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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論當朝哪個地方文風最為興盛,卻並非京城天子腳下,而是在四季如畫最為富饒的江南。
江南士子云集,曾有人把當朝讀書人分佈做了個簡單的統計,只江南一地,便佔據了天下讀書人中的一半,其次才是京城和京城周邊。
要讓青魚為此做個總結的話,那就是: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
只有吃飽穿暖了,才有心思去追求精神層面的豐富。要是連填飽肚子都顧不上,那誰還有心思去整一些詩詞歌賦,一萬句美妙的詩歌都沒一個大白饅頭實在。
許堇從接到殿下讓她負責販賣從石油中生產出來的特產之一油煙墨的任務那一刻起,就在思考要把這油煙墨賣到哪裏去。
首先排除荒古州和最近的木林州。
從她學着做生意起,就從一位多年的老掌柜那聽說過一句話:人們買的最多的還是對自己有用的東西。
那油煙墨,對什麼人有用呢?
答案是讀書人。
那哪裏讀書人最多呢?
自然是江南。
九月金秋,許堇帶着青魚給她的通行文書,帶着第一批油煙墨到了江南。
本來青魚製作的油煙墨是墨汁質地,不過為了便於運輸,最後還是做成了墨綻,並取名『點漆墨』。
許堇這次來得巧,剛好趕上江南每年盛行的文會,即以文會友。
她化名徐瑾,花了一筆銀子加了個名額,去文會的時候就帶上了幾綻點漆墨,參加了讀書人之間書畫兩項的交流。
雖然表現得書法平平,畫技也一般,但只要看到她書畫的人,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來她所用的墨,跟其他人都不同。
墨如點漆,油潤有澤,同樣的紙,卻一點都不暈染,端是難得一見的好墨。
當下盛行松煙墨,原材料便是松樹,但這麼些年過去,松樹不間斷的被採伐,早已經供應不上人們所需,是以價格也跟着節節拔高。
讀書人中有富貴的不缺這筆錢,但也有生活困窘的,只能買些便宜劣質的墨來用。
不同的墨,落於紙間,一眼就能看出區別來。
於是便有人省吃儉用,就只為了買一塊好的松煙墨。
等到文會結束,許堇就被圍了。
許堇猜測過這江南的讀書人對好筆好紙好墨的推崇,但也沒想到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當然,她的目的也達成了。
不枉她花了那麼一大筆銀子買來這個進入文會的名額,又絞盡腦汁做了她並不擅長的書畫,現在看,都是值得的。
敢於參加文會的讀書人至少都是有一定知名度或者對自己的文采有信心的,畢竟文人雖然常說獻醜,但也只不過是一句謙言,沒人願意真的去獻醜。
有了這些讀書人幫忙做免費宣傳,文會過去沒幾日,點漆墨便在江南文壇上打開局面有了名姓。
墨如其名,入紙若點漆,難得的是它潤而不暈,甚至有讀書人覺得它能夠跟松煙墨其名。
但最關鍵的時候,它沒松煙墨賣得那麼貴啊!
不到半月時間,許堇手裏那一批點漆墨便被一售而空,仍有不少的讀書人在揮灑着銀子想要求一塊墨綻。
許堇的書信經過快馬送到青魚手裏的時候,青魚正在視察石油油田旁邊正在建設中的工坊。
點漆墨只能算是體現出石油價值的其中最為微不足道的一種,青魚可不會忽略了這石油更重要的價值。
聽柳枝念完信中的內容,「那丫頭果然沒讓我失望。」
柳枝:「……」嚴格來講,許二姑娘跟殿下您同歲,這話一聽怎麼感覺兩人就變成長輩和晚輩了呢。
「傳回信給她。」
柳枝忙回過神,拿出紙筆。
「以我的名義,在江南開一家專門賣點漆墨的鋪子來,掌柜自選,餘下所賺銀兩,可自行安排,我相信你的能力。做好這些,入冬之前折返。」
柳枝邊聽邊飛快寫好,寫完再看第一句話,眉頭忍不住皺了下,「殿下,這江南之地,向來被太子看中,以您的名字開這個鋪子,怕是很快就會傳到太子的耳朵里。」
「無妨,反正那個位子,我不會跟他爭了。只是一間賣墨綻的鋪子,他也不會放在眼裏的。」
柳枝這才把信封好,交給信使帶去江南。
同時,第二批點漆墨,也由玄三帶隊,由荒古州運往江南。
這一來一回,等許堇收到信,饒是江南都已經有了一絲寒意。
等她在江南買好鋪子,又找了粗通文墨的掌柜和活計,玄三的第二批點漆墨也到了。
時間上簡直可以說一點都沒浪費。
不過這鋪子一開,點漆墨背後的大老闆也一併跟着公開了。
當朝四皇子,還是已經到了封地荒古州的四皇子,這可真是讓人萬萬沒想到!
不過這個名頭出來,也讓因為點漆墨被搶了生意的一些賣松煙墨的老闆們收回了想要打壓的打算。
哪怕是一個不受寵甚至遭了厭棄的皇子,那也是皇帝的兒子,又豈是他們這些平頭百姓能招惹的,哪怕他們身後站着當官的,也得掂量掂量。
這也是青魚的目的,與其遮遮掩掩,倒不如大大方方把自己的名頭亮出來,反而少了麻煩。任你懷疑我有什麼打算,查就是了,反正浪費精力的不是我。
等到許堇和玄二拿着賣點漆墨剩餘的銀子,在江南大肆採買了一批荒古州內急缺的糧食藥材書卷布匹等物資折身返程的時候,一枚裝着點漆墨墨綻的盒子,也已經擺在了鳳青雲的面前。
他親自上手用這墨綻磨出墨汁來,提筆蘸墨在紙上寫了幾個字,看到寫出來的效果後眉眼頓時多了幾許深意。
他這個好弟弟,連眼睛都瞎了,又準備折騰什麼呢?
韓清端了一蠱湯進來,走到鳳青雲對面放下,抬頭就見他眉頭鎖起來的模樣,忍不住開口喚了一聲:「青雲?」
鳳青雲回過神,「清兒。」
韓清抬手撫了撫他眉頭,「在煩惱什麼?」
「這墨。」
韓清:「?」她低頭朝還放在桌上的那一方墨綻看過去。
第一眼並未察覺出什麼異常,但等她彎腰細看,就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隨即臉色一凝,這不是這個朝代常用的松煙墨。
她聞到了一股上輩子小時候經常聞到的味道。
她上輩子的父親,就是一位石油工人,她對這味道再熟悉不過。
這墨是用石油燃燒的碳粒做出來的。
但石油,她在這個朝代已經待了這麼多年了,也沒見哪裏出現過。
想到自己面前這位的身份,韓清連忙問道:「青雲,這墨是從哪裏買的?」
「我那好四弟。」
「去了荒古州的四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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