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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瑾瑜還在看守所,再過兩個月才會被轉去監獄服刑,這段時間裏,還沒法去探視。
杜澤鎧和唐振興的案子還沒開庭,是震驚全國的大案,死刑免不了。唐皓南的案子也還沒結,這次他做了污點證人,應該會被減刑。跟秦子衿聊天的時候,她說,唐皓南的心理很扭曲,起初還很同情他的,但——
從知道自己身世那時起,唐皓南心理就扭曲了,一方面覺得自己不是唐家的少爺,卻還假裝着,這挫了他的驕傲,也令他變得自卑,心理陰暗,加上對唐家的仇恨……
秦子衿說,以前是真愛他,真想把他從那道深淵裏拉出來的,可,他一次次踐踏了她的尊嚴,糟踐了她的付出,更何況,他心裏的人一直是唐淺央,所以,她倦了。
她現在愛上了杜奕軒,這個看起來玩世不恭,邪魅不正經的男人,其實一直喜歡着她,兩人興趣相投,也都是時尚圈的,尤其在米蘭那段時間,杜奕軒對她很照顧,久而久之,被他感動了。
唐淺央覺得,秦子衿是幸運的。她接受了她的道歉,為那一巴掌,其實她自己早就忘記那回事了。
也清楚地知道,即使小時候就知道唐皓南跟自己沒血緣關係,自己也不會喜歡上他。有些人,是命中注定好的。
躺在床.上,就這麼胡思亂想着,明天就是她跟裴亦修的婚禮,今晚女兒在董嫂那,董嫂說,做新娘子可不能熬夜,一定要睡個好覺。可此刻她竟睡意全無,安靜下來的時候,腦子裏就會想起這三年來發生的種種。
經歷的每一件事,遇着的每一個人,都在腦海里盤旋,像是等着她來做一次總結。
這也算是她人生中的一個分水嶺吧?
手機響了,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還沒睡?」,屬於裴亦修那低柔的聲音響起,富有磁性,柔柔地,令人眷戀,着迷,也猶如甘甜的水流,緩緩注入心田。13acv。
「明天就要嫁人了,心裏有點緊張啊……」她淡笑着說道,緊張嗎?似乎有點。其實這也算是補三年前的婚禮,其實也不必再舉行這個儀式的,但不舉行的話,會覺得是一個女人的遺憾。
她知道,裴亦修設計的婚禮也很簡單,正合她的心意。
在濠山腳下的一家花園酒店的草坪上舉行,西式婚禮,所有親朋過來聚一聚就ok,不會接受任何媒體採訪。
聽着他的話,裴亦修扯唇笑笑,「都老夫老妻了,緊張什麼!不緊張,還有小果果陪着你呢。」,他柔聲哄道。
「那你唱首歌給我聽聽,我就不緊張了。」,此刻,也只有裴亦修能把她的心情搞好了,她撒嬌地說道,電話那頭的裴亦修這時卻為難了,皺着眉,這小女人,不知道他最不喜歡唱歌了嗎?
「不唱。」,他酷酷地說道。
「不唱是吧?那明天我不帶小糖果嫁給你了!」,他不妥協,她也不。不過她也明白,現在的裴亦修已經被她調.教地唯命是從,百依百順了。
而且她這樣的要求並不過分。
這小女人,就知道他會順着她是吧?裴亦修寵溺地笑笑,也不想讓她失望,惹她不高興,僵硬地開口:「你想聽什麼歌?我會唱的真沒幾首!」,其實他會唱的歌也就兩首。
從沒去過ktv唱過一首歌,沒聽過一首流行歌曲的人,怎麼會唱?!
他鬆了金口,她偷樂,腦子裏募得浮現起他在莫斯科街頭彈奏結他的畫面,「就那首,你在莫斯科街頭唱的那首,好吧?」,她說道,會是那首歌呢?當初只看到照片了,根本不知道他在唱什麼。
也想起他為找她,被杜澤鎧的人欺負的樣子,有些心疼。
裴亦修蹙眉,站在窗口的他,微微笑笑,然後看向了床頭上方的婚紗照,眸光深情地看着穿着白紗,笑容溫婉的女人,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地開口:< we say forever!
………………………………」
低沉的帶着磁性的男聲傳來,歌聲里飽含.着濃濃的深情,心弦一下一下被他的歌聲振動着,產生共鳴,忍不住跟着他的節奏哼了起來。這首《此情可待》讓她想起了他們分離時的每一天,也深切地體會到這首歌所表達的情感。
因為歌聲而感動,也因為她跟裴亦修一起走過的風雨而感動,她哼着哼着就感性地落淚了。
皎潔的月光從整幅的落地窗外灑落進來,落在地板上,他就站在那皎潔里,側着身,看着床頭上方的婚紗照,深情而忘我地唱着歌,也聽着她的歌手,心裏沒了苦澀,嘴角也上揚着。
「waiting for you……」
「waiting for you……」
他落下最後一聲,她跟着。
躺在床.上的她,擦了擦眼淚,笑了,「裴亦修,我們好肉麻啊……」,佯裝着很自然的樣子,說道,其實心裏無比無比地甜蜜、感動。
他笑了笑,「這肉麻也是你要的。」。
她吐了吐舌頭,「真可惜,那些照片被杜澤鎧拿走了,不過啊,某人深情又頹廢的樣子是真的很迷人呢……」,她又說道。那個潔癖的一塵不染的裴亦修呵,竟也可以那麼頹廢地坐在街頭,抱着結他深情演奏呢。
「……」這可惡的女人!想起在莫斯科那像是丟了魂的日子,現在還能體會到那揪心的滋味!
「一個人,在沒了魂的情況下,是什麼都能做得出來的。不早了,睡吧,晚睡有黑眼圈,可就做不了美麗新娘了,到時我可不一定接受……」
唐淺央還沉浸在他第一句話里,在思考是什麼意思,愣了很久才說,「裴亦修!你敢!」,他笑了笑,兩人又膩歪了好一會兒,才依依不捨地掛了電話。
她敷了個面膜,打開薰香燈,燃着唐暖芯從法國給她帶的薰衣草精油,帶着對裴亦修的愛和對寶貝女兒的愛,安然地入眠……
***
不過,小女還是很緊張的,就跟當初訂婚時一樣,第二天一早,早早地就醒了,先給小糖果餵奶,然後又洗了遍澡。吃了點董嫂為她煮的湯圓,吃幾顆就不想吃了,說怕把肚子給撐起來,影響美觀。
然後便坐在閨房等着杜奕軒來給她做造型了。
柯羽茜來陪她,唐淺央發現她的眼眶有點紅腫,想必是因為昨晚的事情。
「茜茜,這次是許家求着我們家的,不是我們巴結他們家的,如果你想幫許梓驍,就嫁給他吧,愛一個人,不可能不想擁有。」,她捉着柯羽茜那纖瘦的手,喃喃地問道。
柯羽茜苦澀地笑了笑,「但他不喜歡我啊,他第一段婚姻已經失敗了,難道還要失敗第二次?我是想擁有他,但是,是他的心啊。」,有些激動地說道,說的是心裏話。
「我不是說了嘛,金誠所至金石為開,縱使一個男人再鐵石心腸,只要他的心不壞,總會被你的愛感動的。」,她笑着勸道。
柯羽茜的心因着她的話有些觸動了,雖然還愛着許梓驍,但許梓驍不愛她,她不能自私地趁虛而入吧?
「這不是趁虛而入,這是在給他愛。」,好像明白她的顧慮一樣,唐淺央說道。
她是個聰明人,知道該爭取地爭取。而柯羽茜則是怕了,以前她也對許梓驍「爭取」過……
「我給的,人家不接受……」,小聲地嘀咕,吸了吸鼻子,「不說啦,今天你大婚,要開開心心的,姐,祝福你,也為你跟亦修哥感到開心,幸福!」,她笑着說道。
「祝福收下啦,我幸福了,接下來就該你了!茜茜,我們每個人都有追求愛情的權利,能愛一天都是幸福的!」,她感慨地說道。
她點頭,「可,愛究竟是什麼呢?」
她茫然地問道,真不確定自己對許梓驍這樣的單戀算不算愛。
「愛啊,就好像一個人突然有了軟肋,又突然有了鎧甲一樣!」,她看着前方,喃喃地說道,「我是在別的地方看到這句話的,說得很對。就像我跟裴亦修,我愛他,他就成了我的軟肋,我的底線,他受傷害,我就會抓狂,同時,也因為愛他而變得勇敢,就好似穿了鎧甲一樣。」,她感性地說道,腦子裏浮現的是這三年來的一切。
他是她的軟肋,也是她的勇氣來源。這些勇氣支撐着她,度過了很多原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這便是愛吧。
柯羽茜聽着她的話,那顆脆弱的心臟在悸動。
她有一天會成為他的軟肋,他的鎧甲嗎?
不一會兒,唐暖芯和許梓芸也趕來了,沒見着卓君天的身影,唐淺央倒是奇怪了。知道她前段時間一個人躲起來了,「芸芸,你真沒事吧?」,拉着瘦削了很多的許梓芸問道。
許梓芸懷裏抱着小果果,滿眼的柔情,「我沒事,好好的呢,快奔三的人了,怎麼會讓自己受氣?有時候,就是想一個人沉澱沉澱。」,她笑着說道,「果果,芸芸阿姨給你生個小妹妹或小地弟,好不好啊?」,許梓芸勾着小果果的小手,柔聲說道。
就在小果果樂呵呵地笑着的時候,許梓芸的話,一石激起千層浪,唐淺央震驚了,唐暖芯也震驚了,柯羽茜同樣震驚地看着她。
「芸芸……你說什麼?」,唐淺央問道。
許梓芸的臉上染着自然的笑,看着她,「姐妹們,我,懷.孕了。」,她笑着宣佈道,臉上染着將為人母的自豪。起初,因為這個孩子,她猶豫過,痛苦過,也掙扎過,最後想通了,要生下它!而且,要爭取讓它光明正大地存在,而不是偷偷摸.摸的!
父母方面,她會爭取。至於卓君天那邊,她暫時不願想。
唐淺央半晌才回神,看着一臉幸福笑意的許梓芸,「芸芸,是,是卓君天的?」,這個問題問完,她才又覺得,多餘。不是卓君天那個混蛋的還會是誰的?
柯羽茜這時又詫異了,卓君天的?
吃驚的同時,又不知該說什麼。
許梓芸面色微僵,點點頭,「好了,今天先不說這些,都不許再提啊!」,許梓芸看向屋裏的每一個人,說道。
這時,杜奕軒和秦子衿正好也來了,唐淺央換上了婚紗,開始做造型。
「姐,今天伴郎是誰啊?」,唐淺央化妝的時候,唐暖芯問道,今天她是伴娘。本來唐淺央要柯羽茜這個親妹妹做伴娘的,柯羽茜怎麼也不答應。
其實唐家並未對外公開柯羽茜的身份,柯羽茜不肯,不過也算是公開的秘密了。外人若是真問起,只知道柯羽茜是唐振德的乾女兒。
「伴郎啊,任逍然啊!」,唐淺央笑着說道,只見唐暖芯的臉都綠了!
「為什麼是他?!」,她激動地氣憤道,之前還以為是裴亦修那邊的好朋友呢,結果——
看着炸毛的唐暖芯,唐淺央笑笑,「當然是顧及到你啊!」,她幽幽地說道。
這時,只見上官璐璐帶着兒子也來了!
穿着一身小西服,一雙黑色小皮鞋,領口繫着領結的擁有一雙淡紫色大眼睛的帥氣小男孩跑了進來,幾個女孩看到他,連忙上前。
「這誰家的小帥哥啊,真帥!」
看着酷酷的面無表情的小男孩,有人問道,「尤其是這雙眼睛,真漂亮!」。
「嘟嘟,禮貌呢!」,這時,穿着一身乳白色修身連衣裙的上官璐璐對小男孩沉聲道,她蓬鬆地綰在腦後。連衣裙圓領口鑲嵌着一圈珍珠水鑽,領口開了叉,到胸.部上方,幽深的乳.溝若隱若,脖子上什麼都沒戴,左手手腕上戴着一串很寬的珍珠手鍊。
高挑婀娜的身材,配上那一張中西結合的混血兒臉龐,令她看起來高貴大氣,十分有范。
「hello,美女們!」,小男孩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竟叫這些阿姨們直接還美女,然後,只見他朝着可愛的小嬰兒床走去。
「這臭小子!」,上官璐璐氣惱道,然後跟屋裏的人一一打了招呼,走到嬰兒床邊,看着兒子趴在床沿,看着裏面可愛的小妹妹。
「lydia,你也給我生個小妹妹吧?」,這時,嘟嘟抬首,一本正經地看着上官璐璐,操着流利的英文說道。
小傢伙的話再次雷到屋裏的人了,這孩子竟然直接喊媽媽的英文名。
上官璐璐白了他一眼,「我跟誰生去啊?」,上官璐璐出口的話,也着實地雷人,這對母子,真不靠譜!
唐淺央透過化妝鏡,看着他們,在心裏暗暗地想,有上官璐璐那麼不靠譜的媽,這兒子怎會靠譜?不過想到上官璐璐和上官翊兩人的糾葛,她在心裏微微地嘆息。
上官家在倫敦可是大戶,這兄妹倆的事情如果被鬧開了的話……
哄堂大笑中,只見上官璐璐掏出一副美瞳,給嘟嘟戴上。
「討厭死了,最討厭戴這個了!」,嘟嘟氣呼呼地說道。
「你戴不戴?!」,上官璐璐板着臉說道,只見小魔頭瞬間低下了頭,自己伸出小手,捏住一片美瞳,仰着頭,朝着自己的眼睛裏塞去。為什麼非要戴這鬼東西?他的眼睛明明很漂亮,跟那個老傢伙一樣的……
嘟嘟在心裏酸酸地想。
「璐璐,這美瞳傷眼睛的!」
「是啊!」
唐淺央皺着眉說道,其他人也附和道,上官璐璐心口一凜,「沒事,特別定製的,對眼睛沒什麼傷害。」,她爽快地說道。
因為這事,小嘟嘟明顯不高興了,餘下的時間裏,只趴在嬰兒床邊緣,衝着裏面的小妹妹眨眼,小糖果也好奇地看着他,偶爾咧着嘴笑着,看着大哥哥板着臉,她又害怕地躲開視線,泫然欲泣的樣子……
唐淺央很快化好了妝,做好了造型,披上頭紗的瞬間,才有種做新娘子的感覺。
心口涌動着一股熱流,仔細地看着鏡子中的自己一眼,然後被姐妹們拉去拍照,合影留念。
小果果也穿上了可愛的小禮服,被柯羽茜抱在懷裏,不一會兒,從樓下傳來鞭炮聲,然後有人大呼,「新郎來了——」
唐淺央心裏激動不已,有些緊張,又趕忙照了照鏡子,看自己美不美,會不會驚艷到裴亦修。
今天的裴亦修,一身潔白的長禮服,之所以選白色,是唐淺央的建議,因為他是醫生。
英倫風的白禮服,上面繡着金色的紋路,高大挺拔的身材,英俊無匹的五官,當之無愧地成為今天的男主角!帶着一行人,卓君天,上官翊,任逍然等,上樓,直奔閨房。
在她的閨房門口就被她的一幫姐妹攔在了門口。
上官璐璐和唐暖芯帶頭,後面有柯羽茜許梓芸護着,上官璐璐雙手環胸,二話沒說,伸手,示意裴亦修給紅包,也沒看他身側的上官翊一眼。
裴亦修淡笑了下,「君天——」,轉身沖卓君天說道,卓君天掏出兩隻紅包。
「才兩隻,一二三四五六七——我們這這麼多人呢!」,上官璐璐存心地為難道我,根本不顧上官翊那嚴肅的表情。
上官璐璐說完,其他幾個女孩也跟着起鬨。
閨房門口一時間熱鬧非凡。
唐淺央隔着很多人,踮着腳尖朝門外看去,根本看不到裴亦修的臉,一顆心激動着,恨不得上前讓她們都別鬧了。
折騰了半天,裴亦修覺得這幫女人們太難纏了,轉身對卓君天、上官翊、任逍然示意,三個男人連忙分頭行動,上官翊直接霸道地捉住了上官璐璐的手腕,而卓君天則拉住了許梓芸的手,任逍然嘛,則對付唐暖芯。
剩下柯羽茜一軟柿子,還是裴亦修的髮小,「茜茜,你可是我這頭的。」,裴亦修睇着堵在門空裏的柯羽茜,幽幽地說道。
「我,我,亦修哥,我現在是我姐這頭的!」,柯羽茜底氣不足地說道,轉而看着其他三個尋求幫助,只見那三個小女人一一被那三男人糾纏住了。
有的在打罵,有的在哄,有的在冷戰。
裴亦修莞爾,笑了笑,「老婆,你今天是哪一邊的呢?」,裴亦修眺望進閨房裏,一身白紗宛若天仙的新娘,揚聲,幽幽地問道。
只見唐淺央提着裙擺,優雅地走過來,「我當然跟老公站一邊——」,唐淺央說了句令所有閨蜜,姐妹簡直吐血的,不爭氣的一句話!
「唐淺央!我們鄙視你!」,那群小女人異口同聲道。
瑾還兩月次。只見唐淺央已經挽住了裴亦修的胳膊,可不想為難他,巴不得馬上舉行完婚禮呢!
點綴着鮮花和蕾絲的純白色賓利加長房車,從唐宅大門緩緩駛出,後面跟着一行豪車,浩浩蕩蕩地朝着郊區行駛而去。
今天藍天異常地藍,白雲異常地白,一碧如洗。
青青的草坪上,架着浪漫的拱形花環,鋪着長長的紅地毯,延伸向盡頭。
當新娘挽着父親的手臂,從紅毯的另一端,緩緩地向另一端走去時,全場安靜下來。盡頭的唐振德,穿着一身深色西服,頭髮花白,看起來精神了不少。
她小心翼翼地挽着他,一步一步地走着,心裏感慨萬千,但此刻也是無比幸福的。
在他倒下時,她本以為不會有這一天了……
轉過身,看了眼頭髮花白的父親,他也慈藹地看着她,她嘴角的笑意更深,眼裏卻蓄着淚光,唐振德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該高興的,淺淺啊,爸爸等這一天等太久了——」,邊走着,他邊小聲地說道。
「自從跟你.媽離婚後,對你特別的愧疚……加倍地愛你,給你最好,當初一個勁地讓你嫁給亦修,有着報恩的私心,也有着那種認為是為你好的思想,我常常在想,如果你萬一沒愛上亦修,我不就成了罪人了?呵呵……」,唐振德低聲笑着,說道。
「爸爸,我知道您是為我好,不要愧疚了……」,她小聲地說道,拍了拍他的手背。
「我出嫁了,以後倚重的男人就是裴亦修了。倒是茜茜,您要多——」
「我懂!」,唐振德連忙說道,對茜茜,他怎會不愧疚?
唐淺央不再多言,一步步地朝着紅毯盡頭走去,那裏,一身白色的裴亦修正在等她,一襲白衣,像白馬王子,也像一位白衣天使。如今,他成為了她最依賴的人。
終於走到他的跟前,唐振德捉住裴亦修的手,緩緩地開口:「裴亦修,我今天鄭重地將女兒交給你了!」,唐振德沉聲道。
裴亦修莞爾,握住了唐淺央的手,以及他的手,三人的手交疊在一起,「爸爸,您放心!」,他沉聲道,一聲爸爸,令唐振德感動,也想起了那位恩人,裴亦修的生父。
心頭萬千感慨,他被人扶着離開。
剩下裴亦修和唐淺央十指相扣地站在神父面前。
新郎新娘虔誠地站在神父的面前,在宣誓,毫不猶豫地說着真摯的承諾,其實,神父說的這些誓詞,他們早經歷過了。
在災難、疾病、分離前,他們從沒拋棄過彼此,一直不棄不離。無論從前還是以後,仍然會一如既往地,對對方不棄不離。
交換婚戒後,完成婚禮,開始招呼賓客們。京城的凌家來了很多人,凌家三兄弟和顧亦宸,陸啟正和孫大飛也來了,拖家帶口的。幾個優秀的出類拔萃的男人,穿軍裝的穿軍裝,穿西服的穿西服,人群中十分地顯眼。
都是京城赫赫有名的人物,賓客們都了解,不過,大家得知都是男方的親朋時,不禁唏噓,紛紛在揣測着裴亦修的真正身家。
不過,他們肯定猜不出,今天的新郎是中國人民解放軍十大將之一的楊大將軍的親孫子。
而裴亦修的真正身世就連上官翊和卓君天都不知道,其他人也就更不知道了。
姜紹謙和許梓驍也來了,姜紹謙一身軍裝,跟凌北寒他們都很熟悉。不過今天的姜紹謙有些心不在焉,一直看着時間,唐淺央不用猜也知道他是因為什麼。聽說今天童憶安回國,不過趕不來參加她的婚禮。
許梓驍對他們說了些祝福的話,情緒平靜,不過也沒人看得出他真正心思。唐淺央沒見他跟柯羽茜說一句話,柯羽茜也沒來找他。
晚宴在酒店的大禮堂舉行,裴亦修要喝酒,被唐淺央攔住,「難道你今晚不想……」,小女人貼在他耳邊,小手在他的胸口輕輕地滑了滑,曖昧地說道。
「想……但不想勉強你,所以,還是讓我醉了吧……」,裴亦修在她耳邊,小聲地說道,滿心的苦澀。
唐淺央聽着他的話,哭笑不得,「就是不准喝!今晚給你驚喜……」,她在他耳邊又說道,還媚惑地吐了口氣,那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勁窩,令他全身敏感地為之一顫,緊繃着,心猿意馬。
驚喜?能有什麼驚喜?
他對這新婚夜可是沒抱什麼希望,不想勉強她,更不想她受二次傷害。可,難道他要做一輩子太監?
不!他得努力!
裴亦修在心裏暗暗地想,然後聽話地,一杯酒都沒喝。
賓客散去,他們也坐着婚車,回到了桃源大廈的家,卓君天有點喝醉了,嚷嚷着要鬧洞房,被裴亦修一個白眼給嚇了回去,那上官翊本就是個不喜熱鬧的人,更不會鬧什麼洞房。
所以,該散的都散了。他們抱着女兒回了家。
「你去卸妝,洗澡,我幫果果洗澡。」,裴亦修十分體貼地說道,唐淺央連忙答應,神秘兮兮地跑去了臥室——
ps:啊,婚禮結束了,就是色.女們xxx的時刻了,八過,今天七千字完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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