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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盼這才想起自己忘了把當初泄憤時寫了字的花盆收起來,奈何再遮掩已是來不及了,索性承認道:「是寫給過去的你的,誰讓你那時候對我呼來喝去,還把我堵在公司里,連飯也吃不上呢?」
她很有歪理的解釋道:「我當時被你逼得都快跟你同歸於盡了,左思右想也咽不下那口氣,只能是給花盆起名字出氣了。」
江幟舟微微眯起眼睛:「那裏面好像有東西,該不會是你種了花,然後再拔掉泄憤吧?」
在他的一貫印象里,陳盼應該是沒有這麼喪心病狂的,可他摸着良心回憶了一番過去的事,感覺自己當時是真得挺過分,要是她真含着怒氣干出這種事,那罪魁禍首也應該是他才對。
「我對植物會那麼殘忍麼?」陳盼說着,彎腰拿起了花盆,湊到他面前得意道,「看到裏面這一棵小芽了麼?是我種的花苗,本來都枯死得差不多了,得虧我給起了這個名字才把它救活。」
民間有句話叫做賤名好養活,她給花苗起這麼個名字,也有希望它茁壯長大的意思,本以為江幟舟應該理解不到這裏面的意思,沒想到他卻是秒懂。
「好啊,原來你把我當詛咒用了啊。」江幟舟笑完,見不遠處就擱着陳盼往花盆上寫字的筆,當即往盆背面把她的名字也給寫上了,她試圖勸阻,奈何晚了一步,只能是眼睜睜的看着花被改名。
江幟舟把花盆小心翼翼的放回去:「好了,現在它是我們倆的結晶了,對了,這是盆什麼花?」
陳盼回憶了一番,猶豫道:「據說是向日葵,但我懷疑老闆騙我,哪有這樣的向日葵。」
花盤裏的花苗很幼小,看起來風一吹就能倒,而且還是特別的不好養活,確實不像是人們一般印象中的向日葵。
江幟舟思索道:「說不定是觀賞型向日葵。」
兩人在陽台上插科打諢了好一陣,等到徐馨做好飯,則是很有默契的一個端菜,一個拿餐具,不多時就把餐桌給擺得滿滿當當,家常菜裝在最尋常的白瓷碗碟里,看起來讓人很有食慾。
江幟舟胃口大開,飯量跟平時相比也見長,與此同時,江家老宅里卻是有人食不下咽,正在撕心裂肺的咳嗽。
江城海被秦霜反將一軍,在輿論上剝奪了對慈善基金會的所有權,他原本是想直接跟秦霜撕破臉,讓所有人知道誰才是江家說了算的那個,結果卻還是晚了一步,直接被股權紛爭架住了。
秦霜手裏不僅有她和江承榮的股份,還有對她和江城海幼子手中那部分股份的代管權,而這孩子現在姓秦,是她名義上的侄子。
「這個毒婦!」江城海越想越覺得這是一個早就布好的陷阱,「當初她說可以幫我勸的江幟舟回心轉意,又說擔心自己的兒子無着無落,我這才會轉移一部分股份到那孩子名下,現在她竟然反過來對付我?」
他說完,又用力咳嗽了一聲,管家生怕他咳出個好歹,連忙遞了水杯過去,不成想杯沿上卻是染了血漬,是他咳出來的,嚇得連忙勸道:「江總,身體要緊啊,醫生讓您保持平和。」
「我做不到。」江城海想都不想的擺手道,「我寧可現在就氣死,也不能讓秦霜這個毒婦如願,要是把家業拱手讓人的話,我就是死了埋進地里去也閉不上眼!」
江城海的病是在江承榮出事前就查出來了的,那時候還處於早期,他自詡身體一向健康,沒有太放在心上,只想接受保守治療,好在安頓好公司里的業務,江承榮也能獨當一面後再去療養院接受進一步治療。
然而,天不從人願,他剛把公司里的事放權到江承榮手裏,這個兒子就出事了,他大受刺激,又諱疾忌醫,等到不得已再去檢查的時候,病情已經擴散了。
這是個秘密,除了跟他最親近的管家之外,其他人全都不知道。
秦霜雖然是江城海的枕邊人,可她跟他同床異夢這麼多年,從來不是他在私事上信任的對象,所以也一直被瞞着,直到這時候也不知道他到底得的是什麼病,只憑藉對他的了解猜出來些許。
管家生怕江城海真被氣死,委婉勸道:「江總,我知道你生氣,可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您得先養好了身體才能跟秦霜斗下去,否則一切就都白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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