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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路上耽擱了,就是這樣。」江幟舟惜字如金。
其他人見他一臉不愉,擺明了是很不高興,不由的開始懷疑事情沒有他說的這麼簡單,有人更是忍不住聯想到了昨晚收到的訊息,以及周琴書陰陽怪氣的嘲諷,懷疑他是剛被保釋出來。
周琴書顯然也是這樣想的,她的底氣瞬間就足了不少,冷笑一聲後戲謔道:「我看未必吧,江總啊,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你在日盛集團這麼久了,不會不懂這個道理吧。」
江幟舟目光中一絲笑意也無:「請賜教。」
他敢說,周琴書就敢發揮想像力胡亂猜測,並且對自己的推測深信不疑:「你自己做過的事,自己心裏最清楚,我也就是聽了那麼一耳朵,直接說出來的話,你告我誹謗怎麼辦?你自己知道就行。」
她只從收集到的信息中推測出了江幟舟涉嫌刑事案件的結論,至於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則是一無所知,這才特意點到為止的暗示旁人。
不料江幟舟卻是冷笑一聲,坦言道:「如果你是說我配合警方調查案件的事的話,那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之前綁架盼盼的真正犯人就要落網了,你既然這麼關心,大可以去看新聞。」
「綁匪不是早就被抓住了麼?」先前被江幟舟盯得發毛的董事忍不住問了一句,他姓韓,雖然存在感不高,說起話來倒是很會找重點。
當時綁架案鬧得沸沸揚揚,一些記者只管新聞不管人命的態度更是掀起了一陣針對他們的批評浪潮,直到其中最大的一家雜誌社站出來向公眾道歉,保證以後絕不再干涉司法,輿論才漸漸平息。
但後來雜誌社還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查到綁匪一死一傷,而受傷的那一個很可能永遠也醒不過來之後,立刻就叫人去醫院偷怕了照片,這也從側面證明,綁匪確實是落網了。
其他人多少忌憚着江幟舟,生怕觸到他的霉頭會被記到秋後算賬的名單上,唯獨周琴書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主動去當這個出頭鳥:「你胡說什麼呢?難不成新聞里的綁匪全都是假的不成?」
「他們當然不是假的,我說的真兇是在他們背後操縱他們的那個人。」江幟舟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周琴書思維淺薄,就算是再怎麼工於心計,擅長的也只是一些小聰明,頂多能解決市儈問題,遇到江幟舟這樣專挑人弱點踩的對手,只能算她倒霉。
「你什麼意思?難不成是懷疑我?!」周琴書明明不是兇手,看起來倒像是在心虛。
她確實是想過要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掉江幟舟和陳盼,好讓馮雲陽成為馮家唯一的繼承人,但幹壞事也是要天賦的,她顯然沒有這方面的能力。
江幟舟嗓音冷淡的回應:「我沒有這個意思,你要是不信的話就問韓董事吧。」
韓董事莫名其妙的被問到,腦袋上的問號多的快要具象化,其他人更是齊刷刷的看了過來,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被注意到,他被這麼多雙眼睛看的心裏發毛,試圖打哈哈:「江總,您問錯人了吧?」
「沒有,我只是有點好奇,韓董事你平日裏那麼與世無爭,是怎麼知道我昨天去協助辦案的事的。」江幟舟微微眯起眼睛,看起來就像是預備捕獵的狐狸。
他見韓董事擺明了要狡辯,直接把來之前剛拿到手的一份材料扔在了桌子上。
網絡時代,凡是做過的事必然會留下痕跡,材料上密密麻麻的打印着李秘書聯繫網絡平台後要到手的資料,一樁樁一件件都跟昨晚給大家群發訊息的人有關。
韓董事看一眼材料,平凡面孔上顯出侷促的笑容:「江總,你這是什麼意思?」
其他人緊跟着也看向江幟舟,因為實在是搞不明白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表情相當的無奈,有脾氣急躁的更是忍不住問:「你還沒回答周女士之前的問題,所謂的涉案到底是怎麼回事?」
事關公司所剩無幾的名譽,他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一個可能留下案底的人坐上總裁的位子,尤其是在他們就快要達成平衡的情況下。
就在江幟舟到來之前,幾波意見不同的股東已經達成了微妙的平衡,既然江幟舟和馮雲陽都不行,那不如推個對任何一方都沒有影響的人上去,說不定能在保證大家利益的前提下起到前所未有的作用。
這個人首先不能太過年長,否則會有文董事那樣突然發病的可能性;其次這個人也不能太有存在感,否則肯定不甘心當一個被架空的總裁;最後,他也必須毫無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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