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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漸漸的,秦越的眸中,突然泛起一絲恐懼,他下意識地操縱着輪椅,往葉蓁的背後躲了躲。
葉蓁不動聲色地攔住了秦禹的視線,她淡淡地說道:「看來哥哥並不想見你。」
「小越啊!」秦禹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沉痛:「我是爸爸啊,是你最愛的爸爸啊。我知道,這幾天,可能有些人跟你說了些不好的話。可是,爸爸是什麼樣的,你心裏應該很清楚啊?你忘了我們一家三口曾經的快樂時光了嗎?」
秦越緊緊地抿住唇,良久,他探出半個頭來,問道:「爸爸,媽媽呢?」
秦越出事的時候,葉清月還好好的。
可是,他醒來之後,秦禹和葉清月都消失了,他卻一句都沒有問過。
如今見到了秦禹,他方才問出了這個問題。
爸爸,媽媽呢?
秦越就這麼靜靜地看着秦禹,澄澈的眸中,仿佛已經透析了一切。
秦禹愣了一下,旋即,神情更加哀傷了:「你媽媽,在生你妹妹的時候,去世了。小越啊,我真後悔啊,我應該更小心點,這樣,你媽媽就不會懷孕,就不會為了生下你妹妹,難產而死。這些年,我時時在想,如果沒有你妹妹,你媽媽會不會還是好好。這樣,你醒來之後,我們一家三口,又能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只可惜……」
秦禹話里話外,把葉清月的死,歸咎在了葉蓁身上。
葉蓁沒有辯解。
她只是垂着眸,靜靜地擋在秦越的前面。
她心裏有着自己的決斷。
如果秦越這樣輕而易舉就會被秦禹哄騙過去,那麼,以後的日子,葉蓁就會像保護易碎品一樣,將他牢牢地保護起來,絕不會給秦禹再次接觸到他的機會。
「爸爸。」秦皺了皺眉頭,有些氣鼓鼓的:「我不喜歡聽你說這些。」
「哎。」秦禹溫和地看着他:「小越不喜歡,爸爸就不說了。小越啊,你到爸爸身邊來。爸爸記得,你小時候啊,一直希望爸爸能陪你一起去遊樂場。可是,那時候爸爸忙,最後也沒能抽出時間來陪你。今天,爸爸特意把時間空了出來,你過來,爸爸帶你去遊樂場,好不好?」
秦禹說着,朝着秦越伸出了手。
遊樂場……
秦越抿了抿唇。
方才他就想去遊樂場,可是,妹妹說他的身體現在還沒有恢復,不讓他去。
秦禹卻一來,就要帶他去遊樂場。
秦越不由垂下了眸,更用力地捏着手中麵包。
「小越,過來吧。」秦禹的聲音充滿了蠱惑的意味:「是不是你妹妹不同意呀?爸爸和妹妹呀,因為媽媽去世的事情,有一些小矛盾。你妹妹可能會在你面前,說一些不好的話,可是小越這麼聰明,小越自己能夠判斷的對不對?媽媽因為妹妹去世了,現在,這個世界上,爸爸才是你最親最親的人啊。」
葉蓁看着秦禹,面容冷冽。
可她的手,卻死死地握成了拳頭,證明她並沒有她表面上那麼平靜。
葉蓁此刻,甚至有些後悔。
她明明知道如今的秦越,只是一個孩子,她為什麼要逼他面對這個殘酷的世界!
葉蓁回頭看了一眼秦越,聲音微微有些嘶啞:「哥哥,我們回去好嗎?」
秦禹微微一笑:「小越,我是你的爸爸,哪怕要回去,也是跟爸爸一起回去,你說,對嗎?」
「哥哥!」
葉蓁微微緊張。今日,秦禹是一個人前來,千寒安排了人保護着他們,秦禹想要把哥哥帶走,這是絕不可能的。
可是,秦越如果真的被秦禹說動,哪怕自己把他強行帶回了家,他們的兄妹感情,還能這般好嗎?
「小越!」
秦禹一派從容,嘴角甚至還露出了一絲勝利者的笑容。
他很了解秦越。
哪怕是十八歲那年,哪怕就在出車禍的前夕,他對這個父親,都還是滿懷濡慕之情的。
而他和葉蓁,應該是剛剛才相視。
一個,是自己相處多年,心懷濡慕的爸爸。
一個,是在昏迷後才出生,認識沒幾天的妹妹。
秦越會如何選擇,顯而易見。
葉蓁把秦越看的如同眼珠子一般,秦禹也知道,帶走秦越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但是,他不介意以這個為藉口,在這對兄妹的心裏,紮下一根刺。
秦越看了看葉蓁,又看了看秦禹。
突然,他拉了拉葉蓁的手,聲音有些憂慮:「妹妹,能不能不回家?」
葉蓁的身體微微僵硬了起來。
哥哥……他想要跟秦禹走嗎?
下一刻,她就聽見秦越有些小鬱悶的聲音:「我才出來沒多久呢。我還想再玩會,我們繼續餵會魚,然後再回家好不好?」
說着說着,秦越一臉小期待地看着葉蓁。
葉蓁恍惚了一下,聲音有些顫:「你……你不是要跟秦禹走?」
「妹妹你說什麼呢。」秦越一臉的不解:「我答應過你,要保護你一輩子的。我怎麼能跟別人走。」
這一下,臉色驟變的,變成了秦禹。
秦禹的瞳孔微微凝縮着。
什麼情況!
他在秦越口中,竟然成了別人?
他是秦越的父親!
這是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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