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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隊友掏出那副無情手銬的時候,吳震一下子跳起來,他攔住照海說:「你們不能這樣做~~~」
照海臉色陰沉地說:「您要相信我們找到了確切可信的證據,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可以私下聊一聊。」
「當然可以,我們去書房談。」
吳震在前面走,照海和妘鶴、涵冰跟在後面。他們一起走進一樓後側的小書房裏。門剛關上,吳震就迫不及待地問:「關於那副手套的說法,到底是怎麼回事?」
照海依舊是那副公事公辦的態度,他面無表情地回答說:「我們在老太太的臥室發現一些奇怪的東西。」
吳震緊皺眉頭:「奇怪,你們說的奇怪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之前你們已經全部檢查過那個房間了不是嗎?」
照海從包里拿出那個銅球說:「想必你知道這個東西,它是你繼母床上的銅球。這個球很重,我們在雜物櫃裏發現您的一個網球拍柄被鋸掉了,被鋸掉的那部分正好可以安放這個銅球。所以,您看出來了,銅球被裝在網球拍柄上,然後兇手狠狠地把這個銅球砸向了你繼母的腦袋。」
吳震渾身為之一顫,他張大嘴巴大叫說:「天哪,太可怕了,到底是誰做的?」
照海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繼續說:「兇手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死你繼母后,把銅球擦拭乾淨後重新安裝到床頭,可是兇手一時疏忽大意,沒有把下面的螺絲口擦乾淨。我們在那上面發現了血跡。那個被鋸掉的拍柄和網拍的部分又被同樣套在一起,是用醫療膠布纏住的,而且被兇手隨手扔回樓梯下面的柜子裏,和其他許多東西亂堆在一起。當我們發現銅球的時候,又重新檢查了雜物櫃。然後我們發現了它。不過,我們承認之前根本沒有注意到那個破掉的網球拍,因為裏面的球拍太多了,很容易忽略它。」
吳震由衷地讚嘆說:「你們真聰明。我從來沒有想到有人會用我的網球拍當兇器。想想就可怕,因此,我都擔心我以後該退出網球界了。」
涵冰不樂意了,這話怎麼說?難不成因為別人用刀殺了人,以後還不做飯切菜了。再說了,網球界少了一顆巨星呢。沒有吳震,涵冰還看什麼澳網、溫網。有什麼可看的?
繼而,吳震又問:「我想上面一定有我的指紋了?兇手真夠狡猾的。」
「是的,上面有您和夏寧的指紋。我想你們兩個人都用過它打球。之後兇手戴着手套拿過它。不過在重新把球拍部分和拍柄纏合在一起的醫療膠布上有一個殘缺的指紋,我們的技術人員正在努力修復它,可能需要一段時間。」
吳震點點頭,想想夏寧問:「不過這些和小寧有什麼關係呢?」
照海站起來停頓了一下問:「這個問題您慢慢就會明白的,我們現在再明確一下。來到這裏重聚確定是您的主意嗎?不是夏寧煽動您過來的?」
「不,小寧從沒有做過這件事。」
「那麼案發的時候,您出門時換掉的那套深藍色西服,我們在那件衣服的領子和肩膀上發現有金色的頭髮,您知道它們是怎麼跑到那裏去的嗎?」
「頭髮?難道不是我的頭髮嗎?」
「不,我們相信那是女人的頭髮。」
吳震低頭沉思不語。半響。他抬起頭故作鎮定地說:「沒什麼大不了,你們想告訴我說那是小寧的頭髮是吧,好吧。頭髮確實是她的。案發的時候我袖口的一顆扣子勾住了她的頭髮。「
照海冷冷地說:「解釋不通,照你那樣說,頭髮就應該留在您的袖口上,而不是領子和肩膀上。」
吳震不樂意了,大聲叫道:「你們到底想說什麼?」
「在領子裏還有香奈兒香水的味道。」他看着吳震。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說:「我想您不會用這個香水吧。事實上。滿屋子裏只有一個人用這種香水。你不要說祖樂樂,祖樂樂身上用的是畢揚。」
涵冰得意地揚起額頭。照海他們能做出這麼精確的鑑定多虧她這個賞鑒專家,否則就是警犬的鼻子再靈也聞不出是什麼牌子的吧。
吳震重複問:「你們到底想說什麼?」
照海毫無感情地說:「我要說的是,夏寧曾經穿過您這件衣服。只有這個理由才可以解釋得通為什麼那些頭髮會留在那個地方。你剛才看到我拿來的手套了嗎?是右手的那隻,左手的那只在這裏。」
他把那隻左手的手套從口袋中掏出來,放到桌上。雖然裝在證物袋裏,但是依舊可以清晰地看見上面滿是皺褶,沾着一塊塊鐵鏽似的斑痕。毫無疑問,那是已經幹掉的血跡。
在吳震的一次比一次的吃驚當中,照海又說:「你也看到了這是左手的那一隻。事實上,這棟房子裏只有夏寧才是左撇子。我們都知道,朱老太是右太陽穴遭到重擊,可是床的位置告訴我們,想站在床的另一邊來那麼致命的一下是不可能的。這就是說,要用右手猛擊老太太的右太陽穴是很不順手的。可是如果兇手是左撇子就一切都解釋通了。現在看來,銅球、外套上的頭髮、香水等這一切都相互吻合。您現在明白我們的意思了嗎?」
怒急反喜,他呵呵笑了一下,輕蔑地說:「得了,你們在告訴我說小寧殺死了我繼母?她為了一千萬費盡心機準備了這一切,就是這樣嗎,你們想讓我相信,這一切都是她做的?為了錢?」
照海搖搖頭說:「不,在我們看來,她不是為了錢。我們認為這起謀殺至始至終就是奔着您來的。換句話說,這起謀殺就是為您量身定做的。您有了外遇,和她離婚。我們了解到她自尊心很強,所以,從你們離婚的那一刻起,她就開始策劃報復您。她一直在策劃怎麼殺死您,最後她想到了這個辦法。她從您的臥室里把您的深藍色西裝外套拿走,在謀殺老太太的時候穿上它,這樣衣服上就會濺上血。她故意把您的高爾夫球杆放在地板上,因為她知道我們會在上面發現您的指紋,她還在杆頭上弄上血和頭髮。可是她沒有想到老太太在臨睡的時候叫來小霞,更糟的是,小霞竟然親眼見您開門出去。」
吳震一蹦三尺高,惱怒無禮地說:「這不是真的,一定是你們搞錯了。她不是那樣的人,她是我見過最善良最真誠的人,她絕對不會有這種想法,更不會付諸這樣的行動。」
面對這種狀況,涵冰無語了。怎麼感覺眼前的吳震就是個肉唐僧呢。明擺着我們好心救了他,他可好,反咬我們不該傷生。得了,有本事你自己到西天去,用猴子幹嘛啊。
照海和妘鶴冷眼旁觀。涵冰嘆了一口氣勸解他說:「好吧,吳震,我們不是來為這個和你爭辯的。我們把你叫過來就是要把這些情況先告訴你一聲,好讓你有心理準備。出了這個門,我們就會把她帶走,你如果心裏還有她的話最好為她找個好律師。」
吳震依舊在吹鬍子瞪眼連連叫說荒唐。照海和妘鶴卻淡淡地轉身離開房間,涵冰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以示安慰,然後跟着他們也走出來。
他們來到客廳,在眾人面前停下腳步。有意思的是,夏寧看見他們,仿佛早已預料到要發生什麼事情似的。她輕靈地站起來,飄飄忽忽地迎着他們走過來。她先是看了妘鶴一眼,微微一笑,那意思是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們都心知肚明,到此而止吧。然後,她把目光轉向照海,嘴唇半啟,嘴角揚起一絲輕鬆的笑容:「你們要帶我走了嗎?」
照海沒有看她,低頭像念演講稿似的快速地說:「夏寧,我現在以你在10月5號晚上謀殺朱老太的罪名逮捕你。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我必須得說,從現在開始,你說得每句話都將被記錄下來,成為法庭證據。」
夏寧淒淒地一笑。她輪廓分明的嬌小臉龐是那麼安靜、平靜,就像一塊純潔無暇的寶石浮雕。她非常柔和地說,那神態不像是負擔,倒像是解脫:「說真的,我很高興這一切終於結束了。」
吳震從房間裏衝出來,三步兩步衝到夏寧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緊緊抓住夏寧的胳膊說:「小寧,什麼事都不能說,什麼都別說!我會給你找到蘭律師,我會給你找到陳律師。他們專管冤假錯案,不管多大的錯案在他們面前都會顛倒過來,你就放心地去吧,我保證不管花多少錢我都會把他們請過來,你一定會沒事的!」
夏寧帶着那種幽靈般的微笑看着他說:「為什麼不要說呢?吳震,那些全是真的,而且我很累了!」說到這裏的時候,她垂下了自己的眼瞼,然後,她挺起胸,仰起頭,雄赳赳氣昂昂地帶頭跨出客廳,走出院子,一頭鑽進警車裏,以慷慨就義的氣勢壓倒全場:「是的,好吧,是我殺了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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