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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鶴用一種沉思又莊重的神態告訴大家,揭秘的時刻到了。大家都靜靜地坐下來,屏住呼吸,盯着她看。
她先把那張嫌疑人登記表掏出來,展開對大家說:「你們看,這裏有一張表,跟本案有牽連的人都在裏頭。我給這些名字編了號,從一到七。當然,第七個是我們還不知道的人,他通過別人與本案發生關係。很抱歉,直到今晚上我才知道第七個人是誰。可是,剛剛發生的事情讓我明白,這張表其實不是只到第七就結束了,實際上,還有第八的存在。」
「第八?又是個神秘人物?」艾易冷笑說。
妘鶴沒有理會他的冷笑,對萎靡不振的劉莉說:「不用擔心,你的丈夫並不是兇手,槍殺秀玲的人是第八個嫌疑人。」
她看起來一驚,迷惑不解地問道:「我不明白,誰才是第八?明明所有的人都在上面了。」
妘鶴對楊刑警點點頭。他走上前來,面無表情地說:「天剛一黑,我就被妘鶴安排了任務。我秘密躲在這所房子裏,躲在書房的窗簾後頭。當大家都在專心致志聽遺囑的時候,有一個年輕女人走進書房。她走到書櫃前,打開彈簧開啟的一塊嵌板,裏面是個壁龕。她從那裏頭取出一把小型古董手槍,拿在手裏走出去。我跟着她,從後面監視她的一舉一動。她悄悄靠近大門後面的壁櫃前,上面掛滿了來賓的外套。女人用一塊手帕擦了擦手槍,然後把它放進了一件灰色外套的口袋裏。那正是劉莉的外套~~~」
劉莉還沒來得及驚呼,秀霞卻大叫說:「胡說!全都是胡說,你們是在栽贓陷害!」
在場所有的人似乎還沒明白其中的關聯。這時,妘鶴淡淡地一笑,用一隻手指着秀霞說:「你就是神秘的八號人物!就是你殺死了你的堂姐秀玲!」
秀霞大叫:「你瘋了?我幹嗎要殺秀玲?」
「為了繼承柴飛留給秀玲的遺產!因為她才是柴飛的未婚妻!」
一時,大家都傻了。秀霞渾身戰慄地站在那裏一句話也說不上來。她渾身篩糠一樣地抖動着,抖了半天,只會吭吭嗤嗤地說:「你。你~~~」
當大家把目光轉移到她這裏的時候。她似乎才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她困獸一樣地掙扎大叫說:「你們全都瘋了!全都瘋了!」
妘鶴淡淡地說:「我們沒有瘋!是你瘋了!實際上,全都是你自己導演和策劃的這場鬧劇。可悲的是你不該找我們來參演這部戲。到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不說秀霞一灘軟泥般地倒在地上,只看妘鶴那表情就知道案子塵埃落定了。可是,每個人這個答案還是深感迷惑,她是怎麼實施的呢?過程是怎樣的?
「現在你們要聽我解釋一下嗎?」妘鶴微微一笑,從容而淡定地看着大家。雖然問題是反問,似乎是在徵求大家的意見,可是涵冰知道,那不過是假裝謙虛的開場白。實際上,她現在迫不及待地想把過程告訴大家。好讓每個人都能和她一起分享這種來之不易的喜悅。
「有時候這種感覺沒有人能了解,我暗自哭泣就不知道為了什麼。這裏的神話把我變得盲目,明知這卻看不到自己的靈魂~~~」
其實到底有多少人能看清自己的靈魂呢?到這裏,現場有嗎?楊兵夫婦已經被警察帶走了,秀霞也去了該去的地方。滿大廳里,只剩下孫黎明、劉莉、艾易和妘鶴她們兩個。
當然,大家都想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了這樣?不過。有意思的是,這次首先開口的不是妘鶴,竟是劉莉。她看着自己的好友被警察帶走,只會喃喃地感慨說:「我早說過,秀霞老是說謊,所以我根本就沒有相信她那些死裏逃生的奇聞。我一直以為那不過是她編出來的謊話。」
妘鶴回答說:「是的,可是我卻相信了她。」
涵冰咂吧着小嘴,咀嚼着一塊蛋撻。別說,愛紅的手藝真的不錯。烘焙出來的蛋撻超級好吃。她嘟嘟囔囔地問道:「不過她說的那些謀殺未遂到底發生過沒有呢?」
「當然是假的,全都是她自己偽造的。」妘鶴站起來,走到眾人面前,輕輕地說:「好吧,現在我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告訴你們。秀霞繼承了這所房子。我敢說她很喜歡這所房子,可惜的是她沒有錢。房子抵押出去了,她需要錢。可是她要怎麼才能得到錢呢?不久前,她遇到了柴飛,她很聰明,她知道無論如何,柴飛都會繼承他叔叔的遺產,她也知道他叔叔久病在床,那麼,她的機會來了。她使用各種美人計迷惑柴飛,她必須得叫柴飛為她神魂顛倒,然後向她求婚。可是,她失敗了。秀霞的美貌確實能叫人一見傾心,可是她的性格卻讓人很無趣。我常說,曇花一現的愛情可以用迷人的美貌獲得,但長久的感情和忠誠卻只能靠美好的心靈來維持。正是這樣,柴飛雖然一時為她吸引,卻並沒有為她迷住。與此同時,柴飛通過秀霞認識了溫婉可人的秀玲,並對她一往情深。這下子,秀霞徹底傻掉了。她怎麼也不明白柴飛為什麼會喜歡那個傻乎乎、長得也不好看的笨女人。即使秀霞百般懊惱,但現實就是現實。她知道秀玲和柴飛秘密訂婚了。而對秀霞毫無防備的秀玲把這件事告訴了秀霞,甚至還把未婚夫的信拿給她看。我曾對涵冰說過,秀霞這樣的時尚女性怎麼會喜歡書信往來呢?事實上,只有像秀玲這樣的女孩才會喜歡傳統的東西。」
「很快,柴飛的叔叔如她所願去世了,同時傳來柴飛失蹤的消息。她想必須得動手了。她知道柴飛的遺囑只寫了把遺產留給未婚妻,可是他給老天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他並沒有寫清楚這個未婚妻是誰。她的機會到了。大家都知道秀霞和柴飛曾經的關係,劉莉就是一個很好的見證人。為此,她必須除掉秀玲,只有這樣,她才能冒名頂替未婚妻這個頭銜。」
「時間很緊,她催促秀玲來這裏度假。然後她着手安排那些幾乎讓她喪生的事故。為找機會殺死秀玲埋下伏線。照片上的繩子是她自己弄斷的。汽車的剎車也是她自己搞壞的。至於那塊石頭嘛,我想是碰巧掉下來的,又為她提供了一段很好的素材。」
「這時,她在這裏驚訝地看到了我和涵冰。她想正好是利用我們的好時機。於是,那顆射穿她帽檐的子彈就巧妙地落到我們的腳下。她要為自己找一個很有價值的見證人。」
「我們把目光回到案發當晚。大家都在外面看焰火的時候,她和秀玲回到了房間。她叫秀玲披上自己的披肩,自己悄悄尾隨她走出院子,趁焰火的爆發聲向她開了槍。然後,她迅速跑回屋裏,把槍藏進隱蔽的壁龕里。她當時以為誰也不知道這個壁龕。藏好兇器後,她上樓裝作換衣服的樣子。當她聽到樓下的動靜時。說明屍體已經被人發現,這時她才下來。」
「下樓後她從落地窗跑進院子,那時她的表演功底多精湛,一流的演員都沒法和她媲美。」
「可是那些被下毒的巧克力是怎麼回事?她不至於自己去毒死自己吧?」孫黎明問道。
「這是作案計劃中的一環。一個聰明的兇手不會就此放手。你們想想,如果秀玲一死,她的性命就不再受到威脅,那不是太巧了嗎?所以。她打電話讓劉莉給她送盒巧克力來。為了迷惑劉莉,她還稍稍改變了一下聲腔。當巧克力送到之後,她在其中的三塊裏面下了可卡因。她知道劉莉的丈夫吸毒,這樣,劉莉就能近水樓台地弄到可卡因。看看,設計得多麼完美和巧妙。就像我說的,一切罪證都指向劉莉,這本身就有問題。」
「有一點我很佩服她,她竟然想到利用我的卡片來模仿我的筆跡。這一招是我絕對沒有想到的,一般人也想不出這樣的絕招。」
一時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大家沉浸在妘鶴的敘述中久久回味。畢竟這麼多事實堆積在這裏,要有消化的時間。過了好半天,劉莉才問道:「她為什麼要把手槍放進我的口袋,也是為了增加我的嫌疑嗎?」
「是啊,那正是她的目的。她已經不喜歡你了,她開始嫉妒你。」
「為什麼?為什麼要嫉妒我呢?」
妘鶴看着艾易說:「這要問你的男朋友了。他之前是不是和秀霞有過什麼?」
艾易漲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承認,一開始,秀霞確實吸引了我,我們也有過那麼一兩次激情的夜晚。可就像你們說的,她能吸引人,可是沒辦法把人留住,很快,我就厭煩了她,轉而喜歡上了小莉。」
妘鶴點點頭說:「從那時起,她就開始嫌棄你了。她當時確實留下了遺囑,可是遺囑卻被楊兵扣留下來。她並不知道遺囑在楊兵這裏,她一直以為它去了該去的地方。這樣,大家就能很清楚地看到劉莉殺死秀霞是有動機的。因此她把巧克力的事情交給劉莉做。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今晚上宣讀遺囑,劉莉被指定為動產繼承人,然後又在劉莉的口袋裏發現了打死秀玲的手槍!這麼看來,劉莉有足夠的條件被抓走了。你們說呢?」
劉莉囁嚅了半天才說:「我不知道她這麼恨我!」
「是的,你擁有她所沒有的東西,無論是她費盡心機想得到的錢財,還是女人精神上不可缺少的感情。而這些,她統統沒有。」
「至於楊兵的犯案就簡單多了。他們純粹就是為了想得到秀霞的遺產的,當然,他們並不知道秀霞的實際財物情況。至於柴飛留下的那筆重金,那是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的天降餡餅。」
涵冰總算理出了一些頭緒,她撇撇嘴問:「你是什麼時候才知道她是兇手的呢?」
妘鶴淡淡一笑說:「從那些無關緊要的問話中。我們接到秀玲的母親打來的電話。她說一開始,秀玲原就準備說周末過來的,可是秀霞非要讓她周一過來。從這一點看似無關緊要的問話中,我們知道秀霞在說謊,她在隱瞞實情。如果一開始她就在說謊而不是別人在說謊,那麼情況會怎樣呢?」
「然後案子被重新整理。我問自己,如果秀霞說的全都是假話,那麼到現在為止,只發生了一件事,那就是秀玲的被殺。誰會從秀玲的死中得到利益呢?似乎不是秀霞,她為什麼要費盡心思地策劃這件事情呢?然後,我順着這條路找到了那些信。有意思的是,信件只保留了幾封,為什麼只會保留寥寥的幾封信呢?戀愛中的女人通常會保留所有的來信。那麼是不是這幾封信有特別的意思呢?然後,我發現這些信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信里都沒有提及收信人的名字。信里的開頭一概是親愛滴,我的愛之類的,至於秀霞這個名字一次也沒有提到。還有,我們知道秀霞在之前做過手術,可是在最近的一次信件中,柴飛竟然一個字也沒有提到和手術有關的事情,作為熱戀中的男友,這正常嗎?到這時,我基本上可以確定,這些信是寫給另一個人看的。那個人不是秀霞,而是已經死了的秀玲。」
精彩的論述,但這裏沒有掌聲,留下的只是大家長長的嘆息。剛辦完這個案子,照海那裏就迫不及待地聯繫她們,新湖發生了一起離奇的謀殺案,因為《一隻漆皮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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