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域仙妃 序3 難有子嗣（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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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天殿中早朝會... ...翰林學士院連夜起草的聖旨剛宣讀了一半，眾臣們就開始騷動起來，焦頭接耳，陵仁宗不悅，喉中深沉的拉出一聲長音。

    四下歸於肅靜，隨堂太監抬眼示意翰林院學士繼續宣讀聖旨。

    陸煜頓了一下，低聲清了清嗓子，高聲傳音：... ...為國承辱，受質10年，維護國域，使國柞昌順，特封郕親王顧斕曦為晉王，加九錫，封地南靖，賜綬璽「南靖之寶」，內承運庫撥黃金... ...

    陸大學士還沒念完，下面又開始耳唇蠕動。忍到聖旨合起，眾大臣才敢出聲交流。

    側立的太子顧雲璟和粱郡王顧雲淳臉色微妙，對視一眼，欲言又止。

    司天監監正國師楊鼎箴袖中的拳頭無意識的又攥緊了一些，素衣鶴髮無風自動，笑顏泛泛 ... ...

    明黃色的龍紋錦袍微動... ...元瑾點頭，轉身朝向眾臣，單手下按，一股勁氣直推殿外... ...

    一時間，官服肅立，低頭不語... ...靜寂之中竟然還有幾位如沐春風，頭腦都空出幾分清醒... ...

    「元瑾，即刻去皇家別院，替朕看看晉王身體如何... ...傳朕口諭，朕已命人重修郕親王府，御筆親書新匾「晉王府」，5日後迎六弟回京，夜設宮宴，在京未外放的王公百官，勛貴子弟，文豪名流，商會魁首及家眷都要到場... ...」

    「內臣領旨！」司禮監提督元瑾應了，躬身施禮，低頭退出殿外。

    翰林學士承旨柳枈也領了即刻去三清山宣旨的令，匆匆在殿前司點了五十名禁衛，又在皇城司換了進出城的牙牌。

    臨近皇城門紅鋪，司禮監提督元瑾閃到車前... ...

    柳枈感覺車馬停頓，探首凝神，剛要催促，就見元瑾在馬上甩了一下浮塵凝視着他... ...

    越步下車，柳枈深施一禮笑道：「方才換了輛寬大的馬車，正尋公公同乘... ...」

    沒等柳枈說完，元瑾一揚皮鞭，深夾馬腹，衝出了皇城。

    煙塵中，只留下一句：「不必了，柳大人，騎馬涼快，時間不早了，你也莫要太慢了... ...」

    瞥着遠去的馬屁股，柳枈撣了撣衣襟，又看了看城門處的鑲黃旗，掏出牙牌朝參領晃了晃，領着一群人向外郭城北追去。

    此刻殿上，見陵仁宗仍沒有退朝的意思，眾臣面面相覷，小聲交流：又賜了「入朝不趨，上殿不拜，... ...。

    太子顧雲璟轉頭迎着龍椅先施一禮，臉部的線條由僵硬轉為柔和，拂笑道：父皇，此次皇叔得以平安回國，可喜可賀，質子10年換我南陵休養生息，民生安定，我願出城相迎... ...

    梁郡王聽完抿了一個壞笑低下了頭。

    「太子對晉王的情誼還是如同兒時那般，朕甚是欣慰啊！那就准你詔太常禮院，依規制攜朕的大駕鹵博儀仗 ，接應你皇叔由大明門進宮！」

    終於退朝，大臣們三三兩兩湧出大殿，迸發出了巷弄口王婆張嬸的閒碎作態… …

    「不得了，加九錫呀，那可是日後要登… …的？」

    「噓，腦袋不想要了，那是陛下龍恩浩蕩，晉王自幼體寒，卻聰慧過人，先皇當年寵溺尤勝陛下。時值大乾與西遼，北齊兩線作戰卻連連告捷，為保南陵民生穩固，遂先帝主動送六皇子去大乾作質10年，臨行前封親王，當時六皇子已滿十歲！宗學四老都直呼教不了了，最後只能請些邦外游士教授外語，禮俗… …」

    「現在要尊稱晉王殿下了！不知道被大乾折磨這麼多年，還有沒有幼年時那般才藝冠絕了？「」

    「能活着回來就不錯了，聽說身染重疾，難有子嗣呀……」

    鴻臚寺少卿和禮部右侍郎低聲喁語了幾句，就急趨分頭到各自衙門傳達朝會精神去了… …

    … …

    後面，翰林院編修-文淵閣大學士-太子太師曹煜，伴着太子顧雲璟也踱步出了太和殿。

    「太師覺得這加九錫，晉王可受得？」

    直直越過了金水橋，太子才敢低聲詢問。

    「那殿下又覺得如何？… …」

    「孤回想當年還是明哥兒時，大我一歲的長公主安姐兒就追着他天天瘋來瘋去，痴顛的着迷，直到顧斕曦被送去大乾才變得端莊了幾分，未當太子那幾年，時不時聽傳，長公主常讀着他的詩對窗遠眺… …」

    「可見晉王少時文武情才還是不同凡響呀，當時眾多公侯伯府的郎哥們以宗學與他伴讀為崇呢。」

    曹煜一手捋須一手背後，微笑着望向太子那略顯嫉妒的面龐。

    「孤認為父皇對晉王的賞賜，雖不僭越禮制，但晉王未必敢受… …」

    太子用等待釋惑的小眼神盯着眼前故作神秘的文淵閣大學士。

    「王爵為皇族專享，皇子十歲封親王，而晉王為尊，親王嫡長子年十歲立王世子，長孫立為世孫；諸子年十歲，則封為郡王；親王歲祿萬石，郡王二千石，另有公、侯、伯三等爵專授功臣，三等爵只能世襲，也有終身者。

    九錫是皇帝賜予王侯的最高禮遇。屬嘉禮。

    每加九錫，帝王必頒九錫文，敘述和肯定受禮者的事跡與勳勞。」

    「但論受與不受，還要先看這錫文出與不出。」

    「九錫自秦沿用，九乃是極數，賞賜九種禮器屬於最高禮遇。」

    「本朝大體為九種特賜用物：加服、朱戶、納陛、輿馬、樂懸、虎賁、弓矢、斧鉞、秬鬯。」

    其中，加服即袞冕之服，冕服則是最隆重的禮服，主要冕冠、玄衣、_裳、白羅大帶、黃蔽膝、素紗中單、赤舄等構成。朱戶是御賜朱紅色的王府正門；納陛即上朝時進入宮殿有專屬通道；輿馬是與皇帝享受同等規制車駕；樂懸即懸掛起來演奏的禮制樂器。

    「以上五種都是彰顯身份禮制的，而太子所慮的應該是下面的四種：」

    」虎賁可擁有私屬的精銳騎軍；弓矢統御軍隊可代天子征伐天下；斧鉞刑罰專權，可代表天子謀情斷案，誅殺罪人；秬鬯即以黑黍、鬱金草釀造出來的國祭用酒。」

    翰林院編修文淵閣大學士太子太師曹煜邊說邊引着太子轉向內閣大堂方向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