好似要將她看到土壤裏面去。
這種瞧不起,鄙視的目光童顏最受不了,這些年來,她一直在這樣的目光之下苟延殘,好不容易翻了身。再也不用受這種目光的侮辱了,如今再次看到這種輕蔑的目光她心裏是既痛恨又憤怒。
她知道陵寒說得不無道理,但是她就是難以忍受陵寒這種高高在上的目光,氣得咬牙切齒,牙齒都在打顫,「陵寒,你囂張夠了,沒錯,我目前是沒有辦法左右冷溪,但別忘了你只不過是我的階下囚,我可以想怎麼折磨你就怎麼折磨你!」狠狠的說道,目光之中閃過一道陰狠的冷光,「來人,把注射液拿出來給他注射進去!」童顏捏着手近乎嘶吼。
陵寒俊逸的臉猛然森冷下去,「童顏,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還不快點!」童顏瞪着眼珠子怒道,急切而透着狠絕。
小廝不敢怠慢,馬上拿來注射液對着陵寒的腿注射,陵寒掙扎,奈何手腳都被鐵鏈鎖着,他根本掙不脫。
那注射液還是順利的注射到了他體內,瞬間,陵寒感覺到腐蝕一般的疼痛,那像被螞蟻啃噬的疼痛感由注射的地方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奇癢難忍,卻又疼痛無比,抓心撓肝,折磨的感覺快要死掉。
陵寒難以忍受的搓着雙腿掙扎着,呼吸顫抖,臉頰肌肉因為難以忍受的灼痛而抖動着,如雨般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滑落下來。
而在陵寒痛苦的表情下映襯着童顏得意而猙獰的臉,「痛苦嗎!這還是輕的,你不會知道這些年來我是怎麼過來的,你毀了我們童家,毀了慕容蕭梓,是你讓我嘗到深淵的感覺,別擔心,我會一一還給你……」童顏面目扭曲的對陵寒說道,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陵寒挫骨揚灰。
積壓在心底太多的恨意,太多太多對陵寒的恨!
陵寒呼吸急喘,那種疼痛實在難以忍受,「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殺你?哈哈……」童顏突然仰天大笑,笑得可怕,笑得悲憫,「殺了你是對你的解脫,我要一刀一刀割掉你的肉,我要讓你親眼看見你那美滿的家庭是怎麼在你面前家破人亡的,我要讓你嘗嘗這些年來我嘗到的痛苦!」童顏說得憤然,怒意從心底蔓延出來,傾瀉在呼吸中,連呼吸都帶着狠絕的怒意。
「哈哈……」陵寒突然痛中大笑起來,笑得詭異。
童顏看不明白的瞪着他。
「原來你只有空口說白話的本領,我等着。到時候別反倒被冷溪取了你的性命,那就笑掉我的大牙了。」陵寒依舊譏諷。
童顏目光更加陰毒氣憤,「你太放肆了!來人,給我一槍蹦了他!」童顏真的怒了。
立馬有小廝拿着手槍對準陵寒,扣動了槍把。
陵寒眼眸一動,表情之間流瀉一股懼意,「慢着!」
「怎麼,怕死了?」童顏見到陵寒那恐懼的表情,她得意的挑了一下眉。
陵寒蹙眉,在槍口下,他仿佛真的怕了,「我還不想死……」
「哈哈……」童顏大笑,「你陵寒桀驁一生,最後還不是膽小怕死!」童顏仿佛在陵寒的畏懼中找到一絲快意。
陵寒眉宇皺的更深,「人活着才是真,連性命都沒有了其他的留着還有什麼意義。」
「你果真是看開了。可惜了,已經晚了,我已經決定殺了你……動手!」
「等等!」陵寒喊停。童顏得意的看着他,想要看看他玩什麼花樣。
陵寒沉吟了一下,仿佛做了很大的決心,抬頭道,「你不是想奪狂龍財閥的首席之位嗎?我可以幫你……」
童顏沒想到他會這麼說,眉目意外的觸動了一下,隨即冷靜下來警惕的反問,「你幫我?」
「是啊,只要你放我一天生路,我可以幫你。」陵寒好似說得很認真。
童顏不可思議的看了他一會兒,隨後嘲諷的笑起來,「原來這就是你陵寒,一樣的貪生怕死,要是被你兄弟們知道這樣的陵寒,他們還會擁戴你嗎!」
「少廢話,你到底干不干。」陵寒有些不耐了。
童顏冷笑了一下,唇角翹出詭異的弧度,「你錯了,我不僅要首席之位,我還要殺了冷溪!」
「你!」陵寒怒。
童顏譏誚,「我知道你頭腦聰明,會有辦法的,怎麼樣,只要你配合我殺了冷溪奪去首席之位,我可以放了你。」
陵寒咬牙,眉目之間隱忍得有些觸動。
「怎麼,捨不得了?」童顏閒散的嘲諷,冷笑了一下道,「既然談不攏,那就算了,你還是上黃泉吧。」童顏做了一個手勢,剛才拿槍的那個小廝立馬做出反應。
「我答應。」在槍把扣動的最後一秒,陵寒隱忍的從牙縫擠出三個字。
童顏能從他眼神中看出痛心和無奈,在生命面前,他選擇保全自己而犧牲他口口聲聲說愛的那個女人。
呵,什麼狗屁的山盟海誓,海枯石爛,什麼狗屁的愛情,全是屁話!在深的感情在生死面前也不過如此。童顏在心底頹然冷笑。仿佛看透了這塵世間的一切。
而陵寒在說出答應的字眼時,他的雙目隱忍得猩紅。
……
燈光玄白的陵家。
白奕承,季心沫,杜紹熙還有白曉優都坐在陵家的沙發上與冷溪共商事宜。
「溪兒,你真的當上了狂龍財閥的首席啊?」白曉優依舊不可置信的問道。
冷溪應承的笑了一下,淡淡點了點頭。
白曉優倒吸氣,她早就聽說了這個事實,沒想到真的是事實,「買噶的,這世界真是太瘋狂了,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啊。」冷溪平時那麼柔弱的一個女人,誰會想到有一天她會挑起當老大的重任,誰會想到有一天她站在人群中發號施令表情是那麼威嚴有魄力呢。
白曉優搖頭感嘆了一下,「溪兒,好好干,我們都支持你。另外有什麼事別自己一個人扛着,說出來我們可以一起解決。」白曉優搭着冷溪的肩說得很仗義。
季心沫贊同的點了點頭,「曉優說得對。」
「我會的,謝謝你們。」冷溪感激的回答,隨後看向杜紹熙道,「紹熙,這兩天我沒去狂龍財閥,沒什麼事吧。」她因為要多了解一點財閥的事情,於是這兩天一直在家裏看資料,大小事務就交給杜紹熙處理了。
「沒事,一切安好。對了最近有一個正經的客戶想跟我們做生意。但是這麼客戶有些傲氣,他不跟我談,說要跟首席親自談。你怎麼看。對於這種刁鑽的客戶,不然我們不做他的生意算了。」杜紹熙回答,字裏行間都在替冷溪着想。
「別意氣用事,我現在剛剛上位,行為處事弟兄們都看着呢。不能擺架子,一切要以財閥利益為主。你約一下這個客戶,我明天去見見吧。」冷溪說道,現在的局勢她也分析得很透。
杜紹熙皺了皺眉,有些擔心冷溪,有點不想讓她去,她一個女人要是被那刁鑽的客戶欺負怎麼辦?但他也知道冷溪說的話不無道理,再說了他一個長老當然要聽命於首席。垂了垂眸說,「好。」
白曉優一直盯着杜紹熙,她看得出來他心事重重,看得心疼,多想為他分擔憂愁,只可惜她什麼都不懂,不覺有些失落。
「溪兒說得對,現在是非常時期,一切要以身作則。」紫鳳聽着,附和着冷溪的意見,也暗自嘆了一口氣。本來好好的一個家,要不是她兒子去得早,何以至此,造化弄人啊。
「對了,溪兒,能不能給我也在狂龍財閥安排一個職位啊。」白曉優突發奇想,突然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冷溪說道。
冷溪朝她挑出一個疑問的目光。
白曉優傻笑的撓了撓頭,「呵呵,我不是覺得在狂龍財閥工作很霸氣嘛。」其實她是想為他們分擔點什麼。
「一邊玩去,你別在添亂子了。」杜紹熙皺着眉頭不滿的推了推白曉優。
「我怎麼就添亂了。」白曉優撅嘴,表示委屈。
「曉優,我知道你的心意,不過狂龍財閥這個地方不太安定,你還是乖乖的在你哥的公司上班吧。有需要的時候我一定會找你的。」冷溪理解的對白曉優說。她知道白曉優的寓意為何。
冷溪說話間,白奕承從側面的角度朝冷溪看去,他看到了她眼圈深深的暗影,一圈一圈的黑眼圈,她表情雖然很平常,可白奕承依舊從她掩藏的表情里看出了濃濃的傷意。
不覺心狠狠一沉。在人前,冷溪裝作什麼事都沒有,晚上應該獨自一個人個哭很久吧,不然不會積累那麼多深諳的黑眼圈。
每天呆在陵寒呆過的房子裏,睹物思人,能不難過嗎?白奕承突然心生不舍,再次抬頭看了冷溪一眼。
但即使知道她全部的疼痛,他也不能為她做點什麼,解鈴還須繫鈴人,只可惜他不是那個系鈴的人。
……
次日,白墩大酒店。
「不是約好兩點的嗎,怎麼還沒來,這客戶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等到了兩點半,杜紹熙不耐煩的發牢騷。
「再等等吧,可能有什麼事耽誤了。」冷溪沒什麼脾氣平靜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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