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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把京城染黑,繁華的街道兩側是懸掛着的大紅燈籠。子午街上來來往往的人漸漸少了。幽靜的巷子裏,傳來幾聲犬吠。
驀地,一聲極為低的悶哼聲傳來。
幾個黑衣人一閃而過,只見一身紅衣的男子在前方飛快奔跑着,黑衣人追得緊了,男子受了一刀後,發狠地朝那幾人砍出致命一刀。
飛得竄到一個高牆後。
兩個黑衣人斃命,還有一人正欲追,聽着裏頭侍衛們大喝後,立刻逃離。
跪在地上的男人站了起來,臉色陰鬱地聽着外頭的動靜,帶血的唇角緊緊一抿,朝那些侍衛道:「是我。」
「少爺?」幾個侍衛立刻拱手,見蕭匕安受了傷,忙扶了一把,一人跑去通知蕭縣公。
蕭匕安突出一口血,冷聲道:「夜裏加強防備。」
「是。」
經過幾個迴廊,燈籠噼噼啪啪的聲音不斷在耳邊迴旋,蕭匕安陰鷙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還未到房前,就見蕭郎站在那,面色嚴肅地望了過來。
而蕭縣公身側,站着一個女子,女子一身碧青色長裙,那雙靜默的眸子裏有着深思,但只一眼,就笑着道:「別我還沒掛上蕭姓,你就沒了。」
蕭匕安扯出一抹笑,「那你還不趕快認祖歸宗,好讓方將軍派兵過來。」
婁錦勾唇,「快了。」
蕭縣公皺着眉頭看向他,火光一下一下跳躍着,照耀出他此刻眼中的光火。「把少爺扶進去休息。」
「是。」
望着那些侍衛們的身影,婁錦的眉也擰了起來。誰要刺殺蕭匕安?
只怪前世蕭匕安早在郡公壽辰那日就亡故,一切事情都掩埋了起來。只是,這些人處心積慮要殺了蕭匕安所謂何故?
日子相安無事過了幾天。
而越是平靜無波的海面就越是驚濤駭浪。
就在三天後,傳聞皇上要為太后娘娘造一個慈悲庵,蕭縣公被派去監察動工。而這事由工部侍郎武元包攬下。
將軍府的一落碧水潭前倒映着一抹碧青色身影,女子坐在鞦韆上,幽幽地把手中的花瓣往水中灑去,漾開一層極為清淺的波紋。
「烏嬤嬤,你看水潭裏的魚怎麼跑了?」婁錦拈花一笑,一雙水眸望着那水裏的鯉魚們,嘴角扯着一抹不明所以的笑意。
「這波紋驚了魚兒,自然就落跑了。」
她說完,推了下鞦韆,婁錦眯起眼,「魚兒倒是精明。」
「蕭府剛上報了近日成親,皇上就召了他去看那勞什子的慈悲庵。」她憤憤說道,眸子深深眯了起來。那武元這一次竣工必然要撈一大筆銀子。
烏嬤嬤擰起眉,臉色也尤為難看。這事必定有人背後鬧騰。
兩人立在水邊均沉默,直到身後傳來一聲低喚,兩人才回過頭去。
「給公主請安。」
見是外祖母,婁錦也行了一禮,道:「外婆去了趟皇宮可知道那設置慈悲庵的提議是誰提出的?」
「還能是誰?」固倫公主氣地瞪着眸子,大步流星走了過來,幾個婆子忙跟上去,卻被她勒令在十米外等着。
「皇上去了一趟華清宮就說要為太后祈福。」
是萬貴人?
婁錦緊蹙的眉頭舒展開來,嘴角浮起一抹淺笑。
外頭一人走了進來,低身在烏嬤嬤身後耳語了兩句,才退了出去。
烏嬤嬤道:「小姐,這事怕與老爺脫不了干係。」
婁錦點頭,對上固倫公主疑惑的目光,她笑了笑,道:「怕是婁伯伯要為萬寶兒做出點什麼努力了吧。據說他這次把翠微峰那的宅邸獻了出來,頗受太后嘉獎。」
固倫公主恨恨道:「他可真捨得,從沒見他為芸兒做點什麼好的。」這會兒還要拖累芸兒改嫁!說到這,她怒氣越是騰地竄了上來,看向婁錦道:「錦兒,這建這麼一座慈悲庵,少則要半年多一年,多則三五年。你娘可拖不起啊。」
就算娘拖地起,蕭縣公想必也要癲狂了。
婁錦握着的手緊了緊,好一個建庵堂,一舉數得。既讓武元一下子就滿載而歸,又奪取太后歡心,指不定那萬寶兒很快就出來了。
更讓娘與蕭縣公的婚事遙遙無期。
她咬了咬牙,眸子一冷,卻在下一瞬眉眼疏開,盈盈一笑道:「烏嬤嬤,還有幾日就要動工?」
「左不過三日吧。」
婁錦點了點頭。
記得藏空相士曾說那翠微峰風水極好,若非婁家先祖早買下那一塊寶地,他也要用來建道觀。
她依稀還記得那兒山清水秀,後山處有瀑布靈泉,深山古寺里能聽到流水潺潺,見碧潭清影,乃京中一亮景。
雲霧繚繞,頗有幾分仙境模樣。
只不過這樣的地方卻不好建築一般的民宅,因着水汽濕重,地面較為潮濕。有些地方形成噴泉涌流,又在較為隱秘的地方。
有些地皮很薄,稍微刨下去,就湧出水來。
她笑了笑,這可真是個好地方。
安撫好固倫公主,送了她離去後。婁錦才在烏嬤嬤耳邊悄然說上幾句話。烏嬤嬤一聽,立馬笑了起來,忙閃身走了出去。
婁錦這才安心地坐了下來。
這幾日為了給娘改嫁的事忙得有些忘了婁府的人,倒是給了婁陽一個翻身的機會。她眯起了眼,神情肅穆。
「小姐,武公子來了。」流螢雙眼一亮,就知道武世傑沒有那般瞎了眼,要真不來找我家小姐還想娶婁蜜為妻?
她不屑地掃了一眼,二小姐那樣的女子,她撇了撇嘴。
婁錦一掃肅殺的神情,起身平了下衣角,就朝外走去。
流螢忙跟上去。
想起昨日起,京中不知道誰壓了賭注,有人賭武世傑必然會娶婁錦,有人賭他會娶婁蜜。這本是一場無聊的玩笑,卻不知道誰壓了個重頭,竟然是買了婁蜜那一注。
這事,她抬頭,對上婁錦微微側過來的臉,頓了頓,把這事說了出來。
「還有這事?」
婁錦笑了起來,朝流螢道:「去拿了我的銀子令開一注,買他誰都娶不到。」
「啊?」
流螢愕然,「這,不是啊,小姐,你要他誰都娶不到?」
婁錦不答,只注視着流螢,雖然是笑着,可那目光卻顯得尤為沉寂,看得久了便覺得那是一潭枯水,讓人不寒而慄。
流螢忙收回目光,施了一禮,就回了婁錦的屋子。
待她出來,手上已經多了一個布袋子。
「那流螢去了。」
「恩,做得隱秘點,不必報出我的名字。」
「是。」
流螢走後,婁錦才走到前堂,於穿花廊那頭,見兩個赤紅色大柱子旁那熟悉的身影,她最近抿了抿,對上武世傑的笑,她笑道:「武哥哥來了?」
武世傑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執着地想在她身上看出一朵花兒似的。
婁錦面不改色,笑着問:「可是哪裏不妙?」
「我從不知道你會在大街上與你妹妹吵架?」他蹙着眉頭問道。
婁錦面上的笑淡了下來,她撇開頭,嬌俏的容顏上寫滿了無辜,「我不過是再次提了納她為妾。武哥哥是想與我退婚嗎?」
武世傑明顯一愣,這怎麼會談及退婚?他眯起眼,這事他已經與爹爹商量好了,暫時就靜觀其變,兩邊都答應着,待形勢確定了再看。
「錦兒,你莫要胡思亂想。」
「我要你納她為妾是偏私了點,她是我妹妹。本沒人辱了去,我不該讓你娶她。可武哥哥,你若不願,我也絕不勉強。今日你一道隨我去看蜜兒,給了她一個答覆,要她還是不要她都說一說,免得她胡思亂想。要知道她現在身懷六甲,不得過多憂思。」她凝眉,那雙若水的眸子中凝了淚,她抬頭緊緊望着他,那眼神好似他不願意跟她去一趟就直接找婁蜜,告知她武世傑不要她了。
武世傑只覺得頭疼。
婁家兩姐妹均不好對付。
他過來一是為了安撫婁錦,深怕她生了別的心思。二自然是生的思念之心需要平復。
「好,我隨你去便是。」
婁錦命人準備好車馬後,就與武世傑一道去了婁府。
馬車停下的那一瞬間,婁錦清麗的臉龐笑容可掬。婁家正門的兩個僕人正奇怪這麼一輛馬車,就見那身碧青,神情立刻肅穆了起來。
婁錦笑着看了過去,道:「去告知婁蜜,就道我與武哥哥一道來看她了。」
僕人們愣了下,看了眼緊跟着婁錦走下來的武世傑,隨即轉身走了進去。
婁錦定身於門外,眼前的偌大府邸曾經是她的家。
或許,從來不是。
她低了低眉,看灰牆黑瓦旁那一株高大的榕樹,長須懸掛,遮天蔽日。這棵樹見證了太多,從她出生到死亡。
而從此開始,它便要見證一場較量角逐,從此逐漸蒼涼。
武世傑一路上都在盯着她看,那探究的,疑惑的,乃至於一瞬間產生的慌亂。她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望着婁府的方向,陷入了深思。
「武哥哥!」那驚喜的呼叫傳了出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婁錦站在武世傑身側,朝婁蜜勾起一抹笑,成功看到婁蜜臉上的笑漸漸淡去,才道:「不請我們進去?」
她睨了眼婁蜜那很是寬大的衣袍,才看婁蜜那不情不願地退了一步。
進門的第一步,就見到不遠處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偏門處。那人,她十分熟悉。
「流翠近來過得可好?」
流翠怔怔地望着婁錦,疾走了兩步,便施了一禮。「見過小姐。」
這一舉動成功激怒了婁蜜。
「你行這禮作甚,你是誰家人!」她過去,抬腿就往流翠身上踢,流翠側身一躲,雙手下意識護住肚子,見婁錦掃來的目光,她迅速放開手,朝婁蜜道:「我不過是還那主僕之情。」
婁錦眯起眼,倒也沒為流翠多言什麼,只道:「進去吧。」
婁蜜狠狠瞪了她一眼,才過來走到武世傑身側。她知道,不速之客不請自來自有危險。
臨行的時候,婁錦望了流翠一眼。流翠竟懷孕了……
------題外話------
讀者:方芸兒這改嫁還真是前路險阻啊。看得我心疼肺疼。還有婁蜜肯定會自食惡果的,那肚子都有四個月了。
莫莫:計謀已經落下,等着人來跳,下陷阱真是哪裏都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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