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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琛稱病的這段時間,顧誠涉事的案件調查也在警方的緊鑼密鼓的調查下有了新的進展,他一些下線網絡和對外接洽的涉事團伙,接二連三的落網。
因為涉及到的保密事項太多,所開庭的時候只有檢方,顧誠的律師以及顧家相關人員出席。
雖然是封閉式庭審,但聞訊而來的記者還是在法庭外面蹲守,通過各種各樣的渠道將現場看到的情況報道了出去。
申飛集團的高層們因此還特別召開了一場緊急會議,討論萬一發生意外狀況後,公司該以何種方式進行公關,才能將公司的損失降到最低。
可以說是整個集團的公關部,啟動了一級作戰準備。
開庭這天,沈獻親自開車送顧琛去了法院。
門口各個角落的攝像機和媒體工作者,讓沈獻覺得一陣不適,她敏銳的捕捉到他們所在的位置,驅車儘可能的躲開可能被拍到的地方。
「等下我還在這裏接你。」將顧琛送到安全入口後,沈獻坐在駕駛座上對他送上一個笑臉。
顧琛回頭,深深的看着她,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髮,柔聲說了句:「好。」便彎腰下了車。沈獻坐在這裏看到他安全進去後,才掉轉車頭離開了。
她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通知張弛這邊的情況,告訴他這邊大約有多少媒體記者等信息。
「好的,我知道了,我們這邊都準備好了。」
這將是一場輿論之戰,能不能將顧誠對公司造成的負面影響和損失降到最低,就看今天的公關效果了。
沈獻一路開着車子出了城,一路往山上走去。
與以往每次來這裏不同的是,今天陽光燦爛,一路上綠樹成蔭,飛鳥成片,路邊不知名的小花大片大片的盛開,綻放的十分熱烈。
車子一直開到烈士陵園的入口處才停了下來。
沈獻從後備箱裏拿出一個事先準備好的黑色挎包,背上包,帶上遮陽帽和墨鏡,一身黑衣的沈獻大步朝山上走去。
這個地方,是她這三年最想來又最不敢來的地方,以前想念白綻的時候,她都是到對面的山上,一坐就是半天,渾渾噩噩的遠遠看着。
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她覺得她應該來看看他。
墓碑上,男孩年輕的笑臉,一如今天的陽光一樣燦爛,一雙眼睛像是看着眼前一身黑衣的女子在問:「沈獻獻,你怎麼才來啊?」
他的墓碑周圍被清理的很乾淨,一束略微有些枯萎的茉莉花被放在一邊。
沈獻彎腰,將拿書枯萎的茉莉移到一邊,從挎包里拿出自己買的一大捧茉莉花,幾盒薯片,兩罐可樂,一一擺放好。
「小白,我來看你了。」
她蹲下身,拿紙巾輕輕擦拭墓碑上的照片,三年了,她終於鼓足勇氣來看他了。「你不會怪我吧,我麼多年都不來看你。」
她說着,就地坐下,給自己打開了一罐可樂,朝笑笑的看着自己的照片舉了舉,仰頭喝了一口,「今天是那個壞蛋第一次開庭的日子,我也就只有在這樣的日子才能多一些勇氣來看你,小白啊,你都不知道這三年都發生了些什麼。」
她鼻間一酸,眼睛不由得紅了。
從這裏看過去,百望山頂能看的很清楚,那裏埋着另一個年輕的生命。
「對不起啊,小白,對不起三年前的失誤,也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秦蒔。她,就在那。」她指了指對面的百望山,眼淚滴落在墓碑前的純白茉莉花上,「你最喜歡的花,和你最喜歡的女孩,她們都在。」
命運總是殘酷的,不是比誰對這個世界更不舍,生命才會眷顧她。反而那些越是想熱烈的活着的人,越容易失去最想擁有和珍惜的東西。
沈獻就這樣頂着太陽,在陽光下和白綻說了許久的話。
「小白,我也遇到了一個喜歡的人,你總笑話我是千年鐵樹,現在我這個鐵樹開花了,下回,我帶他一起來看你。」
在陵園呆了不知道多久,直到腿腳都有些麻了,沈獻才起身,抬手撫了撫墓碑上的照片,給小白留下了自己下次會帶着顧琛一起去看他的尋諾,才壓了壓帽檐離開了。
她下山的腳步,明顯比來時要輕快了許多。這三年的心結,在這一場獨白式的談話中,漸漸消解。烈日之下,她彷佛看到小白站在層層疊疊的墓碑之後,對着她笑,朝她擺手。
等再次開車回到法院的時候,正好趕上庭審結束。
這一次,那些圍堵在法院外面的記者和新媒體工作者們沒有再繼續蹲守,而是再大門打開的那一刻蜂擁而上,堵住了剛出來的參加庭審的人和律師,問題更是一個接着一個的拋出來。
沈獻按響喇叭,車速不減噌着人流邊開了過去。
「顧琛!」
她降下車窗大喊一聲,男人聽到聲音後立刻拉開車門鑽了進來。
「顧總,請問您對您叔叔所作的這些事有什麼看法,庭審結果是怎麼樣的?」
「顧總,請問顧誠先生的所作所為是個人行為還是申飛集團的授意的,這些事和申飛集團的的發展規劃有什麼關係嗎?」
「顧總,您作為顧誠先生的親侄子,聽說是您親手將顧誠先生送上法庭的對嗎?有傳言說你們事利益分配不均衡產生爭執,對嗎?」
「顧先生,請你回應一下!」
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接踵而至的問題,就算是很快顧琛就冠上了車門,那些話語還是像手榴彈似的在他關門的間隙丟進了車裏。
「坐穩了!」
沈獻瞥了他一眼,看到顧琛系好了安全帶,便輕輕踩了油門,將車子靈活的滑出人群。
後面那些人還不肯放棄的追着跑了好長一段路才肯罷休。
直到後視鏡里看不到那些人的身影,顧琛才微微嘆了口氣,不得不說,這些問題隨便哪一個拿出來,都會讓人喘不過氣來。
「開庭之前張弛那邊已經發過一個申明了。這些記者們為什麼還會問出這種不經思考的問題。」
沈獻有些不理解了,剛才那些問題她也是聽的真切,什麼利益分配不均,什麼個人行為公司行為。他們問的這些問題,申飛集團的發出的申明里都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新聞媒體就是這樣,總覺得自己問出的問題角度新穎出發點刁鑽,但其實不過都是翻來覆去炒冷飯,好像把別人說出來的東西自己換個問法再問一遍,就能彰顯出自己的新聞能力。」
顧琛反而安慰起沈獻來,伸手揉了揉她手臂道:「這件事,不是申飛發一則申明就能擇清楚的。」
「嗯!」
沈獻認同的點了點頭,她跟着顧琛的這段時間,也是不止一次的見識過了輿論的力量,以及一不小心就會被顛倒黑白的危險。
顧琛深深的看着她的側臉,女子雙目囧囧,在十分認真的開車,很心無旁騖的樣子。
「你不問問我庭審結果?」
沈獻從後視鏡里看他一眼,淡笑着道:「還用問,這麼複雜的案子,第一次庭審肯定沒那麼順利的,就算最後有了眉目,一定也是擇日宣判?」
她最後雖然是問句,但她的表情很明顯都已經瞭然於胸了。
顧琛讚賞的看着她,「跟你想的一樣。涉及到的人和案件太多,檢方提供的證據鏈也很完整,只是我他一口咬定是被人陷害,拒不認罪,所以還會比較麻煩。」
「那三年前的綁架案呢?」
對這個沈獻還是比較關心的。
「推脫給了他的下屬,說自己毫不知情。」顧琛有些抱歉的看着沈獻。
「這也有人頂?」
沈獻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顧琛,這可是攸關人命的大事。
「錢能解決很多問題。」顧琛無奈的嘆道,「這個世界上會有一些人,比起需要活着,他們更需要錢。」
「哼!」
沈獻冷哼一聲,雙手握着方向盤依舊開的很穩,「理解,要不然怎麼會有亡命之徒一說呢。」
「他堅持不了太久的。」顧琛手握成拳放在唇邊,幽深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想怎麼做?」
「之前答應過阿炎要安排他和二叔見一面,我想,現在時機剛剛好。」
沈獻默默點頭,親情或許能讓他有所醒悟吧。
北冀這段時間接二連三的發生了不少大事,一是申飛集團的高級股東涉及走私、綁架等違法犯罪的亂行;二是海外注資的公司彌爾正式進駐北冀。
當天申飛集團發出撤銷顧誠在申飛的一應職務,取消他在申飛以及各個子公司的所有頭銜的同時,新聞頭條上彌爾大中華區分公司正是開業的新聞,也佔據了半壁江山。
一時間,關於申飛集團的低谷期遭遇同行傾軋的新聞和揣測紛涌而至,就連財經頻道這樣有權威的平台,都開始分析起彌爾在這個時候進駐北冀背後的原因,以及申飛集團接下來會有怎麼樣的應對手段等等。
「彌爾公司會不會成為明天的申飛,今天的申飛集團能不能挺過內憂外患的低谷期」一時間,成了北冀整個商界最關心、最矚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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