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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也不要說了……」南宮飛珞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低沉:「不管怎麼樣,我要試一試。」
白城若為虎牢,此去必是凶多吉少,但在轉身之後,南宮飛珞毅然踏上了求醫之路。這一次,黑澤傷得實在太重,除了桑瑤之外,南宮飛珞實在想不出天下間還有誰可以醫好他。
然而,就在茅屋門口,她的腳步突然被驚住,一抹從未有過的驚懼之色躍然於臉上,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實。
蒼穹渺渺,仙路昭昭,看似處處有路,卻又無路可走。
大海在憤怒地咆哮着,捲起千層浪花,上方虛空更有一股劇烈的能量波動,令風云為之翻湧,仿佛背後有人要破空而出。天與地,合作無間地呈現出一副凶神惡煞一般的面孔,那是要將人趕盡殺絕的畫面!
虛空中突然響起一道強悍有力的聲音:「南宮飛珞,你以為躲到祖洲就可以逃過一劫?天真!」餘音乍落的瞬間,風起雲湧的蒼穹終於被撕開一條光茫璀璨的裂縫,一位至尊強者從光幕中慢悠悠地走出來。
楚雲川!
終於看清了模樣,居然是楚雲川!!!
踏空而來的楚雲川,每一步都震盪着虛空,仿佛腳下擁有無邊陣法,一步一座山,那種強悍無匹的壓迫感逼得人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彼此之間的實力差距,令南宮飛珞心顫不已。
南宮飛珞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一改以往強勢不屈的脾性,委曲求全地說:「我和黑澤退隱於此,即無意再干涉紅塵恩怨,希望你能看在羽衣仙子和我姐姐南宮飛瑤的面子上,放我們一條生路。」
「路,是自己走出來的,從你們選擇與我對抗的那一天起,你們的終點已經註定。」踏空而來的楚雲川,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南宮飛珞。輕笑道:「是你自己了結,還是要我送你們一程?」
「……!!!你當真要趕盡殺絕?」
「呵呵,你們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還有活着的意義?」
「楚雲川!你不要欺人太甚!」
一怒之下,南宮飛珞亮出纖長的舒雲劍。
事已經至此,別無選擇,她很清楚,楚雲川已經下定決心要斬盡殺絕。雖然隔着百十丈的距離,仍然可以清楚地看到,有五色風刃在楚雲川身邊纏繞。那是一股無情的蕭殺之氣。
也是這時候。屋裏又傳來幾聲輕咳。黑澤有氣無力地說:「你鬥不過他的,快走……咳咳……」這句話,沒能動搖南宮飛珞放手一搏的信念。
狗急了都會跳牆,何況是人。
南宮飛珞仗劍騰空。飛到與楚雲川同樣的高度,咬牙怒斥:「走到今天這一步,我自認命該如此!但你趁人之危,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今日,就算拼盡最後一口氣,我也絕不會讓你好過!」
楚雲川輕蔑地笑道:「區區螻蟻之力,也敢大言不慚,找死!」
楚雲川出手非常果斷,只是一個意念。纏繞在他身邊的那五色風刃千變萬化,如靈光流轉,飛舞於蒼穹,瞬即化為五柄有形無質的利劍。
一劍生紫金之氣,引雷霆破野。
一劍生青木之氣。引罡風肆拂。
一劍生碧水之氣,引天波激盪。
一劍生赤火之氣,引烈焰炙焚。
一劍生黃土之氣,引塵囂化魂。
五劍結陣封殺,土系靈劍懸於中央,金、木、水、火四劍為柱,如同一座劍牢從天而降,牢籠中,那一道道凝聚着風、雷、水、火的劍影縱橫交織,令南宮飛珞的臉色煞白到了極點。身為一個來自於天魔宮的人,縱橫仙武界這麼多年,對昔日神都也算有些了解,她一眼便認出來,這座詭異的劍陣絕不是神都武技!
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怎麼去破解?這是個來不及思索的難題,眼看劍牢已經壓到頭頂,南宮飛珞猛咬牙根,飛劍直斬中央那柄黃sè的土系靈劍。
她是個精通結陣之術的宿修者,一眼便看出鎮守陣宮的土系靈劍是劍陣的陣魂,只要破了它,劍陣威力自會瓦解。然而,她低估了這座大陣的玄異之力,當她的劍刺到土系靈劍時,突然嘭的一聲巨響,靈光暴漲。
「不好!中了他的奸計!」
手中舒雲劍被震斷,不但沒能刺破陣魂,這一劍刺出去的磅礴法力反而被對方吸收,令劍陣威力大增。當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南宮飛珞的第一反應就是閃避,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幾乎是同一時間,整座劍牢撲空而下,將她禁鎖在劍陣中。
劍牢中,風、雷、水、火,四色靈劍縱橫絞織。
猶如一座絞肉機,不同的是,這些有形無質的靈光劍影,刺穿肉身後並不會留下半道明顯的傷痕。千萬劍影穿膛而過時,南宮飛珞感受到了靈魂撕裂的痛苦,百餘年不老青春,傾刻間落顏珠黃,青絲化雪。
「飛珞,你這是何苦……」
「走!!!!!」
生死一線之際,囚籠中的南宮飛珞凝望着茅屋,發瘋似地祭出自己的本源命宿丹,催動預先佈下的一座傳送法陣。剎那間,茅屋周圍隱現出一座金光璀璨的大陣,就在那耀眼的光幕中,整座茅屋開始消隱。
半空中的楚雲川看到這一幕,並沒有阻止,相反,嘴角勾起了一絲玩味的邪笑。他飛落地面,對劍牢中筋疲力盡的南宮飛珞道:「這人真是善變,如果我沒記錯,你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仗義?」
南宮飛珞置若罔聞。
直到小茅屋帶着黑澤徹底消失在視線之中,南宮飛珞那副蒼老的面孔上泛起了一絲久違的笑容。
「你笑什麼?」楚雲川譏笑道:「看你這滿頭白髮,如今精元耗盡,人老珠黃,誰會憐惜?」
「不過一死。」她悠然地閉上雙眼,回想這愛恨交錯的一生,了無遺憾地回道:「我南宮飛珞,從不需要任何人憐惜。」餘音落下時,最後一點本源也已經耗盡,身子已經在劍氣中化灰,塵海蒼茫如煉獄,一日風霜洗面,珠顏終老,愰如匆匆過客,無處尋覓。
沒能聽到她憤怒的叫罵。
沒能看到她不甘的掙扎。
就這樣靜默化灰,這結果令楚雲川頗為失望,他怒拂一袖,將劍牢抹殺在虛空之中。臨行前,他轉頭望着大海的方向,頗具深意地輕笑着:「不知道你是否也跟這個女人一樣看得開,走着瞧!」
就在他離開不久,另一道青色的流光飄落在海灘邊。
又是楚雲川。
不過,嗅到空氣中殘留的殺伐氣息,還有躺在沙灘上的那柄殘劍,他顯然意識到自己好像來遲了一步。他撿起那柄殘劍仔細瞧了瞧,臉色變得凝重了許多,訝異道:「居然是南宮飛珞的舒雲劍……看來……」
楚雲川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事重重地往祖洲腹地走。
前方荒無一徑,四周叢林中不斷有妖禽異獸的咆哮聲傳出來,楚雲川無所顧忌,越走越快,仿佛前面有誰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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