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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看着為了她而說謊的顧岑璽,心中百味雜陳。
故意殺人罪的罪名有多嚴重,眾人皆知,會坐牢,最嚴重的會被判死刑!
夏天覺得她不能這麼自私,她不能讓顧岑璽去頂替她承擔一切罪名。
她正要開口,顧岑璽攔截住了她的話,聲音低冽,不容置喙。
「聽我的!」
他望向陸天騏,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其實是在說給夏天聽。
「是我,用腳踹了那個人之後,那個人突然慘叫,暴斃而亡。」
顧岑璽刻意加重了「是我」這兩個字,就是讓夏天不要再說出,是她踹了那人一腳的事情。
夏天知道顧岑璽替他承擔罪名的主意已定。
一個男人在面臨牢獄之災,甚至是生命威脅面前,擋在女人前方保護她,這真的很難不讓人動容。
夏天望着顧岑璽線條流暢,弧度冷銳的側臉,口中呢喃:「岑璽哥哥……」
顧岑璽偏過頭看她,垂落在她臉上的目光中帶着撫慰人心的笑。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在擔心她害怕而安慰她。
「別擔心,我沒事。」
夏天看着他眼睛裏的笑,眼眶突然變得濕潤起來。
陸天騏拿出一副手銬,望着顧岑璽:「顧岑璽,你涉嫌故意殺人罪,你被逮捕了。」
「你有權利保持沉默。」
「如果不保持沉默,從現在開始,你所說的一切話都能成為你的呈堂證供。」
「同時,你有權利在受審時聘請律師。」
顧岑璽伸出雙手:「我知道。」
冰涼無情的手銬銬在顧岑璽的手腕上,在路燈的照耀下,他手腕上那抹銀白色看起來更加刺眼。
隨即,兩名警員走了過來,站在顧岑璽的身邊,押着顧岑璽的肩膀往警車上走。
夏天拽住了顧岑璽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裏全是擔憂。
「岑璽哥哥……」
她現在有很多話想對他說,但又不能說,因為周圍全是警察。
顧岑璽看着她濕潤的眼睛,淺淺而溫和地笑着。
「小夏天,別忘了,岑璽哥哥無所不能。」
顧岑璽被警員押送着往警車上走。
他坐在警車上,不忘看着車下那個小姑娘,露出安慰性的淺笑。
警車的車門合閉,阻斷夏天和顧岑璽對望的視線。
案發現場很快就被封鎖起來。
夏天被另一輛車帶到了警局。
警局裏。
顧岑璽雙手帶着手銬,正坐在審訊椅上,被審訊。
審訊他的人是陸天騏。
陸天騏提問:「顧岑璽,你承認那名死者是你殺的嗎?」
顧岑璽言語淡淡,精緻的五官上淡定從容,不見任何慌亂。
他語氣十分肯定:「那名死者不是我殺的。」
一旁一個初出茅廬的警員聽到顧岑璽的話,臉上露出嘲諷的笑。
「案發現場只有你和那個小姑娘,你都承認是你踹了那個人一腳後,那個人突然暴斃而亡,所以人不就是你殺的嗎?」
顧岑璽看着那名警員,視線冷冷沉沉:「我踹了那個人一腳,那個人突然暴斃而亡,你認真的用腦子捋一下兩者之間的關係,存不存在必然的因果關係?」
「就好比你今天去拳館裏打拳,跟你打拳的對手由於之前被人下了致死的毒藥,你一拳朝着對方打下去,正好遇到對方毒藥發作,然後對方暴斃而亡。」
顧岑璽直視着那名警員的眼睛:「你說,跟你打拳的那個對手,是不是你害死的?」
警員爭辯:「當然不是我害死的!他是因為被人下了毒藥才死的!怎麼會是被我那一拳打死的!」
顧岑璽認同地點頭:「我也是一樣的情況。」
小警員愣住了。
陸天騏問顧岑璽:「那個暴斃死亡的人被下了毒藥?」
顧岑璽緩緩道:「我那一腳雖然用了力,但也絕對不會傻到一腳把那個人踹死,畢竟藏在他身後的巨蟒還沒被釣出來。」
「他是不是被下了毒藥,屍檢報告會告訴你們一切。」
其實那名死者是不是中毒而亡,都是顧岑璽的推測。
但他一向警覺性很準,推測一向十拿九穩。
那名指使肇事司機開車撞倪曼藤的幕後兇手,狠辣程度絕非一般人能比的。
顧岑璽推測,那個隱藏在背後的終極反派boss為了自保,會立即殺了肇事司機,還會斬草除根,把殺了肇事司機的暗衛也殺了。
陸天騏回顧岑璽的話:「我們接下來會安排屍檢。」
顧岑璽點頭,並對陸天騏說:「不出意外,那名肇事司機應該也已經死了。」
旁邊的警員瞪着眼睛,質疑顧岑璽:「你別胡說,如果那個肇事司機死了,我們會接到報警電話。」
哐當——
審訊室的大門突然被推開,一名警員慌慌張張地跑到陸天騏面前。
「陸隊!剛剛接到報警電話,那個肇事司機死了!」
剛剛質疑顧岑璽的那名警員傻眼了。
接連兩次被打臉,那名警員望着顧岑璽的眼神,從不服氣變得驚訝,又變得欽佩。
這個男人,好像有點東西?
顧岑璽看到了那名警員眼中的驚訝和驚嘆,眼神平靜如水。
這種剛出社會的小伙子,自身經驗不足,又總會帶着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莽氣,顧岑璽見得多了。
陸天騏走出審訊室,安排警員出警,前往肇事司機的案發現場。
安排好一切,他又返回到審訊室。
顧岑璽望着陸天騏:「我需要聯繫我的律師。」
陸天騏把電話給了顧岑璽。
律師很快就趕來了。
一同來的,還有顧岑璽的父母。
葉婉虞和顧霆宇一走進警局,就看到了正蜷縮着坐在椅子上的夏天。
夏天本來就清瘦,小小的一團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直望着審訊室的方向。
大半夜的,一個孤零零,形單力薄的小姑娘坐在警察局的椅子上。
葉婉虞一直是把夏天當成親女兒來疼的,她看着蜷縮着的夏天,心臟仿佛被抓了一下,心疼這個小棉襖。
葉婉虞走到夏天身邊,慈愛的將夏天攬在懷裏:「小夏天,不怕,葉阿姨來了。」
夏天看着到來的葉婉虞,就像看到了自己的親媽媽,空落落的內心有了依靠。
「葉阿姨,我不怕,我就是擔心岑璽哥哥。」
葉婉虞抬頭看向顧霆宇和律師,女王一樣:「你們兩個還站着幹什麼,趕緊去辦理岑璽的事情去,辦不好別來見我!」
顧霆宇這個老婆奴,被老婆呵斥一定是不敢還嘴的,於是轉頭對一旁的律師說。
「你還站着幹什麼!趕緊去辦理岑璽的事情去,辦不好別來見我!」
律師:「……」
他提着公文包,趕緊往審訊室的方向走:「boss,我這就去!」
顧霆宇坐在葉婉虞身邊,安慰她:「我們岑璽是絕對不會故意殺人的,清者自清,阿虞你別擔心。」
「還有,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警方會立即釋放嫌疑人。」
顧霆宇語重心長地對葉婉虞和夏天說:「相信我們岑璽,也相信我們的律師。」
「我們顧氏集團從來不養廢物,一年上億的律師費也不是白費的。」
夏天望着顧霆宇,灰濛濛的眸子變得明亮起來。
「顧叔叔,岑璽哥哥會被立即釋放嗎?」
顧霆宇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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