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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季軒恨不得此刻腳下能夠生風,助他能夠早點感到百暉堂內。
眼見着百暉堂的門就在跟前了,章季軒更是加快了腳步朝裏面走去。
誰知竟然被簇蘋給攔住了去路。
簇蘋說道:「少爺,老夫人此刻已經躺下了,您若是有事情的話,可以晚點再過來,您知道的,老夫人一般在這個時辰都是要睡上一個時辰的。
此時的章季軒有急事,他哪裏還顧得上老夫人是不是睡了,他現在只想當面問老夫人一聲,為什麼要讓罰秋錦瑟禁足,那些事情明明是他做的,若是該論懲罰的話,也應該是罰他,跟秋錦瑟又有什麼關係。」
眼看着章季軒硬要闖進去,簇蘋伸手攔住道:「少爺,老夫人她真的是在休息。」
章季軒可不吃這一套,他扭過臉狠狠的蹬了簇蘋一眼,低聲的說道:「你讓開。」
簇蘋的手被章季軒一撥,便整個人都站在了章季軒的面前說道:「少爺,您若是真的想進去的話,那也請容許奴婢進去先通報。」
章季軒冷哼道:「通報,我若是等你通報,那黃花菜都涼了。」
章季軒邊說邊側身從簇蘋的身邊走過。
簇蘋見實在是攔不住了,也只得作罷,在章季軒的後面跟着。
剛走到房門前,章季軒就聽到屋裏有說話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傳了過來。
章季軒扭過頭見簇蘋此刻正一臉尷尬的站在他的身邊,不由得狠狠的用眼剮了一下簇蘋,怪不得簇蘋剛才三番五次的想阻攔自己不讓進,原來老夫人並沒有睡覺,這屋裏是藏了別的人。
簇蘋自知理虧,只得裝作沒看見,還不忘在章季軒的耳邊嘀咕了一句:「少爺。依奴婢看您還是過會再進去成嗎?」
章季軒此時哪裏還有工夫理她,推門而進。
屋內的人聽到門吱呀的一聲響了,便止住了說話,蘇敏瑤轉過臉朝着門口望去,她原本是以為簇蘋進來了,可是誰知簇蘋不但進來了,就連章季軒也跟着一起進來了。
蘇敏瑤的心裏已經很是不悅,這簇蘋也真是的,明明告訴她若是有別人進來的話就說她躺下了,可是她還竟然忤逆自己的意思。擅自把章季軒帶了進來。
只是當蘇敏瑤看到章季軒黑着一張臉進來的時候,心裏還是微微一顫,難道章崧又發生了什麼事情不成。
上官晨月見老夫人微張着嘴。一臉不相信的樣子,皺了下眉頭,便順着她的目光向門口望去,這一看不但老夫人吃驚,就連她自己也跟着驚呆了。
章季軒這些日子以來根本就很少來百暉堂。這次來又這樣黑着一張臉,怎能不讓上官晨月驚訝萬分,不過她在驚訝之餘還能見到章季軒,心底還是着實高興了一番。
章季軒沒想到此時屋內坐着的竟然是老夫人和上官晨月。
他看着上官晨月此時一臉笑意的看着自己,心底剛剛勉強壓住的無名之火又蹭蹭的燃燒了起來。
蘇敏瑤見章季軒朝着這邊走來,說道:「軒兒。你這個時候來這裏有什麼事?」
章季軒還未等蘇敏瑤的話說完,他徑直走到上官晨月的面前就是一個耳光狠狠的甩在了上官晨月那原本光滑細膩的臉上。
所有的人都還沒有回過神來,上官晨月更是一臉迷茫的望着章季軒。知道隱隱的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疼,她這才意識到剛才那個響亮的耳光是甩在了她的臉上。
上官晨月捂着半邊臉,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因為委屈,總之她的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隨時都有落下去的可能。
老夫人是最先回過神來的。她氣的聲音發顫的,大聲叱責章季軒道:「你這個逆子。你為什麼要動手打月兒?」
章季軒反問道:「我為什麼要打她,難道您還不清楚嗎?她不但惡語中傷錦瑟,還數落兒子的不是,兒子教訓一下她也是應該的。」
老夫人氣的是頭上的珠翠一個勁的搖晃,簇蘋見狀連忙站在了她的身後,生怕她有個什麼閃失。
上官晨月則是淚眼汪汪的說道:「老夫人,您可要為月兒做主啊,月兒並不知道事情會發生這個樣子,您知道的,當初月兒什麼都沒有說,更何況當時錦瑟妹妹也在場,月兒並沒有惡語中傷她啊,少爺這麼說月兒又從哪裏說起呢?」
章季軒冷哼一聲道:「上官晨月,我還真是以前太過於小看你了,我還真的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這麼一個女人,你曾經處處刁難錦瑟我也就不說什麼了,畢竟那是以前,現在呢,錦瑟她住的遠遠的,她又哪裏招惹到你了,你非要這麼折磨她,當初那個賢良淑德的上官晨月哪裏去了,你怎麼變成了一個如此心腸歹毒的女人,枉費我這麼多年待你的好了。」
上官晨月沒想到章季軒會對她說出這樣過分的話,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個勁的往下掉,她上前拉着章季軒的手臂,卻不料被章季軒狠狠的甩了下來,上官晨月只得垂着手說道:「季軒,我待你怎樣,難道你自己心裏沒有數嗎?是,我是曾經是記恨你娶了秋錦瑟為妾,所以才想盡一切的辦法處處為難她,我承認當初是嫉妒她,嫉妒她才嫁到章府不過幾個月的時間,竟然這麼快就懷了你的骨肉,我記恨她把你迷的是團團轉,我就是恨她,可是季軒,若不是因為我深深的愛着你,我又怎麼會恨她。」
章季軒聽到上官晨月的這番話,更加的生氣,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怒吼道:「這些事情跟她有什麼關係,為什麼你不恨我反而去記恨她?」
上官晨月淚眼婆娑的望着章季軒道:「因為我喜歡你,我愛你,所以無論你做出什麼傷害我的事情,我都可以原諒你,我還記得曾經我也有那麼一個孩子,他還只是一個不足月的小生命,他就那樣在我的肚子裏安安靜靜的。」
上官晨月說到這裏,手不由自主的摸着腹部,臉上露出慈愛的神情。
「他是那么小,那么小,小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我肚子裏,那天杏花微雨,我去看你曾經為我移植的「十八學士」,你知道嗎?因為那是你第一次送花給我,我是多麼的開心多麼的興奮,我等不及幾乎是每天早上醒來都回去看那海棠開了沒有,前天剛下了雨,我身子犯懶便在床榻上躺着歇息,一個丫鬟跑到我房裏對我說海棠開了,當時我顧不得身子不適只披了件衣服就出了門,你知道嗎?那海棠開的還真是美,我從來都不曾見過開的這麼美的海棠,我好想讓你也看一看,可是那天下人們說你不在府上,我尋思着若是摘一朵給你看也是好的,可是誰知地上濕滑,我竟然不慎跌倒,後來孩子就沒了。」
章季軒在聽上官晨月說這件事情的時候就一直是緊張萬分,他很怕上官晨月會忽然間說出那個驚天的秘密。
此刻房間內靜的出奇,可以清晰的聽見上官晨月的聲音在屋內有着輕微的回聲。
上官晨月臉上的淚痕不知不覺中已經幹了,她抬起手擦了擦,又繼續說道:「那可是我的第一個孩子,沒想到這麼快就沒了,當時我難過極了,可是你也只是暗淡的看了我一眼,便出去了,我知道你是在生我的氣,可是我若是知道我懷孕的話,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去看什麼海棠的。」
「再後來你娶了秋錦瑟,當初你是八抬大轎把她娶進門的,那個時候府里的人都傳遍了,說我只是一個名義上的大少奶奶,只有秋錦瑟才是你的心頭肉,才是你眼中唯一的妻子,從那個時候我就恨她,我恨她為什麼要來這裏,我恨為什麼她可以只是因為一副不值錢的話就能得到你對她的好,我不服,我哪一點比不上她,論家世,論才情我又哪一點輸給她,你竟然會為了這麼一個下賤的人打我。」
章季軒聽到這裡冷冰冰的說道:「你說你哪一點比不上她,你渾身上次沒有一點能夠比的上她的,她單純善良又豈是你這個蛇蠍女人能夠比的上的。」
上官晨月冷笑一聲道:「她單純?她善良?你有沒有想過若不是因為她,我又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幅樣子,我這個樣子是誰造成的還不是因為你,若不是因為你,你以為我會生下來便是如此不堪嗎?」
章季軒說道:「我不想和你爭辯什麼,上官晨月,我現在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若是你心裏有什麼怨氣可以往我身上撒,若是你再膽敢做出傷害錦瑟的事情,你別怪我到時候對你不客氣,上官晨月,我想告訴你的是,縱然我今日沒有遇見錦瑟,就算是我遇見的是旁人,你別忘了你是因為什麼原因才嫁給我的,我告訴你我和你從來都不曾有過感情,我又怎麼會喜歡上你,你和你父親做出的那些齷齪的事情別以為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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