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例外 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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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覺嘆了口氣,彎腰蹲下，一點脾氣都沒有，「你真的是，一次又一次刷新老子的底線。」

    他抬手,一手抓過她的腳腕,她在上,他在下,就這樣幫她穿鞋。

    雲訴的腳趾丫有些敏感。

    微微蜷了蜷。

    少年纖長的手指握住她小巧的腳腕,磨了一下,小指無意識的觸了觸她腳底板。

    鑽心的癢。

    雲訴移開目光，側頭往裏面看了一眼,「裏面不高,我拉你上來。」

    扭頭的瞬間,面前就坐了個人,她驚呼，「我去,你怎麼上來的。」

    於覺輕輕捏了一會兒她的手，徑直往下跳,站穩後手臂就張開,「跳下來，我接住你。」

    雲訴是從小躁到大的,腳一蹬,就要往下跳。

    耳邊有樹葉被吹響的聲音。

    她聽到，他幸災樂禍的聲音：

    「我站的這地方，是男生廁所。」

    雲訴：「......」

    她一頓，猛地抬頭，不遠處小小矮矮的一幢小屋,白色的牆上有紅油漆印下的兩個英文字母:WC。

    WC旁邊畫了個小男生。

    剛才她還真沒注意到。

    程嵐傾和班上的男生正好從裏面出來，幾個大男生，看着雲訴就坐在男廁所外的圍牆上。

    傻傻的愣了好幾秒。

    這他媽的又是什麼新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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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自習課。

    籃球場上，少年健步如飛。

    於覺逃課出來，和周杭幾個人打了幾場球後，便坐在籃球場外的椅子上休息。

    聞到風聲。

    程嵐傾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好笑的說：「覺哥，你今早和訴爺是怎麼回事啊？」

    於覺摸出根煙，沒回答。

    程嵐傾繼續和周杭他們幾個人嘮叨，一點都不避嫌。

    「你們說，覺哥和訴爺就住在對門，還是同桌，這戀愛談得太他媽爽了。」

    「要是我，早死皮賴臉的住到訴爺家去了。」

    周杭看了一下於覺，調侃道：「覺哥，你到底行不行呀，這些傢伙都在懷疑你呀。」

    於覺抽掉最後一口，吐出來，煙霧繚繞，側臉線條更顯濃郁了些，把煙頭按在地上，熄滅。

    半響，他才慢悠悠的開口：「周杭，你和柴斯瑤在一起多久了。」

    周杭想了想，說：「兩個月。」

    「你們認識多久了？」於覺繼續問。

    「快一年了。」

    於覺點了點頭，伸直長腿，身子隨意的往後一靠，「我和雲訴認識多久了？」

    周杭有種不妙的預感，不太想回答，「三個月。」

    「在一起多久了？」

    周杭喉結上下滾動，咽了咽口水，才意識到被套路了，悶悶的說：「兩個月。」

    於覺平靜的看着他，勾唇笑，語氣極其平淡，「所以是我不行還是你不行？」

    周杭:「……」

    於覺站起身來，一巴掌拍在程嵐傾後腦勺上，「忘了通知你們，我和訴爺已經同居兩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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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籃球賽舉行了兩周結束，而後最重大也是最期待的校運會就要來了。

    下午四點，驕陽似火，陽光帶過，地面蒸發火辣辣的熱氣。

    最後一節是體育課，雲訴排在隊伍里聽體育老師在前面交代校運會的事情。

    體育老師手背着手，張開腿，語調莫名的七分沉重：「今年的校運會，你們高中生涯的最後一次了，去年你們像羊屎一樣的報名表我就不多說了，你們得有點集體意識感，你們還那麼年輕，那麼有活力，不應該踴躍報名嗎？」

    谷澤歪着頭，語氣吊兒郎當的，「不應該。」

    出去玩不香嗎！

    隊伍里有人被逗笑。

    體育老師瞪了谷澤一眼，食指一指，火氣十足的沖他喊：「你最好也別給我報名，三天兩頭就骨折的，校運會可不是你變成殘廢的理由。」

    這下，忍住沒笑的，全笑了。

    隊伍里鬧哄哄的。

    谷澤沒被說得心虛，坦蕩的很，摸了摸鼻子，扭頭和側後方的於覺說話，「嘿，他不讓我參加我還偏就參加了。」

    於覺目光落在雲訴耳邊被風吹過的幾縷發，沒回答。

    烈日當頭，排得有些久，雲訴臉頰紅彤彤的，抬手，指腹擦了擦額角的汗水

    。

    體育老師把手上的報名表遞給體委，看下面討論得激烈，欣慰的笑了笑，以為大家是被他說動了，清了清嗓子，「看到大家那麼激動老師很是欣慰呀，好了好了，我也不多說了，震驚全校又奪人眼球的方法我都給你們想好了。」

    周杭伸着脖子叫：「老師，斗膽問一句，什麼妙計？」

    體育老師理所當然的語氣：「男扮女裝啊。」

    果真妙計。

    「切。」同學們一陣吹噓。

    顯然一點都不喜歡這個方案。

    老師拍拍手：「行了行了，體育委員自己組織一下校運會的事，解散。」

    終於解散了。

    體委一點也沒着急，把報名表往旁邊一放，男生們都打球去了。

    柴斯瑤坐在籃球場外長椅上，兩手撐着，長腿伸直，看着場上的人：「剛才老師牛逼吹得那麼響，我敢保證，這次校運會還是會像以前一樣，我們班那幫人，懶得無法形容。」

    雲訴笑了笑。

    如柴斯瑤所言，那節體育課後，關於校運會的消息，一切都是浮雲。

    體委也是在一個星期後，也就是校運會的前一個星期，才想起了這件事。

    籃球場上。

    周杭一個假動作，迅速往後側，退到三分線外，小腿肌肉用力，起跳，手指往下一壓，橘紅色的籃球脫手而出，精準的落入籃筐。

    周杭歪頭，嘴角一挑，倒退着往後小跑，食指和中指扣在一起點了點太陽穴，朝她們這邊一甩。

    前所未有的騷，就不像是個人。

    意思太過明顯。

    雲訴側頭，肩膀碰了碰柴斯瑤的，勾唇揚眉。

    難能可貴的，她竟然臉紅了。

    谷澤伸手拍了一下周杭的屁股，調侃，「兄弟，別看柴大人了，你沒看到她被你迷得滿眼都是愛心嗎，趕緊的，回防。」

    周杭移到拿球那同學身前，伸手攔截，拍球回場，「你柴大人在我這，永遠都是首選。」

    身邊有幾個經過的女生，停下腳步，互相挽着小聲討論，「剛才那男生是誰，好帥啊，我的老天爺，之前怎麼沒注意到他。」

    「他不是和於覺一起混的嗎？叫什麼來着周杭？」

    「對對對，好像就是他。」

    「我有點想追他怎麼辦。」

    「.…..」

    聞言，雲訴看了一眼柴斯瑤。

    柴斯瑤笑了，眉峰揚着，動作很緩慢，雙手抱胸翹起二郎腿，漫不經心的開口：「妹妹。」

    那幾個女生一頓，歪着頭，一齊朝她們這個方向看過去，表情很是迷惑。

    柴斯瑤食指往場上一指，「想追他啊。」

    藍色百褶裙的女生使勁點頭，臉瞬間爆紅，小心翼翼的說：「同學，你認識他嗎？」

    「認識啊，當然認識了。」柴斯瑤露出親切的笑容。

    沒一會兒，柴斯瑤站起來，眼神打量了一下，忽然猛的伸手拽住那女生的衣領，百褶裙被扯得一個踉蹌，她腦袋湊過去，輕聲低語的，「我是他上輩子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的祖宗，你說。」鬆手，把握着力道，把女生往後一推，嘴角挑着笑，「我認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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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像流水般，轉眼一個周過去。

    雲訴吃了午飯回到教室的時候快一點了，教室里沒什麼人，就三三兩兩的幾個人趴在桌上補眠。

    她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犯着困，腦袋放在桌面上，閉眼就睡。

    雲訴是在一片嘈雜聲中醒來，轉着腦袋，把眼睛蒙在手臂里，緩過那股勁，抬頭，揉了揉眼睛。

    柴斯謠轉頭過來，看到她醒來，笑着說：「小雲朵，下周就是校運會了，你要參加什麼項目嗎？」

    此時體育委員正拿着張報名表，站在周杭課桌邊，聞言，也轉頭過去看雲訴，眼睛突然亮得嚇人，像是看到了希望之光。

    七班集體活動感不強，大家都想自由的各玩各的，體委本身也沒什麼積極性，所以每年的校運會都是前一周體委催着人報名才勉勉強強湊上數。

    所以，他非常看好新同學。

    雲訴搖頭，「不想。」

    冷漠又無情。

    體委嘴角一僵，馬上轉移了目標，在他的自覺里，雲訴比柴斯謠好勸，脾氣也更好。

    體委耐着聲說話：「同學，高中三年很快就會過去的，我們應該在這段時間好好活躍活躍不是嗎？高三之後

    ，你想再參加也不能了。」

    「那不是還有高二嘛。」

    體委：「.…..」

    雲訴垂眼看了看那張只有寥寥幾個名字的報名表，咬牙，「那行吧，幫我報個跳高吧。」

    語落，於覺和周杭正好從後門進來。

    周杭腦袋湊過來，「體委，有進步啊，比去年提前一天催人報名，」抬頭看剛坐下的於覺，「覺哥，你參加不？」

    於覺沒說話，把手裏的奶茶放到雲訴桌上。

    雲訴笑了笑，軟軟的說了聲：「謝謝。」

    她轉頭，對着體育委員，「於覺說他想報5000米。」

    於覺抬頭：「？」

    體育委員看着於覺，很緊張的樣子，話都說不完整，「真……的嗎？」

    於覺漫不經心的歪靠在牆上，看着雲訴，「你想我跑這個？」

    「特別想。」雲訴點頭。

    於覺勾唇，「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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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今天依舊陽光明媚，風調雨順，我們迎來了寧城二中第八十二屆秋季校運會，同學們，今天是你們的主場，你們就是主角，請發揮你們的作用，揮灑青春的汗水。」

    運動會開幕式過後，很快就輪到了男子400米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