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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如此慘烈,神秘所除了梁風謹沒人全身而退,徐東海這把年紀再經惡戰,說實話能不能聽過明天一早都是個問題,這會已經被黑頭車接到了坪山。羅文估計無論生死,自己這輩子是再也見不着這個一肚子秘密的小老頭了。
張元斷了條胳膊,因為自己用真元封血,導致神經元被自己的真氣脹破,時間隔了又這麼久,技術科看到斷口的時候就當面告訴張元,這條胳膊已經再也接不上了。
除了重傷患以外,所有人都沒離開工作崗位,一邊幫助七處搶救重傷員和尋找倖存者,一邊對傷亡情況進行統計,核對死者身份和部門,整個神秘所里都有條不紊的忙碌着,。
可即便是這樣也沒有發出過大的聲音,因為雖然活着的都慶幸自己還留着一口氣,但是對於更多死去的同事和隊友,沒有人還有交談的心情,在所有人的中間都瀰漫着一種悲傷的情緒。
張元沒聽從坪山工作人員的建議進行嘗試性修復,而是就坐在旗杆底下,叼着煙斗聽着各方面的進度反饋,蒼老的樣子就像是老年喪子的老人。
有時候輕聲交代幾句,有時候則只是點點頭一語不發,更多的時候則是任由坪山的醫護對他的胳膊進行現場處理,自己則呆呆的看着腳下的地面,目光都有些渙散。
羅文把毯子給梁風謹蓋了蓋,可梁風謹擺了擺手,抬頭看了看自己的這個養子,第一次這麼有力的抓着羅文的手,眼神里的東西很多,又很複雜,可最終也一句話都沒說,只是吐出兩個字:「兒子」
然後驅使着輪椅。壓着碎石和烏七八糟的東西向信息科的樓走去,即便因為壓到了東西車輪發生側滑,可梁風謹也毫無反應,顯然對梁國的出走梁風謹有些受打擊。
「羅隊,梁科長沒事吧?」大海抱着個盒子從遠處回來,他剛才帶着七處的人去找供電設備,現在卻不停的從盒子裏拿出煮雞蛋,一口一個的往嘴裏塞。
羅文也有些出神,眼眶有點濕潤,他知道這一切對梁風謹的打擊太大了。羅文所受的打擊也一點不小。自己當了一輩子的親哥哥,沒想到從一開始就在算計自己,自己所有的遭遇幾乎都是梁國一手造成的,他在這些事件的中間,起着無可辯駁的關鍵作用。
羅文搖了搖頭,點了一根煙席地而坐:「沒事,能挺過去」
大海咯嘍一聲咽下去了一塊卡在嗓子眼的蛋黃,看着羅文的表情,也不知道羅文是說自己能挺過去。還是梁風謹能挺過去。
祖龍拎着吊瓶緩緩的走了過來,雖然還是行動不太利索,可經過這麼長時間的休息和坪山大夫的治療,起碼慢慢走路沒問題了。祖龍也確實挺佩服坪山醫療隊的專業性,起碼這袋輸液扎進血管後不久,祖龍就覺得自己能攥住拳頭了,只不過現在他拳頭包的跟個粽子似的。壓根看不見手指頭。媚寵,萌妻至上
大海一把將祖龍扶了過來,接過他手裏的輸液吊瓶也盤着腿坐在地上,一邊用一隻手扒雞蛋一邊問祖龍:「咋樣啊?能不能整一個雞蛋?這玩意大補。正對路子!」
祖龍虛弱的晃了晃腦袋,仿佛這一段路他走了好久,現在有點上喘:「所里人沒剩下多少了,我看七處現在幫忙的不多,藉機會調查的倒是不少」
大海嘴裏雞蛋塞了一半,一張嘴差點噴了祖龍一臉:「這幫癟犢子!我他娘的倒要看看他們誰敢!」
大海說完就要起身,羅文皺着眉咳嗽了一聲,然後伸手比劃了一下示意大海坐下,這才說:「調查吧,人都沒了,調查出什麼都無所謂了,所里名存實亡,早晚會有人來接管,本來就是打算洗牌,遲遲早早的又有什麼關係,誰叫所里的秘密太多,多的讓所有人都害怕」
「哪所長呢?他就看着這幫癟犢子揪咱們小辮子?」大海挑着眉毛撓了撓屁股問道。
羅文彈了下煙灰,看着遠處被坪山醫護擺弄的張元:「這麼大的事情他難辭其咎,坪山才是他的歸宿,他比誰都知道自己的處境,最自責的可能就是他。
坐在他的位置上耳朵就會變得不可信,每天接收的信息太多,他要做太多的選擇,如果今天他在這裏,我相信必定又是另一種景象,只是現在已經無力回天。
老鬼一輩子順風順水,從沒栽過跟頭,可沒想到今天栽了個大的,他太自負,他以為老所長是天下第一,自己就是天下第二,沒想到鍾立風竟然還能這麼厲害,心思比他還要細。
退一步說,所長的底子太薄了,老所長是天縱奇才,尚且因為家中祖輩基因眷顧,所長是個普通人,能有今天的成就算是非常的了不起了,到了這個年紀這個修為,很多事情有人點你一下你可能就看破了,可自己就算想破頭也沒個所以然。」
大海把裝滿了雞蛋皮的盒子放到一邊,用褲子擦了擦手,看了眼輸液的吊瓶液面才說:「梁哥不能是反臥底吧?我怎麼也不相信他能做出這種事來!」
羅文吸了口煙,可這煙還沒從口腔中散盡羅文就搖了搖頭:「不是,我走的每一步都是指引的,都在利用我,如果他不是存心這麼做,只是想要迷惑鍾家,他一定有更好更穩妥的方法。而且,我爸肺癌晚期,確診很多年了,一直靠着坪山的藥維持着,早一天晚一天的事」異界之廢柴賽高
大海聽完就是一愣,接着想了好半天才試探性的問道:「我聽他們剛才吵吵七竅八木啥的,又滅門之災,梁哥不會因為梁科長的晚期,就相信了鍾家說的話吧?」
「不是沒有可能」羅文說道「我哥和我打小見我爸的次數少,他在所里經常一個月回不了一次家,所以我們哥倆和我媽的感情特別親,如果這七竅八木應了驗,我哥要真死了就得讓我媽白髮人送黑髮人。
我爸的病很有可能側面的印證了這個說法的準確性,如此一來我哥為了我媽選擇活命也不是不可能,而且如果把我換成我哥。我也很有可能這麼做。如果我哥早跟我說實話,也許今天襲擊所里的就有我一個」
大海聽完趕緊攔住羅文:「哎媽呀!羅隊你可別二了!七處這耳朵多長,這要是聽見了指不定鬧出多大的事呢」
屍體袋像是長龍一般的被從所里運到大門處,大門口的運屍車排出了老遠,羅文的眼睛能輕易的看見屍體袋拉鏈處繫着的標籤,有的名字羅文聽說過,有的名字羅文沒有印象,還有的名字羅文很熟悉,可這種情況下羅文已經連去看一眼的**都沒有了,因為他一想到那一張張熟悉的泛着青灰色的臉。羅文就不禁悲從中來。
猴子一屁股坐在羅文的對面,很尷尬的偷眼看着羅文,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叫了聲羅隊。大海氣的不行,從剛才開始就故意不理猴子,發生這麼多事,無論怎麼說猴子都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可另一方面來講,猴子應該是從一開始就在執行潛伏任務,倒也不能全怪他,要怪就怪張元的部署。大海想到這氣就不打一處來。張元從一開始就是拿四隊的命去釣鍾家人,在張元看來,四隊就是自己維護大局的一顆棄子,只是他的機關算盡。最後賠了夫人又折兵。
羅文看着猴子沒什麼表情:「突襲前為什麼沒送出來消息?」
猴子舔了舔嘴唇:「所里一直有人信號干擾,比我厲害」
羅文看着猴子的表情就知道,猴子所說的這個信號干擾很有可能就是出自梁國之手,他對猴子的本事清楚的很。要說這所里在技術這個層面上能對猴子進行壓制,梁國絕對算一個,而且從現在的狀況來看。梁國還應該是嫌疑最大的那個。
「鍾家老巢在哪?」羅文又問道。
猴子搖了搖頭:「不清楚,我從。。。從東北回來後一直都在跟着邢松,一次也沒回過他們的老巢,我的任務就是查清鍾家人都藏在哪,可是沒等到我去,鍾家人就找上門來了」緋聞纏身,不可活!
羅文捻滅了煙:「所長令?」
猴子點點頭。
「怎麼簽的?」羅文接着問道。
猴子有些不自在的動了下脖子:「在找到鍾家具體位置之前,不惜一切代價隱藏身份」
一個不惜一切代價羅文就什麼都明白了。
正在這時,一個穿着暗綠色服裝的男人走到了羅文的面前,敬了個禮後才對羅文說:「您是羅文?」
羅文點點頭,疲憊的看着對面的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接着說道:「羅隊長,希望您能幫忙認一個人,他是到目前為止,唯一一個沒有身份備註的人,因為發現的位置只有他一個非神秘所人員,我們希望您能幫忙辨別一下是不是神秘所的人」
羅文皺了下眉毛:「嚴傳江呢?」
這人一愣:「不方便透露」
幾個人一聽這話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可沒等幾個人說話,一個黑色的屍體袋就抬到了羅文的面前,這男人將拉鏈拉開,一個男人的臉出現在了羅文的面前。
這是一個六十歲上下的老者,微微謝頂的頭上卻留着長發,鼻直口方,樣貌堂堂,年輕個幾十年絕對是個帥小伙,身高一米八左右的身高,身上穿了件白色的褂子。
羅文注意到這男人的心口有一個明顯的下凹,這是非常不自然的,羅文不按還好,用手一按就發現這人的左側胸骨完全都碎了!應該是被人一掌擊碎的,不做屍檢的話根本不知道這人是被震碎了心脈,還是胸骨骨折戳破了心臟死亡的。
可別人對這人不熟悉,羅文卻一眼就認出了這人,這人正是在圖書館底下一層那個以為殺了自己的陳天斗!什麼人能殺了他!他的實際戰鬥力應該還在嚴傳江之上!
「在什麼地方發現的?」羅文忽然想起這男人說發現這屍體的位置好像有些特殊。
那人卻答道:「技術科大樓,防火通道地下三層」
這話說完羅文、祖龍和大海的腦袋嗡的就是一聲!
太歲出了狀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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