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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動的趴在窗邊的牧歌突然撞到他抬頭看過來的視線,明知道他那裏不一定能看到自己,卻還是下意識的心臟狂跳。
整個人往後退了兩步,有些膽怯和緊張。
她朋友見狀,又是無奈道:「你是真沒救了。」
牧歌並不在意別人怎麼說自己。
小心翼翼的探首看了眼窗外,沒看到江?等人的身影,她頓時亂了神色。
拎着裙擺手忙腳亂的往回走:「他上來了,快,送我回床上。」
朋友見狀,連忙上前幫她。
可這婚紗裙擺太大,越忙越亂。
還沒到床邊,外面就響起了敲門聲。
牧歌心裏慌了神,又想去給他開門又想回床上,亂成一團。
與此同時,房門被打開。
江?那張溫潤又冷淡的臉出現在門邊。
牧歌慌亂抬頭,眼底的窘迫還沒散去,就這麼與江?的視線撞到一起。
他穿了一身定製西裝,單手拿着手捧花站在門邊,長身玉立宛如高高在上的神祇。
而她卻狼狽不堪。
牧歌自卑的垂下眼帘,幾乎是紅了眼眶,倔犟的低着頭想要回到床上。
剛邁開腿,腳下的高跟鞋踩到凌亂的裙擺,整個人往外栽了下去。
江?眸色一緊。
先於所有人把手捧花遞給江韻後大步上前,在牧歌摔倒前摟着她的腰。
兩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他用身子將她護在懷中,而她整個人倒在了他懷裏。
耳邊是尚未平息的心跳,有他的,也有她的。
窘迫至此,牧歌早已經濕了眼眶,低着頭不敢看他。
江?將她護在懷中,察覺她肩膀聳動的動作,輕嘆一聲。
大手護住她的腦袋,他喉結微動,輕聲開口:「兩次了。」
這語氣帶着無奈和說不清的低啞:「同樣的方法用一次就夠了。」
他指的是她穿着這條婚紗兩次在他面前摔倒。
一旁的江韻原本挺感動,自家老哥總算是開竅了。
結果一聽他這話,嚇了一跳。
匆忙把手捧花塞到商硯懷中,邁開腿跑了過來。
一邊與牧歌的朋友一起將她扶起來,一邊瞪江?:「會不會說話。」
說話時,她踢了江?的腿一腳,冷道:「外套脫下來。」
江?看了眼自家氣鼓鼓的小丫頭,卻是聽話將外套脫了下來。
江韻沒接。
只是眼神威脅的看着他。
江?一挑眉,將外套披在了牧歌肩上。
江韻看了眼時間:「來不及補妝了。」
「先出門,飛機上慢慢補。」
話落,她示意江?把人抱起來。
同時安慰牧歌:「新娘子出嫁都會哭的,牧歌姐本就美,這樣更加小鳥依人。」
話落,她站直身子,看向牧歌的朋友:「化妝師呢?」
「在樓下吃早餐。」
他們一早就忙碌,剛給新娘化完妝才有時間吃早餐。
江韻明了點頭,後退一步示意江?把人抱着下樓。
忙完這一切,她微微吐了口氣。
剛回頭,就察覺一雙飽含笑意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渾身一僵,江韻渾身的毛又炸了。
瞪了眼盯着自己的男人,她走過去奪過他手裏的捧花,沒忍住懟:「看什麼。」
她道:「我不喜歡老男人。」
商硯臉上的笑第一次凝固了。
有一種懟天懟地最終啞口無言的憋屈。
江韻卻沒管他,跟着眾人下樓。
一旁看戲的蘇木尋聽到江韻的話,得意的看了眼僵住的商硯。
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毛遂自薦:「江少將,看我。」
他湊上去,道:「我還年輕,我今年才28,你看我是你的菜嗎?」
蘇木尋的理想中就是江韻這種的。
知道她是江?妹妹後,對她的好感直線上升。
像江韻這樣有錢有能力有家世還有榮譽加身的人,拐回家絕對分分鐘拿捏蘇家那一群老腐朽。
江韻對商硯那隻老狐狸還能懟起來,對蘇木尋這隻花蝴蝶,直接忽略不帶搭理的。
如江韻所說,眾人看到牧歌紅着眼眶被江?抱下來,並不意外。
江?抱着她在大堂停下。
原本坐在上首位的牧廷和牧歌的母親看到牧歌哭紅了眼眶,頓時擰眉。
他們了解自己的女兒。
這丫頭不至於因為分離的事而哭。
還沒等他們問,江?率先開了口:「怪我,不應該逗她。」
他沒明說什麼,但一句話卻是將責任攬了過去。
這話用在一對新婚夫妻上,就變得多重含義了。
牧廷聽了,伸手拉住準備起身安慰女兒的妻子,笑着點了點頭。
江?從江韻手裏接過紙巾,仔細又小心的給牧歌將眼淚擦乾。
這才牽着她一起跪別她的雙親。
十二點整,迎親隊伍抵達京都機場。
改乘迎親車隊,眾人朝着婚禮場地出發。
江韻坐在副駕駛睡了一路,直到被商硯彈額頭叫醒。
他側身笑看着她,眼底帶着幾分不易察覺的寵溺:「昨晚沒睡好?」
這丫頭一整天除了走路的時間,都在睡覺。
商硯就沒見過這麼能睡的小丫頭。
江韻打了個哈欠,淚眼朦朧的看着他:「與狼共舞,哪裏敢睡。」
商硯沒好氣的揉了揉她的腦袋,笑了:「叫聲哥哥,給你放放水。」
江韻臉色一黑,抬手拍開了他作亂的大手。
面無表情的說了兩個字:「叔叔。」
她與商易是朋友,隨他叫他一聲小叔,沒毛病。
商硯臉色肉眼可見的沉了下去。
江韻扳回一城,興高采烈的下車。
江?和牧歌在京都的婚禮是在露天草坪舉辦的。
江韻在草坪逛了一圈,見這會兒隨禮的人少,當即拎着自己的份子錢走到了登記處。
剛把袋子放在桌上,身後人影貼近。
商硯在緊挨着她手臂的位置停下,挑眉:「看不出來,小丫頭片子這麼有錢。」
江韻手裏拎着厚厚的一個袋子。
裏面都是紅色鈔票。
沒想到這都能遇到商硯,江韻徹底沒脾氣了。
懶得搭理他,她把袋子解開,讓記賬管事登記。
商硯就站在她身旁看着管事數錢。
漫不經心的開口:「你就不好奇,我與你哥水火不容,怎麼會出現在他的迎親隊伍里?」
江韻頭也不回:「不好奇。」
「是嗎?」
「凡事都有多面性,看事不能只看一面。」
江韻回頭,擠出一抹笑:「這是商總教我的。」
話落,她在商硯一言難盡的表情中愉悅轉身。
剛走出去一步,又突然回頭補了一句:「更何況,我哥那人大方。」
「通常不與一般人斤斤計較。」
話落,她邁着雀躍的步伐離開。
商硯見她離開,把東西往桌上一扔,說了自己的名字後便邁開腿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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