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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方再次來到袁茜家,這次,袁茜不在家,陳元在家埋頭寫作。對警察的來訪,他很不滿意。呂方他們進去的時候,他正邁着大步來回地踱來踱去,似乎在努力思索着。他不是從桌子上拿起一件小物品,茫然地瞧上一眼,又放回原處。接着,他又拿起一本相當破舊的書,那是本《傲慢與偏見》。
聽到腳步聲,他的思緒被打斷,他惱怒地瞪了一眼他們問道:「有什麼事嗎?你看我現在很忙。」
在呂方眼中,他中等身材,頭髮十分濃密。他雖然動作有些笨拙,容貌還算英俊,嘴唇又紅又厚。
呂方反客為主地坐下來,問道:「周五晚上,你說你參加文學聚餐會呢?」
他有些訝異:「我,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
「不,你當然明白。我們調查過,聚會上並沒有你。」
陳元猶豫起來,那雙眼睛游移不定,目光從呂方的臉上移到天花板上,接着又移到門上,最後落在自己的雙腳上。
呂方不動聲色地等着。
「哦,」他終於說道:「就算是我沒去吧。那到底和你有什麼關係呢?」
呂方冷冷地說:「當然有關係。田盛被殺的時候,你說你和一個出版商在一起吃飯,下午也一直陪着他。那麼你是幾點鐘和他分手的?」
「我想大概是下午五點鐘吧。」
「後來呢?」
「我拒絕說明。我幹嘛要告訴你們?」
這回答有些無理取鬧。呂方沉思地點點頭,淡淡地說:「好吧,你告訴我出版商的名字和電話。」
他暗罵一聲,惱怒地走到寫字枱那兒,在一張紙條上胡亂寫了一陣,然後把紙條遞給呂方:「你明擺着就是拆我的台嗎?」
從袁茜家出來,呂方神速地給出版商打了電話。一開始,對方堅持說陳元說的事實,從午飯開始。他們就在一起,一直到下午五點結束。可呂方告訴他說這牽涉到一起謀殺案時,他立即改變了主意,說之前堅持那種說法是因為陳元拜託他那樣說的。他說他妻子正在和他鬧離婚。事實上,他周五一天都沒有見到陳元。
這麼說,陳元對自己的妻子說謊了。他告訴她說自己要去參加一個文學聚會,實際上,他根本沒有去?他去哪兒了?袁茜要和他離婚,又因為什麼?
一下午,妘鶴都在考慮每個嫌疑人的作案的可能性。她要考慮兩個問題,一個是作案動機,有四個人牽涉其內,他們分別是袁家的三個孩子。一個是田盛的姐姐田靜。他們都能從田盛那兒繼承一筆不菲的遺產。二是作案機會,誰有機會殺死田盛?袁海可以,當然,袁峰也可以。除了這兩點之外,還有一點很重要。那就是奇怪的轉桌祈靈事件。為什麼在案發的時候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是兇手故意安排的嗎或者只是巧合事件?
如果是兇手故意安排好的。那麼六個人當中必定有一個人知道,當天下午某個時間田盛會被謀殺,要不就是有人要去見他,從而發生暴力事件。六人當中實際上沒有人會是兇手,但某一人可能是兇手的同謀。這個人會是誰呢?
妘鶴決定去案發現場看看。那所房子已經被封鎖了,但她們過去的時候很巧,正趕上死者的好友劉強在收拾死者的遺物。
在都龍村小住的這幾天。涵冰和劉強見過兩次。他也知道涵冰是袁海的女友。在涵冰的要求下,劉強有些不情願地讓她們進屋來。
除了屍體被搬走之外,房間大多保持着原來的樣子。讓她們意外的是,房子裏還有耿亮。他正在幫忙收拾田盛的衣物。劉強的臉一直陰沉着,默不作聲地收拾着。妘鶴更不愛多說話,她一直在四處查看。房子裏唯一有活力的人只有涵冰。她從這頭跑到那頭,摸摸這兒,碰碰那兒,時不時問劉強田盛的屍體在哪兒發現的,屍體怎麼擺放的?
因為劉強的態度表現的一直很惱怒。似乎很反感這裏被外人侵犯似的。沒辦法,涵冰只好和老實的耿亮聊天。很快,她就和耿亮打得火熱。耿亮承諾說只要這裏有什麼發現,他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涵冰。
在兇案現場,妘鶴什麼也沒有發現,除了一灘血跡還赫然在目外,妘鶴難以想像誰進來殺死了田盛。劉強這個東道主也相當反感她們留在這裏。他督促耿亮在最短的時間內收拾完東西,趕她們出門了。
她們並不是就此放棄的人,因為時間還早,妘鶴建議去拜訪一下袁海的姨媽田靜。雖然這是個好想法,但要找個什麼理由過去呢,畢竟她們也不是警察。還好涵冰說,她去過田靜家一兩次,仗着是袁海女友的身份,她或者可以去勇闖一下大足縣。
一個小時後,她們敲開了田靜家的門。開門的是王珊,照顧田靜老公的女人。她告訴她們田靜不在家。涵冰隨機應變說,如果田靜不在家,她想見一下王躍。
這個要求很不尋常,讓王珊有些猶疑不決。但涵冰沒有給她更多的機會,自顧自往王躍的房間走去。
在一個大房間裏,王躍躺在窗邊的一把躺椅上。他個頭碩大,腦袋溜圓,微閉着眼睛打盹。聽到門被推開的時候,他睜開眼睛打招呼說:「是你啊,我知道你,你是小海的女友。可憐的小海,他竟然被抓起來了,你一定很難過吧?到手的錢又飛了。」
他是個冷酷無情的人,不用看也知道。一個邪惡地喜歡別人哪兒痛苦就往哪兒捅的人。可涵冰也不是好對付的。她笑嘻嘻地說:「沒關係,我們也不缺錢,玩的就是刺激。」
他有所動容,饒有興趣地看着她說:「你來看我有什麼事啊?」
他的話音里含着一絲懷疑的意味。
「追蹤兇手啊。早告訴你,我挺喜歡這種感覺,很刺激,花錢買不來的刺激,你說呢?」
這下,輪到王躍目瞪口呆了。他疲憊地躺下來,見自己的樂子沒有起到預想的效果,焦躁地說:「我累了,你走吧。」
現場有些冷場。就在這時。妘鶴突然開口換了一種方式說:「既然我們大家感覺無聊,不如來進行一場辯論會吧。比如聊一些打牌的話題怎樣?」
「打牌?」兩個人都有些暈。
「是啊,我們想像一下我們正在打牌。你知道在估量自己手上的牌時,人家會叫你怎麼做吧?如果你是在放手,就得吃准贏家;如果你是在進攻,那就得吃准輸家。現在,就我們手上的這件事而言,我們是在進攻,可是,我們也許出錯牌了。」
「出錯牌。什麼意思?」
「我們是在吃准贏家,我們是在考慮那些可能謀殺了田盛的人,現在,我們換個考慮方式,我們來吃准輸家。也就是考慮那些不可能謀殺田盛的人。」
「不可能謀殺田盛的人?那是誰呢?孟可母女、劉強、還有那三個參加轉桌儀式的人~~~」
王躍的興趣被提上來了,他饒有興致地說:「我知道你說的這些人,可這些人沒人會謀殺田盛,因為他被謀殺時,他們全都待在都龍村,每個人都在轉桌祈靈的現場,不可能全都撒謊。是的。他們全都跟謀殺無關。再說了,從都龍村到鎮上的路都被堵了。」
妘鶴沉思着說:「也不見得。兇手可以步行去啊。如果那天傍晚劉強去得了,那麼其他人也可以去得了。」
下午的時候,涵冰和妘鶴來到呂方的辦公室。呂方讚賞地看着眼前的女孩。這女孩身上有一種特別的氣質,她像個永不言敗的鬥士。說真的,他感覺被抓起來的袁海完全不配她。他懦弱膽小,什麼都不敢做。
涵冰直言問道:「你真的認為袁海有罪?」
「我還不能給你一個明確的答覆,可我要告訴你,我們不僅要檢查對他不利的證據,而且也要仔細檢查對別人不利的證據。」
「你是指袁峰吧?」
「恩。按照你提供的消息,我們對他進行了一番調查。案發的時候他確實在都龍村,可是他很滑頭,拒不回答問題。我們拿他一點兒輒兒都沒有。除此之外,我們還調查了袁茜的丈夫陳元。那個小有名氣的網絡作家。他原來說他在案發的時候參加了一個文學聚餐會,實際上他並沒有去。」
涵冰好奇地問:「哦,這個我還不知道。他也算是和田盛有關係的人了。袁茜會繼承田盛四分之一的財產,陳元可能因為這四分之一的遺產殺人對吧?」
呂方淡淡地說:「問題就在這裏,即使袁茜能拿到田盛四分之一的遺產,陳元也得不到一分錢。」
「為什麼?」
「案發那天下午,他沒有去參加文學聚餐會,因為他正在和自己的一個粉絲待在酒店裏。」
「哦,他們在玩出櫃?一點兒創意都沒有。」涵冰哼了一聲。
「你想錯了,這個粉絲是個男的。他們維持好長一段時間的關係了,袁茜也略有所聞。因此,他們私底下已經簽好了離婚協議,正準備過幾天辦離婚手續呢。」
這點實在太出人意料了。最近名人都在玩監獄風雲,一個個因吸毒被抓起來了,真不知道他們也喜好這個。無論如何吧,陳元也可以清除嫌疑了。那麼還有誰呢?誰會是這個隱藏很深的兇手呢?妘鶴說過,要吃准輸家,這個不可能殺死田盛的人是誰呢?
很快,耿亮提供了一個看似微不足道的消息。正是這個消息讓妘鶴豁然開朗,她找到了解開案子之謎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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