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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冰愣了,果然是他。白天,他們在談論兇手時,他嚇了一跳,面色發青,還將咖啡杯掉落在地上,還有,他也想要十七號房間。
目前為止,一切都吻合。但這意味着什麼呢?十七號在一點鐘時究竟要發生什麼?不可能為了刺傷那個秘書。沒必要在一個特定時間、特點地點做那種事。一定是他和誰有某種約定,而他是在赴約時被刺的。但他是去和誰約會?
妘鶴沒有說話,坐在原地想了好一會兒,然後,她突然改變了話題問:「你搜過房間嗎,裏面是否藏着東西?」
「這種可能性很大,要不他們也不會去搜查我的房間,但我確定房間裏沒有什麼可疑的東西。」
「那張紙條呢,讓我再看看。」
涵冰從手袋裏掏出那張紙條,遞給她。她又相面似的盯着那張紙條好半天,最後,她皺着眉頭說:「『17』後面有一個小點。但為什麼下面那個『1』後面沒有呢?但是,前1後面有空格~~~」
突然,她起身盯着紙條看,並將紙條儘量靠近燈光。然後,她有些小激動地說:「涵冰,那不是個小數點!那是紙本身的污點!我們忽視這一點了。我們不用管污點,只用考慮空格——空格!」
這是一個大發現。涵冰起身站到她身邊。現在她也看清楚了,並念出聲來:「1 71 22.」
一下,妘鶴明白了。它們的表示方法是一樣的。但意義不同。仍然是22號,一點鐘,但卻是71號房間。71號,那是妘鶴的房間。
她們坐在那兒對視了一會兒,然後涵冰恍然大悟地驚叫說:「那麼,妘鶴,二十二號一點鐘你這兒發生什麼了?」
妘鶴的臉很凝重,事實上。什麼也沒發生。
她們是臨時準備乘這艘船的,所以,一開始,她們並沒有在船上預定房間。妘鶴的71號房間也是臨時空出來的。船長說,原來,這房間是一個叫常爍的女人預定的。關於常爍,有很多傳言。她是個有名的女人,官方文件說她是個隱蔽高明的盜竊犯。她加入了一個國際犯罪組織,但因為行事隱蔽沒有被人發現過。據說。她的上司是一個叫教官的頭頭。
這麼說,有人要在二十二日凌晨一點和常爍約會。但她現在哪裏?她為何沒上船?
妘鶴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常爍倒想上船,可是她死了。被人殺害了。常爍就是在水島別墅被勒死的女人。
涵冰喃喃着:「奇怪了。你這裏也沒發生什麼事情,也沒什麼多出來的東西,難道我們的方向又錯了?」
說到東西,妘鶴低聲叫了一聲。她跳下床,從抽屜里取出一瓶藥水說:「我剛上船的時候,有人遞給我的。我以為是船上的福利呢,就把它扔這裏了。」
這是個普通的塑膠瓶子,外面標籤是止瀉神水。從外表看,瓶子毫無特色,瓶口被錫紙封得很結實。涵冰激動地接過它。心怦怦地跳着。
她用略略顫抖的指尖撕開錫紙,打開蓋子。一串亮晶晶的石頭滾到床上。
可涵冰不傻,這可不是什麼石頭,是沒被加工過的鑽石!
有意思的是,第二天上午,她們就從齊敏嘴裏聽到一個神乎其神的故事。
他告訴大家,實際上,在敘利亞的黎波里有一些很出名的礦山。幾年前,兩位年輕人來到這裏,他們認為在附近叢林中的岩層里可能潛藏着一個巨大的鑽石寶礦。這兩個年輕人是好朋友,一個叫付嵐,一個叫張強。他們兩個冒險到原始地帶,經過生與死的考驗,最終在那裏發現了五顏六色的鑽石。
那時那地,的黎波里竟然發生了一起銀行鑽石盜竊案。經過一番搜索,警察在付嵐和張強住的公寓裏發現了丟失的鑽石。
付嵐是個有錢人,他的父親是金融業的巨子。當時,付嵐的父親付了一筆等價於那批丟失鑽石的金錢,他們才沒有被起訴。沒有人知道盜竊案發生的內幕,但後來,付嵐在一次車禍中喪生。傷心的父親中風,突然去世,他手底下的遺產留給一個幾乎不認識的陌生人。
就在齊敏講完這個故事的時候,劉陽的新秘書姚帆突然出現。他黑黝黝的臉很不安,毫無疑問,齊敏的故事深深打動了他。
這時,他注意到大家都在審視他,尤其是涵冰那雙眼睛,直溜溜地盯着他,這讓他很不自在,轉身匆忙離去了。
涵冰急忙問劉陽:「你這位秘書跟着你很久了嗎?」
「沒有,剛上船的時候,一個熟人介紹來的。」
她沒有再追問,但對另一個問題表示出濃厚的興趣。這個問題是針對齊敏的:「你知道誰拿到了付嵐的遺產嗎?」
當然,相比較傳奇故事,涵冰更關心既得利益者。要知道,那可是一筆龐大的遺產啊。
齊敏笑了,樂呵呵地說:「我當然知道,那個人就是我啊。」
說什麼呢,這麼大的玩笑都敢開。涵冰瞪了他一眼,沒有理他。對這個人,她又驚又怕,深不可測似乎有柔情綿綿,誰知道呢,反正難以捉摸。
一切都在圍繞着鑽石。故事和鑽石不可能只是巧合,毫無疑問,齊敏是故意講這個故事的。
「齊敏是個什麼樣的人?」妘鶴問道。她承認在她上吐下瀉的過程中,錯過了很多精彩的情節。
涵冰不好說。她只感覺齊敏是個很神秘的人物。
關於這個故事,還有一個漏掉的細節,另一個年輕人怎樣了?付嵐的好友——張強,他最後怎麼了?
齊敏沒有說。她們也不知道,可以肯定的是,齊敏說當時丟失的那批鑽石只有部分被追回,但不是全部。也就是說,還有一部分沒有被找回,那麼這批鑽石是妘鶴髮現的鑽石嗎?
毫無疑問,這些人都在追逐寶石。那個『褐衣男子』一定是為了奪取鑽石殺死了常爍。妘鶴表示不理解,如果米大嬸說得不錯。褐衣男子是在她進去三分鐘後進入房間,出來時面色蒼白。他進去的時間只有幾分鐘,這麼短的作案時間可能嗎?
還有一個可能是,兇手早就藏在屋子裏了。褐衣男子就是在地鐵里出現的醫生,他跟着線索來到別墅,發現女人已經死了。
那麼,他後來到了哪裏?
所有的過程中,只有涵冰和褐衣男子打過照面。關於褐衣男子,她了解的最清楚。不過。這個時候,涵冰竟然一言不發。在妘鶴強烈的盯視下,她囁嚅地說:「我想。我想。褐衣男子,也就是在地鐵出現的醫生,和劉陽身邊的新秘書姚帆是一個人。我是後來才發現的,後來,他躲到我的房間裏,被人刺了一刀~~~」
或者她感覺到妘鶴的懷疑。她再次強調說:「真的,我是後來才發現的,我~~~」
妘鶴直視着她,肯定地說:「可是你喜歡他!」
涵冰慢吞吞、不好意思地伸出小拇指說:「一點點,我不確定。我只是感覺他很有魅力。他身上的那道疤,你不感覺很有男人味道嗎?」
妘鶴無語。這丫頭一定瘋了,她竟然對嫌疑犯有好感!如果妘鶴現在把消息發出去,那麼她相信國內的所有警察和記者都會趕過來,一睹褐衣男子的風采。就算涵冰怎麼替他辯解,她都得承認他有可能殺死那個女人。他是個重大的嫌疑在逃犯!涵冰為什麼一直對這種男人感興趣?!
中午的時候,涵冰和神秘男齊敏有一次親密接觸。當時,他們一起在甲板上散步。他們倚靠着欄杆。海面風平浪靜,亮光閃耀,五顏六色紛呈。偶爾銀色閃動,飛魚騰躍,很有種《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中的景象。
只要面對這個男人,一向灑脫的涵冰都拘謹起來。一陣沉默之後,涵冰鼓起勇氣問道:「上午的故事很精彩。隨便問一下,另外一個年輕人怎麼樣了?你當時說兩個人。」
「你說的是張強嗎?」
「是的,有人知道他的下落嗎?」
他的眼睛只盯着海面。他的臉上像蒙上了一個面具,毫無表情,但涵冰不傻,她知道他不喜歡這個問題。然而,他還是回答說:「不知道,有人說他回國了,也有人說他一個人住在原始森林中,過着新石器時代的生活,反正他從人們的視野中消失了。」
涵冰沒再追問下去。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她遇到的最難對付,也最難解釋的男人,無論如何,他就是一個謎,一個難以解開的謎。
在北京號上的最後幾天過得很快。她們越來越接近的黎波里,她們需要好好考慮她們的下一步計劃。
為此,她們列了幾個重要嫌疑人:劉陽、何遠牧師、齊敏,最後一個重要嫌疑犯就是劉陽的秘書董航。
在船上的最後一個晚上,他們都坐在甲板上。後來,在下面一層舉行了一個舞會,慶賀航行愉快結束。其他人都去跳舞去了,甲板上只留下涵冰和董航。涵冰犧牲了縱樂的機會,迅速坐到他身邊。她決心查個水落石出。
「我一直想去敘利亞,特別是的黎波里,我也希望能參加一次大選,最好選巴沙爾。不過,說真的,那裏真的會在路上發射火箭筒嗎?」
但董航一點也不想和她坐在一起,他快速站起來說:「我還有一些事,老闆安排給我的一些事~~~」
涵冰緊緊抓住他的衣袖,撒嬌說:「你不能走,你得陪着我,我一個人不敢待在這兒。你害怕我嗎,還是你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當時,涵冰的說還放在他的手臂上,她能感覺他的手陡然驚了一下。毫無疑問,他絕對有秘密。
他急切地說:「沒有那回事,絕對沒有,我真的還有事~~~」他越是辯解,涵冰越感覺他有問題。
涵冰惡狠狠地說:「哦,董航,你別再裝了,我這就去告訴你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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