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域仙妃 序14 逗比西遼九殿下（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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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都城門口，剛過了午飯時間，進出外郭城的人流已經比上午稀疏了許多。

    兩名裝扮普通的男子，頭戴包巾，在烈日的炙烤下，只露出眉毛和眼睛，汗水早已浸透了他們的額頭。

    城門口的官兵正忙碌地檢查進城的車輛和行人，不時有高聲命令傳來，催促着人們加快步伐。

    那兩名男子悄悄地退到一旁，神色緊張，四處張望。

    他們低聲交談，聲音壓得極低，仿佛生怕被風帶走一絲秘密。

    一個男子的手心已經被汗水浸濕，他不時地用袖子擦拭額頭，眼神中透出一絲焦慮和不安；另一個則緊咬着下唇，眉頭緊鎖，顯然在心中權衡着什麼重要的決定。

    不久，一支裝載着貨物的大車隊緩緩駛向城門，車隊由幾名鏢局護衛緊密守護。

    其中一名男子目光如鷹隼般狡詐一閃，回身拍了拍夥伴的肩膀，示意是時候行動了。

    「我們真的要這麼做嗎？」其中一人低聲問道，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猶豫和恐懼。

    「別無選擇，」另一人堅定地回答，儘管聲音壓得很低，但卻透着一股決絕的力量，「這是唯一的機會。」

    話音剛落，官兵的喊聲又一次響起，打破了他們短暫的沉默。他們對視一眼，默契地交換了一個堅定的眼神，然後迅速地朝城門口走去，步伐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與決心。

    利用周圍人群的掩護，他們迅速而謹慎地接近車隊，悄無聲息地混入了最後一輛滿載布匹和瓷器的貨車之中。

    兩人屏住了呼吸，心跳如擂鼓般急促，生怕一絲聲響會引來護衛的注意。

    車隊緩緩停在城門前，官兵們對這些看似普通的貨物毫不在意，只是隨意翻了翻。兩人心中懸着的石頭稍微放下了一些，但緊張的神經依舊繃緊。

    車隊再次啟動，緩緩穿過寬闊的城門。

    就在那一瞬間，兩人緊張而興奮的心跳幾乎要從胸膛里跳出來。他們對視一眼，眼中閃爍着壓抑不住的激動和期待。

    他們知道，一旦混入京城，便有機會執行他們早已謀劃的大計。這個機會，他們等了太久，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如今終於踏入了關鍵的一步。

    很快，車隊駛入了京都外城。兩人屏住呼吸，心跳如鼓，悄無聲息地從貨箱後面爬了出來。趁着人車交匯的混亂，他們迅速交換了一個堅定的眼神，然後毫不遲疑地鑽進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人群中，他們的腳步急促而穩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心中涌動的緊張感讓他們的每一根神經都繃得緊緊的，但表面上卻努力保持鎮定。兩人用餘光不斷掃視四周，確認沒有人跟蹤，才稍微放鬆了一些。

    目光再次交匯時，彼此眼中都閃爍着一絲希望和決心。

    儘管前路未卜，但在這一刻，他們心中都燃起了同樣的信念：無論前方有多麼艱險，都要先干件大事… …

    「不能再等了，就是現在…」

    「對，必須的」

    「乾飯去… …」

    「嗯！」

    兩人仗着膽子，穿行於京都的繁華街道，最終選定了一家看起來頗為乾淨且客人眾多的酒樓。

    「這裏看起來不錯！」稍瘦男子說道，眼中閃過一絲欣慰，「我們就選這家吧？」

    「有品位！」另一個男子四下掃了掃進出的食客，點頭回應，「聞着味，看起來很受歡迎。」

    「哦，那到底是聞，還是看呢…」稍瘦男子表情困惑，口水無法抑制的流出了嘴角，嚇得他一個趔趄，吸了半口… …

    噔噔噔…竄上二樓，找了個角落的桌子坐下，臨窗竟還有陣陣清風，賊眉鼠眼的瞄了瞄鄰桌的幾個半大小子，偷偷的舒展了一下筋骨。

    跑堂的小二看了這倆裝束，心生鄙視，迅速翻開菜單，等着他們「豪擲千金」…

    「一個中原蠻子，狗眼看人低！」高挑男子壓制着胸中的惡氣，學着南陵人的語氣，似有些高官勛貴的氣勢，點了幾樣能看懂的京都「名菜」。

    「就這？… …」跑堂的抽過菜單，一甩抹布，在灰塵還未消散，就難掩鄙視的跑下樓去了… …

    香氣四溢，菜餚陸續上桌，兩人的表情逐漸放鬆，仿佛所有的辛苦和緊張在這一刻都得到了釋放。

    「嗯，這酥炸的鮮魚真是絕了！」稍瘦男子夾起一塊，眉頭舒展，眼中滿是讚嘆。

    炸魚還在口中翻騰，筷子又伸向了另一盤，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還有這香辣的京都豆腐，一看就回味無窮。」

    炒豆芽和色澤金黃的炒麵，每一道菜都讓他們讚不絕口。他們邊吃邊低聲交談，計劃着接下來的行動，眼中閃爍着興奮和期待的光。

    「九殿下，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稍瘦男子放下筷子，眼神堅定地看向另一人。

    「先穩住腳跟，再逐步推進…」九殿下目光堅定，一邊比劃着，一邊胸有成竹的答道「這次我們一定要成功！」

    這頓「饕餮盛宴」不僅滿足了他們的胃，更加強了他們的信心和決心，為他們的未來計劃注入了新的「力量」。

    飯後，兩人懶散地靠在椅背上，一邊品着京都的名茶，一邊聽着窗外的鶯鶯燕燕。

    九殿下摘下了頭巾，抖落着滿是汗水的小辮子，舒適愜意竟然慢慢的閉上了眼。

    「萬幸，我們現在還可以享受這一刻的平靜和滿足，不用東躲西藏了，昨晚真是太狼狽了…」

    稍瘦男子輕聲說道，眼中閃過一絲溫柔，也落下了眼帘。

    窗外的喧囂與他們無關，而兩人在這短暫的安寧中，同時找到了草原上的那種悠閒愜意。

    ... ...

    「... ...西遼人！... ...」

    兩人一個激靈，從椅子上騰的躍起，小心臟跳成了一團，猴子般的左顧右盼，九殿下還差點拔出了懷中的短刀。

    直到又聽見：「這個裝扮一看就是要演西遼人，也不知道是哪個戲班的，回家也讓霽哥兒找個班子，在府上好好唱上兩天，最近這日子就是花錢舒服... ...不花就難受！」

    兩人勉強聽懂了… …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嚇的，汗把把前襟都沁透了，哪敢多待，慌亂中，丟下一袋子銀子就溜出了酒樓。

    縮頭縮腦的的鑽進了偏巷... ...

    … …

    一戶豪宅的後門旁，蜿蜒的古樹從高牆中探出主幹，盛夏，微風徐徐，整片陰影將兩人蔽住，舒適的不想離開... ...

    兩人就這樣蹲了許久，愜意的散着倦意，內心似乎都在謀劃着縝密的計劃，實際是各有所思，想的竟毫無關聯... ...

    「九殿下，你看這個碗，咱們能不能用上？」稍瘦男子從懷裏摸出一個面碗，小心翼翼的眼神期待着肯定的回答... ...

    「啪... ...啪啪... ...，」連續幾聲脆響，稍瘦男子捏着碗，護着頭，偷眼從肘縫瞄着，見男子停手了，這才又向前遞了遞碗。

    「啪... ...」碗被九殿下搶走，頭上又實實在在的接了一掌... ...

    稍瘦男子看着被扔到地上的蘭花描金大碗，還想試探的拿回，手剛伸出去半尺，想法就被怨毒的眼神扼殺了... ...

    「九殿下，我們為什麼老在這蹲着呢？

    為什麼不找個客棧住下呢？」

    「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啪啪，頭上又狠狠的挨了幾下。

    「別打了…別打了…，我就是餓了，剛才菜單上的菜名我們都沒吃過，要不要回去再吃一頓？

    「吃吃，就知道吃，猲狙和紫嫣都讓你丟... 哪去了...，都讓你弄丟了，還偷碗，我們差這個碗嗎？我們是沒錢了！」

    ... ...

    「噹啷！」… …一聲猶如玉器敲擊的脆響止住了兩人的扭打，齊齊的轉頭... ...

    「小乞丐拿去買飯... ...」

    大宅院的后角門開着，一個六七歲的稚童衣着華貴，手裏攥個玉杆的精緻小風車，眨着小眼睛看了他們扭打半天…

    「你一定是餓了吧？」

    隨手丟這二兩碎銀子，也算體恤百姓疾苦，換點樂趣... ...

    見兩人愣着，幼童揮了一下金紙疊成的風車，心想「對下等人來講，銀子確實比銅板更震撼人心呢…草芥！」

    隨即學着大人的口氣說道！

    「徐管事，再取兩件家丁年節換下來的常服，給這兩個小乞兒... ...趕他們走，別污了院中的香氣…」

    兩人就那樣保持着蹲姿，扭打狀，凝視着，直到兩套嶄新的錦繡常服扔在了他倆面前... ...

    「快滾，別擾了我們少爺午覺！」

    門「吱呀」一聲關上了，提槓、落鎖、上閂，然後歸於寂靜... ...

    兩人互視一眼，又看了看地上的華服，

    摸出碎銀，抓起衣服，蹦跳的轉入了胡同深處... ..

    「九殿下，咱們怎麼不站直着走呀？」

    「走，就知道走，就怨你，腿都蹲麻了，還學我跳，叫你跳，你再跳一個我看看... ...」

    咒罵夾雜着手掌的抽打聲…一點點的消失在了胡同深處。

    許久，兩個錦衣華服，一頭小辮子的黝黑男人走出胡同…

    前面的九殿下高些，稍微含胸駝背，目光詭譎，叼着一根草棍，望着主街上來往人群的鞋子，無奈的將袍服向下拽了拽，勉強遮住了一雙黑色夜行快靴... ...

    轉過巷口，鬧市轉角一家書店已關門上板，上貼有一紙條，寫的大意是「參加藥盟盛會，五日後營業」

    九殿下剛想轉到後門看看，就被小個男子攔一下。

    「九殿下，這家關門了，再說好像也不是飯莊呀？

    啪啪... ...啪... ... 「就知道吃，哪有錢？先找個住的地方，這家沒人，先住兩天！」

    一個把風，一個撬門板，不多時，兩人隱入了店內，門板被重新上好... ...

    這一切，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被三名隱匿在暗處的影衛盡收眼底。

    交換了一個短促而又意味深長的眼神，彼此立即心領神會。

    其中兩人迅速融入梁廊的陰影中，動作如同幽靈般輕盈無聲，另一人則身形一閃，飛檐走壁，幾個起落間便消失在城牆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