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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問在場的一行人:「你們誰是陸警官的家屬?」
眾人沉默。
陸天騏的家屬都在京都,還不知道這件事。
醫生又問:「你們當中有人叫夏天嗎?」
眾人微愣。
夏天望着那名醫生:「我叫夏天。」
醫生:「剛才傷者昏迷時一直叫你的名字,想來你是一個對他很重要的人,現在他醒了,但生命跡象依舊微弱,如果你能進去看看他,對他的康復會更加有利。」
夏天站起身,跟着醫生往病房裏走:「好。」
顧岑璽眸色變暗。
病房的門關閉,夏天的身影消失在顧岑璽的視線里。
此時的氣氛非常微妙,大家都不知道開口說些什麼。
忽的,瀋吉利撓了撓頭,眼中都是疑問:「陸警官昏迷不醒,為什麼叫夏天的名字啊?」
蔣雯狠狠瞥了瀋吉利一眼,並順便免費贈送給他一個大白眼。
「連這都看不出來,瀋吉利你還活着幹什麼!你是豬嗎!乾脆笨死算了!」
瀋吉利聽到蔣雯罵他是豬罵他笨,感覺非常莫名其妙,感覺他自己要冤枉死了。
「我怎麼了,我不就好奇陸警官昏迷還喊夏天的名字嗎。」
蔣雯瞪着瀋吉利:「鐵瓜蛋子!」
「好了,瀋吉利你閉嘴別說話了!」
「現在不是你的主場,你別在這叭叭叭亂搶戲!有意見保留!」
瀋吉利覺得自己很冤枉,但還是很聽蔣雯的話,閉緊了嘴巴。
鐵瓜蛋子看不明白,但在場的其餘眾人,心裏都很清楚:
陸天騏喜歡夏天。
葉婉虞向來是個人情練達、玲瓏通透的人,她知道陸天騏對夏天的感情後,看着顧岑璽,眼中閃過惋惜。
陸天騏這次以性命救下夏天,他要是沒受傷還好,現在他傷得那麼重,被救的人心裏肯定會對他產生愧疚,畢竟,這是一筆不小的人情債。
夏天怎麼可能放任陸天騏住在急診病房裏不管,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人都不會那麼冷血。
人情債,最難還了。
現在這情形,真的是給了陸天騏接近夏天的做好時機。
葉婉虞看着自己的親兒子,嘆了一口氣。
葉婉虞想:還不如被砸的半死不活的人是顧岑璽。
顧霆宇握緊葉婉虞的雙手:「阿虞你不用過分擔心,孩子們自有自己的造化。」
他拍了下顧岑璽的肩膀:「人生拼的是耐力和持久力,一步踏錯了不要緊,但千萬不要步步錯。」
顧霆宇看着顧岑璽,語重心長:「你如果真的喜歡那個小姑娘,不要放棄,用真心和誠意去爭取。」
顧岑璽抬眸看着顧霆宇,深黑的眼睛裏都是堅不可摧。
「我一定不會放棄她!」
能輕易放手的不配叫愛情。
她是他唯一喜歡的女孩子。
顧岑璽眸色浮沉,望向急救室的方向。
此時的急救室里。
夏天清澈的瞳孔里倒映着病床上的陸天騏。
陸天騏身上插滿了醫療儀器的管子,鼻子上還戴着氧氣罩。
他平時那麼威風凜凜的一個人,此時蒼白虛弱的像個紙做的人工呼吸,好像輕輕一戳就會破。
陸天騏看到夏天進來,扯了扯嘴角,朝她露出一個淺笑。
夏天坐在他床頭的位置,關心地問他:「陸警官,你怎麼樣了?」
夏天知道,其實這句話等於廢話,他很不好,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
但她現在除了這句廢話,一時間想不到什麼跟他說什麼。
陸天騏氣息微弱:「我……挺好的。」
夏天知道他在安慰她,對着他笑笑,唇邊漾着清淺的小酒窩。
她儘量讓自己表現的樂觀點、開心點,別那麼喪禮喪氣。
「陸警官是個好人,一定會逢凶化吉,轉危為安,陸警官一定會好起來的。」
陸天騏笑着:「你不用擔心,我一定會好起來了。」
夏天睫毛垂落,有點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其實本來兩個人都不熟。
她沒話找話:「你……如果不舒服就立馬告訴我,我去喊醫生護士。」
床頭就有呼叫鈴,伸手就能夠到,也不需要她跑到外面喊醫生護士。
陸天騏沒有拆穿她的話,回說:「好。」
又是一陣沉默。
夏天睫毛掀開,看着陸天騏:「謝謝你救我,陸警官。」
陸天騏沒有立即回夏天的話,而是看她的眼神格外幽長深遠。
其實,這個時候,陸天騏如果對夏天提一些要求,比如說:讓她照顧他,讓她喊他天騏哥哥,這些要求雖然越界,但不算過分,夏天很難拒絕此時身患重傷的他。
其陸天騏一直很羨慕夏天甜甜地喊顧岑璽哥哥。
陸天騏承認他此刻有對夏天道德綁架的心思,那些卑劣又卑微的念頭縈繞在他心頭,幾乎要破裂而出。
但他終究是忍了下去。
道德綁架她,會讓她為難。
最終,陸天騏只淡淡地說:「不用謝,我身為警察,救人是我的天職。」
他這話說的,好像救夏天是因為他警察的身份。
陸天騏是故意這麼說的,為了減輕夏天的愧疚。
她一個活潑開朗的小姑娘,現在一臉內疚的坐在他身邊,眉眼低垂,看起來像蔫蔫兒的小白菜。
陸天騏不想看到她這樣。
他想看她開開心心地笑。
夏天聽到陸天騏的話,看着陸天騏的眼睛由灰暗變得明亮了少許。
陸天騏看着她水潤潤的大眼睛明亮起來,慘白的唇上弧度更大。
「救你是我自己的選擇,我是自願的,夏天,你真的不用內疚。」
夏天沒有說話,說一點內疚沒有,也不可能。
畢竟他傷得這麼重,連說話都費力。
一個醫生走了過來,對陸天騏說:「你現在最好保持靜養,少說話,多休息。」
陸天騏點頭。
夏天也不說話了,靜靜坐在他身旁。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真實存在的,陸天騏恍惚間,好似聞到了獨屬於小姑娘身上的清香氣息。
她還是第一次離他這樣近,仿佛他一伸手就能觸碰到她。
這讓一直暗戀她的他,感覺非常開心。
在沉默着坐了一會兒之後,陸天騏眼神掠過夏天身上還凝結着血污的芭蕾舞裙。
雖然他很不想讓她走,但還是開口:「夏天,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夏天猶豫地看着他:「你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可以嗎?」
陸天騏說:「可以,我現在有點困了,也需要睡覺了。」
夏天怕打擾他休息,站起身:「陸警官好好休息。」
陸天騏望着她淺笑,「嗯」了一聲。
夏天離開後,病房的門重新關上,陸天騏臉上的淺笑凝滯住。
被子裏,他一直握着病床扶手的手背,早已經蜿蜒起了一道道的青筋。
青褐色幾乎要衝爆他的血管。
陸天騏的手掌抓緊扶手,臉上是因為極度疼痛而流下的冷汗。
「醫生,我需要鎮痛劑。」
鐵梁往下砸時,重量完全砸在他的背上,他扛着鐵梁,膝蓋劇烈撞擊在地板上。
不僅背部受到嚴重傷害,他膝蓋處的股骨頭碎裂。
第二次的鐵梁砸在他的腦袋上,他的頭蓋骨出現凹陷。
現在能活着,已經是很大的奇蹟。
醫生太明白陸天騏現在有多痛了,但鎮痛劑這種東西有成癮性。
他已經對陸天騏使用了最大劑量的鎮痛劑。
醫生為難地看着陸天騏。
陸天騏懂了醫生的意思:「我知道了,我可以忍。」
他身上冷汗如雨。
夏天離開病房後,走廊里只剩下了顧岑璽。
其他的人現在不好去打擾陸天騏休息,也知道夏天和顧岑璽需要獨處,所以已經先行離開了。
燈光昏暗的走廊上,顧岑璽高大挺拔的身子靠在素寡的白牆上,眉眼下斂,薄唇緊抿。
他落拓的身形被燈光投擲在白牆上,側臉的輪廓陰影分明。
之前意氣風發的他,現在周身仿佛籠罩了一層暗淡的灰色,頹廢孤寂。
夏天站在走廊盡頭,頓住腳步,看着他寂寥的身影。
這還是夏天第一次看到這樣萎靡的顧岑璽。
顧岑璽知道夏天在看他,抬頭,望向她的眼睛。
夏天把臉扭向一側。
顧岑璽邁着大步走向她:「我送你回去。」
顧岑璽語氣透着小心翼翼,怕她拒絕:「現在已經是深夜,太晚了,出去打車不方便。」
夏天沒有說話,徑直往外走。
顧岑璽跟在她身側。
走到醫院門口,夏天才發現此時已經下起了瓢潑大雨。
大雨滂沱,在地面上匯聚成涓涓流水。
夏天往醫院外走,她腳上還穿着輕薄的芭蕾舞鞋。
她肩膀處覆上一隻手掌。
顧岑璽眸光複雜地看着她:「夏天,不要這樣,是我的錯,你不要傷害自己。」
夏天回頭看他,晶亮的眼睛裏都是委屈:「那我該怎麼辦?」
顧岑璽一手撐開黑色直筒雨傘,一手將她抱了起來,讓她坐在他的手臂上。
他抱着她走進大雨里。
夏天把臉埋在他的脖子裏,趴在他肩膀上,眼圈紅紅的:「我討厭你。」
顧岑璽心臟仿佛被抓了一下。
夏天又對着他的耳朵,一遍又一遍地說:「我討厭你!我討厭你!我討厭你!」
顧岑璽任她發泄。
她今天真的又累又委屈,確實需要將內心的委屈發泄出來。
顧岑璽抱着夏天來到越野車旁,他把她往副駕駛放。
夏天蹬着細直的腿,小腳丫亂踹:「我不要坐你的副駕駛!」
顧岑璽抱着她,和她一起坐在越野車後座。
他隨即叫了顧家的司機過來。
他陪着她坐在一起。
夏天把頭朝着車窗外亂看,就是不看顧岑璽。
她還把身子往車窗地一側坐,不去挨着顧岑璽。
之前,她每次見到顧岑璽,都會往他身上黏,不是貼貼他,就是抱抱他,想法設法地想要親他。
現在……她一點都不想理他。
顧岑璽感受着這天差地別的變化,他不為自己狡辯,他知道自己活該。
夏天神經緊繃了一天了,現在突然松下來,肚子才感覺到餓。
車廂里響起肚子咕嚕嚕的聲音。
這對於正在跟顧岑璽冷戰的夏天來說,有點尷尬。
要是以前,顧岑璽一定會調侃她:小色鬼餓了。
現在顧岑璽不敢調侃了。
他怕自己那一句話說不好惹她生氣。
啪嗒的聲音響起。
顧岑璽推開車門往外走,回頭叮囑夏天:「我出去一下,五分鐘左右就回來,你在車裏等我。」
夏天沒有回答他。
等顧岑璽走後,夏天就推開車門,想要走出越野車。
只是她沒想到,她腳還沒邁出去,顧岑璽突然站在了她面前。
他預料到了她的舉動。
夏天看着地面上的水流:「我就是不想和你待在一起!」
她話剛說完,纖細柔軟的身子就騰空而起,被顧岑璽從車裏抱到了懷裏。
她掙扎,用拳頭錘他:「不讓你抱我!」
顧岑璽把她的手鎖在懷裏,鎖在他的胸膛和她前身之間,緊緊壓着。
「夏天,你可以怪我怨我,但不要跟你自己的身體過不去,淋雨你會感冒。」
顧岑璽太有勁了,雖然夏天力氣也很大,但跟他完全不能比,她掙扎不得。
為了防止她逃跑,顧岑璽一手撐傘,一手抱着她,來到了醫院裏的24小時便利店。
便利店裏的人看到單手抱着小姑娘的男人,兩個人這種抱法這種姿勢,像大人抱小寶寶的這種抱法,不得不說,也是挺稀奇的。
眾人的目光紛紛往顧岑璽和夏天身上看。
顧岑璽面目坦然,徑直走向便利店的食品區。
他側過頭對她低語:「嫌丟人的話可以把臉埋在我脖子裏。」
夏天把臉埋在他脖子裏,聲音悶悶的軟軟的:「你放我下來,我不跑了。」
顧岑璽把她放在便利店的地板上。
夏天轉身就往門口跑。
顧岑璽伸出手臂攔住了她的路。
夏天跑不了了,站在原地,不滿地撅着嘴。
顧岑璽伸手牽着她的手,帶着她來到了賣日用品的地方。
他先去給她買了一雙柔軟的棉質拖鞋,長身蹲在她腳邊,握着她纖細的腳腕,給她穿上拖鞋。
然後他用濕巾擦乾淨手,牽着她來到了食品區。
顧岑璽已經養了夏天快一個學期了,在京都時,他天天給她做飯,很了解她的口味,以及她遠遠超過一般女孩子的食量。
他給她選了四個葡式蛋撻,一個奶油草莓蛋糕作為飯後甜點。
小吃給她選了四串章魚小丸子。
主食給她買了一份軟糯可口的豬腳飯和一份排骨飯。
從購買到付賬,顧岑璽全程都牽着夏天。
兩個人來到便利店的用餐區。
顧岑璽把所有食品的餐盒打開,擺在夏天面前。
「吃吧,吃不完的話,我吃你的剩飯。」
夏天瞪他一眼:「我不要吃我的剩飯!」
顧岑璽點頭:「好,那我餓着。」
夏天拿起一串章魚小丸子嚼着吃,聲音含糊不清:「你別跟我裝可憐!」
顧岑璽說:「我沒有裝。」
此時他看着確實有點可憐,低眉順眼的。
夏天說:「你別坐在我身邊,耽誤我吃飯!」
顧岑璽站起身往門口走:「我去門口等你。」
其實這一天,顧岑璽也滴水未盡,沒有吃一點東西。
但他感覺不到餓,只有滿心的焦急。
怕她再也不理他,很怕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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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加更,日更6000,分成兩個章節發出,相當於別人的三章。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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