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繁星封雲霆 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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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媽買了很新鮮的水果，時繁星把水果切好擺成果盤，送去給正在全神貫注打遊戲機的兩人。

    剛推開門，就聽到小陽激動的叫喊聲：「哦哦哦哦通關啦！爸爸好厲害！」

    先生笑地也十分開懷，「小陽，你叫我什麼？」

    「爸爸啊，怎麼了，不對嗎？」

    「對，」先生肯定地點頭：「但是……媽媽有沒有告訴你，你其實還有另外一個……爸爸？」

    小陽點了點頭：「媽媽說，在太爺爺家裏見到的那個也是爸爸。」

    「那小陽喜歡哪個爸爸？」

    小陽嘻嘻笑：「喜歡你！」

    「為什麼喜歡我？因為我打遊戲機很厲害嗎？」

    小陽很認真的搖了搖頭：「因為你能讓媽媽開心。爸爸，你是超級英雄需要拯救人類，但是媽媽其實也很需要你的。我之前生病了，都在M國治病，不能陪在媽媽身邊。我聽霍叔叔說，那個爸爸身邊有了另一個阿姨，所以就不喜歡媽媽了。不喜歡的媽媽的人，小陽也不喜歡他！」

    「……如果，那個爸爸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想要改過自新，想要對媽媽好，也對你和妹妹好，你會接受他嗎？」

    這個問題有點難住了小陽。

    他拖着腮想了好一會兒，依舊還是沒有答案：「霍叔叔說，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但是爸爸，我總覺得這樣對媽媽很不公平。那個爸爸知道錯了，可是他已經傷害了媽媽，媽媽很傷心很傷心的時候他都陪在另一個阿姨身邊，我……我還是覺得你比較好，你從來沒有傷害過媽媽，還會對媽媽特別好，所以我喜歡你。」

    先生沉沉嘆了一口氣，輕輕捏了捏小陽的臉：「我會對媽媽很好的。」

    「嗯！爸爸，我相信你！」小陽重重點頭，「不過爸爸，為什麼你會這樣問呢？你是不是擔心那個爸爸改過自新了之後，會搶走媽媽呢？」

    時繁星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裏都驚了一下。

    這是五歲的孩子能想到的事情？

    看來M國的風氣確實是過於開放了，國內的小朋友還在玩家家酒呢，小陽都想到大人之間的問題了。

    她趕緊輕咳了兩聲，「咳咳！」

    小陽看到她的身影，歡快的跳了起來撲進她懷裏：「媽媽，我好想你！」

    時繁星對於兒子的黏人已經十分習慣了，哪個母親不喜歡被孩子這樣坦白而熱烈的愛着？

    她也是一樣。

    「媽媽也想你，」時繁星把果盤放在手邊的桌子上：「來吃水果吧，對身體好哦。」

    小陽很懂規矩，小聲說道：「爸爸媽媽先吃，小陽再吃。」

    先生似乎有些意外，「這是誰教你的？」

    「霍叔叔啊！」小陽道：「霍叔叔說了，吃東西的時候，要長輩先吃，小輩才可以吃的。」

    先生有些心疼他：「這是禮貌，在外面的時候可以這樣，但是在家裏只有我和媽媽在，不用這麼拘謹的。」

    畢竟還是小孩子，小陽有些激動：「那我現在可以吃了嗎？」

    「當然。」

    小陽開心極了，用牙籤紮起一塊蘋果塊，舉高高：「媽媽吃！」

    看着時繁星吃下，然後又紮起另外一塊，同樣舉高高送到先生面前：「爸爸也吃！」

    末了還跑去拉着小圓月的手溫柔的講道理：「妹妹，福媽說你現在還太小啦，不能吃蘋果哦。等你長大了，哥哥餵你吃哦。」

    最後，才自己紮起一塊塞進嘴裏，吃的異常開心。

    「繁星。」

    「來」

    先生把圓月放進了嬰兒床里，小陽端着果盤一邊吃一邊守着妹妹。

    先生輕輕攬着她的腰，半擁半抱着帶她回到了臥室，反身關上了門。

    時繁星看到他一連串的動作，不由得全身都緊繃了起來，「先生……」

    「放心，我雖然很想，但是還不至於這一點時間都等不了，」先生走過來，握住她的手，牽着她一起在床邊坐下，「剛剛我跟小陽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他值得是剛才問小陽選擇哪個爸爸的事情。

    時繁星點了點頭：「嗯，聽到了。」

    「繁星，這個問題，我也想聽一聽你的答案。」

    時繁星粲然一笑：「先生，我既然已經選擇了你，就不會再跟其他男人糾纏不清。馬上離婚冷靜期就要到了，我跟封雲霆之間也就差辦離婚手續了。」

    「……就算是他已經知道錯了，悔悟了，想用儘自己的餘生來彌補對你造成的傷害，你還是不會原諒他嗎？」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表情中有些誠惶誠恐的希冀。

    「那答案呢？」

    這句話是陸爵問的。

    夜深人靜，哄睡了兒子和女兒，看着她的呼吸漸漸平靜，封雲霆才敢輕手輕腳的出門，跟陸爵見面。

    陸爵手裏握着一杯琥珀色的伏特加，來回搖晃着，紅紅綠綠的燈光閃爍，在透明的玻璃杯上折射出各種各樣的顏色。

    封雲霆手裏，卻只有一杯熱水。

    陸爵笑他：「來酒吧不喝酒，點了一杯熱水喝？」

    封雲霆苦笑：「胃不好，明天小星星還要做辣的菜，我得提前養養胃，希望到時候反應不要太大。」

    陸爵聽出來了他話里的意思：「你不想讓她知道你就是封雲霆？你今天問她的時候，她的答案是什麼？」

    封雲霆沒說話，仰頭，把一杯熱水一飲而盡，雖然點燃了一支香煙含在唇齒間慢慢的抽着。

    「說話啊！」

    「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答案，不是嗎？」

    陸爵搖晃酒杯的手微微頓了頓：「……其實……也能理解的。雲霆，她之前的確是受了太多太多的苦，我聽如意說了一些。我想，如果換做是我的話……」

    「你也不會原諒？」

    「……嗯。」

    封雲霆苦笑，「沒錯，換了是我，我也一樣。所以今天小星星跟我說，她其實已經不恨封雲霆了，但是不恨也意味着不在乎，封雲霆這三個字已經徹底從她心裏消失了。」

    陸爵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怎麼想的，一輩子都用你哥哥的身份跟她繼續生活下去？」

    「目前只能這樣了，我不敢冒險，」封雲霆的眼圈紅紅的：「我怕她一旦知道真相，連現在我好不容易求來的那麼一點點溫情，都會化為烏有了。」

    「那邢老爺子那邊你怎麼交代？他畢竟對你有恩，新封集團是你做起來的，但是初始資金那一百萬卻是他給你的，他才是新封集團的幕後大股東。一旦你違背了他，他隨時都可以讓新封集團徹底毀滅。」

    封雲霆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還有，顧心蕊和她肚子裏的孩子，你準備怎麼處理？」說起這個，陸爵驟然間皺起眉頭來：「對了雲霆，我一直想問你。你的助理傑森不是已經查清楚顧心蕊的底細麼，如意也是親耳聽到醫生說過的，她之前流產那麼多次，肯定是不能再懷孕了，那她現在是什麼情況？」

    「我……不知道。」封雲霆疲憊的揉按着太陽穴：「陸爵，實話告訴你，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已經完全沒有記憶了。」

    「什麼藥啊，藥力這麼強？」

    封雲霆挑眉：「她有一個那樣的媽，有這種藥也不奇怪。」

    陸爵嘖嘖兩聲，不住的搖頭：「你也是慘，怎麼就碰上了這麼一對處心積慮的母女，像是水蛭一樣趴在你和時繁星身上吸血。」

    封雲霆搖頭：「我不慘，我只是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