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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時,伺候在外面的倚香久久得不到樂正錦虞的傳喚,疑惑着推開了寢殿的門。
隔着幔帳見樂正錦虞依舊沉沉地睡着,她輕手輕腳地靠近,「娘娘,娘娘。」
在她的不斷輕喚下,樂正錦虞幽幽地睜開了眼睛,腦袋卻是極其暈眩,「怎麼了?」
「娘娘,您沒事吧?」倚香關切地問道:「您該用午膳了。」
樂正錦虞的手從薄被下抽出,本想立即起身,可是身體傳來的酸痛猛地喚醒了她的記憶。
她慌亂地掀開被子一角,扯開身上的衣衫。果然,入目皆是密密麻麻的青紫。
因幔帳的阻擋,倚香看不清她的神色,見被子動了動,只當是她要起身,連忙上前準備伺候。
「慢着。」樂正錦虞出聲阻止了她欲挑開幔帳的手。她這副樣子若是被人瞧見,定會傳到南宮邪耳中。
「你去幫本宮準備沐浴。」樂正錦虞寒聲吩咐道。
倚香愣了愣,心中雖然不解,可還是依照她的吩咐乖巧地走出了寢殿。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殿內,樂正錦虞才鬆了口氣。她仔細看了又看,徒然地發現一切都不是她的臆想,昨夜的事情皆是真實的存在。
她記起她與慕容燁軒一同在這瑾瑜宮中了藥,然後被他帶去了暖天閣。後來…
樂正錦虞抓緊被角,某一刻,她稍微清醒的時候清楚地瞧見慕容燁軒無知覺地倒在了地上。
暖天閣,解藥。
散落一地的白色,清冽的淡香,男子飄渺似煙的玉容…她伸手撫了撫額頭,不明白一切怎會變得如此糟糕。
葵初…
可她不是那般清白天真的女子,事已至此,她只能先將它壓下,不能讓人瞧出異常來。
樂正錦虞慢慢坐起身,掃視了身體一圈,不難發現將她送回來的人心情有多糾結慌亂,她的外衫尚套在身上,便隨意用薄被遮蓋住。
想起昨夜的迷亂,樂正錦虞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娘娘,奴婢準備好了。」盞茶時間,倚香已經命人準備好了熱水。
樂正錦虞忍着體內的酸楚下了床,似乎是南宮邪有意讓她感受南昭的富麗,瑾瑜宮甚是繁華,絲毫不比東楚的未央宮差。
寢殿內的浴池一如醒來所見的寬敞華麗,待進入氤氳地霧氣中,樂正錦虞阻止了倚香想要為她脫衣的舉動,「好了,本宮自己來,你先退下吧!」
倚香聞言更加詫異,「娘娘…」
「本宮的話你沒聽見麼?」樂正錦虞不悅道:「本宮沐浴時不喜歡有人在一旁。」
「是。」倚香只得垂首告退,臨走時小聲道:「奴婢就守在外面,娘娘有何吩咐喚奴婢一聲即可。」
樂正錦虞不耐煩地點頭,「本宮知道了。」她現在迫切地想將自己投放到水中,洗淨體內所有的不適。
稠密的髮絲隨着她的身體漂浮在水中,樂正錦虞揉了揉肩膀,葵初的作為是她始料未及的。
以後面對自己時,是否還會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
想起他的纖塵不染,琉璃眸中的神色愈加冷冽,看他日後再能如何欺瞞世人!所謂的聖潔不沾,也敵不過俗欲魔障。
她深呼吸,首次忘卻自己不會游水,將整顆腦袋埋進了水中。
在窒息的最後一刻,她重新浮到了水面上,眸中噙滿厲色。昨夜之事定是有人趁機搞鬼!
樂正錦虞正沉思的時候,有侍衛忽然來瑾瑜宮,朗聲差人去認領屍體。
「娘娘。」殿外忽然傳來倚香顫抖的聲音。
樂正錦虞皺了皺眉頭,認領屍體?
「你且出去看看!」樂正錦虞沉聲吩咐道。
不一會兒,倚香便匆匆而回,帶着哭腔道:「啟稟娘娘,確實是我們瑾瑜宮的小太監。」
「拖出去葬了吧!」樂正錦虞見過的死人何其多,她自然不會將區區一個小太監放在眼裏。
「是。」倚香吸了吸鼻子。她不明白小勺子好好的為何會突然跌進池塘淹死了,昨夜他還貼心地替她進殿換香爐來着。
樂正錦虞在聽到倚香哽咽的聲音後,蹙着眉頭問道:「死因?」似乎有什麼不對勁。
倚香止住了腳步,如實稟告道:「昨夜大雨,他不小心落進了池塘…」
「停。」樂正錦虞雖然不知道昨夜下雨的事情,但立刻聽出了不對勁。
她昨日在去暖天閣的路上,曾將南昭後宮仔細觀察了一番,瑾瑜宮周圍並沒有什麼池塘,「好好的,他怎會去池塘邊?」
倚香一愣,是啊!昨夜他換好香爐後便不見了人影,聽樂正錦虞這麼一說,確實十分奇怪。
「奴婢也不知道。」倚香想了想,隨即將最後一次見到時他的始末說了一遍。
樂正錦虞眸光泛冷,她立刻想到了思妃等人。
聽說南宮邪很是寵幸這幾個妃子,還一度讓思妃橫行後宮。前日她們卻輕而易舉栽在自己手中,因此報仇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可她既然想攪和南宮邪的後宮,自然就不怕她們放渾水。給她下藥,真是好極了!
「好了,你將他隨便葬了吧!」這個小宮女到底不如沐雨穩妥。
樂正錦虞掬了一捧水,隨意灑在了胸口那處最明顯的吻痕上。
因思妃派人傳喚,念嬪與薇美人齊齊聚集在了夢華宮中。
她們到了夢華宮沒多久後,安昭儀也跟着而來。
已經過了半日,等了許久還未得到樂正錦虞死訊的消息,思妃滿臉的興奮已經蕩然無存。
薇美人疑惑道:「難道是那小太監沒有得手?」
思妃搖頭,小勺子昨夜那般篤定的模樣不似作假,更何況,他還沒膽子敢欺騙自己。
念嬪笑了笑,「何不把人召來問問?」
思妃一臉陰鷙道:「昨夜大雨,不小心跌落到池塘淹死的人怎麼可能生還?」
念嬪瞭然地點頭,惋惜道:「這樣的話,如何能判定那賤人中了藥?」
思妃也不明白樂正錦虞為何會安然無恙,前往瑾瑜宮的人至今未回。
一旁靜靜坐着的安昭儀面色微變,在思妃等人先前的話語中,她已經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她沒想到她們膽敢給樂正錦虞和南宮邪下藥。慶幸的是,樂正錦虞並沒有中招。
是以,她捂嘴笑道:「這俗話說,馬有失蹄,人有失足,行事哪能面面俱到毫無差錯?依妹妹看,定是那小太監失了手,還跑來姐姐這邀功。姐姐既然已經送了他一程,便莫要再為這事計較了。」
念嬪不滿地瞥了她一眼,「瞧安妹妹這話說的,本宮可不愛聽。」什麼叫不計較了?若不是她自進宮後便一直與她們交好,她還以為她存心偏幫瑾瑜宮那賤人呢!
「那賤人害本宮顏面全失,本宮不將她碎屍萬段怎能如意!」思妃惱恨地拍了下桌子,她的運氣怎麼就這麼好?!
「娘娘,虞美人求見。」
正當四人各懷心思時,有宮人進殿通報。
思妃神色一怔,直覺地匪夷所思,那賤人來她夢華宮做什麼?難不成——
正當她想回「不見」時,薇美人已經搶先開口,「姐姐,就讓她進來吧!」看她來這究竟有何目的,反正小勺子已死,還怕她前來興師問罪麼?
思妃按捺下心頭的怒火,寒聲道:「讓她進來。」
不一會兒,她們便看到一身藍衣的樂正錦虞走了進來。
思妃看見樂正錦虞嬌美不可方物的模樣就厭惡,直想將她的衣裳悉數扒光。都是這賤人害她再也穿不了喜歡的藍衣!
「本宮早就聽說這夢華宮十分熱鬧,今日一見果不其然。」樂正錦虞一進來便嘖嘖驚嘆地打量這夢華宮。南宮邪對思妃還真是寵愛,金玉珠翠,琳琅滿目。
思妃面色頓時一沉,竟然在她面前自稱本宮?
「虞美人,你好大的膽子!」念嬪叱呵道。樂正錦虞並未給任何人行禮,完全不將她們放在眼中的張狂。
「本宮的膽子,念嬪娘娘前日不是已經見到了麼?」樂正錦虞笑盈盈地開口。
想起那日被她命令侍衛拿下,念嬪與薇美人的怒火也被勾了出來。
樂正錦虞不去看她們噴火的眸子,將目光投向最上首的思妃,「思妃娘娘。」
她的目光冰冷凌厲,似乎自己在暗中所做的一切盡數暴露,思妃不由地打了個冷顫。
樂正錦虞突然收起眸中的厲色,笑盈盈道:「本宮昨夜睡得很好。」
她的話明明十分溫和,卻讓她們莫名地心驚肉跳。
思妃心一咯噔,明白她定是知曉了什麼。一眼掃去,薇美人與念嬪皆是如她一般的神色。
樂正錦虞將三人的做賊心虛盡收眼底,嘴角微勾,「娘娘們記得晚上關好門窗,本宮瑾瑜宮中死的那個太監的鬼魂說不定會來拜見你們。」
她隨意瞥了眼穩坐一旁的安昭儀,而後施施然轉身離去。
倚香詫異地跟着樂正錦虞匆匆離開,不明白她為何會來夢華宮說這些話。
難不成小勺子的死——倚香搖搖頭,不該猜的不能亂猜。
樂正錦虞走後,思妃倏地從座位上站起身,「她——她——」公然來她這夢華宮放肆!
念嬪與薇美人快速低下頭,絕不承認方才她們被樂正錦虞嚇到的事實。
安昭儀隨意端起一旁的茶水,狀若擔憂地問道:「那小勺子的鬼魂不會真的…」
「一派胡言!」思妃臉色更加難看,又不是第一次殺人…可還是控制不住地毛骨悚然。
安昭儀盯着她的強自鎮定,好笑地押了口茶。
葵初怔怔地坐在暖天閣閣頂,自將樂正錦虞送回瑾瑜宮,他便一直坐在這裏沒有移動過身形。
暖天閣獨立於眾宮殿,算的上是南昭最高的建築。站在閣頂,整個南昭國的風光一覽無餘。葵初茫然地盯着遠方,髮絲垂落在兩鬢,乾淨的眼眸里已經染上了重重霧靄,似乎再也看不清物界。
他本是最愛潔淨之人,卻未換下身上沾血的白衣,任它髒亂地穿在自己的身上。潛意識裏將世間的一切都拋諸在了腦後。
思緒中僅存樂正錦虞的模樣,昨夜的迷亂一幕幕在眼前划過,就算閉上也也無法逃脫,鮮活地印刻在了他的記憶中。
他低頭望着自己的手指,纖長如玉,卻是引領他走向罪惡的根源。
手指動了動,四周的空氣隨着它翻轉,他頹然地將它放下。
望着前方,焦距凝結。他突然起身,任自己消失在了浩渺天地中。
青落重重地打了個哈氣,睡眼朦朧地從一大堆書中起身繼續忙活。
待將所有書都整理好,他精疲力盡地走出了里閣。
「吶,師父——」他輕聲喚道。
卻未見到葵初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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