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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煉靈物!」
顧青看着蘇塵手中的人皮,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
「什麼是血煉靈物?」蘇塵還是第一次聽到。
「是宗門一種祭煉靈物的手段。只有元罡境以上的高手才能做到。用自己的血液,餵養靈物,讓靈物沾染自己的氣息,讓其他人無法染指。」
顧青說道:「此物的主人感知到不妙,放出氣息,就可以接引靈物自己飛回。沒想到被你一鞭子抽了下來。」
「原來如此。」
蘇塵看了一眼顧青,心中一動,顧青身上的秘密還真是不少,不但修煉有王級功法,連這種宗門血煉手段都一清二楚。
不過他人的秘密,蘇塵也無意過問,抓過那張人皮,仔細的觀看。
這張人皮,捏在手中,都有一種被針扎的感覺,隱隱刺痛。
只是看了一眼,蘇塵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動容!
這張人皮,光滑的如同牛乳一樣,沒有一絲污垢,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毛孔,仿佛天晶玉石,沒有一點瑕疵。
「傳說武者修煉到一定境界,排除五內雜質,體內八毒,還歸無垢之身,就好像禪宗中的菩薩,玄門中的天尊。行臥之間,身體自成一片天地,不受後天濁氣侵身,自行圓滿。」
蘇塵臉上閃過一絲震驚,無法猜測這張人皮的主人到底是什麼境界。
這樣的人,只怕比兩百年前那些傳說的大神通者都要厲害,居然也會隕落,甚至被人割下了皮,刻上了字!
天下之大,能人何其多也!
蘇塵心中一陣激盪,他熟讀前朝和如今典籍,一直以為神通者都是世間匡傳,根本不足為信。但是現在,這張人皮就擺在他的眼前,不由他不信。
「這張人皮的主人雖然身死,但是身體卻保持着生前最強盛的狀態,死而不朽,這就是『無漏』,武者能夠達到這個境界,該有多麼的恐怖。」
蘇塵捏着柔軟的人皮,心中暗暗想到。
顧青說此物被人血煉,恐怕血煉此物的人修為也不見得多麼高深,不然不會用這種「粗糙」的手段煉化。
展開人皮,上面一片人頭小字,密密麻麻,足有上千言。
「驚邪大手印,原來是記載在這上面的武學。」
蘇塵默默用劍盤推演了一下,驚訝的發現這驚邪大手印根本不是什麼邪道功法,而是堂堂正正的玄門法印!
神武國宗門,禪宗鼎盛,玄門衰弱,原因無他,是因為當今武英帝即位之前,護龍禪院從龍有功。
當年三千血剎羅漢定天京,立下汗馬功勞,武英帝即位,護龍禪院也成了護國禪宗。如此天下禪宗功法,流傳甚廣,各州豪門氏族,都有一些傳承。
比如蘇塵從前一直苦練的靈魔長拳,就是禪宗武學。反而玄宗的功法,在外流傳的很少。
「玄門法印,堂堂正正,有降妖震邪之能。這等玄門正宗法印,居然被此人煉成毒功,果然功法無正邪,因人而異。」
蘇塵仔細用劍盤推演了一下,驚邪大手印,並不是修煉的功法,而是一種武技,一種運氣通竅的法門。
平日修煉時,可以不斷的壓縮真氣,藏在神谷竅,明心竅,八門竅,通海竅,五通竅,膏骨竅,肓極竅,七大竅穴之中。
對敵之時,七竅真氣爆發,練到極致,相當於自身七倍戰力!
「氣脈之力,源於竅穴,這練竅之法,都是宗門秘典,並不外傳!」
蘇塵心中一震,練氣境是通氣脈,練氣境大圓滿,通九條氣脈,一百零六道附脈,而元罡境則是練竅,化氣成罡。
一般練竅之法,都是宗門秘傳。
就算蘇宗元,身為一族之長,元罡境高手,都沒有練竅之法,只能用靈物鎮壓元罡!
「父親若能修煉七竅,武功必然突飛猛進!這張人皮,是一座寶藏!」
蘇塵看到人皮上的七竅凝罡之法,心中暗暗盤算。
人皮在蘇塵手中不斷蠕動,要脫手飛走,顯然主人並不是黑衣統領,另有人在他處,要將之收回。
蘇塵運轉風雷罡氣,裹住人皮,那股躁動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在這時,遠處一陣塵土飛揚,馬踏之聲傳來。
驛站的殘兵,剛剛經歷了一場死劫,精神剛剛鬆懈,現在又繃緊了起來。
三大族衛神情一凜,武侯弩扣箭,伺機待發。
煙塵散開,足有十幾人,鮮衣怒馬,縱橫馳騁而來。
只見為首一人,縱馬進了驛站,一扯韁繩,馬嘶揚蹄,好不囂張!
蘇塵眯着眼,沒看來人,倒是對馬有了興趣。
眼前這頭青色大馬,筋骨飽滿,四肢有力,靜動之間,可以看到肌肉一鼓一縮,散出淡淡的青氣,就像武者練氣一樣。
此駿馬名為青羅,擅長長途奔襲,可載重千斤。是神武國的一等戰馬。每天的草料,都是精糧,是經過靈藥調配。光是飼養,一個月都需要百兩銀子!
百兩銀子是什麼概念,普通人家幾年的吃穿用度,都未必有這麼多。
青羅馬神駿,是神武國的珍寶,皇親貴族,甚至一些豪門氏族,都喜歡用此馬來充門面,彰顯身份。
「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死了這麼多人,難道有人襲擊了驛站?」
青羅大馬上,一個錦衣公子掃了一眼戰場,眉頭皺了起來,指着蘇塵,說道:「你,過來,說一下發生了什麼事!」
此人語氣囂張,帶着一股頤指氣使的意味,好像眼前這些人,都是他的奴才一樣。
「恩?」
蘇塵心微微一動,淡然道:「你是王卓?王家的少主?」
錦衣公子皺了一下眉,旁邊一個隨從附耳低語片刻,臉上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原來你就是蘇塵!我離開宗族十年,一直在羅天禪宗修行,幾天前剛剛回家,你的名字就如雷貫耳了。」
王卓居高臨下,帶着一股戲謔的眼神,看着蘇塵:「據說你已經是個廢物了,居然還死皮賴臉,纏着我小妹,還用毒計算計了白家大少,囚了我二弟,真是囂張到了極點。」
王卓的母親,是青州羅天禪宗的外門弟子,後來嫁給其父,脫離了宗門。
而作為曾經羅天禪宗的弟子,有一個好處,可以將自己的後代送入禪宗,所以王卓未經考核,自幼就在宗門修行。
平日王卓很少在家,卻養着許多門客,在龍淵城橫行霸道,無人敢惹,聲名狼藉。
「哦?到了現在,你們王家居然還敢挑釁我。王卓,恐怕你回家這些日子,還沒見過你父親吧。」
蘇塵一聽王卓開口,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這王卓恐怕還不知道兩天前的宗族會議上發生的事,不然絕對不敢這麼囂張。
王家依附陳家,現在陳家東窗事發,自身難保,蘇家重振雄風,已經是不可阻擋的大勢。若是王洪知道自己的兒子現在蹦躂出來挑釁蘇塵,恐怕是要氣吐血了。
「恩?你說什麼?」
王卓聞言,臉一下子沉了下來,指着蘇塵:「元老會發佈任務,要宗族子弟來此地驅趕馬賊。原本我還不想多生事端,得了功勞再說。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要擒了你,抓回去給二弟和小妹磕頭道歉!」
「大公子說的不錯,誰得罪了二公子,大小姐,都要受到懲罰,磕頭認錯都是輕的,應該杖責!」
「得罪了王家的人,都要受到懲罰,在龍淵城中,誰敢得罪我們王家,那是找死!」
王卓身旁的隨從都哈哈大笑了起來,根本不把蘇塵放在眼裏。
「哦?要杖責我?誰給你們的權利?你們這些奴才,食人俸祿,看到主人失德,不知諫言,反而火上澆油,煽風點火,依照族規,都要杖斃,碎屍青墳崗!」
蘇塵看着青羅馬背上哈哈的的眾人,忽然聲色俱厲喝斥。
王家一眾隨從,大笑聲戛然而止。
青墳崗是龍淵城五里外的私刑場,專門處置宗族內犯了族規,家法的奴才,甚至是一些忤逆子弟。
「你!」王卓臉陰沉了起來,剛要動怒,卻見蘇塵一指他,喝道:
「王卓!你身為王家少主,身負宗族重責,不顧大局,節外生枝,縱容惡奴滋事挑釁。當心我到元老會上質詢你父王洪,問問他是怎麼教導出你這麼一個不知輕重的逆子!」
「混賬!」
王卓被蘇塵指着鼻子一頓呵斥,已經惱羞成怒,雙眼噴火。
「蘇塵!不要以為你父親是宗主,你就可以指着鼻子罵我!你要知道,言辭再犀利,再惡毒,終究是軟豆腐,一捏就碎,不堪一擊。」
王卓緩緩的吸了口氣,低頭俯視,扯動韁繩,胯下那頭青羅馬抬起蹄掌,鼻噴青氣,銅鈴般的馬眼透着一股傲意。
「你就是一隻螞蟻,即便背後站着一頭大象,一樣是一隻螞蟻。我王卓,伸出一直手,都能捏死你!」 @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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