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時五刻,晨鐘響徹,賈珝帶着龍兒,同乘一車,出了大明宮,直向伯府而去。
馬車的窗簾撩起,露出一雙清冷的眸子。
「我要出京,你這是帶我去哪兒?」
一隻臂膀環住了她纖細的腰肢。
賈珝拉下窗簾,湊到她耳邊說:「都說了神京戒嚴,等風頭過來再送你出京。」
龍兒冷眼道:「戒嚴的命令,是你下達的。」
賈珝笑了笑,也不說話,只是吻她。
吻了片刻後,龍兒側頭躲開。她臉頰微紅,呼吸有些亂,用額頭頂着賈珝的臉。
「我要出京。」
「七日後送伱出去」
「初六?」龍兒問。
「這個日不是天數」
「你!嗚嗚」
回到伯府,賈珝將龍兒安置好,便回了自己院子,準備沐浴,補覺。
一進屋,就見趙敏坐在交椅上,一身勁裝,英姿颯爽,身段迷人。她撐着下巴,鬢髮有些凌亂,飽滿似乎擱在案上的。
賈珝有些奇怪:「你怎麼回來了?」
趙敏才抬眼看向他,那雙眸子通紅,滿眼的幽怨和恨意。
賈珝笑了,便知道趙敏是會錯了意,以為他要派人除掉她這個蒙古郡主。
「枉你這麼聰明,也有鑽牛角尖的時候。」賈珝微微側頭看去,「你背後拿的什麼。」
趙敏咬了咬嘴唇,「你過來啊,我給你看。」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賈珝就走過去,「我沒想過傷害你的,那些人都是保護你安全的,在你與汝陽王府那些人匯合之前。」
「我是蒙古郡主,你肯放我走?你不怕我回去後,領軍攻打你大漢?」
「那還能怎麼辦?你要走,我又捨不得殺你。」
趙敏癟着嘴:「為什麼你讓她回來,讓我走?」
原來是糾結這個,女人該死的勝負心。
「還能為什麼,你回去了是風光無限的邵敏郡主,她離了我,死在回大理的路上都可能」
賈珝已經走到趙敏面前,伸手摸到她背後,奪下了一把冷冽的匕首。
「這玩意兒也捅不死我的。」賈珝隨手扔到了一邊。
他公主抱起趙敏,「昨晚你也沒睡吧?陪我去洗澡,一起睡。」
現在天色還早,但小丫頭婆子們已經被叫起來燒水伺候了。
他和趙敏又洗了一地的水
「這幾天閒下來了,得給趙敏收了。」
賈珝握着大大雪子,一邊醞釀着睡意,一邊想道。
直到下午,賈珝又出了府,開始了忙碌,辦案抄家。
上一次的皇帝落水案,如今也可以結了。
賈珝抄家抄得正歡,貪污截留銀兩財貨是必定的,若遇上了貌美的女眷,也收入囊中。
這邊賈珝剛在神武門守將李世寧家中賺了五萬兩銀子,收了一對哭哭啼啼的憐人姐妹花,又到了另一處二進小宅。
這種小地方,賈珝本不用親自來的,只因他看見了名冊,「順天府通判傅試」,才起了興趣。
傅試,賈政的一門生,赴炎附勢之輩,對於他本人,賈珝肯定不會感興趣。
但傅試有個妹妹
名喚傅秋芳,也是個瓊閨秀玉,才貌俱全。
傅試是個暴發戶,因傅秋芳貌美不凡,聰明過人,就想用妹妹與豪門貴族結姻,但貴族又看不起他家。
所以傅秋芳耽誤到如今,二十三歲,尚未許人。
這是一二進院落,自然不分後宅,賈珝入院,就見幾名緹騎扶刀立於四面,殺氣凌然。正屋的門大開,箱開櫃破,財貨一清。
院內,一男人被套上了枷鎖,趴在地上,身後有幾名丫鬟女子跪地,也是哭泣不止。
賈珝看向中間那名女子,長得果然是花容月貌,身段已經成熟,山巒隆起。哭得傷心至極,惹人憐惜。
二十三歲,在這個時代已經是老姑娘。
但在賈珝眼裏,嫩的和剛畢業的女大學生一樣。
而且人家還是黃花閨女呢。
「小的傅試,給伯爺請安了。」
傅試聽錦衣衛的稱呼,已明白了這名年輕人的身份,連忙求道:「伯爺,我是西府政老爺的門生」
賈珝看向一旁的錦衣衛官員,他立馬道:「回稟伯爺,寧靖郡王這月十五在王府辦私宴,此人由順天府丞帶入王府內,疑為寧靖郡王黨羽!」
哦,這種事可大可小。
賈珝揮揮手,「先下入詔獄罷。」
幾名緹騎聽了命,拖着傅試就走。那些個女眷哭得更傷心了。
那傅秋芳正哭着,忽見眼前出現一雙鞋尖,下意識抬頭一看,與賈珝對視了一眼。
賈珝隨即安排了人,把傅秋芳送入伯府。就聽到有錦衣衛來報,寧靖郡王自焚了!
賈珝一愣,立即趕往寧靖郡王府邸。
皇帝奪爵賜死的聖旨都在路上了,你玩什麼自焚啊?
搞得錦衣衛還要落一個,監守失職的掛落。
賈珝趕到時,天色已黑,火燒得正旺,火光沖天,臨近空氣中都是一股熾熱。
火勢已經被控制在王府的正院,只能由着它燒,但裏面的人,肯定被燒死了。
錦衣衛負責之人立即跪地磕頭道:「伯爺,院內只有兩人,寧靖郡王和郡王妃,卑職辦事不利,伯爺饒命伯爺饒命」
「自己去領罪。」賈珝沒看他。
郡王妃甄氏也燒死了?
賈珝望着那洶湧的火勢,又想起了那道雪白的豐腴身姿。
太可惜了
還有這火,燒得也未免太蹊蹺了吧?
寧靖郡王要自焚,為什麼還特意要帶上王妃?
賈珝暫時壓住疑惑,獨自一人在這座郡王府邸閒逛起來,不知怎滴就走到了偏院,來到那日窺視郡王妃沐浴的院子中。
王府四處已被錦衣衛把守,下人雖未羈押,但也不能隨意走動。
賈珝入了院子,就見一個婢女正在抹淚,她連忙跪地垂首。
賈珝轉了幾圈,又問那婢女身份。
她邊哭邊道:「回大人,我原是南省甄家的丫鬟,作為王妃的陪嫁到了王府。」
「這裏是寧靖王妃的院子?王妃為後宅之主,為何不住主院?」
這婢女哭哭啼啼的,也說不清楚,只說王妃一入王府就住這兒。
賈珝也奇了怪,寧靖郡王放着這麼好個美人兒不天天享用,怎麼還晾在一邊?
莫非他性取向有問題?
賈珝出了院子,就出了王府,準備入宮去匯報領罪,當然這點罪責都是微末,皇帝和他都不會在意。
街道上一片寂靜,忽然過了一個路口,就見一輛破舊的馬車而來,數名錦衣衛涌了上去,大聲喝罵。
「退下!」
賈珝令道,又喝退了所有錦衣衛,街道上只留有一騎,和一輛馬車。
因為坐在馬車前方趕車的車夫,正是那晚的老太監。
賈珝可不認為這是偶遇,這老太監就是沖他來的。
「見過公子。」老太監下了馬車行禮。
賈珝揚了揚馬鞭,思考片刻後,皺眉道:「你燒了這場大火,用了個李代桃僵的計策,把寧靖郡王給救走了?」
以這老太監的實力,做到這一點不成問題。
這個猜想一出現,賈珝就確認了大半。
賈珝也不知道這老太監在秘密謀劃什麼,先眼睜睜地看着寧靖郡王跳入火坑,最後等他要死了,又拉了他一把
不過賈珝這次能再獲個平叛之功,也要念這老太監的人情,所以他並未出手。
老太監臉上露出菊花般的笑容,也不否決,只是說:「老奴正要離京一趟,還有個人不方便帶出神京城,只能託付給公子了。」
賈珝也看向那馬車,他能聽到一道呼吸聲,但不知是何人。
老太監獻寶似得說:「我用這車裏的人兒,換公子這匹駿馬,可使得?」
賈珝翻身下馬,走了過去,心中防備着。
那老太監一副光明磊落的樣子,退到了一邊,去牽賈珝的馬。
賈珝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湊到車邊,用馬鞭撩起了車簾,向里看了一眼,就是一怔。
坐在破舊車廂內的人兒,正是寧靖王妃。
她一身紅衣,眼上蒙着塊黑布,遮住了大半張臉,但她雙手端正地放在膝前,沒有被束縛,多半是自己給蒙上眼睛的。
對於這身段兒,賈珝並不陌生。
但寧靖王妃最為極品的,不是容顏和身材,而是肌膚。
她露出的肌膚不多,但都是雪白如玉,溫潤香軟,沒有一絲瑕疵,宛若一個玉美人兒。
寧靖郡王妃雖然被蒙着眼,但也能聽見,此刻她露出的半張小臉上浸出粉色,紅唇一看就很潤
賈珝回頭看了老太監一眼:「你走吧。」
郡王妃還活着,那寧靖郡王肯定也沒死。
但賈珝不在乎了,寧靖郡王又不通武義,如今假死脫身連身份都沒有了,只能搞些陰謀詭計,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老太監一笑,牽着馬兒就走。
賈珝又回頭看了被蒙住雙眼的寧靖王妃一眼,緩緩呼出了一口濁氣
別急,還有正事要辦。
當即賈珝親自駕車,也不摘下她眼上黑帶,先將寧靖郡王妃帶回伯府深處院落,叫來丁白纓親自看管。
她既是罪婦,又是皇室成員,若走漏消息,影響重大,賈珝不得不小心謹慎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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