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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訴的眼睫顫了顫,微微抬眼,鼻尖是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很好聞。
她稍稍抬起下巴,溫熱的唇瓣貼在他額頭,輕輕吻了一下,一瞬便退開。
她羞紅了臉不敢看他,「你等一下來找我,我幫你補習。」
於覺聽到她輕聲說。
於覺措手不及,整個人一怔,心臟在身體裏撲通撲通直亂跳,毫無規律可言。
趁他還沒反應過來。
雲訴輕輕把人推開,握上門把,打開門溜了。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
於覺左手附上胸膛,一下又一下,感覺自己的心跳,右手那根手指,微微一顫,指尖還殘留着酥酥麻麻的觸感。
略微抬眼,想看看自己被小丫頭親過的額頭,才發現自己就看不到。
他怎麼就變成腦殘了!
於覺失笑着垂手,身子一轉,靠在小丫頭剛才還在倚着的牆上。
親都親上了,她還死不答應。
真的太期待,男朋友這三個字從她嘴裏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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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過後,於覺每天晚上都會來找雲訴補習。
雲訴覺得,兩分,多簡單的事,認真一點就能及格了。
況且,於覺人一坐下來,就看着作業渾然忘我,也不問問題,也不和她說話,在草稿紙隨便算一下,就把最後的答案寫上。
僅此而已。
她以為補幾個晚上就能結束,可於覺強制性的不讓她結束。
所以這天晚上,門鈴響起的瞬間,雲訴頭就一陣疼。
拿出手機,掃了眼時間,七點鐘。
還真他媽的準時。
為了那兩分,於大兄弟每天雷打不動,晚上七點鐘準時按響她家的門鈴。
有時雲訴在裏面沒聽到,於覺就給她發微信。
【雲訴,我來找你補習了。】
【訴爺,你在屋裏嗎?給我開開門唄。】
【你再不給我開門我就要叫了啊。】
他發的消息太快,雲訴才看到,剛要給他回。
又進來了幾條。
【剛才隔壁阿姨路過,問我怎麼一直站在這。】
【我說我對象生氣了,不讓我進家門。】
雲訴:「......」
【然後她偷偷教了我一個妙招。】
【進去之後直接把人按在床上就萬事大吉了。】
雲訴:「......」
訴爺這個外號是付銀宇給她起的,自從上次她和付銀宇視頻被於覺看到,大佬就按錯了開關,喊她訴爺喊上癮了。
雲訴其實就是覺得於覺不拿奧斯卡影帝真的是太他媽的可惜了,兩人一起補習了這麼些天,他從來都不需要她,有時她寫着寫着就很鬱悶,這算什麼鬼補習。
於是,今天晚上,兩人坐在客廳里寫了一個小時的作業後。
她放下筆,偏過頭,眼神沒什麼溫度,看了他一眼,「於同學,我看你寫題目寫得挺順暢的,沒有什麼問題要問問我嗎?」
「沒有。」於覺答得極其自然,頭都沒抬。
他正想着數學一道大題。
雲訴磨了磨牙,舌尖舔着上牙槽。
安靜片刻。
手腕上起了一點點小疙瘩,於覺心想是不是空調開得太大了。
他筆尖一停,抬頭。
小丫頭抱手靠在沙發上,唇角揚起一點點,眼睛盯着他,眉峰微挑。
炸毛的前兆。
於覺嘆了口氣,「那要不,你給我講講這道題。」手伸直,把他的試卷推到她面前。
雲訴掃了一眼。
他問的是一道三角函數。
圖形畫好了。
公式寫好了。
他媽的正確答案也得如此美麗動人。
那明晃晃的√2讓雲訴眼巴巴的讀成了這樣一句話。
「你他媽的腦子壞掉了趕緊捐掉吧,你看我用得着你給我講題嗎?」
雲訴覺得,她得去買盒安神補腦液......差點沒被氣得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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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星期四,於覺終於意識到雲訴已經兩天沒有跟他講話了,這一嚴重的問題。
他們的語文老師,是個個子不算高的女老師,她最入迷的就是點語文課代表的名字,讓她拿着課本在座位上讀得自我陶醉,激昂澎湃。
語
文老師就站在一旁看着課代表,表情十分滿足。
底下已經昏昏沉沉的趴下不少腦袋也絲毫沒影響到她們。
反正語文老師基本不會點其他同學的名字。
於覺看着訴爺安睡着的腦袋,心裏莫名的煩躁,抬手隨意抓了抓頭髮,覺也不敢睡了,手機也沒玩,就趴在那看雲訴睡覺。
可雲訴不管是醒着還是睡着的狀態,都只給他留了個後腦勺。
寫着「我他媽的非常生氣」的後腦勺。
時間過得慢悠悠,下課鈴聲終於響起,語文老師走出教室的瞬間,一掃上課時的死氣沉沉。
班上有人在打鬧,姚勤勤追着吳希權從第一組跑到了第四組。
雲訴昨晚沒怎麼睡好,眼皮直打架,實在控制不住才在課上眯了會兒。
每節語文課都要讀課文,課代表一開始讀,比催眠曲還要催眠曲,沒犯困的人都要給她讀得夢遊了,偏偏譚耀文老師一點兒都沒有發現。
雲訴睡得昏昏沉沉,她的桌子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撞得歪了方向。
她一睜開眼,就看到姚勤勤推着吳希權往她這邊倒。
桌子抖得厲害,桌角的那瓶可樂倒下,沒蓋緊,褐色的汁水從杯子裏飛濺出來,雲訴睜眼的瞬間被潑得面頰一陣清涼。
桌上的課本也被浸濕。
她直起身,緊緊皺着眉,一聲「我靠」,彈簧一樣從座位上蹦起來。
幾秒鐘,於覺才反應過來,長臂一伸,慌忙扶住瓶子。
這麼大的動靜周杭也被弄醒了,轉着眼珠搞清楚狀況,站起來,煩躁的罵着那兩人,「你們傻逼吧。」
安靜了幾秒。
全班轉頭向這邊行注目禮。
於覺眉間一皺,轉頭看站着的雲訴。
小丫頭眼睫濕噠噠的,幾滴水珠從臉頰滑落,裏面的T恤和校服外套都濕了。
姚勤勤和吳希權鬧得有點入迷,無意識跑到了這塊區域,被於覺的氣壓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更被周杭吼懵了,站在那,氣都不敢呼吸一個。
柴斯謠昨天睡了一天,感冒好得差不多了,轉頭,周杭這麼一吼才反應過來,從抽屜里抽出幾張紙巾,起身遞給雲訴,「小雲朵,快擦擦。」
雲訴接過,擦了擦臉上的水。
於覺眯着眼,目光落在她衣服濕了的那塊地。
她今天穿了件純白T恤,套着校服外套,胸前那塊濕了的地方,隱隱約約能看見裏面的黑色內衣。
他無意識的按了下食指,骨頭咯咯作響,舌尖觸在嘴角,起身,擋在她身前,伸手抓住雲訴校服下擺,扣上,給她拉好拉鏈。
一系列動作,做得行雲流水,順暢自如。
雲訴都沒反應過來。
過了一會兒。
於覺站定在姚勤勤和吳希權面前,使勁蹙着眉,盯着兩人看了半響。
兩兄弟看見於覺走過來,慌忙低下頭,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和校霸對視。
於覺從來都沒動過班上的人,但他的脾氣大家有目共睹。
兩個人緊緊閉着眼,表情都是扭曲的,心裏已經預約好了醫院床位。
五。
四。
三。
二。
一。
雲訴伸手扯了扯於覺的袖口,「沒關係,我沒事,擦擦就好了。」
剛才她也是沒反應過來,於覺眼裏的戾氣很讓她懷疑他會不會動手,都是小事情,弄乾淨了就行了。
於覺看了她一眼,嘆氣,下巴向兩兄弟示意雲訴的方向,「道歉。」
語落。
姚勤勤和吳希權兩人終於活了過來,道歉得很誠懇,彎腰,九十度鞠躬落下,「對不起,對不起。」
上課鈴正好響起,老師走進來,注意到這邊角落的低氣壓,朝他們喊:「你們那個角落在幹什麼,沒聽到上課鈴響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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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上到一半,胸口濕漉漉的,貼着皮膚直難受。
雲訴放下筆,抓着校服外套拉鏈就要往下拉。
於覺轉着筆,餘光瞥到她的動作,暗罵了一聲操。暗啞着聲,沒了平時的漫不經心,「等一下。」
雲訴一頓,手上的動作停下,盯着他看,「嗯?」
窗邊幾縷陽光跳進來,頭頂的大吊扇沒間斷得扇出冷風,空氣里有着淡淡的花香。
於覺喉結上下滾動,心間酥麻的感覺又起來了,
壓着聲說:「沒事別亂勾引人。」
雲訴一愣,好像明白了點什麼,轉過身,面對着牆,低頭,把拉鏈拉下了一點點。
純白T恤清清楚楚的透着裏面黑色的布料。
腦子瞬間當機,把拉鏈一直拉到了脖頸,轉頭,拿起筆。
聽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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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第一節下課,於覺和周杭一幫人正常的不在教室。
因為補習這層紗,雲訴還是不怎麼理於覺。
但此刻也拿着於覺給她買的奶茶,邊喝邊寫習題。
忽然,感覺手腕被搖了搖,她吸了一口,腮幫子滿滿的鼓着,抬頭。
學習委員拿着數學練習冊,坐在周杭座位上,嘴角輕揚,「同學,我想問問你這題怎麼做。」
陳雨興的成績是班裏風雨無阻的第一,學委就是雷打不動的第二。
雖然,雲訴的空降讓排名變了順序。
雲訴咽下,把奶茶的放在桌角,微笑着垂眼,「哪題?」
學委手指指着題目,「就是這題,我想過用偶函數的方法,但怎麼都解不出來。」
「這題我是用......」雲訴軟着聲音給她講題。
大致講了方法,學委使勁點頭,舉了個OK的手勢,「我明白了,謝謝你。」說完拿着練習冊回自己的座位。
雲訴剛要伸手拿奶茶,繼續邊喝邊寫。
柴斯謠轉過身,細白細白的手腕搭在雲訴桌上,嘴角彎着,「小雲朵,能當年級第一真好,學委都來問你題目了。」
雲訴揚眉,「學霸氣場無處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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