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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將軍府,婁錦便被固倫公主抱在懷裏,一遍一遍喚着小心肝,便是方宏也站在一旁,微微撇開頭去。
「祖母,您就別傷心了,人不是回來了嗎?」方瑤勸道。
這幾日固倫公主每每想到錦兒都哭成了淚人。
誰知道去找爹和娘竟丟了性命。
「我就抱着哭兩聲也不行嗎?這丫頭一小時就傳來噩耗,我老太婆年紀大了,經不住考驗。」
她說着抹了兩滴眼淚,婁錦的心一暖,不覺低下頭來,一副認錯的模樣。
這才把那幾日發生的事一一說了起來。
尤其談到了烏雲氏。
固倫公主皺着眉頭聽着,烏雲氏?
在她印象里似乎有這麼一個人,可這個人……
「你說說那人長什麼樣子?」固倫公主沉了下聲,如果真是那人,難道皇兄還沒忘記她?
「那女子長得很是美艷,想來應該是二十五年前是個風華絕代的女子。她的眼睛很美,和梁嬌萬貴人的很像。」
婁錦頓了下,她……究竟是誰?
「難道是她?」固倫公主愣了下,道:「是了,應該是她了,沒想到皇上還供奉着她,她都已經去世了那麼多年了。」
「是誰?」便是方瑤和蕭琴也都問出口來,如此一個神秘的女子,為何在之前都沒有聽說過呢?
固倫公主嘆了一口氣,「我並不確定我說的那個女子是不是烏雲氏。我只知道當初皇兄極為寵愛一個妃子,這位妃子後來死了,據聞,她生下的孩子都不太健康,生出來的時候已經死了。依皇室內約定,遇到這種情況,妃子是要被皇室除名的。所以,當時皇室並沒有她的任何記錄。」
方瑤和婁錦對視了一眼,除名?
被除名的妃子,知道的人誰都不能提及。
所以,也是為何,婁錦他們均沒有聽說過這名女子。
只是,「外婆,什麼叫做她剩下的孩子都不太健康?她生過幾個孩子?」
「她生下兩個皇嗣,頭一個的時候還未滿周歲便死了,第二個一出生就已經夭折了。」固倫公主似乎想到了當時的慘狀,顏色暗淡,那女子也果真是個命苦的,後來受不了刺激近乎癲狂,後來以頭搶地,血流如注而搶救不及,就死了。
兩個都死了?
婁錦怔怔地站在那,雙腿微微有些僵硬。所以,她在那屋子裏頭看到的靈位?
她忙問道:「外婆,她兩個孩子分別死於什麼時候?」
「這個,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一個應該是二十四年前左右,另一個應該是二十三年前,應該差不多。」固倫公主頓了下,眼見婁錦深思熟慮的模樣,她搖頭道:「這事應該和你被困的事沒什麼掛鈎,你也不要多想,她已經被皇室除名,你想要找到她的消息,那是難如上青天。」
不,不是這樣,她直覺,這個女子身上的神秘鏈條或許就與這次的怪異情況有關。
是什麼呢?
「她兩個孩子是怎麼死的?皇上也把這兩個孩子除名了嗎?」
婁錦抿起了唇,好好的孩子,怎麼會都夭折了?
一個一出生就死的,一個還未過周歲?
那女子定是痛不欲生,皇上呢?他那樣寵愛那名女子,這名女子這般痛苦,皇上定也不好受。那他們的孩子呢?
固倫公主搖了搖頭,有些事,便是她也不清楚,她只知道那女子最後死了,她的孩子……等等。
「我曾經有這樣一個猜測,不知道是不是對的。」她頓了下,見婁錦那雙眸子緊緊盯着她,而方瑤和蕭琴也都望了過來,這皇室之內的事一旦傳出去,不知道會不會給他們帶來災難。
「外婆,你說。」
她嘆了一口氣,道:「當初,幾乎同時皇后也懷孕了,而也是同時她也有兩個孩子,那兩個孩子幾乎與那位女子的孩子同時夭折。」
什麼?
大皇子二皇子夭折難道還與那名女子有關?
婁錦幾乎瞪大了雙眼,皇后連連失去兩個孩子,竟還能如此堅強?
固倫公主點了下頭,「我最多也說到這了,多的,你們也不要去猜測,不要多想。這對你們不是什麼好事。」
婁錦微微眯起了眼,不對,正常的女子誰能經受兩個孩子相繼夭折,竟和烏雲氏幾乎同時?
同時?
婁錦的雙眼猛然一暗,三皇子與四皇子也幾乎是同時出生的。他們?
一個猜測呼之欲出。
這不可能!婁錦咬了咬牙,皇室之中戒備森嚴,如何才能出了這樣的紕漏?
婁錦的心劇烈跳動,她這個猜測是否為真,她沒敢繼續往下,可這烏雲氏究竟是誰?又為何連番生子都夭折,她一定要查個明白。
「好了,你也別想這事了,過兩日就是秋獵了,到時候你要隨我們一道去。」固倫公主拉了婁錦,便讓幾位嬤嬤做了好吃的點心,又問了方芸兒的身體,這才與方宏道:「錦兒,這日子過得真快,明年春天你便要及笄了。今兒個一早郡公大人還與我們商量你入族譜一事呢。」
「等這個月秋忙過去後,便真要入族譜了,下個月你娘就要生了,好來個雙喜臨門。」方宏笑了笑,他又要添一個外孫了。
方瑤過來,朝婁錦眨了眨眼,「可不是,到時候還不知道多少喜臨門呢。」
方瑤所言自然是三皇子等着婁錦及笄一事,這會兒朝婁錦擠眉弄眼的,不就是要看婁錦笑話。
婁錦哪能如她所願,「好啊,到時候還不知道是多少喜呢,據聞左御風這兩天已經在準備聘禮了。說是來年春天便要把某個女子扛回家裏呢。」
方瑤鬧了個大紅臉,瞪了婁錦一眼,又看方宏和固倫公主在一旁笑着,便是蕭琴也沒忍住。
她道:「你別笑,懷遠侯世子昨兒個託了左御風讓我幫他轉個什麼東西給你,快拿出來給我看看。」
猛然說到蕭琴,蕭琴見所有曖昧的目光都聚集到自己身上來,一時間臉臊得慌。
「沒,沒什麼。」
婁錦呵呵一笑,沒想到自己那一番無心插柳柳成蔭,她道:「那世子如何?」
方宏點了下頭,「人品皆是上乘,雖不好官途,可也沒什麼人敢小看他。」
那是自然,那一個賭聖,誰小看他,不是到最後傾家蕩產才怪。
婁錦朝蕭琴走了過來,靠在蕭琴的肩膀上,拱了拱又拱了拱。
「姐姐要嫁人了,錦兒捨不得。」
蕭琴的臉幾乎冒煙,伸手就要掐婁錦那惡意捉弄的笑臉,婁錦當即跳開,「謀害親妹啊,有了夫君不要妹妹了。」
蕭琴氣地渾身直顫,卻看婁錦揚長跑去,唇角的笑又緩緩勾了起來。
三皇子,她放下了。
錦兒險些被棄在大尤國,如今能平安無事便與三皇子成就一段良緣,自然最好。
而她,她臉色微微一紅,那人如此動作,便是方瑤都看出來了,可爹爹到現在什麼動作都沒有。
婁錦正笑着,回頭見蕭琴臉上露出憂愁之色,她頓了下,正要說什麼,卻被一道聲音驚地渾身愕然。
「這是三皇子的婚帖,還請公主收下,待秋獵過後,便舉行大婚。」
說話的是宮中的高公公,他恭敬地彎着腰,低頭之間,朝婁錦看了一眼,便急急地回眸。
固倫公主愕然地望着那婚帖,這是怎麼一回事?
婁錦還未及笄呢?
最早也要等到明年春天,怎麼會在秋獵之後?
「奴才告辭。」高公公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婁錦猶如一道枯木一般站在庭院之中,神情怔忪。
這是怎麼一回事?
固倫公主覷了婁錦一眼,忙打開婚帖。
「納竇公孫女紫曉為三皇子妃,納秦耳之女秦娟為側妃。」
滿室之內,皆驚不已。
方瑤瞪大了眼睛,便是蕭琴也怔愣地望着那婚帖。
「這不可能!」方瑤搖着頭,三皇子如何對待錦兒,眾人有目共睹,便是皇上強下命令,他又如何肯?
蕭琴忙上前一步,拿過那婚帖,再次看了起來。看過之後,她渾身的力氣似乎也被抽走,忙抬眼朝婁錦看去,「錦兒?『
那一身碧青的女子直直地站在庭院的一株梧桐樹下,梧桐葉枯黃,飄落在她的眼前,她聞到空氣中一抹蒼涼的味道。
她抬頭看向屋內眾人,然後唇角緩緩一勾,便朝外走去。
只見她跨上一匹白馬,握緊韁繩的她大喝了聲,那白馬便飛快朝外奔去。
」追雲,去找你主子!「
婁錦微微眯起眼,狂風捲起了一地的塵土,她只能透過那昏黃的沙粒看到前方的路,前方便是鬧市,再往前去乃是子午街,然後,便是宮門口。
」吁!「追雲停下,婁錦從馬上滑了下來。
城門口的士兵們見到她朝她行了一禮,便讓她走了進去。
她一路疾走,到達華清宮的時候,宮門上手獸環塗滿金紅,高高的牌匾上,華清宮三個字被紅色的綢布圍成一個極為圓滿的圖樣。
門前站着的兩個太監見到她,臉色陡然一變,卻抿了下唇,另一人進去通知。
等待,每每一個呼吸都讓她覺得過於綿長,她的心猶如一道火,轟隆隆地燒了起來。
在門前徘徊幾許,一道腳步聲越來越近,而婁錦的臉色也越來越沉。
不是他。
門吱呀一聲開了,出來的是——劉韜?
劉韜定定地望着婁錦,眼神尤為複雜。他當真不知道該如何去看待眼前的女子。
他擺了擺手,太監們退下。
」婁小姐,主子他不會出來的,您,回去吧。「他頓了頓,主子馬上就要成婚了,這個命令既是皇上下的,也是現在一無所知的主子必須遵守的。
」讓開!「婁錦冷冷地看了眼劉韜,渾身上下透着一抹冷厲和肅殺,便是劉韜,也不免被婁錦的這抹神色給嚇了一跳。
他整了下顏色,道:」婁小姐,我勸你不要進去,「
婁錦身形一閃,她在國子監練過的身手雖比不上他們這些侍衛,可突襲之時,卻速度很快,這便繞過劉韜,朝里走去。
」婁小姐……「
婁錦一步一步朝里走,亭台,迴廊,滿眼朱紅,軟紅十丈,一脈相連。
花園中奼紫嫣紅,白菊黃菊開得正艷,朱紅的海棠被擺成了一個大紅的雙喜字。
婁錦的呼吸越發困難了起來,她的腳步也漸漸緩慢,最後停留在那迴廊盡頭。
大紅的柱子旁,一個高大的背影,朱紅的大袍披身,墨發用黑色玳瑁裹住,中間的一個碩大的紅寶石在日光下熠熠生輝。
他似是察覺到有人來了,緩緩轉過身來。
傾城絕艷不足以形容眼前之人。
劍眉緊鎖,星目中閃過爍光,俊美無儔的臉上神情肅穆,全沒有昨日裏的溫柔暖慰。
他……
長風入這迴廊,幾朵句話開敗,金色的花瓣在空中飛舞,捲起他朱紅的長袍。
他從未穿過這樣的紅,濃郁,艷麗。
與他那抹殷紅的唇幾乎一道,透着令人窒息的魅惑和魔力。
然而,婁錦看着看着,便覺得後背一陣寒涼。
這秋風為何如此地冷?
」顧義熙……「她喃喃道。
他皺了下眉頭,便道:」你是誰家的女子,走錯院子了?「
呼嘯而來的風幾乎奪走了婁錦的呼吸,她是誰家女子?再次見面,她竟沒想到他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他怎麼了?
婁錦微微眯起了眼,快速上前一步,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
他的手冰涼,手心有些濕,她卻依了上去,道:」我是婁錦,你的阿錦。顧義熙,你要是再開玩笑,我便扎了你。「
劉韜趕上前來,見到這一幕,見着爺眉頭緊蹙,眼中閃過一抹幽光,暗道不好。
忙拉開婁錦,道:」婁小姐,你別上去,爺服用了忘憂水,他記不得你了。「
忘憂水?
婁錦周身猶如被籠罩在千年寒冰之內,忘憂水?皇室秘藥?
她記得曾經聽烏嬤嬤說過一次,她不過以為那是遙遠的,與她沒有任何關聯的東西,可是?
她猛地瞪了眼劉韜,」你再說一次!「她幾乎咬着牙,空氣中流蕩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冰冷。
劉韜深深望了眼婁錦,再看了眼爺。
婁錦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顧義熙卻在看自己的手,便道:」這姑娘走錯宮殿了,送她去該去的地方。「話一落,他便朝裏頭走去,沒有停留,沒有猶疑。
仿佛,他從來沒有認識過她。
仿佛,她對他而言全然是個陌生人。
這不可能。
婁錦的手變得僵硬異常,她能察覺到自己的全身上下都仿佛被什麼東西死死鉗住,那一刻,金色的菊花花瓣被風捲起,在她周身盤旋,迷人的味道,卻刺鼻地令她頭疼,近乎暈眩。
」婁小姐,這邊請。「劉韜朝她行了一禮,婁錦卻站在那,目光落在那被關上的門,砰地一聲重響,震落了不少灰塵。也抽離着她心底僅存的一絲絲懷疑。
這個世界在於她開玩笑嗎?
」婁錦。「一聲淳厚的聲音熟悉而令人憤怒。
拿到明黃站在迴廊那頭,他背後的松柏直且高,她必須得抬起頭來,才能將他與那松柏納入眼底。
這便是與生俱來的高高在上,這便是她目前必須仰起頭的姿態。
」想知道為什麼,隨朕前來。「他轉過身去,朝後走去。
婁錦回頭看了眼那屋子,便踏出一步,朝皇上走去。
來到一個神殿之內,寶華殿內佛漆金身,入門便是一個大佛盤腿而坐,他慈眉善目,一如婁錦頭一次見到的皇上一般。無悲無喜。
周邊的佛龕都足有半人高,紛紛坐在兩側,等着世人朝拜。
皇上走了進來,朝那佛像行了個禮,雖不算大禮,但對於皇上來說,這也算是虔誠了。
焚香煙起,一縷幽魂一般在殿內盤旋。
婁錦的眼看向佛像,道:」告訴我,他究竟怎麼了?「
」禁藥,他服用了禁藥。這便是你回來的條件。「冷硬的話語,冰一般一下子灌入你的大腦,讓人一陣顫然。
回來的條件?
婁錦搖頭看向皇上,那一刻,她才明白,自己終究是小看了皇上。
即便她自認詭計多端,卻還是中了皇上計謀。
她遠走他鄉,她與三皇子不成。沒想到她得令回來,她還是與顧義熙失之交臂。
」他,現在,還記得什麼?「婁錦抿起唇,唇角的那抹笑依舊,卻看不到那甜甜的梨渦。
皇上回過頭來,朝她看了眼,」除了關於你的,他全都記得。「
」呵呵,原是如此。「婁錦冷眼看了眼那佛祖,如若你真的有靈,為何要如此對待我。如若你真的有靈,當應該明白,我婁錦窮極一生都無法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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