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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阮蘇茉x段西珩
倘若有另一種可能
02
阮蘇茉還是如願留在了段西珩房間裏。
只是分了兩張桌子。
段西珩坐在床邊的書桌前,給另一邊的阮蘇茉留了個看似無情的側影。
阮蘇茉杵着下巴,懶洋洋趴在小桌子上,手中的筆無意識地在本子上畫着線。
真奇怪,這個人,明明說着什麼怕自己會想做別的事,還說尤其是家裏沒人的情況下——
可是他明明就很淡定,一本正經地坐在那看書複習做卷子,兩個小時了,整整兩個小時,他連頭都沒回一下!!!
阮蘇茉無聊地扁扁嘴巴,垂眼看一眼自己寫了一整張紙的名字,動筆把「段西珩」這些字一個接一個地劃掉。
她沒有要寫的作業,為了周末能有時間,她放假當晚就熬夜全部做完了。
哪裏知道她沒作業,但是段西珩還有寫不完的卷子……
算了,他高三了,要高考,能理解。
阮蘇茉不知第多少次打起哈欠,睏倦聊賴,揉揉眼眶裏溢出的生理性眼淚,開始摸出之前渾水摸魚帶過來的小黃漫。
她拿課本做遮擋,翻閱着小黃漫,沒一會就面紅耳赤。
而這時,段西珩的聲音突然響起:「你在幹什麼?」
他的嗓音過於正經,惹得阮蘇茉啪一聲合上小黃漫,再把課本死死壓在上面,一副做賊心虛的樣。
她磕磕巴巴地反問:「干……幹什麼?」
段西珩側着身看她,手上還握着寫字的黑色中性筆,胳膊搭在椅背上,整個人看着略微鬆散,像是寫累了中途休息,抽空看她。
他眉頭微蹙,眼神從她緊壓在桌面的課本上掃過,問:「在看書?」
「對……對啊,」阮蘇茉撒謊時候容易結巴,「當然是……看書……」
「既然是看書,你臉為什麼這麼紅?」
「熱的!」
段西珩轉眸看一下她身後開着的窗戶,秋日午後的風正不斷鑽進來,揚起她梳成馬尾的髮絲。
他不確定地開口:「……熱?」
阮蘇茉覺得自己再撒謊,肯定會露餡,乾脆把手一撤,揚起下巴不高興地說:「你管我做什麼,你寫你的卷子就好。」
她還發起脾氣,開始收拾桌上自己的書本和文具。
「我都說了不會影響你學習,你還非得讓我坐這個小桌子,桌子那么小,椅子那麼硬,我坐了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哎!」
「……」段西珩說,「我讓你挑,你自己要選那裏的。」
阮蘇茉被噎了一下,鼓起臉:「段西珩,這是重點嗎?!」
「不是你在抱怨桌子太小、椅子太硬?」
「……」
好氣。
這塊木頭。
不想理他了。
「我一點都不想理你!」阮蘇茉抱起收拾好的東西,沖段西珩哼一聲,接着扭頭就要走。
偏偏要去門口,還得必須經過段西珩身後。
這離場的方式一點都不瀟灑。
阮蘇茉剛經過,手臂就被段西珩伸過來的手拉住。
他坐着,微微抬眸,看着她,語氣聽不出責怪抱怨,反而像是在縱容。
「阮蘇茉,你脾氣可真大。」
阮蘇茉再次噎到,想發作,可因為他那句「脾氣真大」而硬生生忍住。
瞪着眼睛,又氣,又委屈。
「你討厭!」
段西珩像在心甘情願挨阮蘇茉的罵,點着頭:「嗯,我討厭。」
阮蘇茉:「……」
轉而,段西珩鬆開拉着她的手,轉過身,放下手中的筆,整理着寫完的卷子,看似漫不經心地問:「要出去走走嗎?」
突然的邀請,阮蘇茉愣一下。
「去……哪?」
段西珩:「隨便哪裏。」
「你不用學習了?」
「學完了。」
「……噢。」
阮蘇茉其實覺得自己應該有骨氣一點,憑什麼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可是,她就是沒骨氣。
骨氣是什麼,能吃嗎,根本比不上跟喜歡的人貼貼!
阮蘇茉清清嗓子,故作高傲地說:「既然你這麼想跟我出去,那我就勉強答應吧。」
卷子、書本和其他文具都整齊擺好,段西珩轉過身,不動聲色地說:「這麼勉強?我不喜歡勉強別人。」
「不勉強不勉強!」阮蘇茉急了,像只跳腳的小兔子,「一點都不勉強!」
段西珩忍不住笑了一下。
而阮蘇茉卻愣滯片刻,表情呆呆的。
「段西珩,我好像,第一次看見你笑哎。」她說,「你笑起來真好看。」
「……」
段西珩感覺到自己胸腔內的那顆心臟忽然被什麼撞了一下,不自然別過頭看了一下別處,說道:「收拾一下,走了。」
阮蘇茉快速點頭:「好!」
然後就抱着書本跑出了段西珩的房間。
……
段西珩來阮家並不久。
他有很多的心事,可是很奇怪,在面對阮蘇茉的時候,那些壓得他透不過氣的心事秘密,仿佛一下子蕩然無存。
他喜歡她的明快,她的鮮活,她那麼真實,她就是他心底的那道光。
段西珩沒有隱藏自己對阮蘇茉的喜歡,他想珍惜他們在一起的每一分鐘,每一秒。
少一秒鐘,他都覺得可惜。
海城的初秋,路旁枝葉被風吹得晃蕩出聲,嘩嘩作響。
阮蘇茉和段西珩並肩走在無人經過的林蔭道上,落葉已經積滿路旁,被打掃過,但被風一吹,又有些落葉落到道路中央。
他們沒有目的地,就隨便走走,走到哪,算哪。
「段西珩,江市的秋天冷嗎?」
一路走來,他們都沒說話,阮蘇茉覺得枯燥,就找話說。
有時,段西珩也是個很無趣的人,要麼不說話,要麼就說一些讓人無法接話的話。
就比如現在,他只回答:「還好。」
阮蘇茉閉閉嘴巴,接不下去。
於是他們又安靜走了一會。
直到阮蘇茉聽到幾聲微弱的貓叫聲。
這兒有流浪貓,原本應該漂亮的毛髮現在看起來髒兮兮的,可憐地蹲在落葉堆後面,喵喵叫着。
阮蘇茉猜它是餓了,留下段西珩,自己跑去附近便利店,買不到貓糧和罐頭,只能買幾根火腿腸。
小貓大概是餓壞了,一口氣就吃完了一根火腿腸,阮蘇茉又給了它第二根。
雖然是在餵貓,但她離貓貓一些距離,不敢碰觸。
她知道流浪貓需要一定的警惕性,不能隨便摸,這樣才能避免不法分子的二次傷害。
等餵完離開,阮蘇茉對段西珩說:「以後我也想養只小貓咪,名字我都想好了,叫小茉莉。可愛嗎?好聽嗎?」
段西珩沒太大意見,只安靜聽着,順便附和:「嗯,好聽。」
「你好敷衍。」阮蘇茉撇撇嘴,說:「我媽媽不喜歡貓,等以後我搬出去住了,一定要養。」
「為什麼搬出去?」
「長大了肯定要搬出去住啊,不想一輩子都在爸爸媽媽身邊,而且,要是交男朋友了……」
說到這,阮蘇茉停頓一下,略微不大好意思地說:「就不大方便了。」
段西珩看着她,重複最後幾個字:「不方便?」
「就是不方便,怎麼了!你沒學過生物啊,不知道男女構造不同的那種不方便嗎!」
阮蘇茉理直氣壯,甚至還嘲笑了一下面前這位理科優等生:「這都不懂,平時就知道讀書了吧,書呆子。」
段西珩:「……」
「回家了。小呆子。」
前面已經沒什麼路,阮蘇茉走得也有些累了,就轉身往回走。
她看起來淡定又自然,可是悄悄紅着的小耳朵,已經出賣了她。
過了半晌,段西珩才抬起步伐,跟上去。
兩人又安靜走了一路,走到家裏大門的時候,阮蘇茉從包包里拿出幾顆剛才在便利店順便買的話梅糖,遞給身旁的段西珩。
「給你。」
段西珩停下,看了她攤着的掌心一瞬,才伸手拿走那幾顆糖。
指尖碰觸到她的掌心,她感覺皮膚發麻,這種麻意順着血液延伸到四肢百骸,害她的心跳漏跳一拍。
阮蘇茉收回手,手心在自己的裙擺上蹭了蹭,接着往裏走。
途經小花園,她被身後的段西珩叫住。
「阮蘇茉。」
阮蘇茉回頭。
他站在離她兩步遠的位置,眉眼微微垂着,模樣清冷單薄,就站在那兒,問:「吃糖嗎?」
阮蘇茉笑了出來:「我給你的糖,你幹什麼,要還給我啊?」
他不應答,只問:「吃嗎?」
阮蘇茉覺得有點奇怪,眨巴眨巴眼,朝段西珩走了一步,向他伸手:「吃,給我吧。」
想像的糖並沒放到她手心裏,放到她手心的,是段西珩的手。
修長的,乾淨的手指,輕輕牽住她的手,放低,垂到他們身側。
之後阮蘇茉看到段西珩傾身,靠近自己,屬於他清冽的氣息,交雜着隱約的熟悉的話梅糖的氣息,撲面而來。
她心跳驟然停頓,有意識,卻又無意識。
嘴唇被輕輕碰觸,柔軟的,卻足夠令人心臟炸裂的觸感,甚至還有一絲甜味。
那絲甜味,最後進了她的口腔。
段西珩一觸就離,而阮蘇茉卻在很久之後,才反應過來,整個人都懵了。
他剛剛……
親了她。
他親了她。
他不止親了她,還往她嘴裏,送了一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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